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颜男饮 作者:团团出没

    外的意大利著名人物。

    听到这个名字,远漓不由紧蹙双眉,心生厌恶。这位历史人物,从未给予少年留有什麽好印象。

    “他与自己的亲妹妹──琉克勒茜,一直传有缠绵悱恻的不论爱恋。我的剧本,就是由这两人为中心撰写的。”

    “哦~~~!”莫青苒的眼中,难得一见,浮现出浓郁的兴致。不著痕迹的瞥了瞥面色难看的远漓,心下微微一笑。

    “还有,关於选角一事,我心中已有人选。西泽尔的扮演者还未找到,不过,琉克勒茜的扮演……我真心希望,夙远漓同学能够答应出演。他是最适合不过的人!”

    男生最後的话语,引来全班骚动,所有人瞬间打起了精神,人心振奋……

    (022鲜币)第四十章:血亲

    ──西泽尔?波尔金,1476年出生於罗马,文艺复兴时期曾名噪一时的瓦伦丁公爵。

    他是教皇亚历山大六世与一位情妇的私生子。西泽尔利用其父的权势,当上了瓦伦丁公爵,借此,一步步迫近自己的野心。

    他精通政治权术,却极其凶残,狡诈。为一己私利,不惜残害亲骨肉,谋杀亲兄弟。

    他用十分的卑恭礼貌对待政敌,隐藏自己的心计。一旦取得对方的信任,便毫不留情的挥剑斩杀。

    当人民奋起反抗之时,他派下酷吏前往,武力镇压,惨绝人寰。

    骚动平息,西泽尔便向人民表示,这不是他的过错,镇压之罪不在他,而把他亲自派去镇压人民的官吏处以死刑,以平民愤。

    然,他与自己的亲妹妹──琉克勒茜,於情於理,无法成为名副其实的一对,可悲的是,他却深深的爱著她。

    虽然西泽尔为了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不惜忍痛割舍,数次将妹妹嫁出。但他无法控制由心自然而生的嫉妒,数次将琉克勒茜的丈夫杀死,重将她带回身边,时隔不久,再度把其嫁出。

    ……

    这便是西泽尔?波尔金的为人……

    而在远漓的心中,他与那个人的异曲同工,是如此形同双子。也许,秦漠然没有统治国土的野心,但当时的秦家,又怎是家大业大可以了得?民心的影响力,君王的无条件信任,妖鬼惧怕的存在,哪一个,不是“权势”的象征?

    爱上自己的血亲,却是理直气壮,明目张胆的掠夺,诛杀族人,不惜一切代价。

    这样的人,有一个……还嫌不够吗?

    “我真心希望,夙远漓同学能够答应出演。他是最适合不过的人!”

    气氛低糜的教室,瞬间沸腾,男生们个个眼放金光,望向冰似寒窟的远漓。

    “我拒绝!”没有一丝犹豫,不容反驳,当头敲上一棒。

    “夙远漓同学,这可是……”男生义无反顾,面对少年的刺骨寒冷,竟毫不退缩,可见他的决心。不过,话刚出口,就被远漓先发制人了。

    “做什麽要我穿女装?更何况,你的方案尚未取得通过吧?有你这样自说自话的吗?”

    男生不由吞咽了一口唾沫,心堵得慌。

    “嗯……我到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提案。”莫青苒笑容可掬,这次,多了九分的真心。

    台下正坐身姿,崇拜地凝视他们的班导,期待满满。唯独远漓紧蹙著眉,相当不悦。

    昔君投以揣测的目光,想看出青年的目的:“即便你同意了出演舞台剧,但并不代表一致通过。再者,远漓根本不愿参加,我们也无权硬拖强拉吧?”

    “你说的没错,但这事关系到全班。因此……”莫青苒眼神一凛,翘起一边嘴角,盯视昔君的双眸,敌意,不言而喻,“因此,投票表决吧!这才公平。”

    “等等!”少年连忙喊停,他怎会不知,这投票对他来说极为不公,“这个剧本从一开始就不能使用!西泽尔?波尔金的人生太过负面!况且……又是乱伦……学校根本不会通过!”

    “……不用担心,如果校领导怪罪起来,我顶著便是。”一句大拦全责,让男生们个个钦佩不已。

    远漓和昔君惊愕得互相对望一眼,开始怀疑,这个男子的心神是否正常?

    (028鲜币)第四十一章:告白

    入了深秋,风,越显凌厉,好似狂岚前的先照,蓄势待发,预把命运的主角,卷进一场注定的漩涡。

    距离这场风暴的降临,还有30天零12小时56分07秒……

    票数还未投掷前,便已知道了结果,毫无悬念可言。

    男生心高彩烈的把剧本递给远漓,却被他闪身躲开,大步流星,气冲冲的夺门而出,也不顾现在仍是上课时间。

    少年把自己隐入枝叶稀疏,低矮的草丛後,背贴透著阴冷的墙壁,望著不见太阳的天边。秋风吹乱发丝,呼吸,入了寒气,双手冰凉,可他不管不顾,一动不动。

    要他扮演琉克勒茜?开什麽玩笑……

    远漓在心中自嘲,他……连琉克勒茜都不如,一个用死来逃避现实的人,又怎能与勇敢面对的她,相提并论?

    命运就如同一艘大船的舵手,西泽尔存在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与後人一个警示。

    是的,他的人生,不过是一场血淋淋的教训。而琉克勒茜,则是他疯狂的引线……

    可……他的存在又是为了什麽?

    “远漓。”

    熟悉的呼唤,令人安心地声音。少年侧头,凝视站於身旁的昔君。

    啊……对了,与这个人相遇,便是自己的意义。

    “你怎麽也跑出来了?”

    昔君微微一笑,坐於少年身旁:“是来把这个交给你的。”一叠a4纸凑到远漓的面前。

    “……你也希望我参演?你与他们一样,也想看我穿女装?”紧锁的秀眉,展不开,心下暗伤。连他,也不站在自己身边吗?

    “我不否认,我的确很想亲眼一睹……”

    “我绝不会答应的。”恼怒地别过脸,不再去看他。

    “远漓,你太过独来独往,这次是个好机会……”话到一半,却被少年过激的反应所打断。

    “你又知道什麽?对我来说,你有多麽特殊,多麽特别,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远漓的话语来得突然,毫无预兆,昔君惊愣在当下,竟一时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你……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心,揪著疼,“明明只有你一个人……明明只有你一个人能平安无事。”

    “远漓,你之前就说过你救不了我,这到底是什麽意思?你又为什麽……要一直寻死?”问出口了,一直憋於心中的疑问,却在此时脱口而出。

    少年一滞,轻晃身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站起欲想逃开。

    “等等!”瞬间抓住远漓的手腕,扯进怀抱,“别走……是我不好,我不问就是。”

    突如其来的温暖,仿佛就要融化少年的心,紧紧圈住昔君的後背,贪图他身上的气味和暖意。

    主动吻上性感的薄唇,送入丁香。对方心领神会,圈起如蜜汁般得醇美,两舌激烈地缠绵。

    “嗯……”忘记了呼吸,银丝从嘴角滑出,却是停止不了满溢的渴切,任其流向自己的脖颈。

    “远漓,那里已经不疼了吧?”稍稍放开相溶的唇舌,昔君轻声问道。

    “……不行,这里是户外,会被发现的。”少年一惊,羞红了脸。

    “没关系,现在是上课时间……”远漓吐露的真心,至今在脑海中萦绕,甜美的为之倾倒。

    再多一点,他想要更多,远漓……告诉我,你的全部……

    炙热的硕大轻易灌入,菊穴仿佛习以为常,没有初次的痛苦,直接被快感掩埋。奇妙的电流从尾骨传遍全身,沦陷为欲望之奴。

    碍於在露天,少年紧紧抱住昔君,捂住嘴,不让淫乱的呻吟扩散,可急促的呼吸仍是出卖了他。自己全然享受著此刻,让远漓有些害怕,害怕这样的自己,更害怕失去眼前人。

    如此想著,内壁更是紧密地包裹,引来昔君低吼:“远漓,你好紧……放松……”

    “……昔……昔君……你不会……嗯……离开我的……是吗?”你不会轻易消失,你不会被那个人杀死,你不会离我而去……请你答应我,你永远会在我身边。

    “那是当然!我永远不会离开你!远漓,我爱你!我爱你!”少年勃起的芽湿漉漉一片,随著挺动摩擦他的小腹。猛然加快律动,感受滚烫的甬道融化自己。

    稍稍松开幽菊,怎知它自行抽搐了起来,迫切的渴望,索求。

    上身衣衫整齐,可下身迷乱,这种大胆行径,以前的远漓从不曾想过……

    (026鲜币)第四十二章:参演

    “你也要演出?”

    音乐室,远漓俯身靠在三角钢琴的一侧,剧本摊开,搁於闭合的音板上,看著漫无目的,敲击琴键的昔君。

    “嗯,阿方索德?埃斯特,琉克勒茜的最後一位丈夫。”手指击打黑白相间的键盘,原本杂乱的单音,渐渐成乐。

    “难道,这才是……你想让我扮演琉克勒茜的真正原因?”百无聊赖的一页一页翻著剧本,平静的秀颜,顿显些许不满。

    昔君笑而不答,继续专注於钢琴之上。

    “那麽,西泽尔呢?确定人选了吗?”作为剧中的第一主角,扮演西泽尔的人,与少年对戏的时间最长,“你为什麽不选西泽尔呢?怎麽说,他才是主角。”

    “你希望我扮演西泽尔?”他以为少年极其厌恶那个人物。

    “不……还是算了,他不适合你。”远漓蹙了蹙眉,瞥了瞥嘴角,看似不屑。

    停下手上的动作,昔君看著少年精致的侧脸,不由一笑:“……有一个问题,我挺好奇。琉克勒茜,到底有没有爱过西泽尔呢?”

    “怎麽可能会爱上?他们是兄妹。”绝美的秀颜,此刻,满面的摒弃和憎恶。

    “可是,西泽尔却爱著她。”凝视远漓,注意观察他一分一毫的神情变化。

    “那只是对历史的一种揣测。他把自己的妹妹嫁出,其後又设计杀死她的丈夫,把琉克勒茜夺回,未必是出於嫉妒,而是为了完成他的野心。排除政敌,立为殖民地,统一意大利,最後唯他所有。”

    远漓说的不错,但那段故事,不会只是空穴来风。

    “再者……谁会爱上一个凶手?一个杀亲的凶手……”

    远漓的表情波澜不惊,平静的令人可怕,盯著剧本的双眸,已然出了神。

    ……

    “那家夥还是秦箐宛的时候,就跟自己的兄长乱伦呢!”

    ……

    白糊糊的话语,忽而在昔君的耳边回响。

    果然是发生过什麽事吧?远漓对於血缘间的禁忌,不似一般人那样听後震惊,或是反感。他,是极度的抵触和排斥,甚至……不安。

    “远漓,你看完剧本後,再做定夺吧?”琴键再度被按下,音乐起,皎洁澄澄,蜿蜿蜒蜒,似在涧溪间穿行,百转千回,沈醉,沈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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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远漓同学,你答应演出了?”男生两眼大放异彩,似怦然心动坠入情网的青涩男孩,兴奋无比,“太好了!”

    一声欢呼,剧本从手中滑出,漫天飞舞,纸雪飘零。他急急忙忙蹲下身子,一一捡拾,面脸尴尬。

    暗暗轻叹,远漓看著他,有抹无奈。话又说回来,到底是为什麽会答应的呢?怎麽自己,好像已经後悔了……

    “你叫什麽名字?”

    “嗯?我吗?我叫柯华生。”男生见少年问他姓名,下意识的回答。事後才发现,同班一年多,原来对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嗑……花生?

    世间无奇不有,百家姓名尤为千奇百怪。

    “……‘花生’,以後有排练时再来找我吧!”言下之意,无事请勿登三宝殿。话毕,远漓转身走远。

    “哦~~~总算是答应了吗?也不枉我们三请四请了。”转角,莫青苒倚著墙,显得随意的很。

    锁眉,少年的心情瞬间往下沈去:“听说这次的演出服,全由老师一人出钱订做的。好大手笔。”

    “哪里哪里。”青年正立身姿,迈步走到少年身侧。突然凑近,嘴唇几乎贴於远漓的耳垂,“我很期待,迫不及待盼望那天的到来,能够目睹远漓同学的倾世之美。”

    轻如细语,化气溜进少年的耳中。

    下一刻,青年便跨步离开。

    ……箐宛。

    幽幽空冥的呼唤,熟悉的让远漓揪紧心口。

    猛然回头,一同往常的走廊,毫无异样,仿佛那一声,只是虚无的空山回音。

    是自己幻听了吗?

    (026鲜币)第四十三章:闹剧

    仿佛葫藤覆盖天际一般,无边延伸的枝条,层层叠叠的树叶,为满月之夜披上一件黑纱。宛似一位冷w的寡妇,悲伤漫过桑树林,把白月光遮得几乎密不透风,唯独几缕悄然溜进,却更显得寂寥冷漠。

    一道黑影飞奔而驰,呼吸急促,气喘吁吁,逃也似的在林中穿梭,任尖利的桑叶划开他的脸颊,他的手臂,他的膝盖。

    踩著高低不平的草地,愧他还能行同无阻。

    突然,脚下一绊。不知哪棵桑树,长得如此茁壮,根茎冒出泥土,结结实实的让男子摔了个狗吃屎。

    不顾满身淤泥,连滚带爬的站起,欲想继续狂奔。

    怎知,原先已是昏暗难辨虚实的林子,顷刻间墨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男子缓缓抬起头颅,如同下了最大的决心。当慌乱无措的眼眸,看清近在咫尺的身影时,呼吸瞬间冻结。

    “不……不!别杀我!”声音无助的颤栗,双腿一软,颓然坐进受潮的草地,竭力向後倒退。

    高大的黑影拔出利剑,高高举起,剑身寒光凌凌,眨眼之间,已然挥下,毫无犹豫。

    “啊啊啊啊啊──!!”一声“凄惨”唐突的嘶吼,好似屠宰野猪时,令人发毛的尖叫。男人扯著喉咙狂喊,让人不禁狂汗。

    “卡!卡!给我卡!”花生把剧本卷成筒状,右手紧握,对著台上的两人大喝,还颇有些导演的架势。

    底下“围观”群众鸦雀无声,都被先前的野猪大惊叫,震撼得“五体投地”。

    远漓哀声一叹,望著那叫了不下十遍的男生,心生汗颜。而身旁的昔君,捧著抽筋的肚子,憋著就快冲口而出的声音,竟是笑得直不起腰。

    看来他也不太好受,别是乐极生悲才好。

    少年又是一叹,表情无奈的很。这舞台剧,哪是外行人能驾轻就熟的?

    一周来,负责後勤的诸位,也是累得人仰马翻,为了台上的那些布景,个个都已忙得人枯干瘪了。

    “我说你!怎麽每次叫的跟杀猪一样?这要是正式表演,观众都给你吓成心肌梗塞了,哪来那麽多救护车把他们抬走啊?!”

    “噗──哈哈哈哈……”昔君听闻花生的训教,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猛敲墙壁。

    这次,就连远漓也有些授受不住,嘴角抽搐了两下。

    “还有你!我说过多少次了?演西泽尔要心狠,要毒辣,要阴冷!你呢?就跟举著菜刀,追著偷瓜小鬼的中年‘奥巴桑’一样。唉~~不行不行!换了换了!下一个下一个!”

    由於西泽尔?波尔金的人选迟迟未定,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花生只得民主,让每个人都有上台展示的机会,可却是一个比一个不堪入目。

    “哟!大家都挺卖力啊!”莫青苒踱步走来,满脸悠哉,趣意浓。

    昔君忽而收起笑容,仿佛刚才的喜剧,全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花生一见青年,连连跑向前,叽里咕噜的诉苦起来。

    “原来如此,这的确是件麻烦事。那麽……我来试一下吧!说不定你们能从中学个一二。”话毕,莫青苒走上台,众人肃穆静观。

    “开始吧!”捡起地上的长剑,青年微微一笑,背过身,走向後台。

    旁白起,男子拼命狂逃,躲避穷追而来的“恶魔”,却被树根绊倒。

    在这之前没有任何瑕疵,表演入目。可就在他抬头望向莫青苒的刹那,全身僵硬,双目圆瞪,嘴唇微微开起,忘了台词,忘了倒退。

    那毫无虚假的杀意,那藐视苍生的眼眸,那嘲笑众生的薄唇,如同降临人世的黑暗魔君,泯灭芸芸。无形的寒冻,想要瞬间吞噬一切,不过莞尔。

    单手抽出利剑,死神退避,堕落的夜天使展开污黑双翼,挥剑而下。

    男生没有叫喊,呆愣地看著。胯间湿漉漉一片,竟是吓得失了禁……

    (026鲜币)第四十四章:路窄

    白雪被污,化血飘零,红漆木如赤色般灼眼。寒风吹雪,子夜青丝翩翩。立於大堂正中的熟悉背影,孤傲无情。

    少年站於门边,望著青年脚下的遍野横尸,呼吸逆流。

    腥红沿著剑锋而下,至剑顶滴入地面。回身,墨绿色的眼眸盈盈熠熠,嘴角上扬微笑。伸出一手,作出迎接的姿态:“箐宛……”

    倒抽一口凉气,远漓忽地从座位上站起,直愣愣地盯著台上的莫青苒。那个人的身影,竟与之重叠。

    “远漓?”昔君握住他冰凉的左手,凝视少年苍白如纸的面容,万分诧异。

    全场穆然,寂静的可怕,似乎都忘了怎样吸气。

    “太……太厉害了!”花生第一个转回了魂,两眼放金光,满脸崇拜之至,“老师太厉害了!这才是西泽尔?波尔金!”

    “咚咚咚”的走上台,花生明亮的周身,照耀的一片亮堂堂:“请务必!务必由老师来演西泽尔!”

    此时,尿了裤子的男生,原本无力的双腿,突然颤栗不止,瞳孔放大,仿佛就快晕厥。

    “行啊~”青年愉快的答应了,没有一丝犹豫和谦卑的婉拒。

    台下的昔君脸色一沈,“故意”二字在脑海中浮现。这个莫青苒,从开始就并非想试试那麽简单,参演,争下西泽尔的角色权,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虽然班主任加入不算新鲜事,但出演几位主角,一般都会让与学生。

    青年明知花生的眼光挑剔,故此放任他选角。显而易见,班中无人能胜任这个角色,毕竟大家都是外行。他再借机表现一番,这样,角色便到手的顺其自然。

    心思慎密,只是……他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太好了!”花生欢欣鼓舞,小宇宙的火焰在体内燃烧,“你!去把新道具拿来吧!总算能进行下一段场景排练了。”

    催促一边的後勤,花生完全无视了失禁男的异样。

    “哦……”瞥了瞥坐在地上,似瘫痪电路板的失禁男,愣了愣,男生转身便想跑开。

    “等等!”远漓突然拦下他,“我去吧!”

    “可是……”不顾对方为难,少年已然夺过了钥匙。

    “远漓……”

    “我自己去!”望著欲想跟来的昔君,远漓执意一人去取。他想要独自待一会,他需要平息不安的思绪。

    “……好吧!如果搬不动,别一个人勉强。”昔君温婉一笑,虽然好奇少年为何突然情绪化,但穷追不舍,未必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我是男生!”蹙紧双眉,樱唇抿成一条缝,为之气结,他讨厌别人小量自己。

    “是!是!”伸手揉乱少年卷曲的发丝,昔君笑得灿烂,夺目。

    脸上怒意,心底却如春意暖洋洋的远漓,看著他的笑容,竟是一时移不开视线。

    “……哼!”逃开昔君的“魔爪”,甩身离去。

    ……

    夕阳西下,倚著楼头,傍晚的颓姿,让昏暗的仓库更显暗沈。少年停与门前,影子拉的冗长。

    为什麽有一刹那,莫青苒给予他如此似曾相识之感?仿佛……那个人就在眼前,难道……不,他不会是默然。以那个人的性格,一旦发现他,早已下手掠夺,怎会“等待”?这从不是他的作风。

    推开重如千斤的铁门,“咯吱”的金属音撕扯拉响,一股闷热的霉味扑鼻而来。拉了几下电源的吊绳,不见壁灯反应,无奈,只得借著户外的微光,找寻那箱道具了。

    库内灰尘满布,好似一动不动的站立,都能被空气中的浑浊给沾染。打量四周,物品杂乱,摆放的毫无章法,众多都是本次舞台剧所需的布景,把原就狭小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看来要找到目标还非易事。

    “你这样要找到几时?”突然一抹光源从背後射来,远漓回身,却被刺目的手电扎疼了双眸。

    “有光,找起来才比较容易。”

    少年揉了揉眼前的金星,定眼一看,才发现来人是莫青苒,心下不由一紧。

    (024鲜币)第四十五章:被困

    狭隘的空间,铺满堆积如山的杂物,零零落落,灰尘扑扑。当眼前高挑的莫青苒踏入之後,更显得周围压抑难受。

    远漓不由自主瞥了瞥敞开的铁门。户外的寒凉秋风,顿时吹走室内闷热和难闻的气味。好想绕过青年,走出这郁悒的氛围,只是唯一的通道,也被来人不经意的阻断。

    “谢谢……”不带诚意的道谢一声,少年便移开了视线,借著手电寻找那箱道具。他不愿与之有什麽交际,发自内心,油然而生的排斥。

    “你和顾昔君的关系,意外的‘朝朝暮暮’。”话音开朗,似纯属好奇的旁观者,然而背对著的远漓,全然不知青年脸上的莫测阴云。

    “老师观察的还挺细致入微,连这个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恭维的话语,却显距离疏远,和隐晦的嘲讽。

    莫青苒抿紧双唇,暗暗咬著牙根,许久才抑制住心中的妒火:“不是观察甚密,只不过,你们两人表现的显而易见,无所遮拦。”

    少年微微一愣,侧身看向已然笑脸迎人的青年:“是……这样吗?”声音轻如蚊蝇,虽是疑问,但无心寻求对方的答案。

    有这麽明显吗?远漓心生羞怯,低头回想,自己有无当众露骨的表情。可这一思虑,脑海里全都是与昔君的缠绵。

    莫青苒看著他游离不定的双眸,微微泛红的脸颊,就似情动的少年,初尝恋爱时的甜美一般。

    心被锥木突刺,醋意翻涌,他从未见过箐宛这样的神情。眼神一沈,铁门轰然关上,心颤的巨响,震得四周都晃了晃。

    “啊!”远漓暗叫糟糕,迈步便想上前。但空间实在狭小,稍稍挪动身子,腿脚就有磕碰,行动相当不便。

    这时,肩膀不小心蹭过摇摇欲坠的纸箱堆,霎那,引来上方倾泄而下。

    “远漓!”

    倒塌凋零的杂物,碰触了身边的“邻居”,缤纷而落。

    仰面倒下的少年,却未觉一丝疼痛,眼前的青年牢牢把他护在身下,重物全都往他的肩背砸去。

    “你……你没事吧?”刚出口一问,湿湿粘稠的液体,滴滴滚至少年的脸颊。

    迅速坐起身,拿起掉落在一旁的手电,查看起莫青苒。

    他额角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缨红不住向外渗淌,沾污了眉角,眼帘,滑向下颚。

    远漓拿出衣袋中的纸巾,抽取一张,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血迹,绕过伤口。

    “嘶……”青年顿感浑身都在抽痛,额头火辣辣,温热流注。

    “老师身带晦气吗?每次遇见你,都会有意外发生。”少年丢去被血污尽的纸巾,换上一张新的,抵在伤口下方,止住腥红的流向。

    抬眼凝视远漓,却再也移不开视线。此刻对他毫无戒备的少年,面露不易察觉的温柔。

    ……

    “哇啊~~漠然哥哥对我最好了!”

    “小家夥,沾得满嘴是糖。”

    “漠然哥哥,娘亲说,箐宛是男孩儿,箐宛只能与自己的娘子亲亲,箐宛不能与哥哥亲亲。”

    “她骗你呢!这话你也信?小傻瓜,只要你以後嫁给我,现在亲以後亲都是一样的。”

    “那……那等箐宛长大後,箐宛要嫁给漠然哥哥。箐宛不要去其它地方。”

    ……

    为什麽在这时想起那段往事?莫青苒有瞬间的茫然。许是太久未见这般对待自己的箐宛了。

    “被人相救,你不是该说‘谢谢’吗?”

    远漓一愣,视线下移,对上青年的双眸:“……老师,你原来是个斤斤计较的吝啬鬼啊?”

    顽皮的嘲弄莫青苒,下一秒,少年展开笑颜,虽是轻微到淡泊,然而已是触及了青年心中的底线。盯著微笑的樱唇,那久久压抑的独占欲,一触即发。

    (03鲜币)第四十六章:难以隐藏

    有多久不见他的笑容?久到自己以为那已成过往烟云,一去不复返。当这一眸重现,隐藏的真心破土而出,不再考虑是否还需掩饰,双手自然作出了行动。

    远漓难以置信这瞬间发生的一切,身子突然被拉进怀抱,滚烫的唇相容贴覆,舌趁虚攻占了口腔。目瞪呆然,大脑停止了运作,少年任由突如其来的深吻肆无忌惮。

    炙热的呼吸,溶化小口内壁,灼伤咽喉,如火一般侵蚀。这不是挑逗,而是霸道的掠夺,就仿佛要把他吞下一般,吃著,啃著,咬著。

    “呜嗯!”远漓寻回了神智,痛苦地呻吟,猛力推著青年,然而,却反被对方压於身下,更是疯狂进犯。

    这个人的吻与昔君如此不同,没有心生激荡的深情,带给他的,唯有窒息。

    校服内的衬衣被撩出裤外,大手溜进,两指擒住一颗茱萸,若有似无的揉捏著。

    不!住手!

    无法出声,远漓只能在心中呐喊,他讨厌被昔君以外的人碰触,他讨厌!可为什麽?为什麽咒印没有起效?

    急中生智,少年扯住莫青苒的发丝,欲借此逼他放手。哪知,青年不为所动,还张口狠狠咬破远漓的下唇,疼得他松开力道。腥味在口中蔓延,更多的血液被对方含下。

    “远漓?”突然,有人敲响了仓库的铁门,似询问,又似焦急。

    昔君!

    只需一字,少年即刻便知门外人是谁。希望萌芽,他好想昔君能够发现他现在的处境。

    “昔……”竭尽全力挣扎,竟是躲开了莫青苒的拥吻,字不成音,下一秒双唇再次被封堵。

    “远漓?远漓?你在里面吗?”门外的话音开始烦躁不安,敲打的更为快速,用力。

    昔君……救我!

    “远漓!”几乎同时,当少年使出浑身解数推开莫青苒,门扉发出尖利的哀鸣,暮色从後投射,只见一抹高大的剪影夺门而入。

    即使昏暗难辨,昔君依旧能一眼认出远漓。看著少年衣冠凌乱,无措的双眸,忽而心头一紧,蹙眉,瞪视对面的莫青苒。

    青年悠悠站起,拍了拍满身灰尘,好似在拭去方才的狼狈。西服褶皱,领结脱出半截耸拉著,虽是染上一层颓废,可另显不羁的冷峻。

    “夙远漓,我已经彻底爱上你了。”舔了舔那还粘於嘴角的血丝,没了特有的铁锈味,却残留著接吻时的甜美──这是箐宛的味道。

    “……”

    仿佛一颗毫无预兆的炸弹,防不设防,在少年的心底爆炸,如同声音加了消音器般,沈闷难辨。

    昔君虽有预感,但亲耳听到,仍是让他震惊不小。眼前的男子怡然自处,好似告白是多麽轻松。

    看了看有些瞠目结舌的两人,莫青苒装作视而不见,淡然走过昔君的身旁,瞥了瞥那凹陷异常的门板,不屑一顾,慢慢走远。

    “昔君……”青年离开後,仓库只留狭小,没有了先前的压抑。远漓浑觉一轻,竟是全身无力,一手拽著昔君的衣摆,靠著他的背,感受自他而来的安心,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继续呼吸。

    “远漓,你没事吧?”望著心神不宁的少年,昔君纳闷,方才自己还真沈得住气,居然没有一拳打断莫青苒的下巴。许是那句告白太过突然,一时回不了神。

    少年颓然而坐,没有理会,心不在焉。青年未受到诅咒的影响,让他脑中混乱不堪。这意味著什麽?这意味著……他就是秦漠然?

    不……不不,不对,要真是那个人,又怎会无所行动,静下心来等待?那……究竟是为什麽?

    “远漓!”见少年死死咬住麽指不放,昔君出手阻止,“别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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