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焰+续集 作者:晓春

    仅用了些时间才对他的开场白会意过来,低头看自己的“简陋装束”,大窘,二话不说就向费因斯挥了拳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这么大火。

    费因斯竟然没躲,下颔就这么生生挨了他一拳,陈仅下一拳已经收住,看着他的表情像看一个傻瓜,这人不是盛传天下无敌的吗?怎么脑子这么不好用,反应这么慢?连一拳都躲不过?

    “出手太狠了吧?”费因斯摸摸下巴,一脚踩进来,却并不动怒。

    你自找的!都已经在闭关了,你还来搅和什么?

    看陈仅闷声不响,费因斯倒笑了:“来这边不是让你对付我,是让你对付左拉的。”

    “我喜欢在你身上练练兵,谁知道这么不济。”陈仅冷嘲热讽地到椅子上坐好,抱起手臂打量他,“长官专程到访,有何指教?”

    “谈不上指教,只是想再确认一下答案而已。”

    “那一拳就是答案。”

    费因斯已经走到他面前,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陈仅,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应该立即大笑着答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多好,简直符合国际标准。但是话到嘴边已知分量,有些话说出就是要算数的,陈仅有时或许轻佻但从不轻率,他不想以一种不健康的方式断绝他与费因斯的联系,因为他不想一句话否定一切。

    “你是我的顶头上司嘛,怎么会不在乎。”可显然,避重就轻不很有效。

    “你确定你说的和我说的是同一个概念?”

    陈仅不太习惯费因斯用一种特别研判冷酷的眼神离析他,于是突然有感而发:“我一直向往与你并肩作战和――默契的相处,但那仅限于朋友之间的信赖,我不想情况变得更复杂。”

    “这算是你的《独立宣言》吗?”

    “为什么你执意要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你认为我自私?你还不是比我更自私!”我他妈根本不想破坏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一点基础。

    “可我不想做你的朋友。”话音刚落,他手臂一伸,用力搂住陈仅,并低头狠狠堵上了他的嘴唇,用力地吮吸,无可挽回的攻势,激烈火烫得几乎把陈仅的神经都震断了,双方急促的喘息,紧紧相贴的身体,熟悉的情热味道,连心跳都是渐渐一个频率,在这一吻过后,陈仅粗喘着不再看对方的眼睛,而费因斯却叙述一项事实, “你觉得这是朋友间会做的事?”

    “所以我说够了!任务完成之后,我就会申请回赤部,希望到时你能放行。”好了,可以不再两难,他与费因斯的事原本就不能两全。要么做他的贴身跟班,如影追随,他做不到;要么完全失去,他飞回旧巢,一切恢复到最简易最单纯的状态。

    费因斯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看着这个屡次拒绝又屡次令自己割舍不下的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一旦执着,会有这样的威力。但这次,他低头了,不想再勉强下去,也没有精力一次次遭受挫败,焰从来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为何要被这个本以为是适合与自己站在一起一生的人一再地刺伤。

    “我从来没有打算关住你,也没有想要阻止你飞,如果你哪天再想回来协助我,我还是会等你。”

    本不想结局收得那么僵,但动了真感情,人就不可能再潇洒得起来。爱一个人就不要试图改变他,因为可能会换来完全相反的结果,陈仅的顾虑太多了,他并不轻易作决定,也不会是某人的附属,他只是他。就算自己不想控制他,单只是独占欲,就已经让他等不及要撤走了。有时候努力也不见得能见效,双方的初衷总是有那么一点偏差,所以还是擦肩而过。

    陈仅的心整个纠结了,就好像要断了自己的希望一样手起刀落,焰曾经是他的希望,让他为之奋斗和兴奋,而现在,一切都完了,他亲手砍断了他们的关联,这是他的抉择,所以还未来得及难过。但费因斯的眼中划过一丝晶莹的闪烁,陈仅却彻底呆住了,甚至如同遭遇惊涛骇浪手足无措,而下一刻,费因斯已经收起情绪迅速看了他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结束了吗……他们的一切关系,都结束了吗?心里茫茫然地想:妈的,你这么一走,我会很不习惯哎!

    那一个晚上,拳击场里的灯一直亮着,有位勤奋的陈老大以身作则,独守沙包到凌晨三点,然后躺倒在水泥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好像跟谁有仇似的。

    豪门焰 正文 第37章

    章节字数:4602 更新时间:070916 10:06

    37

    由于过度透支和没有好好睡个觉,早上的晨操陈仅除了脸色不佳外,还有些没精打采心事重重,神情也是少有的颓废,不复平日的淡定乐观,眉宇间隐隐透露一丝倔强,众人不知道他此刻正在强令自己集中精神,要将所有惹人分心的部分一一逐出大脑。

    经过整晚的思考,他已经明白该拿什么态度去面对自己面对他,也许平静下来的唯一办法是恢复旧貌,但愿他还能是那个逍遥快活的陈仅,费因斯也可以继续安心做他的超级老大,他们之间发生过的种种,应该成为永远的秘密,埋藏在心底深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轻易不再掀起。

    副组长凯尔接替他喊口令,他到水池边去冲水,想让自己保持精神。还有两星期就要投入正式战斗了,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再犹豫,既然作出了选择,就没有后路可以退,潇潇洒洒岂不更好?

    之后的几天,陈仅睡得很死,把之前的量都补了回来,他的复原能力比野生动物还快,他想让自己看起来生猛活虎斗志十足,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有一丝一毫的软弱和松懈,大战前夕,他的状态很能够影响其他人。上面既然委以重任,就不能有差错,再说,从现在起,他也只能靠自己了,那个人已经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再中途出手,他现在一定高高在上静待战果,而不是陪他陈仅玩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游戏。

    这一刻的陈仅只不过是“第一序列”的大前锋,向着不可逆转的局势前进,就算前方腥风血雨,就算这样动荡的日子并不适合他,他也只能选择在这样的危险中寻求新一轮的安适。这一趟任务之后,他就可以飞回纽约享受原有的生活了,没有机会再自我沉沦,很好,相当好。陈老大对着镜子点点头,对美好前景深信不疑。

    离决战日还有一星期,陈仅突然接到一个新指令――“猎翼队”将作为突击后援协同作战。

    这使陈仅非常吃惊,猎翼队是由一批退役情报人员组成,他们个个身怀绝技,且都是近身搏斗的高手,在豪门一直是行踪最为诡秘的分支体系,分别由中东和北美组领导,一般情况下只负责暗杀行动,他们中的成员大多神龙见首不见尾,更绝少以正规军形式出现,都是单独或小队列出动,适合打游击战。陈仅对此有所耳闻,所以对他们的临时加入深感不解。

    扎莫上校正试图向这位得力领队解释:“他们负责后援和保护‘第一序列’顺利进入主核心战区。”

    “这意思是说――有他们,就好像给行动上了双保险?”陈仅有点不爽,感觉有点多此一举。

    “只是为了万无一失,莱斯利,我们只管继续实施计划,猎翼队的安排不会与我们冲突。”扎莫对这位火爆但颇有威信的组长一向和颜悦色。

    “希望他们真的是‘协助’我们,而不是在过程中碍手碍脚。”陈仅毫不客气地指出症结。

    “谁敢说我们猎翼队的人碍手碍脚?”身后一道冷静的声音悠扬而起,顿时使室内的温度降点冰点。

    陈仅敢说敢当,并不避讳:“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等转过头与来人对上,他才挑眉有些意外地盯着对方,气势不减地继续道,“如果是你,我的担心就更有理由了。”

    扎莫上校额头的汗已经开始下来了,知道这两位都是大胆的仁兄,行动组组长公然与猎翼队长为敌,这无疑是战前起内讧,追究起来可不得了,要是因此而使行动受阻,他这级别的军官更担不起这个责任,但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抚眼前两位性格都不怎么好的助手。

    “上校,你对手下的管理真是不够严厉啊。”邪恶的对手丝毫不预备鸣兵卸甲,而是继续煽风点火。

    扎莫抹了把汗:“呃,莱斯利,这位是猎翼队队长,龙。”

    “认识。”陈仅一点不稀奇地一手搭上旁边那人的肩膀,“我想跟这位神奇人物沟通一下,你不介意吧,长官?”

    “你们要好好谈……”

    话音未落,陈仅已将满脸厌恶的崔铭龙拉出上校办公室,到走廊尽头的格斗基地一对一。

    “你想干嘛?”阿龙对这个男人从来没什么好感,这次要不是“他”开口,自己才不会来搅这趟浑水。

    谁知这家伙不但不领情,还出言抵毁:“真是浪费我对猎翼队的期待哎,啧啧,你怎么能当队长?翔龙组收摊后是不是没地方混,又回豪门赚外快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阿龙的青筋突现。

    “信!怎么不信!”陈仅非常语重心长地指出,“上回没有和你交手,你一定一直对我在拳台上的英姿念念不忘,把我视作最大劲敌,千方百计想要扳倒我,太佩服我也不要走极端嘛,难怪外界都说猎翼队有点神经兮兮的。”

    “我还没那么无聊!”一拳已经出去了,完全没有多考虑,再也受不了陈老大喋喋不休的污辱。这个轻薄的小子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弗萨他们怎么会举荐这个狂妄透顶的家伙担当重任,甚至连焰也被迷惑!

    陈仅眼明手快地躲过这一记强有力的攻击:“喂,你还是那么爱耍赖,都不叫开始!”

    接下来两拳的速度更快了些,终于逼得陈仅左避右闪,嘴上却没有安静的迹象:“谁派你来的?”

    “你管不着!”阿龙恨不得让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开花。

    “你来捣乱,我当然管得着!”又闪过几下。

    “妈的,你这不知好歹的混蛋!”

    “你骂人!你是疯子!我不要跟你合作!”一脸抗拒的表情演得相当逼真。

    “是谁的指示,你难道会不知道?”阿龙这一句反问确实起到了相当的作用,陈仅的胸膛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痛得弯下腰,缓缓蹲在地上。

    阿龙也是一惊,他这一拳力道虽没有留情,但心中已经解气,出拳方位很正,一般情况下,凭陈仅的身手足可以避开,但就是这拳居然完全命中他。他答应过那个人不会让眼前这家伙受伤,现在居然没开战就伤了他……再看这人竟然表情呆滞地盯着地板,不作声也不再反击,心中紧张更甚。

    不肯放下面子:“喂,不会一拳就把你揍傻了吧?”

    “这项行动,不派出猎翼队也可以胜任。”陈仅这时抬起头看着对手,神情变得专注而带些威胁色彩,“你不情愿大可以退出。”

    阿龙这次没有什么反应,倒是不以为然地问:“他明白你的意思吗?”

    “什么?”陈仅皱眉。

    “我觉得你应该接受好意,我不是你的手下,让我回去就回去,我也不是吃饱了撑着,接手这个行动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要不是还他的人情,我才不会受这份罪,跟你这不知好歹的人混在一起,还要我负责当你的保姆。”

    虽然阿龙句句刻薄,但听在陈仅耳朵里却有了另一层深意:“只是为还人情?”

    阿龙脸一沉:“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是为还人情,你没必要来,如果是他逼你的……”

    “你哪来那么多费话!”阿龙的火又上来了,“他怎么会认为你这家伙值得猎翼队出手!”

    “你是为还他人情,我是为了不欠人情。”

    “你以为他派人来是为了你?哼,别想太多了,他不过是想让行动不出任何纰漏。”阿龙适时泼他冷水,“别以为自己无往不利,你在豪门虽立功不少,但还算不上一号大人物,你现在只要想着怎么赢就好,无须在意是谁在操纵,因为在这个阵营里,你只是一部分力量而已,别以为缺了你,别人就选不出更好的人选。陈仅,你别太当自己是回事!”

    陈仅第一次被人激成这样却未暴发出来,隔了一会儿才慢慢起身:“不错,是我太自以为是,一切听从上头的安排,只要别碍着我,你们想怎么插手都行。”

    这什么话!好像猎翼队是群专拖人后腿的乌合之众。“你说话还真不客气。”

    “彼此彼此。”揉了揉胸口,“如果得内伤,我一定找你要医药费。”

    “要不要我再打你一拳,给你双份医药费?”

    “留着你自己用吧。”陈仅突然没什么精力再跟阿龙抬杠,径直往训练场去了。

    阿龙望着他的背影心有不平:焰,为什么你要这么护着这个人?我看他根本不打算站在你这一边,他根本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

    回到人堆里的陈仅并没有觉得更好过,脑子还在想崔铭龙的话。虽然他们从头到尾都只是称呼那个人为“他”,但他们心知肚明,虽然与他已没有了实质性的联系,但对方并没有放弃他们之间应有的合作关系,这个答案竟然令他稍稍有些安心感,有一种至少还没有被完全抛开的踏实,他觉得自己是不该太把自己当回事,毕竟他是焰,不是别的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人。

    陈仅觉得自己需要认清行势,认真表现,绝对不能在战场内令他失望,既然他能令崔铭龙尽释前嫌再次收为己用,也是希望他能保证这次行动会顺利,这个要求毫不过分,这可能是他能为费因斯做的唯一一件事。

    对于一个日理万机的男人,想要让对方将注意力集中到另一个人身上哪怕一小会儿,都显得难能可贵,更何况还要帮他处理相关的细枝末节,陈仅自问不是这样周到的人,所以费因斯对他算是仁至义尽无可挑剔了,不领情的一直是自己。

    这最后的一周,陈仅没敢放松,外在压力只是一小部分,更大的是来自内心的压力,全力应对是他唯一的选择。直到十五日凌晨,全体备战,部队正式出发前往埃及边境进驻苏丹,时间进入倒计时。

    这时的作战区块已经布满攻击点,大部分平民已安全撤出,其余被送往周边地区,对于此次清剿,豪门和当地政府可是下了大决心,绝对不会有一条漏网之鱼。

    清晨六点零五分,命令下达,“第一序列”作为先遣部队被空运到战区内,持续不断的空中打击,使队伍推进了3公里,陈仅带相当与一个连的人直接潜入一区,分组分头从左拉的军方基地各入口突入,在戒备森严的通道中前进。

    左拉集团并非没有准备,平民的大面积撤离已让他们感到不安,此刻更是要垂死抵抗,想出同归于尽的恶招也是在所难免,按左拉的性格,一定会有大批手下当炮灰,拖住时间,自己找其他路撤退,如果他们发现外围已遭全面封锁,有后方部队控制了穿越中部的主要道路,一定会原路杀回死守阵地,陈仅他们这组人的行动无论怎么看,危险系数都是最高。

    其间有几次激烈的交火,进距离时曾动用霰弹枪,在天黑前,“第一序列”的整个营都进入了新阵地,等到达迷宫般的控制基地,在惊异之余,陈仅也感觉到形势的严峻,看来真正的考验到了!

    陈仅负责打开通风口,从管道下到走道渐渐接近核心部位,这时警铃响起来,他知道有队员暴露了!为掩护身后的其他人进入,现在只能有人强行转道往东面引开敌人的注意力,也势必会被监视器扫到,但这是最好的应急措施,别无他法。甚至来不及感叹自己的坏运气,往东疾驰而去。在发现自己可能陷入包围时,与增援部队的联系还未完全切断。

    虽然肩膀上背着最先进的武器,不但可以穿过铁墙射中目标,射程更是极其惊人,但现在却派不上什么大用处,顶棚突然掀开,十几只自动枪口横扫整个过道,凡活物一个不放过,连续几个翻滚飞跃,子弹从耳朵嗖嗖地飞过,陈仅不能有半丝分心,头盔替他挡了一颗子弹,但脑部嗡嗡作响,几乎把他震晕,另外有两粒子弹击中他的腰部和右胸,因为射程太近,子弹撞在防弹衣上形成一阵冲击波,将他甩出两米远,陈仅低咒一声,即使以为自己快要挂了也不敢多作停留,奋力向另一边出口冲去――

    轰!背后过道上安装的自动引爆系统启动,只差三秒,陈仅就差点报废。没时间庆幸,他从龙潭踏进虎穴,奔跑了一分钟后,手臂上的仪表盘显示同伴已经有部分进入核心区,这是个好消息,但自己面前的形势仍不容乐观,定位系统显示,他所在位置距离左拉基地的三级军火库只有五百米。

    豪门焰 正文 第38章

    章节字数:5397 更新时间:070916 10:07

    38

    如果这个军火库能像刚才那个过道一样轰一声爆掉,那可够刺激,不过自己也别想活着出去了。上级临时指示要生擒左拉,控制几个军火库有助于行动的进展。

    脚下并不犹豫,直奔目的地而去,腰上联络器的信号灯急闪,猎翼队的人正在接近他,不知是好是坏,不过照现在的情形看,他确实需要有些机灵的人搭把手,尽快把眼前这些麻烦事给了结,要确保阵地尽可能快地得到防御所需的支援。

    武装直升机已到,特种部队的a、c分队已越过两国国境交界处,其中一个侦察组负责“第一序列”与外界的联系,陈仅所在的基地,地势地,敌人的防守相对薄弱,也较容易暴露,所以是集中攻击的目标。

    在此地以西10公里,就是特种部队的营地,有坚固的地下防御工事,杀伤地雷和凝固汽油必要时可以发挥最大作用。幸亏后援足够强大,自己的组员也足够卖力,双方的伤员数都在控制内,崔铭龙对此地的了解超出陈仅的预期,他们迅速找到了他,一开始的汇合尚算顺利,行动一直在向前推进。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左拉的军用储备这样充足,如果运用小型杀伤弹,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待第一波进攻取得初步进展后,“第一序列”外围人员前后退了出来,这天的战果共捣毁了两个实验中心和一个控制室,之后的几天将全力搜索左拉的藏身之所,也要防范他使玉石俱焚两败俱伤的招数。

    这样的局面僵持了一段时间,直到第六天,形势才终于有了大逆转,陈仅带领的作战队伍找到了左拉的转移痕迹,并一举捕获了这个集团的几名重要成员,于是出现了戏剧性的转机。对手的伤亡非常大,但每次进攻后,他们都退回避难所,预备休整后卷土重来,所以各部不得不乘胜追击。

    眼看着就要直捣黄龙,傍晚时分却传来有人员被虏的消息,这是左拉集团使的新招。陈仅头一个反应就是营救人质为先,他决定亲自去交涉,结果被猎翼队的人阻拦,其中的两名资深队员主动请缨要求以自己交换人质,可对手不吃这套,他们一定要指挥官以上级别的人员进行交换。

    这要求再次坚定了陈仅的想法:“我去,你们争取时间封住前线,别让重要目标找到机会溜掉,在局势没有一面倒之前,他们暂时还不敢杀人。”

    猎翼队员看无计可施,只得通报崔铭龙,等阿龙气急败坏地赶到指挥室,陈仅已经不知去向。

    “他想害死我?!”阿龙这时成了名副其实的喷火龙,疯了似地带上机动攻击部队循着线索追上去,随行的还有特种部队调来的成员。

    陈仅果然用自己交换了那三名组员的安全,他被带到密室进行拷问,左拉的党羽这回可真的没有留情,鞭子刑具都拿上来了,看来也是料到豪门的领军者均是极端顽固的人物。

    陈仅当时就知道自己要是还能有口气回纽约,可真要感激上苍恩威并济了,想不到英俊一世,到头要被鞭子抽,什么世道啊!为什么自己老是被虐待?就没有更帅的收场适合他?现在他什么人、什么事都不想了,只要咬牙坚持,直到熬到有人找到他为止。

    费因斯应该会谅解他吧?以往总是习惯辜负他的好意,一意孤行,可是一条命换三条,怎么算都划算,他应该明白,作为长官,这种牺牲是种责任。

    大致判断,周围有十几号人,他们蒙住了他的眼睛,问不出个所以然,立即就有一鞭子下来,火辣辣的滋味,好像有火在身上烧,这折磨人的手法不知多过时,但他们还是照用不误。大概也是被逼急了,没多余时间同他耗,所以完全下了狠手。

    陈仅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到这一刻,还能冷静地计算时间,但愿在自己没被打得皮开肉绽前,他的组员们能落力些把这群人的首脑搞定,省得他这一身漂亮的肌肉被这帮乱用私刑的渣子摧残。也许他还能有另外的选择,可他偏偏是陈仅,有些选择不是不能选,而是不想选,性格使然。

    与此同时,战地组织与豪门总部参谋机构已经派出中东组要员进行商议,决定下令作最后一击,特种作战队迅速识别油料仓库、补给品密藏室及其他存贮点,随时准备空袭,轰炸效果预计可达80的摧毁率。

    中东组到达战地后,开始向敌人广播,敦促他们投降,部队旋即进入附近地区,打击各类有组织的抵抗。左拉内部阵营已经溃散,左拉本人终于被逼出藏身地逃往边境,新一轮追逮行动由北美组部队接手。

    陈仅此刻的顽强令那些惊恐的人更不耐烦,当一枚炸弹在前方三百米处爆破时,那些人开始逃之夭夭,有个操东欧口音的人坚持要杀了陈仅泄愤,众人并无反对意见。

    也不能说陈仅全无运气,那人的一枪还未射出,已经有狙击组后援前来救驾,将他生生夺出虎口,所以当崔铭龙赶到现场,只能用“胆战心惊”四个字形容。

    陈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拖出去的,反正他最后残存的意识是――自己被一架直升机带走了。两天后,左拉被捕,政府调出高级执行官及律师对其进行多项军事指控,并揭露其在各地的商业犯罪与恐怖袭击前科。

    费因斯一直在统筹指挥,听到营救成功的消息,不由得掩面压惊,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起身,他的神情令身边一直很关注上级的弗萨和加略葛都吃了一惊,从来没有见过焰这样松懈的一面,好像一件心爱之物失而复得,有些激动但又不能明显地表现出来,所以那喜悦是非常和煦的,又略带些忧虑与惆怅。其实谁也不知道此刻的费因斯有多么挂心那个再次遇险的男人,虽说已经放手,但短期内却不可能实现。

    陈仅这几天基本上都躺着不愿醒来,皮肤上是钻心的疼,他感到自己大概会就此发霉。豪门对伤员的护理非常讲究,他明显身处特护病房。等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残废或被毁容,而且旁边有两名漂亮的女护士,一位在替他更换绷带,另一位在为他测量体温,所以,情况不算糟透顶。

    想不到第一个出现在陈仅眼前的是米高,他面孔阴沉,看起来来者不善。陈仅想:这个木鱼脸居然摆脸色给伤患看,真是恶劣呢!

    “嗨,这么有空来探我?”碍于四肢不能随便动弹,所以只作面部表情。

    “你一旦发挥全力,结果势必会五痨七伤极其惨烈,真是不敢恭维。”

    就知道木鱼脸没好话!“真是没有正义感啊,我好歹也是因公负伤吧?”

    “你只能领红十字协会颁发的‘最顽强病患’奖状。”米高已经不再任其宰割。

    “谢谢,我虽然现在形象不大好,但还不至于被剥夺发言权和抗议权吧?”转身去叫漂亮护士,“妹妹,麻烦把这位大叔请出去,我想睡觉了。”

    米高双眼冒火,赌气般地用放大一倍的声音吼道:“下个礼拜,我护送你回纽约,希望在那之后,你可以再也不用看见我!”

    “啊?”陈仅拼了老命仰起脑袋瞪着他。

    米高终于心理平衡,看这小子一脸震惊痴呆的表情,心里有那么一丝痛快:“怎么?不肯回去?还想继续赖这儿遗害豪门?”

    陈仅强作镇定,止住突然涌上的窒息般的感觉,口气变得有气无力:“木鱼脸,你的嘴巴变坏了,这样下去,更没有女人会要你哟。”

    米高被戳到痛处,不得不报复:“把你放在特护病房是资源浪费,应该让你睡走廊!”

    “护士小姐会舍不得。”

    原来那个人真的愿意放行了,乍听之下以为不是真的,而现在米高所谓的“护送”明显是受其指令,如今他真正成全了自己,为什么反倒没有一丝欢快?大概是被那几鞭子抽傻了。

    之后的一周,除了外界一些零星的消息,陈仅没有机会接触其他人。他想要听到关于费因斯的动向,可是对方却没有向外发布关于这次行动的任何言论,而对此次立功的人员都将论功行赏,陈仅得到了金质勇士勋章。

    等他能下地自由行走并且不用包得像木乃伊时,米高就准时来接人了,很气派地用中型客机专程送他回到纽约,这一路上,陈仅破天荒没有吵到任何人,搞得米高都有点纳闷,不时有意无意地扭头看看他。

    大李带着数十名兄弟亲自来机场欢天喜地迎接陈老大,米高跟着陈仅一道走出去,立即被大批黑衣男包围,大李一看陈仅身上缠着绷带神色疲倦,紧张得问长问短,结果被陈仅抬手阻止。

    “我说大李,我也就一段时间不在本部,你的品味怎么变得这么差?一群黑得像乌鸦的男人一看就是什么不入流的‘黑社会’,也太难看了吧。”接着绷着脸钻进车里,冲米高摆摆手,“木鱼脸,辛苦啦,下次我一定会请你喝茶,还有,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愿意见到你。除了没有女朋友,其他方面你也不是一无是处,所以想开点,拜。”

    “你――”米高的脸唰地红了,不过还来不及反驳,那支车队已经扬长而去。

    陈仅把头靠的车座上,闭上眼,做了一次深呼吸,一颗心空荡荡的,好像丢掉了很多东西。大李正沉浸在老大归队的喜悦中,根本没发现他的异常,其实除了陈仅自己,又有谁能知道他现在的失落缘自何处?

    回到别墅,陈仅去看他的阿敌和小丽,两只大家伙一看见正主回营,乐得猛扑上来,两股力道把他这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扑倒在地,远处的保镖吓得面无人色,直到看到陈仅拍拍屁股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拍拍狗头,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还是你们有良心,瘦了这么多,一定是想我想的。”陈仅很自作多情地说道。

    狗没人虐待当然苗条,长期失去无良主人的过量牛肉奖励,阿敌小丽的体重开始恢复正常。

    陈仅兴致不高地回到熟悉的卧室躺着,第一天,什么人都没见。第二天门庭若市,所有红颜知己闻风而动,纷纷前来探望,大多是为了再续前缘。陈仅的态度不置可否,继续装病,直到以前关系最亲密的秦卿来看他,才算破了戒接客。

    “你精神不好。”女人的眼睛有时像x探照灯。

    “是吗?”

    “你不高兴看到我?”

    “怎么会!”陈仅把垫子塞到背后,想开口让对方削个苹果,可还没开腔就听到她的质问。

    “为什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啊?你说我?我拒谁了?!”

    “谁都不拒才是全盘否定。”

    “你什么时候成哲学家了?”陈仅突然笑不出来了,扯了扯嘴角淡淡道。

    “你爱我吗?”

    “爱啊。”很顺口。

    “你会娶我吗?”

    “我们还年轻。”

    “你出去这么久,有想过我吗?”

    “你是我未来大老婆,怎么会不想?”

    “有多想?”女人的问题多起来,是非常难以招架的。

    “我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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