丑皇[出书版] 作者:易人北

    ,这就是他经验不足了,他没有想到教习嬷嬷会看出这一点。

    张平似羞耻难当,缩着身子,颤声回道:「王、王爷嫌奴婢……那里脏。他一向、一向……」

    「用你的嘴是不是?」教习嬷嬷之一开口道。

    张平埋下头。

    皇甫桀几乎立刻感到鼠蹊部一阵痉挛。

    红袖与教习嬷嬷互看一眼,教习嬷嬷点点头,表示正常。

    「好了!别缩在那里不动,今晚你得用你那儿侍候王爷,既然知道王爷嫌那儿脏,就得好好洗干净。今晚你得出四遍兰汤,等出水完全清澈了,才算合格。记住,以后每晚你都必须在就寝前如此净身三次,养成习惯,以备王爷随时传侍。知道了吗?」

    四遍?张平脸都白了,这下不用装了,任何人看到他都能看出他的害怕和排斥。

    肚子一点点鼓胀起来,张平发出痛苦的呻吟。

    在张平按照教习嬷嬷的指示,一步步柔化自己的身体并进行内部清洗时,红袖有意无意看向座上那位,却和对方的目光碰个正着。

    该死的,他怎么盯着她看?她以为他会一直盯着地上那个侍奴,没想到他却用一种渴望的目光看向她。

    渴望?

    红袖突然觉得有点热。

    皇甫桀一直在用一种火热的目光交替盯着红袖和地上侍奴,火热到连两名教习嬷嬷也看了出来,两人一起对红袖露出一种只有女人间才明白的笑容。

    在张平灌完第四遍兰汤,并在浴桶中洁净全身后,教习嬷嬷拿起一根两指长、前细后粗的木制阳具递给重新老实跪伏在宁王面前的张平。

    「把这个插入体内。没有王爷的允许,不准拿出来。」

    张平接过那玩意儿,几乎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摸着地方就插了进去。

    他这边看似因为害怕进行得干脆,那边一直作壁上观的宁王爷只觉得自己能忍到现在简直就是圣人。

    「洗干净了?」皇甫桀藏在袖中的双手死死扣住椅子扶手。

    「是。」教习嬷嬷答。

    「他脸怎么那么红?」

    「老奴按例在木具上抹了脂膏,有润滑及一点催情效用,可以为王爷增添一点床笫之乐。」

    皇甫桀却把眼光看向红袖,眼中意味很明显。红袖暗骂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为什么她却觉得两颊如火烧一般?

    「多谢嬷嬷们费心。」皇甫桀收回目光,看着地上的侍奴嗤笑道:「起来吧,就这样走进去,自个儿躺到床上。等会儿本王就去试试你下面那张嘴,看是不是和上面一样好用。呵呵。」

    张平磕个头,乖乖站起,慢慢向内里宁王的寝室走去。全身一丝不挂。

    皇甫桀盯着他的背影,硬生生把目光从那丘壑间夹着的异物上移开。看向厅中三人。

    「等会儿还要嬷嬷们费心了。那贱奴听话归听话,却无趣得很。们多指点指点他,也免得本王失了兴致。」

    「是。」教习嬷嬷们跪下。

    皇甫桀起身时,对低头的红袖轻笑了一下。

    红袖听到这声笑,身体微微一颤。

    对好不容易走进皇甫桀房间的张平来说,剩下的这一夜异常漫长,也异常混乱。

    耳边似乎一直有人在告诉他要怎么做。

    一会儿要他打开身体,听教习嬷嬷告诉宁王男女有何分别,以及太监有何不同。

    一会儿要他背对床铺,跪趴在床沿、翘起臀部、两手遮住脸摆出太监被临幸的标准姿势。

    当身体里的假阳具被抽出,一个滚烫溜圆的东西抵住他时,他似乎挣扎了。

    然后他好像被宁王爷打了,然后他就很听话了……

    印象中,他似乎一直没有被允许上床。

    他被教习嬷嬷要求变换了很多姿势,但无论什么姿势,都不准他以正面面对宁王。

    他隐约听到教习嬷嬷告诉宁王道:不阴不阳的太监在受雨露时不得露出正面,一为防主上看到太监残缺的身体倒尽胃口;二为防秽气冲撞主上。而宫女们则没有这个忌讳。

    后来他还听到教习嬷嬷对宁王的持久感到惊讶,说在他这个年龄非常少见。

    他不知道皇甫桀在他身上做了多久,也不知道教习嬷嬷什么时候离去,他只记得在他最后陷入沉睡前的一刹那,有一张熟悉的面孔看着他,表情异常认真地对他说道:今天你受到的侮辱,将来我一定百倍的帮你讨回来。然后他好像回了一句:没关系,我没事。

    然后他就被人紧紧抱住了,紧得让他很安心。

    「你说那个侍奴很怕四殿下?」

    「是。那侍奴胆小得很,一晚上任王爷折腾,连哭泣都不敢大声。」教习嬷嬷回答。

    「那你看四殿下对那侍奴如何?」

    「王爷对那侍奴并未留情,而且不见丝毫怜惜。观王爷对他一些折磨,似日常玩惯了的。」教习嬷嬷回答。

    「嗯,红袖看呢?」贤妃抬头去看她的首席女官。

    红袖躬身,「奴婢一直在门外侍候,听房中傅来声音确如嬷嬷们所言。而且据奴婢观察……娘娘,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是。」红袖看了两名教习嬷嬷一眼,两名嬷嬷非常知趣地退下。

    「娘娘,据奴婢观察,四殿下虽狎玩侍奴,但似乎更好女色。」

    「哦?」怎么看出来的?贤妃看着女官头顶若有若无地笑。

    「娘娘,四殿下现在人在外面,天高皇帝远怕是更难控制,依奴婢看还是得送一、两名心腹跟随他去才行。」

    「本宫也早已想到此点,可是上次送了一个过去却……想找一个能迷了他心神又让他乖乖听话的,难哪。」贤妃一双勾人心魂的凤眼看向红袖。

    「红袖,本宫有事拜托。」

    宁王府,静水榭。

    皇甫桀手指在光滑的棋子上滑过,这种触感让他再次想起那晚。

    他尽情抚摸了那里。

    张平的一切都摊开在他眼前,他想怎样对他就可以怎样对他。

    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是为了做给教习嬷嬷们看,还是单纯为了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

    那晚的张平与平日完全不同。

    他很庆幸,那晚张平受制于教习嬷嬷们的调教不能正面看他。否则当他看见张平眼里的乞求时,也许他会不忍心吧。

    可是张平一直没有机会向他告饶。

    他一直忍受着。

    忍受着他残忍地掐弄把玩他的乳头;忍受着他用毫不怜惜的粗暴对待他的后肛;忍受着他对他身体任意地抠摸抓揉;忍受着他把精液一次又一次喷洒进他体内。

    他发现自己异常喜欢张平肛内插着异物的样子。

    他用那根木具把张平操弄得哭了出来。等他拔出时,张平那里出现强烈的收缩,看得他当时就掏出家伙刺穿了他。

    那时张平挣扎了,他给了他一点教训。张平可能也醒悟过来,乖乖的不再反抗。

    哦,为了证实教习嬷嬷们的猜测,一开始他还让张平用嘴侍候了他。

    可怜的张平,那时他眼中的惊吓和慌乱看得他都不忍心。

    可是他好喜欢好喜欢张平把他含入时的表情和感觉。他想以后他会让张平多多用嘴帮他,而不是光用手。当然,下面那张口更不能放过。不过张平恐怕不会轻易再让他碰他那里吧?

    他要怎样才能对张平真正的想怎样就怎样呢?

    「你和张平……老身前日看到红袖带了两名教习嬷嬷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名字取得不好,原本住在这里的主人大概也就如这水榭下的池水一样,成了一滩死水,所以他才会给此榭取名静水吧。」

    皇甫桀收敛心神,手持黑子思索片刻在中宫落下。

    杨嬷嬷瞧他落子,慢腾腾地开口道:「你对张平到底是何意思?」随手封了皇甫桀攻势。

    皇甫盯着棋盘,一边把玩手中棋子一边似很漫不经心地回道:「张平是我的侍人。」

    杨嬷嬷不冷不淡地笑了一声,「你可知我们为什么会愿意留下来悉心教导你?老头子当初并不想答应你外公的条件,但老身正好在言府已经住腻,又没发现可以调教的娃儿,便怂恿老头子答应了你外公进宫栽培你。」

    皇甫桀头也未抬。

    「老实说,见你第一眼,老身二人都很失望。不过当老身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后,就开始注意观察你。」杨嬷嬷看青云走来,挥挥手和蔼地道:「这里不用侍候,早点下去歇息吧。」

    「谢嬷嬷。王爷,奴婢告退。」青云放下茶盏福了福离开。

    杨嬷嬷捧起茶盏,打开杯盖轻轻吹了吹茶沫。

    「张平他对你很维护。你还记得当老身有一天突然把你摔到墙根时,他第一个跑了过去。他扶起你,看你口角流血,急得持袖就给你擦。那种急切、那种心疼是怎样都掩饰不了的。」

    「他抬头看向老身的眼光充满痛恨,虽然掩藏得快,但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哪能瞒得过老身,事情到此还算正常,老身当时也只觉得这个小太监对你还算忠心。」

    「可在看到你竟能若无其事地站起,而且目光那么平静地问老身,你做错了什么事情要得到惩罚时。老身当时就觉得你这孩子很有意思。」

    皇甫桀听杨嬷嬷提起往事,眼光沉了沉,却仍然没有说什么。

    「然后老身开始注意观察你和那个小太监,有意思的是,老身发现了一对最表里不一的主仆。而最妙的是当时年仅十岁的你,你简直让老身惊讶!老身从来没有看过那么能掩藏自己情绪的孩子,而且那么懂得藏拙。」

    「小小年纪看起来却似对任何事物皆不关心,你娘查你功课,见你习武不好、反应不快,命红袖惩罚你,你不哭不闹全部受下。」

    「你那些皇兄皇弟皇姐皇妹,甚至一些宫奴也能对你冷嘲热讽,你不但丝毫不见生气,还能照样对他们恭恭敬敬。只有张平,那个侍候你的侍人。」

    皇甫桀「啪」落下一子。

    杨嬷嬷笑道:「躁进。」随手一子又把他退路封死。

    皇甫桀持子沉思。

    「你对他跟对别人完全不一样。也许你认为你已经掩饰得很好,但还是不够。红袖和你娘只不过没有和你们经常接触,所以才没有发现不对。但青云和白莲已经在怀疑,你以为你娘为什么在听了传言后立刻命教习嬷嬷过来?」

    皇甫桀终于开口,「嬷嬷,您别忘了利用张平的计策还是您提的。」

    「呵呵,老身不过随了你的心愿而已。」杨嬷嬷在心中苦笑,张平啊,我发誓我当时真的没想到这小子真对你怀有异样心思啊!

    皇甫桀两指夹着棋子,对杨嬷嬷笑了笑。虽然他戴了面具看不出来,但他翘起的唇角告诉对方他在笑。

    「咳,你娘不会允许你身边出现一个可以影响你的人,尤其是贴身侍候你的侍奴。张平不管表现如何,如果他懂得掩饰,也许能多活一段时间。」

    「但不管怎样,作为一个沾了你雨露的侍奴,他的下场几可预见。如果你想拿他做挡箭牌,那他更无活路可言。」

    「就算他武功高强,可强中自有强中手,如果他没有表现武功也就罢了,如果他现出自己身怀绝世武学,那么引来的只会是一波又一波的追杀。」

    「况且武功再强又有何用,一包药粉就能要了他的命。你别忘了,他虽然不笨,可没什么心眼,想杀他再简单不过。」

    「不知嬷嬷您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杨嬷嬷顿了顿,慈祥地笑道:「老身只是在告诉你,要学会舍得。如果你真胸怀大志,就不能放不下。老身想你对自己的立场应该清楚得很。」

    「我的立场?我有什么立场?」皇甫桀不再思考,随性丢下一子。

    杨嬷嬷看了他这一子落势却微微点了点头。

    「你外公和你娘对你的事只知皮毛。」

    皇甫桀去端茶盏的手顿住。

    「老身二人为什么会留下来,无非是好奇你到底要怎么走到那一步。你也许有这个能力,也许没有。老身不知,但老身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两个娃儿,尤其是你,老身真的很好奇你是否能得偿所愿。」

    「可是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带着张平和我们一起走,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杨嬷嬷的眼中直到此时才流露出一丝真情。

    皇甫桀一丝犹豫也无,很坚定地对杨嬷嬷摇了摇头。

    杨嬷嬷似早已知他会有此举,轻轻一叹,随手把棋局搅乱。

    「可惜了那娃儿。他……曾经为了你来找过老身,可能他猜出老身看出他的胆小木愣是假装的,所以才想孤注一掷。」

    皇甫桀显然第一次听说此事,目光不由自主盯住杨嬷嬷。

    老妇人却不再想看他,「他跟我说了你的处境、说了你的坚强、说你爹不疼娘不爱、说你虽然貌相丑陋却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孩子。」

    「呵呵!他求我让我和老头子好好栽培你、疼爱你,那孩子把头都磕破了。说起来这孩子的性子很像我一个徒儿,可惜他……」

    杨嬷嬷没说这个他是谁,是张平还是她徒儿,起身看向张平住的侧屋,摇了摇头突然道:「最可惜的是当初老身竟然没有利用这个机会收他为徒,你说那小子为什么不想拜老身为师?难道老身的武学在他眼中还不够好?」

    「他说他师父只有一人,就是他爹。他不能背叛他爹,否则他爹会伤心死。而且肯让他偷师,他心里已经把当作他第二个师父看,否则他不会帮去偷药材、偷美食。」

    皇甫桀没有动,他在整理棋盘,他竟然把被杨嬷嬷搅乱的棋局一点点恢复成原样。

    杨嬷嬷见他没有说话,回头一看,正好看到皇甫桀补起最后一粒落子,竟是一子不差。

    杨嬷嬷眼中闪过惊叹。这位貌相异于常人的四皇子竟能过目不忘。看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他虽然夺走了这少年皇子一些重要的东西,但同时也赐给他不少。

    力大无穷、过目不忘,兼之能屈能伸,心眼也不比那位以聪慧出名的二皇子少,身后又有言家支持,最重要的是他目标坚定,兼之肯努力肯吃苦又有恒心,如果辅佐得当,再来些天时地利,也许真能让他成事。

    「他不会死。」

    杨嬷嬷转身离开的脚步顿住。

    「如果我连一个最想保护的人都保不了,还谈什么问鼎天下。」

    自从张平来到我身边那天开始,我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卑微的丑四。

    皇甫桀起身,走过杨嬷嬷身边傲然一笑。

    这是这位四皇子第一次表现出他的桀骜,就如沉睡深渊的神龙,终于抬起他骄傲的头颅。

    太子和惠王都对皇甫桀兑现了他们各自的承诺。

    太子送来两名妖娆的美女。

    宁王皇甫桀当晚就临幸了那两名女子。

    也不知皇甫桀是怎么对待她们的,这两名妖娆女子以后再看到皇甫桀时,脸上就不由自主露出恐惧之色,身体也瑟缩成一团。

    太子很快就得到了探子们传来的消息。纸条上只写了两句话:宁王天性胆小怕事,对外软弱无能,对内也无法驾驭。可在床第间却性残暴、好施虐、性欲强烈且控制欲强。

    太子看了这个消息后,对心腹之臣韦问心笑着说道:「这丑四别的能耐没有,倒晓得对女人耍威风。哈哈!」

    「虽是如此,殿下也还请再多留意留意才是。」

    「嗯,知道了。」太子很随意地答了一声,让下面的人通知探子继续探察。

    这边惠王派来信使告诉皇甫桀,他已经与户部尚书丘大人说好,只要皇上能亲自为宁王赐婚,丘家愿意答应这门婚事。

    皇甫桀看信大笑,重重打赏了送信的人。一路笑回了他的寝居。

    张平在磨铜钱。

    一枚一枚地磨。磨得异常仔细和认真。每枚磨好的铜钱都有一边开了锋,锋刃一边无论哪枚铜钱,皆是相同的宽度、相同的厚薄。

    自那晚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里他觉得自己表现得跟平常无异,除了磨铜钱以外。

    他想,他必须找些事情做做。

    这座取名叫「宁院」的院落目前只住了他和宁王两人。感觉很像当初他刚进宫侍候四皇子的那段时间。

    可是又有所不同。

    比如说他已没有以前那么繁忙。现在侍候宁王的太监不止他一个,贤妃娘娘还安排了另外三名太监过来,不过都住在外院,与其它人一样没有奉诏不得入内。

    他的工作除了侍候宁王外,就是布置工作给那三名太监做。跟以前相比,自己也算是有品阶的太监了,虽然只有七品。

    而他家殿下、如今已是王爷的那位也和在宫中时不一样了。

    也许他早就有所改变,但那逐渐的、一点点的变化,自己靠他最近,反而不易察觉。

    什么时候觉得他跟以往不一样了呢?

    是六皇子死以后吗?

    为什么他总觉得六皇子的死和他家王爷有关?

    是因为那孩子当时的笑吗?那种愉悦中含了一丝得意的笑容,那种浑不在意的说话腔调。就因为自己对他熟悉异常,所以才会感觉到那些微的差异吧。

    他一直觉得他是善良的,貌丑心不丑,也许性格有点扭曲。

    皇甫桀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看到他好几次半夜跪坐在墙根,从墙角挖出些东西又再放回去。

    如果一般人在半夜看到同床的人突然起身去挖墙角,之后又若无其事地回来,大概十个有九个会吓个半死。他没有害怕,因为他可怜那个孩子。只是以后他更加注意想法开导这个孩子,他努力想让他快乐、想让他感到安全。

    他一直没有去动那个墙角,因为他觉得应该给他留一点私密。谁没有秘密呢?比如说自己虽然没了那根,可躲在屋中有时却会假装自己有而站着方便。结果很糟糕就是。

    自从搬来宁王府,那孩子不再去挖墙根,可对他的身体却异样执着起来。

    他觉得他需要适当的发泄。他知道他过的是怎样压抑的生活,也知道他生存的环境有多么恶劣。

    在刚搬进这座王府不久,一个很普通的夜晚,他听到院中传来些许动物的呜咽声。探出头看,结果他却看到了他怎么也不想看到的一幕。

    那人拴住一只狗的嘴巴,带着愉快的笑容打断的四肢,又生生剥了的皮。

    然后他躲在窗子下眼睁睁看他把那只野狗开膛破肚、分尸、剁成碎末埋进土中。

    他也不知为什么没有出去阻止。

    他觉得那只野狗很可怜,可他觉得那看似愉悦的残忍少年更加可怜。

    那天也是少年在御花园受他皇姐侮辱的那天。

    所以他冒着极大的风险潜入宫中为他出了一口气。他希望这样可以让少年的心里好受一点,不用那么一直压抑自己。

    他可能有点偏心吧,少年明明做出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可他还是觉得这是可以谅解的。

    但他也在担心、在忧虑。这也是为什么他听到少年威胁觉得会变成事实。

    也许他不想让他心灵彻底扭曲,所以才会答应他的要求吧。

    这样想有点卑鄙,但也是事实。

    那晚他的记忆虽然因为药的缘故有点模糊了,但他没有忘记那位带给他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那天晚上他看到的那只野狗,少年在他身上肆虐,不同的是残忍的杀戮变成一种粗暴的占有,少年在藉此获得心灵上的抚慰。

    很奇怪的感觉,但却无法抹去。

    自从那晚到现在已经有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中那人有好几次晚上拉住他不让他走,他不好对他怎样,干脆席地而坐,就这样靠在他床边坐着睡。睡了一、两次,那位就不再在晚上拉住他的手臂不放,他也能每晚按时回自己卧室睡觉。

    他对他,还是有所不同的吧。

    不想了,不想了。张平努力把越跑越远的思想拉回。

    总体来说,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表现真的很正常,可是不管是那人还是杨嬷嬷,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小心翼翼。

    他们怎么了?

    难道他们以为自己在为那晚生气?

    不,他没有生气。好吧,他是有点生气,嗯,很生气。

    但这是他自己亲口答应的事,他不会为这种事去责怪任何人。如果真要责怪,就怪自己当初怎么会进宫当太监。

    你看,人在给自己做决定时,一定要深思熟虑。张平觉得自己一日比一日成熟,如果是现在的他,一定会想到不同的解决方法。

    不过如果他没有进宫当太监,他就不可能碰见皇甫桀。你看,所有事情总是套在一起的,一环扣一环。你永远不知道你做得到底是对还是错。唉!怎么又越想越复杂!张平用劲甩甩脑袋。

    现在……他把目标锁定在今年内一定要把内功练到八成。同时还要练出一手铜钱飞镖。因为皇宫内乃至现今的宁王府都限制多多、耳目多多,他除了偶尔和两老过过招,一身外功修的还不如内功三成。

    我一定要把一身功夫练到出神入化的境地。其它的暂时没必要乱想。

    第十七章

    熟悉的气息靠近。

    「张平。」皇甫桀叫了他一声,在他身边蹲下。

    「王爷,请您注意形象。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藏在深宫里的小皇子了。」张平头也不抬地说道。

    皇甫桀捡起地上一枚铜钱在地上划来划去,完全把张平的话当耳旁风,道:「你说父皇会给我赐婚吗?」

    「惠王给你办成了?」张平脸上露出点喜色,至于那铜钱……他想玩就让他玩一会好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丘大人说的,但他保证只要父皇给我亲自赐婚,他就同意把女儿嫁给我。」

    「这是好事啊!如果你能娶到户部尚书的女儿,首先就能牵制你娘及言家对你的控制。不过皇上会同意给你指这门亲事吗?」张平对着磨好的铜钱锋口吹了口气。

    「不管他同意还是不同意,我最后都不会娶到丘馨兰。」

    「为什么?」张平摊开手掌,宁王爷把手中铜钱交给他,然后又重新取了枚继续在地上划着玩。

    「不管是太子还是惠王,甚至安王爷也不会让我娶到户部尚书的女儿。对他们来说,把一个重要大臣的女儿嫁给我这么一颗废子,简直就是浪费。」

    「那你为什么?」

    「我需要一个借口。」皇甫桀随手画的涂鸦形成了图案。

    张平先没注意,后来扫了一眼才注意到,这涂鸦明明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宁王沙盘上看见的地形。

    「这里出什么事了?」

    皇甫桀抬起头,笑道:「张平张平,如果你不是一个太监……啧啧!」

    张平嘿嘿笑两声,脸上的得意掩都不掩。

    皇甫桀就喜欢看他这样的得意小模样,看得心痒难熬。

    「我外公身为骠骑大将军,某些消息总是得的比别人早些。现在不过是些势头,也许过不了多久,这势头就会变成折子躺在父皇书案上了。」

    张平停下磨铜钱的手,神情中有种掩不住的激动,「你是说……我们有机会离开京城?」

    皇甫桀很孩子气地对他眨眨眼。

    张平高兴地跳了起来。

    皇甫桀看他高兴,心里柔柔的,很想抱住他。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现在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如果……张平,如果父皇真为我指婚,而丘馨兰也不得不嫁给我。你会怎么想?」

    「什么我会怎么想?」张平愣了一下,重新坐回石头上。

    「你现在不娶,将来也会娶。就算丘家小姐被迫嫁给你,但嫁过来就是你的王妃,你要好好待人家,不要故意吓人家小姑娘。」

    「我知道你担心孩子的事,你可以先不圆房,等事情有一点着落后再圆房也不迟。况且如果真如你所猜,边关形势告急而我们又能过去的话,大概没有两、三年也回不来。」

    「你希望我娶妻吗?」皇甫桀在张平身边屈膝跪下,抱住他的腰轻声问。

    张平下意识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皇甫桀已经不是小孩子,他们这个姿势未免过于亲密。如果让别人看到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屈膝跪在一个太监面前还抱住他的腰……呃,上次这人好像还帮他洗脚来着?

    皇甫桀没有放开他,仍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这有什么希望不希望的,你又不是太监,当然要娶妻生子。」张平见推不开他也只好随他去。

    「可是我不想要那些女人。张平,你知道太子给我送来了两名侍妾对不对?」

    张平点点头,他不但知道此事,还听到了一些奇妙的传言。

    「我试了。可不行。」

    什么意思?

    「张平,」宁王的说话声很低,「我可能只能抱你,那些女人……我不行。」

    「不行?你是说那个不行?」张平声音更低。我记得你明明很行的呀。

    宁王点头。

    张平怀疑,那些传言可不是这么说的。不过也许传言有假,他又没有进去侍候。那天负责侍候的是青云和白莲。

    「张平,你会瞧不起我吗?」

    「不会。」我一个太监有什么好瞧不起别人的。好歹你还能对我行……呃,张平忽然觉得一股热浪从脚底升起,慢慢蔓延至全身。

    「那你会让我继续睡你吗?」

    张平突然开始弯腰磨铜钱,全神贯注地磨。连腰上还缠了一双手也忘了。

    皇甫桀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类似于邪恶的笑容,转而趴到张平背上,让他承受自己全部的重量。

    张平……背着一个沉重的背后灵,还在一个劲磨啊磨。

    皇甫桀在恳求胜帝为他赐婚后不久,收到了来自丘馨兰的一封传书。

    书中言辞恳切,表达了一个女孩特有的婉转和温柔。

    从词里行间看,可以看出丘馨兰乃是一个真正知书达理、有家教的大家闺秀。

    可不管书中内容再怎么婉转、再怎么谦卑有礼,也只表达了一个内容:她不想嫁给他。

    皇甫桀嘴角噙着一丝笑看完了这份书信。看完后,立刻提笔回了一封。

    大意是他对她如何一见钟情,又是如何魂牵梦萦,此生只求与她为偶,再无其它所求。希望对方能看在他一片痴情的分上,再考虑考虑他俩的可能。

    这封信很快就到了惠王手中,而等丘馨兰收到这封信时,太子那边也得到了书信的抄本。

    太子怒气横生,大骂老二想用美人计拉拢丑四。他要破坏此事。

    韦问心劝他三思,说如果他们对丘家动手,必然会让人怀疑到他们头上。这事得再看看。

    然后太子在思索片刻后问韦问心:那你看本殿干脆也把那丘家女儿收房如何?这样老二及丑四就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韦问心低下头,再抬起头来他笑道:丘家是惠王那边的人,别说他们不会同意把女儿嫁过来,就是嫁过来也不过送来一个探子。何况兵部尚书李大人那儿您也不好交代吧。

    太子不再多言。但脸上却有些不以为然。他是太子,想娶什么女人不可以?他身为太子,身边女人总不能只有一个太子妃吧?

    皇甫桀在传出这封书信后的第三天,特地登门拜访了户部尚书丘大人。

    丘颉在看到他后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言辞中则充满了一个户部尚书的圆滑。

    皇甫桀来不久,就感觉到有谁在屏风后偷瞧他。

    皇甫桀也不在意,聊了些朝中情势后告辞离去。

    丘馨兰的回信来了,这次言辞已有些激烈。先表达了谢意,后又说如果宁王再相逼,她只能出家为尼。

    皇甫桀拿着这封书信笑了半天,然后就哭丧着脸去找张平了。

    张平为安慰他,那晚就陪他同床共枕了一宿。在皇甫桀抱着他磨蹭的时候,他还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

    等到皇甫桀把手伸进他衣内,他犹豫了一下,也就默许了。

    那晚,他疼得厉害。后来才知道头一晚是因为用了药、又进行了扩张的缘故才没那么疼。

    不过张平却觉得第二次要比第一次好得多。虽然疼痛,但却不像第一次那样心里不舒服了很久。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被人看着的缘故吧。张平想。那时的自己当真是一点尊严也无。

    二皇子表现出竭力拉拢四皇子的意思,在朝中上奏说四皇子对丘家之女一片痴情,恳求胜帝能为宁王赐婚。

    丘颉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说女儿尚小,希望能再等两年。

    胜帝的反应也在众臣预料之中,只说他会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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