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焰+续集 作者:晓春

    晚的陈仅也感觉到自己的异状,无论被怎么折腾,都没办法完全满足,下体已经被床单摩擦得生疼,但他就是没办法射出来。他躁动不安,像一只野兽被困在陷阱中拼命寻找出口。

    最后,他猛地侧身,将费因斯掀翻在床上,手肘压住他的胸膛,限制了他上身的行动。

    「帮我……」他将费因斯的手带到自己身下,闭上眼享受着费因斯的抚弄。可尽管身体快要爆炸了,他还是没办法释放。他意识到今晚只有插入这个动作才能让自己感到快乐,那完全是男人的本能。

    他想上费因斯,该死的,他想上他!

    陈仅觉得自己能接受对方的占有,是因为自己已经想透了,一开始还觉得有点伤自尊,但后来发现,床第之间谁上谁下根本不代表什么。身为男人,在床上本就不必扭怩,他清楚自己的威猛不需要靠征服男人来证明,他觉得自己跟费因斯是平等的,同样享受,同样疯狂,尽兴就好,所以也就没什么不值的。

    到后来,都没有特别执念这个事。可是今天不同,陈仅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渴望过,就算曾有过几次失败的引导和尝试,也都只算是实施未遂。现在这个时机算不算对他不知道,但此刻他却十分肯定,自己完全不受控地想要占有他,真正的占有,他预备挑战,就在今晚。

    当前完全是下半身冲动战胜上半身理智,陈仅觉得自己不能也不想思考,他只想进攻,只想让费因斯就范。脑内只要我想着费因斯会被他压在身下激情承欢,陈仅就激动得浑身都沸腾起来,那种刺激和禁忌感令他胸口的那把火烧得更烈更猛。

    「费因斯……」陈仅丢开对方的手,「转过去。」

    「嗯?」

    「让我――」他俯下唇贴到费因斯的下巴上,「做你的男人。」

    「你怎么了……」

    陈仅煽情地啃吻他的下巴和喉结,再辗转到他的耳垂厮磨,用气声蛊惑他:「你说我怎么了?我想上你。」

    ……

    费因斯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动了下身子,然后推开陈仅转身伏到床上,还将手臂压在枕上,然后深呼吸:「好……就今晚。」

    陈仅以为自己幻听,他愣了一下才确定对方居然这么轻易就妥协了,居然完全不放水地妥协了。

    费因斯的身体强健而优美,每条肌肉线条都仿佛刀刻过,他的脊椎处性感的凹陷,延伸至而,臀部是西方人特有的紧翘饱满,他不像别的老外那样体毛旺盛,他很注视护理,金棕色的皮肤闪着耀眼的光,让人移不开眼睛。此刻,汗液自皮肤毛孔里沁出来,带起一层情色的水雾。

    陈仅用舌尖自上而下轻舔他的后背,当舌尖来到腰下,如果不是他的臀肌微微轻颤,陈仅根本不知道费因斯在床上也会有紧张的时候。

    如果是以前,费因斯一定会想尽办法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强势压上,打个翻身仗,将陈仅偶尔充满雄性本能的攻击行为扼杀于萌芽状态,但今天不同,今天他没有动,也没有任何试图牵引焦点的行动。他顺从地趴睡着。容忍和配合着他的挑逗,极力地敞开自己的身体,以便他的手指可以顺利深入到那个从来没有人到过的秘所。

    陈仅彻底冲动了,他拼命克制着,心跳声如擂鼓般剧烈,他的动作很慢,怕惊动费因斯刚刚被轻放的疯狂念想。陈仅知道第一次有多疼,他伸手在床头柜里翻摸。

    费因斯微微扭头看他,声线暗哑地提示他:「别找了,不用那东西,来吧。」

    「我可不想你感觉不好。」陈仅已经摸到要的润滑剂,然后抹了些在手指上,慢慢推入费因斯的身体,那股冰凉粘腻的触感令费因斯惊跳了一下,但还是微微抬起腰迎合他。

    陈仅其实也已经忍耐到不行了,没过一会儿,他就直接将自己贲胀的凶器对着那销魂的入口插了进去。

    「啊!噢……」那紧致的甬道令陈仅舒服得呻吟出来。

    费因斯的闷哼声别覆盖,他条件反射似地用手肘撑起上身,然后一把抓住了面前的雕花床头板边缘,关节渐渐用力……

    陈仅被费因斯隐忍而性感的样子迷住了,他以前没有坚持,是因为自己没有真的做好准备要去上一个男人,但费因斯一步步改造了他,也只有他能让自己接受身为一个男人也会爱上同性的事实。

    今夜,费因斯的拖鞋令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愿深想。他不断地爱抚着他,一边放缓节奏和速率,一边从背后紧紧搂住他,一下下挺着腰,费因斯的体贴令他仿佛置身真正的天堂。

    「……太他妈……啊!」

    陈仅第一次这么放纵,这种全身心的投入和略带小心翼翼的保护欲,使他突破性爱极限,尝试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尺度。他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身体会这么柔韧这么紧,在激烈的抽送中,摩擦带起的强烈快感令他沉溺其中。

    陈仅甚至不知道费因斯最后到底有没有舒服。高潮来临时,一波又一波,持续了十几秒。他爽翻了,倒在费因斯身上不再动弹,腿间潮湿一片……

    陈仅醒来时,已经是大中午,他睡得太沉了,竟然不清楚费因斯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想起这个痴狂的夜晚,坐在床边犹自回想得出神,想着想着,嘴角轻轻扬起,完全不自控的愉悦。

    虽然费因斯在完事后说的那句「以后别玩这么疯……」言下之意可能是不想再制造机会给他做男体实验了,但好歹自己有尝了他的滋味,全世界只有自己有这个特权。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容易满足?这可不是好迹象呀。

    这一晚误打误撞也只是药力壮胆,费因斯看他受过罪对他心软特赦,但日后要让他就范可就不是什么轻松的事了。

    其实费因斯当天也有点怅惘,但做都做了,又不能当没发生过,虽然表面他不会让对方看出半点异常来,但如果以后这小子又犯规,或是干脆玩上瘾了,他要怎么应付呢?

    费老大在未来的时间里将与陈少爷斗智斗勇,并当竭力全力挽回自己因一时心软而犯下的低级错误。

    陈仅在昨晚回酒店时,让手下汤姆带话给分火堂,他也猜到自己中途失踪,作为搭档的娜娜胡会有多担忧。现在恢复状态,就亲自给对方去了电话。

    「阿仅?」娜娜惊喜中夹杂着些许紧绷和失落,虽然她已经极力掩饰了,「你没事吧?」

    「没事,所以跟你说一声。」

    「是我害了你,我不该把下契说得那么随便,让你放松警惕。」其实铁娘子娜娜昨晚上落泪了,在看到那八秒激情视频之后,她是真的受了些刺激。她其实很想质问陈仅,为什么你会委身于一个男人?为什么那个男人可以得到你的吻?为什么……你不能爱我?

    陈仅尚没有发现电话那头娜娜的情绪异样:「我不是安全出来了么。倒是你,根本是为了帮我,才下水的吧?」

    「你这么想,我倒觉得很划算。」娜娜不敢说自己那几天是有多担心,几乎调动了所有渠道去打探,疯了似地请求上级出面营救,「阿仅,我们什么时候再合作?」

    「跟我这种运气不好的人合作,你就不怕被牵累吗?」

    「你是个好搭档。只可惜你不愿同我谈情说爱。」

    「作为豪门唯一的美人,我怎么消受得起。」陈仅挨不过去,也打算明讲了,「我们不适合的。」

    娜娜苦笑:「你又一次拒绝我。又一次。」

    「我只是不想你浪费时间。」

    「至少,你是个很真实的人。」娜娜沉吟片刻突然问,「陈仅,你爱他吗?」

    陈仅暗暗一怔:「谁?」

    「不管是谁,你总有自己喜欢的人吧?」

    「这种问题,真叫我不晓得怎么应付啊。」陈仅想了下,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人有时候会犯糊涂,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但能相处得下去,总是有理由的吧,否则没道理受得了。」

    她却一下听懂了。他喜欢那个人。

    那那就在那一刻泪流满面,但嘴上却仍开着玩笑:「如果有机会再同你合作,我一定会罩你的。」

    「我一个大男人被你这么讲,很伤自尊的,而且,我一向不习惯被人照顾。」

    眼泪令她渐渐看不清眼前的风景,但她仍努力扬起嘴角:「凡事总有例外的,阿仅,很高兴认识你。」

    两天后,陈仅回到纽约,里约的事,他后来也略有耳闻。天堂俱乐部短时间内被查封,有八名当地政法商界大腕牵涉狎妓丑闻,俱乐部的六位相关负责人因涉嫌行贿、洗黑钱、扣押人质等罪名被警方逮捕。媒体如苍蝇闻到血腥味,一股脑追踪报道。

    外界也纷纷猜测是哪只幕后黑手这样神通,将老牌淫窝天堂俱乐部列入黑名单,还有人说是政府行为或政治斗争的结果,莫衷一是。

    萨托逃往国外。

    虽然这次算完成自己那部分的任务,但陈仅觉得收官之作非常失败,差一点沦为玩物什么的,非常憋屈。

    陈仅虽然不清楚细节,但也隐约猜到费因斯是将他俩欢爱的视频给洗掉了,但是他不敢问金毛他们有没有看见,老实说,这种事,他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心里别扭。

    之后有一周时间都没怎么见到过费因斯,应该是还在为「迷藏」行动奔走。

    后来江威有联络过他,原来是接了个不讨喜的新业务,去了南欧小国。

    「据让让我去边境缴械,上头还煞有介事地给我派了几个欧洲安全组的笨蛋,我还要倒贴三餐。」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老狐狸们肯定相互推诿。当地条子都动不了,居然以为塞给褐部几只菜鸟就万事大吉,是不是反馈组调度室里大换血了?这种活不是一贯指派给露分堂的么?」

    「所以喽,老子现在一肚子火。」江威也问他,「听说你在里约的任务也很惊险哪,没出什么事吧?」

    「废话,出事我还能在这儿?」陈仅不愿多说,与费因斯联手的事也不便横出来,「倒是你,下礼拜弗萨六十大寿,要宴请豪门中人出席,你赶不赶得回来?」

    江威自我解嘲:「估计悬,我要能把这儿的一摊子烂事收拾完就行。弗萨摆的鸿门宴可是个拍马屁的绝佳机会,很多高层会过来,虽然他们很头疼跟我们这些大老粗接触,但好歹要靠我们上沙场,表面不敢不客气。」

    相爱相杀,相看两厌,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江威叹息:「其实不如以后我申请区总部弄个文官当当。」

    陈仅被逗乐了:「文你个头!你屁股赖在凳子上超得过五分钟么呢?好了好了,我要去锻炼了,下次聊。」

    「哇,真讲究,还掐着点儿去。来我这里陪我做苦力好了,保准比去健身房还管用。」

    十五分钟后,陈仅驱车来到市内的一家会员制健身中心,因为腿部肌肉拉伤未愈,所以复健师建议他可以尝试一下水疗。

    陈仅熟练地穿上承重鞋在齐胸高的池水里来回走动,他感觉很好,不过每十五分钟需要休息一次。

    水疗房可以包场,但陈仅不介意与人共用,可今天客人意外的少,除他之外,只有一位膝盖受伤的大学生。

    休息中场,陈仅接到电话:「喂?」

    「你在哪儿?」

    「我干嘛每次都要向你汇报我在哪儿呀?」

    「我到纽约了,过来找你。」

    「我在es水疗中心,还有半个钟头,你回家里吧,我今天让人做了水晶虾饺。我换了个广东厨子,不过她连东南亚菜都做得特别正,估计不合你这种老外的口味。」

    「腿好一些没?」

    「治着呢,好多了。」陈仅向水疗师扬手,示意准备下一轮,「你那儿完事了?」

    「嗯,后面的事让管事的接。」费因斯突然停了一下,「我这次过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啊?这么隆重,不像是好事呀。」

    「差不多。」

    「靠!这还有差不多的。」陈仅笑骂一声,「我要下水了,回家再说。」

    二十分钟后,当陈仅再度环顾全场时,发现水疗师短暂离场后就再没有回来,一扭头,连那个年轻人也不见了,他返回池子边缘,方觉得有些诡异,眼神就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对方冲他微微一笑,眼中有股子沉稳坚定的力量,他伸出右手掌,将湿漉漉的他拉上了岸。

    陈仅脱下防水胶鞋,从容地走到池子边缘的椅子上坐下,解下腿上绑的承重袋:「有没有搞错,你这一身衣服出来,还真乱唬人的。」

    「刚开完会,没来得及换。」费因斯又随手在岸上的消毒架上扯了条干净浴巾,覆到陈仅头顶上轻轻搓揉他的湿发,动作异常温柔。

    这不是陈仅第一次看见费因斯穿军装,但绝对是最震撼的一次,费因斯军姿挺拔气宇轩昂,英俊得让人妒忌,加上他肩上的两颗星,真是闪瞎双目啊。难怪那些变态俱乐部喜欢玩制衣诱惑,费因斯这身装扮,也有一帮子疯狂少女会投怀送抱吧。

    「你把我的水疗师和那名无辜少年带哪里去了?」

    「隔壁,我告诉他们我马上走。」

    「所以,我现在回到车上去等你。」

    「你这架势是准备到我宅子里去喽?」

    「是。」

    他还真说得出。「我可不敢保证阿敌和小丽还认得出你,保姆说它们刚减肥成功,我觉得它们现在的攻击性恰恰是最强的,吃误伤我可不负责赔付。」

    费因斯伸手在陈仅的湿发上捋了下,笑着走了出去。

    「男人的脑袋不能随便揉,懂不懂啊你。」

    大李他们没想到能在老大的纽约住宅里看到费因斯这座大神,这次不但公开摆出要跟陈老大同食同寝的阵仗,还真不把他们这些手下当外人,偶尔出入还会同他们点头招呼一下,弄的大家有点手足无措。也不知道他是来搞视察,还只是路过来借宿的。

    众人都知道他来头很大,老大虽然与之关系颇微妙难解,在兄弟们面前却一直对此人避而不谈的,所以大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早上看到他从老大卧室出来哎!」

    「嘘――别让老大听见!」

    「他用老大的咖啡杯喝水哎!」

    「大惊小怪,你没用别人的杯子喝过水吗?!」

    「小丽居然吃那个人喂的牛肉哎!阿敌都吃醋了。」

    「小丽饿的时候,人肉都敢吃,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昨天贴在老大耳边说话,老大没推开他,居然没推开!」

    「大李哥也不是经常跟老大说悄悄话嘛!」

    「那个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感觉不一样!老大还笑得色迷迷的。」

    诸如此类的八卦层出不穷。陈仅觉得家贼难防,他已经没办法阻止费因斯入侵他的领地了。本着手下人迟早要习惯这个人偶尔进出的现象,他这回抱着听之任之悉听尊便的不作为姿势,随手下人猜去。他不准备解释了,反正也甩不掉,累得慌。

    费因斯这几天在纽约见了一些政客,那天晚上回到陈仅那里已经过了晚餐时间。

    「你吃过东西没?让厨子煮份意大利面吧。」

    「不用,我七点吃过。」

    「哎。」陈仅拍拍旁边的沙发空位,「你上次说有事要跟我说,是什么事?我都忘了问了,今天才想起来。」

    「弗萨的生日宴,你打算送什么?」费因斯走过来。

    「切,是这事啊,我还当什么呢。」陈仅抖了抖腿,想了会儿,「送烟斗吧,他不是收集那个么?」

    「你连弗萨的嗜好都知道?」费因斯一挑眉,一副刮目相看的表情。

    「你真当我不拎市面啊,虽然弗萨对赤部看不大顺眼,我好歹也要知己知彼啊。」

    「那你知道我的嗜好是什么吗?」费因斯问他,表情耐人寻味。

    陈仅也大方接招:「你?还不就是收集人心楼。还要他们一颗颗剖开来双手奉上,啧,血淋淋的。」

    陈仅看费因斯坐下来,主动靠过去,手肘撑在沙发靠背上托着头盯着他,「我问个问题,你以为是不是仗着自己讨人喜欢,又高富帅的,就到处留情场场开花啊?」

    费因斯被他搞得啼笑皆非:「你这算是什么问题?」

    「呐,不是我偏见。以前几任女友都抱怨过欧洲阔佬个个喜新厌旧,把人当球踢。你以前是不是甩过金毛仔的姐姐?」

    费因斯拧眉:「你听赫尔曼说的?」

    「别记恨嘛,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明明很想知道内情,却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真是虚伪到家啊陈仅。

    费因斯倒也实在,这次直接招供。大致情况就是赫尔曼家是旺族,丹尼的姐姐劳拉?赫尔曼原来在南美做州长秘书,后来高薪来到福沃特成为费因斯手下大将,两人在半年后发展到男女朋友,但一年后分手。但费因斯有为劳拉铺路,安排她到领事馆工作。

    两人拉开距离,不足半年劳拉却突然随下放工作组去了非洲内陆。丹尼?赫尔曼一直觉得姐姐抛开大好前程避走他乡,是伤心过度选择避世。

    「将劳拉调离岗位是因为她参与了几宗商业贿赂案,对公司造成了损失,我最不喜欢有人在我背后捣鬼,她主动找我谈判,让我放她一马。因为牵涉商业机密,所以我不想把事情搞大。」

    费因斯说完前因后果,深深地注视陈仅:「你真以为那些男人女人喜欢的是我这个人吗?也只有你,在意我本身是什么样子的。」

    费因斯越说越轻,越说越近,最后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贴到一起。

    「娜娜胡这么火爆,那些分部的男人都想跟她约会,你就没动心?」

    陈仅也不退开,笑嘻嘻的:「你当我是禽兽啊?见美女就上。」

    「跟你一起行动这几次,没有一次是让我放心的。我怕总有一天,会出现我也没办法控制的局面。要是不能保护你,我怕我会后悔。」

    「到底要说几回你才懂,我他妈不需要你保护。」说完这句。唇舌轰地一下子勾结在一起,两人一时间吻得难分难舍。

    大李刚刚从花园那边拐进来,准备跟陈仅说褐部威哥两天后会回纽约找他。结果一踩进客厅,就看到眼前这一幕,把他吓得七魂丢了两魂,没当场一个大马趴直扑到地板上装死算是好的。

    以前就算兄弟们怎么向大李打探内幕,或是一心想求证老大是不是真的跟那个神秘的有权有势的中东组大人物有什么私情啥的,大李都会梗着脖子义正言辞地逐个拍小弟的脸教训:瞎想什么呢你们!不会干点正事!一个个脑子都秀逗啦!

    这已经不是大李第一次撞见老大跟这男人接吻了,之前在泳池,好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但那次明显看出老大是满不情愿全力抵抗的,所以大李宁愿将上述逾矩行为视作是老外的恶俗礼仪。

    但这一次……老大明明一副积极主动跃跃欲试的样子,就这么活生生地劈裂了大李坚定的护主盔甲啊。老大,这里可是客厅啊,虽然是你自己家没错,虽然现在旁边连个佣人也没有没错,虽然小弟都在外头放风没错。但这是你家客厅啊!你这么直接,往后我可怎么帮你掩盖过去啊……

    「大、李!」

    李升颤巍巍直起身,心虚地没敢上前,他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英勇就义般地大声回话:「老大,我什么都没看见!」

    「滚吧。」陈仅头疼地打发煞风景的大李走人。

    由于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不由得有些后悔方才又乱性了。他瞪着费因斯有些费解地自责道:「你说我现在怎么只要一碰到你,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不长记性,这不正常吧?」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啊。」费因斯的神情此时在对方眼中就是假正经,陈仅觉得费因斯心里说不准根本就暗爽得要死。

    「你又不少块肉,你当然没觉得不好了。可我觉得怪怪的!」陈仅流里流气地靠过去问,「最近总部财政危机啦?你还真够节省开支的,留在我这儿骗吃骗喝陪笑陪睡的,你就不愧疚啊。」

    费因斯淡定地去摸外套口袋:「要多少,我写现金支票给你。」

    「靠。」陈仅歪着嘴笑出来,「你是要逼我给你加一餐夜宵,外带一个中医理疗师啊。」费因斯之于他,完全是打不死捶不烂的存在,这家伙好像是有化骨绵掌,稳稳地扑杀他的锐气,叫他有力气没地方使。

    费因斯今天看起来颇有兴致,很难得看到他眉眼都全无防备的模样,这种略显得纯粹招摇的魅力,结合眼底沉静的笑意看起来有些晃眼。

    「我明天要去水牛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才不要嘞。」陈仅摊开双臂架起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懒洋洋道,「又不是上班族大学生,随时风花雪月随叫随到啊?你想要那样的,就别找我。」

    「那周末跟我出席弗萨的生日宴,总赏脸吧?」

    「你那么多女伴,我在旁边多突兀啊,别管我了,我自己会去。下面人削尖脑袋要去巴结权贵呢,我哪里舍得不到场。」

    费因斯就这么看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眼里的宠溺满溢,也不搭腔,就这么坐着看他。陈仅背上嗖地一凉,心想,费老大今天莫不是哪根筋搭错线了吧,怎么恁地反常,跟他玩起家居柔情来。

    事实证明,陈大少爷的预感没有半毛线误差。三天后,在弗萨生日晚宴上他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做「匪夷所思的big surprise!」

    第二十章

    话要从那日生日宴中场开始,江威那小子从南欧屁颠颠地赶回来凑热闹,人晒得黝黑。他头一个将陈仅逮住,强行揪他到自助餐长桌西侧的落地窗帘边探听虚实。

    「你看到那个人没?」

    「谁啊?」

    「又跟我装蒜!」威哥顿足,「跟威老头子站一起呢,你瞎了啊?别说你不知道他也会来。」

    威第拉中将是豪门座上宾,他今天携爱女出席,也算给足了弗萨面子。老威第拉跟陈仅曾有过一面之缘,就在上一次的斯考其大搜索结束后,但陈金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还能记得他这个「安德烈的诡异搭档」。

    弗萨今日红光满面和蔼可亲,完全没有了平时在豪门集会上的面目可憎,化身慈父良师,让陈仅跌破眼镜,也令他直在心中感慨这些玩政治、耍权术的人都是多么高明的变色龙。

    「他在我就不能出席?我又不心虚。」陈仅一副理直气壮,悠然自得的样子。

    「我今天才知道,他是沃特福投资公司的老板,他很少在媒体现身,外界对他一无所知啊。」就算身处豪门,大家对他也知之甚少,只知他是豪门神秘推手之一。

    陈仅故作轻松:「威哥,你消息也太滞后了,老子第一天见他就知道了。我同你又不是闺蜜,没事把我拉这儿讲悄悄话干嘛?」

    「有件事我说了你可别恼啊?」江威眼睛一睁一闭,和盘托出,「刚才我听见有人说那个安德烈?费因斯是威老头子的快婿人选,今天就是来走过场的。」

    「快婿?」陈仅嗤之以鼻,「他们这些人最喜欢作戏,你信这些表面工夫,就输了。」

    「我就想告诉你一声,别陷进去,这人不是理想对象。到时候他跟大家族一联姻,气贯长虹,你恐怕连立足豪门的机会都没有。」

    「大不了离开豪门。」陈仅喝了口酒,突然辨不出是辣是苦。

    「离开?说得轻巧。万一人家不是那么大方的人呢?」

    「我威胁不到他,他也不会对付我,他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你真这么了解他?你确定?」

    「威哥。」陈仅的语气挺认真的,「我确定。」

    江威叹息:「你自己想清楚。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老实说,他阻碍不到我,到要走的时候,我自然会做决断。」

    「好,你这么说,我信你,来!」江威从路过的侍应手里取了一杯香槟,「喝酒。」

    之后是小提琴乐队现场演奏抒情舞曲,费因斯果然领了威第拉将军的女儿莎丽进了会场中央翩翩起舞。两人举止贵族形姿优雅,无论外表和身份都很是般配,老将军笑得春风满面。

    江威瞥了眼那对世人眼中的璧人,再转身时,发现陈仅已经走开。

    陈仅觉得场内有些气闷,于是到门口的走廊透透气,他将手臂撑在回廊栏杆上,观赏前方三十米处就是后花园和小喷水池,那里的景观灯光五光十色,似乎颇受路过的情侣喜欢。

    不过陈仅一向没什么浪漫细胞,所以觉得那些灯非常冷感做作。他当时有点像找根烟抽,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自己说不会介意他接触红颜,到头来,还是会不舒服。虽然陈仅也不止一次想要确认两个男人之间到底可以走到什么程度,或是彼此干涉到什么尺度才不会过激,更想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份量,但是他不能问,不能说,因为……他们身处豪门,因为他是豪门焰。

    也不知站了多久,当他转身时,却猛地收住了脚步。那个人就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自己一贯敏感的反射神经今天居然退化到这种地步。

    「怎么出来了?」陈仅定了下神,装作若无其事地痞痞一笑,「至少要跳完三首吧。」

    费因斯不吃他这套,自顾自说:「我之前说,有件事想跟你说。」

    来了!这么快就来了?!

    「我知道,分手是吧?」陈仅自己接上去,眉宇间透着桀骜的抗拒沟通的讯号,「不用这么麻烦,其实让人带句话就行了,不必亲自来解释。我知道,总有那么一天的,我无所谓。」

    「无所谓?」明知道陈仅可能讲的是气话反话,但费因斯还是皱了皱眉,他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我跟别人约会或是订婚,你都无所谓?你可真大度啊陈仅。」

    陈仅整个人震了下,然后本能地抬起手扯住了费因斯礼服前襟,还扬起了拳头,但面对费因斯那双深邃得仿佛可以即时贯穿他灵魂的眼睛,他又泄气了。

    缓缓放下了手,有点无措地退后半步,然后转身说了句:「sorry,我有点失控了。」

    「有些事,不需要尽在掌控。既然它要来,就让它来吧。」费因斯伸出强壮右臂,一把将他揽住,然后贴在他耳后轻声说,「陈仅,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看你为我失控,有时候,我不过是想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陈仅破功了,懊恼地低吼了一句,却没有睁开他的怀抱。

    就在下一秒钟,陈仅只觉指尖一颤,一枚有些硌手的硬物被悄悄塞进他掌心,他愣了一下,低下头,摊开手心,看到拿东西,圆环状,白金材质,简洁精致的男款,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凉,因为被那人的体温包裹过。

    「这是什么意思?」陈仅觉得自己的神经都要被扯断了。

    「我们其实也可以结婚的,现在很多州都认可。」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陈仅转身一把推开他,从哪个震惊到能缓过劲,他用了大概五秒钟,他此刻是用一种近乎苦恼的眼神瞪着他,就好像当对方是个任性的孩子,「你脑子进水啦?结婚?你跟我?」

    「你不会喜欢我跟别人结婚的,我现在也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将来也不会答应你跟别人结婚。所以,为什么我们不直接面对这个问题?」这个男人的眼睛太真挚了,真挚得让陈仅觉得害怕,对方在这个时候使出杀手锏,是想要一招毙命啊。

    这招也太损了,结什么婚呐,这不有毛病嘛,自己找罪受啊老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仅作垂死挣扎:「你的结论会不会太儿戏了?你是不是把问题搞太复杂了!」

    「是你想太复杂了,我已经对我们现在的关系做好定位了,我也做出了抉择!陈仅,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我?」

    「承认你?我的承诺有那么重要吗?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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