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要嫁 作者:羡宇幸

    难得来了一丝丝慌张。

    “怎么?”

    顾阿鲁很大声很气恼。

    摆出一副老爷子的架势,脸上不耐烦得很,却不如平时在外面威信,反而有点虚张声势。

    叶环雨懒得跟他说。

    她双手撑腿上从沙发上起来,顾阿鲁看她往厨房走去,一脸不爽,想了想,也往厨房踱了去。

    “我没见过她。”

    顾阿鲁看着叶环雨在那忙活,见她伸手要拿橱柜上的东西,便帮她拿下来,说:“她回来这么久我们就只是为她孙子的事通过电话。”

    顾阿鲁年轻的时候跟纪昊的老阿鞍15袷乔嗝分衤怼

    他甚至是她父亲的重点培养对象,是未来的接班人兼女婿的第一人选。

    他很爱她,但是女方却情投别处,嫁到了国外。

    顾阿鲁曾经为此一蹶不振。

    即使到了今日,依旧耿耿于怀。

    叶环雨是他以前随便娶进家门的。

    书香门第,性格温和,是阿玉的父亲牵的红线。

    一开始顾阿鲁只是娶她回来摆。

    顾阿鲁给老人家面子,也想告诉远在异国的那人,自己没有了她,一样有人爱。

    新婚几年他天天出去混。

    叶环雨在家为他打点一切,知道他所有的事,却一点怨言都没有。

    顾阿鲁觉得这女人好欺负,他越来越过份,甚至还把女人带回家,变本加厉。

    后来阿玉的父亲病逝。

    他接管了所有的一切。

    叶环雨突然把一份文件摆在了他面前,这才引得了他的正视。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上面说明,叶环雨会净身出户,这样的决定让当时的他很惊讶。

    他已经在高位。

    叶环雨稳坐正室,就算得不到人,也可以得到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她却选择了离婚,并在早年得志不可一世的顾阿鲁面前说:“因为在我的生命里,你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叶环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如往常,很温和。

    却如同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他顾阿鲁的脸上。

    顾阿鲁这才发现,原来他自以为是地不当别人一回事,别人也压根没把他当作一回事。

    顾阿鲁后来把离婚协议撕了。

    他心怀敬重,从此把心放到了叶环雨身上。

    小日子磕磕碰碰,叶环雨几十年如一日,对顾阿鲁不热情也不差,这反倒让顾阿鲁紧张,每事在叶环雨面前都耍不起大男人的威风,老夫妻,几十年如故。

    叶环雨瞥顾阿鲁一眼,还是不说话。

    她把倒出来的蜜枣递给了厨房刘妈,要她加到汤里头去。

    顾阿鲁不满,想开口,却因为叶环雨把一颗蜜枣塞他嘴里,闭了嘴。

    叶环雨把罐子扭上了。

    她对顾阿鲁说:“今晚家囝不走了。”

    顾阿鲁一怔。

    末了,他了然,脸上有了笑容,往厅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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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5

    75、左右~

    顾家晚上对一夏交代了一番便出了门。

    因为一夏有前科,顾家怕他又会偷跑出去,临走时特地下了防盗锁条,一夏没好气抱怨,在家自顾自找事做。

    一夏把顾家房里的床单换了。

    他把所有需要洗的东西全都丢进了洗衣机里。

    他把吸尘器搬出来,准备打扫地板,把随地丢着的东西收拾一番之后刚要把吸尘器的把头接上,门口突然传来的开锁声让他一怔。

    回来了?

    这才走了多久?

    一夏抬头看看时间,觉得奇怪,往门口走去,随口:“是不是忘了什么了?”

    防盗锁条一段一段往后退,一夏伸手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人,一怔。

    玉老太太那边,阿常接到了电话。

    玉老太太此时正静静仰躺在洗发床上,睡着,一头银中带灰的长发泡在中药水里,帮她洗头的年轻女孩轻柔按摩着。

    阿常向老太太走来。

    他静静地在一旁站着,直到老太太睁眼看他,他这才开口。

    “人已经被接走了。”

    老太太没说话。

    又闭起了眼睛。

    阿常看看茶几那边正在摆放小点心的禄婶,看禄婶一脸心事重重,阿常开口,对老太太:“小少爷把人打得这么伤,那边把人接去怕是会折磨得很惨。”

    禄婶手上一颤。

    玉老太太听到了,缓缓睁开了眼,说:“这关我们什么事?”

    玉老太太起手示意要起来,女孩赶紧放掉药水拿过干净毛巾帮老太太包住头发扶她坐起,玉老太太被搀扶着,走到镜前坐下,女孩熟练地帮她把头发弄干理顺,然后小心地,要把她的头发挽起来。

    “不用弄了,你出去。”玉老太太淡淡说:“阿禄过来,帮我把头发挽起来。”

    女孩赶紧把老太太的头发放下了。

    女孩对老太太点点头,然后离开。

    禄婶走过来,站到了老太太身后,接过老太太递给她的血骨梳,轻轻地,给老太太梳理头发。

    老太太透过镜子静静地看着她。

    末了,老太太问:“还在生气么?”

    禄婶手上的动作一顿,末了,摇头。

    老太太看着镜中的自己,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han死了,你看到kg这样很心疼。”

    禄婶点头,说:“我那天的确是急了……”

    禄婶轻挽玉老太太的发丝,手很巧,弄得很漂亮。

    她从梳妆台上拿来一古典精致的纯铜簪子轻轻一定,整个发型就出来了,雍容华丽。

    “很好看~”

    玉老太太很满意。

    禄婶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轻轻帮她把特地留下来的几缕顺到前面,说:“那是因为底子好。”

    老太太的头发保养得很好。

    洗头时每每浸泡混合了人参、首乌等专人配置的药,不但柔软有光泽,而且现在渐渐地已经开始由白发转黑了。

    玉老太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鬓,说:“看相的跟我说,老了还长黑发,这样的人靠不了老公也靠不了儿子。”

    她的意思是自己很辛苦,临老来无所依,因为老公早死,儿子又靠不住。

    “能者多劳不是命。”阿常笑说:“这跟头发无关,跟本事有关吧?”

    老太太笑了。

    她抬眸,透过镜子看阿常。

    末了,她双眸回到镜中发鬓上,问阿常:“你觉得那份dna报告可信么?”

    阿常微微一怔。

    不行于色,他问:“您的意思是……”

    “我那天第一眼看到他,就想起了忠正。尤其是那双眸子……”

    老太太伸手被阿禄搀扶了起来,阿常把拐杖递上,老太太接过,一柱一柱,往碎花金嵌的古典小沙发踱了去,问:“你觉得呢?”

    医院

    古乐面前。

    一夏被推跌在床尾,很心惶回头看身后的那几个人一眼,对古乐:“你们想干嘛?”

    “把他给我扒了。”古乐开口。

    一夏心一惊,看那些人真的过来抓他,他挣扎推开那些人躲到古乐身边,古乐往旁一推,一夏被人拖了出来,衣服三下两下被人扯破,一夏好不容易挣脱起来,摸上一旁果盘里的水果刀挥舞对着众人:“你们不要过来!”

    古乐看着,嗤笑。

    他问:“你以为你对付得了谁?”

    一夏怒火得很,把刀刃往自己脖子一转,大声:“你是不是想把事情闹大?”

    古乐眉一挑,还是笑。

    “死了也得[女干]尸。”

    古乐这么一说,一夏有点腿软了。

    一夏咬牙伸手就想给古乐一耳光,却被古乐出手一拉,整个人一下摔在了古乐身上。

    刀子被古乐夺去,被丢到地上,古乐很粗鲁地把他翻过来,抓上他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指指自己的头,说:“你看到没?你那个所谓弟弟做的!”

    弟弟就是弟弟,什么叫所谓弟弟?

    一夏双眼眨巴眨巴,挣扎要起来,古乐双眼瞬地一下变狠,一夏吃一惊,几乎是马上:“我会赔偿!”

    古乐没说话。

    一夏坐起,求古乐:“钱,医药费,或者……或者……”

    虽然他对纪昊是不是真的这么残忍至今还有所保留。

    但一夏看那帮凶神恶煞的人一眼,说:“我可以留在这照顾你,直到出院,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古乐不为难他们俩兄弟。

    最近的新闻一夏都有注意。

    古乐对警方说他不知道是谁袭击了他。

    由此就可以证明,古乐有私了的打算。

    这私了是有很多定义的。

    要么报复,要么谈条件。

    一夏没有钱,但是古乐如果真的要钱,他可以去问财务公司借。

    如果古乐不稀罕钱,一夏只得把自己赌出去,希望这样有用。

    其实古乐不想跟他废话。

    一夏只要被人整惨了,然后铺天盖地地爆出去,对kg来说,一定会很痛苦。

    但是这种痛,一下下就没得玩了,来得不够激烈。

    那不如……

    古乐改变主意了。

    他笑得很坏。

    重新靠在了枕头上,他对那些人:“你们出去。”

    那些人面面相觑,末了,点头走了。

    一夏看门被带上,松一口气,想要站起来,却古乐制住。

    “……怎么?”一夏惶惶。

    古乐摸上他已经被撕烂的衣服,一点一点往下扯,一夏心里一提,洞悉到他想做什么,紧张了。

    “我……我那还没好。”

    一夏说的是实话。

    而且他不觉得,古乐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有兴致做那种事。

    “那就用嘴。”

    古乐的话让一夏的脸刷地一下脱色。

    古乐凑上来微微侧头在一夏唇上抿了一记。

    “不是说要你做什么都可以吗?”他很喜欢那柔软的触觉,轻轻地,又啵了一夏一下,伸手摸着一夏胸前,在一夏唇前,柔柔魅惑道:“那就让我试一下,未经调教的是什么滋味……”

    这头,一夏满是屈辱,又气又无奈,泪几次在眼眶里打转。

    那头,顾家要刘妈给自己装饭,想了想,对走去的刘妈说:“麻烦您老给我装一壶汤,我要带走。”

    顾阿鲁和叶环雨互看了一眼。

    叶环雨说:“喜欢就多喝点,自个家里吃饭还打包呢?”

    “不是我喝。”

    顾家念着一夏。

    但是他马上就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他赶紧改口,说:“不是现在喝。”

    “那边就我一人,又不开伙,现在喝不下了,所以打包回去喝。”顾家这话是说给顾阿鲁听的,这声调特别地高。

    顾阿鲁说:“这饭厅很大吗?需要这么大声说话吗?”

    顾家不说话了。

    他扁扁嘴,把小汤碗里剩余的汤喝掉。

    顾阿鲁还要训他,但是叶环雨把手放在了顾阿鲁手臂上,顾阿鲁张开的嘴巴合上了。

    叶环雨说:“你爸昨天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你要是玩完了就回去一趟。”

    “什么玩,我是来找人的好不好?”

    顾家夹了菜塞嘴巴里嚼着,末了,抬头:“他不是不管我的吗?”

    顾家从小就游学。

    家里背景比较特殊,大家都怕他被对头害了,根本不敢让他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生活超过两年。

    所以顾家养出了很独立的个性。

    大大咧咧,谁都不轻易放在眼里。

    “那人你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顾家边吃边抱怨,说:“可是他都已经忘了我是谁了。”

    叶环雨看向了顾阿鲁。

    顾阿鲁垂眸看着顾家,说:“你也不想想这都多少年了,你那时才多大?你那时对他来说就是个屁。”

    顾家不满,嚼着菜,腮帮子鼓鼓,头一抬。

    顾阿鲁看他眈着自己,差点就火气了。

    但是叶环雨按着他呢,那火硬是没有发出来。

    顾家是个刺头。

    要是吵起来顾家说不定马上就丢筷子走人了。

    叶环雨想了想,刚要张口,突然看到大厅那边仆人走去开门,顾家的姑姑顾帷走进来,叶环雨起身:“吃饭了吗?”

    顾帷脸色不好,对叶环雨:“你们吃,我没胃口。”

    顾帷上楼去了。

    大家看她这般,都知道是什么事,顾阿鲁说:“真该找机会灭了他。”

    顾家嗤笑:“早该了。”

    叶环雨难得的蹙眉,瞥他俩爷孙一眼,说:“你们俩胡说什么,那好歹是钩钩的父亲。”

    钩钩是顾家表弟的小名。

    顾家听了又嗤笑,但是没再说话。

    叶环雨朝那边看了一眼,坐下了,对顾家:“钩钩不在家,你今晚就别走了,住家里,开解开解你姑。”

    顾家眉头一下蹙起来了。

    他犹豫,末了,问顾阿鲁:“钩钩去哪了?”

    “和同学爬山去了。说是今晚有月全蚀,明天才回来。”

    顾家不说话了。

    顾帷从小就疼他。

    去到哪都有联系。

    现在顾帷这样,顾家留下来陪她说说话也是应该的。

    顾家吃完饭就给一夏打电话。

    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顾家觉得奇怪,开始担心,但是想想,他门都已经下重锁了,何况当初千叮万嘱勒令一夏不许接电话的,顾家眉头一展,放下电话往楼上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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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

    76、医院~

    待顾家发现一夏不见已经迟了。

    家里乱到不行,一看就知道一夏是在毫无预警之下被人带走的,顾家火得不得了,打电话回家,有其孙必有其爷,顾阿鲁也来了回装傻。

    “什么人?你那不是没有我要的人么?”

    顾家气到不行,直接把电话咔嚓了。

    一夏此时正躺在古乐的病床上。

    病床很宽。

    但是一夏觉得很挤。

    古乐还在熟睡中,紧紧地贴着一夏,背后露空一大块地方。

    一夏不敢吵醒他。

    一夏想挪挪位置,结果脸一红,又没动。

    古乐正含着他胸前的柔软。

    像个在哺乳中睡着了的婴孩,一动不动。

    一夏很羞愤。

    但是他微微支起被子看看怀里的,又没办法。

    昨晚一夏伺候不了他。

    因为一夏嘴“笨”。

    被古乐训着,“教育”了一晚上。

    后来古乐根本起不了兴致,只得放弃。

    让一夏没想到的是,古乐后来又换了一套新玩法,含着咬着,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一夏听到床尾电视矮柜那边有声,一下支起了脖子,警惕地把被子微微拉起。

    古乐整个人都是埋头在被子下的,阿路听到细微声音,转过身来看到一夏正在无措看他,笑了一笑,也不见尴尬,而是指了指矮柜上的东西,说:“新衣服,给你准备的。”

    一夏点头。

    一夏脸红红枕回到枕头上,低头探被子里头小心翼翼地想要把自己胸前从古乐嘴里拔离,却引来了睡梦中的古乐的不满。

    古乐像个宝宝,好眉一耷拉,却没醒,而是下意识凑前来把一夏胸前重新吸进了嘴里。

    一夏的脸轰的一下。

    这算什么?

    缺乏母爱么?!

    一夏窘死了。

    他又没有奶!

    一夏真想给古乐一巴掌。

    但是一想到古乐这人脾气乖张,背景又复杂,他硬是忍了,没有这么做。

    古乐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一觉睡到下午。

    阿路一直都在房间里看电视,守着他们,曾经进来过的医生和护士们都没敢贸然打扰床上的俩人。

    一夏后来也睡着了。

    因为有阿路在,一夏不担心会被人掀被子。

    他一直迷迷糊糊睡到日落西山,待古乐醒了,大家都梳洗了,一夏和古乐这才吃起这一天的头一顿饭。

    “好笨啊。”

    他们吃的都是盒饭。

    虽然一看就是高级地方送来的,但是一夏觉得古乐还在康复期,营养会不够。

    “电视剧而已,有需要这么激动吗?”

    阿路的大声嚷嚷让古乐不适。

    阿路瞥古乐一眼,摸来遥控器把声音调小了一点,看古乐丢下匙羹不吃了,说:“本来就是嘛!野仔怎么了?被家里赶出来怎么了(说的是电视剧男猪脚)?现在人家都说他是亲生的了,他还不赶紧打蛇随棍跟人家回去。你要是给我,就算明知道自己是野仔老子也照样挨车边装亲生!什么老娘勾有没有勾人那就是个屁,等拿了钱花了再决定!”

    古乐的脸色渐渐难看了。

    他紧抿着唇,死死地瞪向了阿路。

    阿路和一夏完全没有察觉古乐的变化。

    一夏听阿路说着,嚼着嘴里的,眉头微微一簇,说:“不能这么说,是人又不是狗,做人总得有点血性吧?难不成人家给你一狠耳光再拿骨头逗逗你,你连自己老娘都不要了给人舔鞋底?”

    一夏这一说让阿路一愣。

    一夏看阿路这样,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太重了,想缓和缓和,不想,刚开口,古乐却大被蒙头侧躺睡下,阿路和一夏皆看向了他,他们看他这般,面面相觑,阿路又赶紧把电视声量关小,一夏闭上了嘴,不讨论了。

    一夏以为古乐这一睡自己就太平了。

    但是没想到阿路走了之后,古乐又要一夏用嘴伺候他。

    一夏很累,很窘,很生气。

    他求饶抬眸:“可不可以……”

    “不可以。”

    古乐冷冷:“一个月也好,一年也好,你学不会你就每个晚上给我学,学到你有本事伺候到我能吞下我//射//的东西为止。”

    一夏都快哭了。

    但是一夏强忍着。

    他知道古乐是故意的。

    但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一夏问:“是不是我把你伺候好了,你就不再追究我弟打你这件事。”

    原本瞟向电视的古乐眼眸一转,盯着一夏,末了,双眸出现了杀气。

    一夏露怯,低下了头,古乐看着,突然嗤笑,说:“看心情。”

    一夏不说话了。

    一夏就当古乐答应了。

    一夏决定要“发奋”,刚凑上来却被古乐的膝盖撞了一把,一夏不备,一下被古乐起腿踹到了床下。

    一夏摔痛了。

    毕竟不年轻,骨头不比年轻人硬,他吃痛扶着手肘,好不容易爬起来看古乐已经大被蒙头背对自己躺下,一时间坐回到了地板上,很无措。

    后来古乐不曾再提过要一夏用嘴伺候的事。

    即使是一夏自觉,也会被他踹到床下。

    一夏后来不敢再提。

    一来是不想找踹,二来,他还没至于这么犯贱。

    一夏后来都是默默照顾他。

    所有梳洗、擦身、穿衣、去厕所,什么都是一夏负责。

    古乐有时候懒起来连牙都是一夏帮忙刷的。

    每每他一张好脸睡得迷糊的时候,粉嘟嘟的,张大嘴巴憨憨地盘腿窝在一夏面前,像极了迷糊宝宝,任由一夏折腾,都会让一夏时刻焦虑的心微微缓了缓,觉得又可恨,又好笑。

    一夏很想念纪昊。

    但是古乐从不让他踏出病房。

    一夏曾经试过趁他不注意走出去,但是原本就该是空空的门前会突然出现几个彪形大汉,一夏只得退回来,然而古乐却从不责怪他,反而像根本不知道。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

    一夏受到的待遇越变越好。

    有时候他心情不好会忍不住对古乐飙火,阿路通常都会瞥看古乐脸色,但是古乐都不曾大动干戈。

    一夏觉得小纪昊现在在外面一定很可怜。

    孤零零的没人管,也不知道有没有出去跟人学坏。

    一夏为了古乐能赶紧好起来,在病房里偷偷搭起了私伙。

    他每天都会给阿路列清单,第二天阿路把材料带来,他就给古乐炖。

    营养跟得上,古乐脸上的淤紫消散得很快。

    医生说古乐的康复进度良好,一夏看效果不错,每天在病房里变着戏法给古乐炖,但是后来古乐不知怎的不肯配合了,又开始变着戏法玩一夏。

    “快点喝。”

    这天一夏在催促。

    古乐不肯喝,左转头,右转头,嘟着嘴就是不妥协。

    一夏捧着碗追着喂了这么久,就跟一保姆带小孩似的,一口都没能喂上,火了。

    “快点喝!”

    一夏把碗往移动台上一放,大喝。

    在小沙发上窝在的阿路看两人耍着,咯咯直笑。

    一夏瞥阿路一眼,对古乐:“你喝不喝?”

    古乐抬眸,末了,低下头,继续翻他的汽车杂志。

    一夏负气。

    若是换做刚来的那阵子,一夏才不敢这样。

    但是相处下来,一夏觉得古乐其实就是一披着狼皮的劣童,不硬碰硬就不会听话,态度渐渐地就越来越凶了。

    一夏把移动桌移开了。

    他坐在了古乐面前,捧过汤:“喝。”

    古乐没理他。

    一夏心情实在是不好,又说:“喝。”

    古乐翻着,看着,完全没理他。

    一夏火大,一把抢过他杂志,古乐不耐烦抬眼,看一夏主动欺上来跨坐在了他怀里,不由得一愣。

    一夏感叹自己终于能把古乐的注意力吸引来了。

    他把汤捧来,舀起送古乐面前:“喝。”

    “你煮的东西很淡你知不知道?”

    一夏微怔。

    一夏自己喝一口,其实还好。

    “没有的事,喝太咸对伤口不好,快喝。”

    一夏又把汤舀起送到古乐唇前,阿路看着,想提醒一夏古乐会介意,要他换一碗,但是没想,古乐就这么就着一夏喝了。

    “很淡啊。”

    古乐吐吐舌头,手轻轻摸到了一夏大腿上。

    阿路瞧见,眉一挑,放轻脚步往门口走去。

    一夏神经大条,完全没发现,又尝了一口,蹙眉:“明明就刚刚好。”

    古乐看门被轻轻带上,嘴角蔓延开来了。

    “明明就很淡。”他凑近一夏,魅惑:“要不要确认一下……”

    一夏一怔。

    一夏这才发现怎么回事,可是已经来不及反应,汤碗一下被抢,他的唇一下被古乐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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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医院(二)

    这次,一夏沦陷了。

    平日里凶归凶,但是一夏对古乐到底还是打心底里畏惧。

    古乐的坚持让一夏不敢抗拒。

    所以即使是很疼,一夏还是咬着牙隐忍着,没敢发火。

    无可否认,古乐在这方面经验过人。

    一夏那里还没有痊愈,一开始痛得泪花直在眼眶里头打转,但是到了后来,慢慢适应下来,竟然没有见血。

    “除了我,是不是有别的人碰你了?”

    古乐的声音很柔,贴在一夏耳边低声问着,一夏转过脸来,鼻尖与他鼻尖碰上,一夏对上他的双眸,很尴尬。

    一夏咬紧了唇。

    因为古乐那故意放缓了的动作很磨人。

    “是不是……”

    古乐还在执着这个问题。

    他轻轻地吻着一夏脖子上的汗水,又问:“是不是?”

    一夏在这方面可以说是毫无进步。

    古乐刚才认真看了一夏的伤口,除非是被人虐待了,不然不可能会伤成这样。

    “是不是……”

    “这不重……嗯!”一夏好痛。

    一夏一手抓到了古乐结实的手臂上。

    他知道古乐是故意的,避开了古乐的轻吻,羞愤低声:“你轻点……”

    古乐的动作一顿。

    古乐看了一夏很久。

    一夏全身潮红,双眸迷蒙,胸膛不断地起伏着,带着点怨气,看着他。

    古乐嘴角延展开来了。

    “真可爱。”

    他低头张嘴把舌头喂进了一夏嘴里。

    深吻缠绵。

    一夏有些微抗拒,双臂被他抓起,不自觉地配合着缠到他脖子上了。

    一夏后来被累惨了。

    古乐在这窝了这么久,被一夏养得这么好,精力难得有地方使,把一夏折腾得死去活来。

    最后一夏体力透支,昏昏欲睡,古乐觉得没意思了,这才放开了他。

    夜

    月光透过窗户,照耀着床边一角。

    床上非常乱。

    古乐趴在一夏身边,双臂搭着枕头,一双好看的眼睛和顺地闭着,已经沉沉睡去。

    他的身材很匀称。

    被角只卷在了腰间,一身精塑肌理暴/露在没开灯却不算暗的房间里,泛着属于年轻人的淡淡光华。

    一夏依稀醒来,正仰躺着,气息还是有点乱。

    他翻过身,伸手摸到地上,把掉地上的,属于他的枕头捡起来,回过来的动作太大,腰上的酸软让他动作一顿。

    一夏心火上来了。

    一夏转脸看古乐,见古乐自顾自甜甜酣睡,一夏突然有想拿枕头pia他的冲动。

    但是一夏并没有这么做。

    一夏没有忘记自己呆在这是以什么身份。

    他求不来古乐的贴心,暗自叹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缓慢下了床。

    他站到地上连腰都站不直了。

    他就着自己,双手往后撑着,像个河虾,缓慢地,往浴室里钻。

    一夏这个澡洗了很久。

    他在热水里淋着,在想顾家再见到自己会不会大发雷霆,在想要怎么才能联系上小纪昊,不想,他突然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声音,微微地一愣。

    怎么了?

    一夏赶紧关掉水阀拉过浴袍,顾不上擦干身体就穿上了往外走出去。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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