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A[起初相厌梗] 作者:笑言之末

    。他伸出手解开了燕北城的束发,将发丝缓缓散开抚平。“你不必担心,我们什么都没做过。”

    燕北城正有此意,连忙点了点头。

    楚贺颇有些哭笑不得,别人都知道他是王爷巴不得和他扯上关系,这个燕北城却偏偏一副对自己敬而远之的样子,也不知他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楚贺想吓吓燕北城就坐在了他的身边,假意叹了口气。

    “我毕竟是王爷的人,若是王爷知道了不知能否放过你我二人。”

    燕北城恨死自己贪图美色的毛病了,他垂了垂眼睑,思索片刻握住了楚贺的手。

    “若是有一日王爷知道了,你便全推到我身上好了。”

    楚贺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憋笑憋得很辛苦,差点儿就笑出来了。

    “是我主动的,怎么能怪你呢?”

    “别说这些了,你只记住都是我的错。”

    楚贺愣了一下,心说这个燕北城真傻。

    之后两人脱了外衣、熄了灯躺在了床上。

    周围漆黑一片,过了一会儿楚贺听见外边有什么东西在挠门。

    “什么声音。”

    “没事儿,我锁好门了,你只管睡便是。”

    楚贺笑了笑,搂住了燕北城的腰,在他耳边轻轻问了一句。“方才没有做到最后,我们要不要现在补上?”

    其实燕北城心中是有一不做二不休的念头的,只是想着不能再一错再错,故而只是笑了笑,对楚贺说了一句。“不早了,快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们,其实我是想写肉的,但是我实在是怕被河蟹的大钳子给夹死了呀!(别挣扎了,明明就是你不会写。)

    ☆、【十三】蓦然回首时

    第二日楚贺醒来的时候,燕北城已经出屋了,旁边空荡荡得没有人。

    他站了起来向着屋外走去,远远望去见燕北城正在给马系上马鞍子,燕北城一抬起头便看见了他,楚贺以为他多少会因为昨天之事有些尴尬,可没想到燕北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切如常,这倒是让楚贺心中有些不大舒服。

    “饿了吗?”

    燕北城趴在马背上笑盈盈地问了一句。

    楚贺点了点头,燕北城便带着楚贺两人回到了屋中,解开包袱,里面有几块儿油纸包着的小点心,燕北城解开系着的细绳,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在盆里倒了一些昨日剩下的凉水让楚贺洗了洗手,洗完了燕北城将点心推了过去让他吃。

    “你不吃?”

    “这些都是甜的,我不大爱吃。”

    楚贺拿起一块儿放入了口中,味道不错。等全部吃完之后,他缓缓拂去了手上的渣子,看了燕北城一眼。“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细致周到吗?”

    燕北城笑答道:

    “自然不是了。公子,等过一会儿我将水袋装满了,咱们便启程回去了。”

    楚贺难得这般清闲,对这里竟还有了些留恋。

    “这地方倒还是挺不错的。”

    “若是公子无事,我可以时常带公子来。”

    两人算是有个一个约定,燕北城收拾了一下,将门锁好二人便骑上马离去了。一路上两人都绝口不提昨日之事,气氛也算是融洽。大约是下午时分,他们到了王府之前,楚贺让燕北城先离开,燕北城也没反驳便去了后门。

    楚贺见他走远了,才大摇大摆地从前门走进了王府之中。

    他这一日不在,王府之中可算是乱了套。鸡飞狗跳地四处寻找起他来。这下他回来了,众人可算是放下了一颗心。按理说今日的晚膳,应当在琏王妃处用,可他近些年对琏王妃越发的不喜,连带着见她一面都不愿。

    时间长久了,他便开始想法设法不去见徐慕。

    他不见徐慕,可徐慕总是有办法找到他。

    楚贺本来在书房中处理积压下来的公务,这时候琏王妃来了,端着一碗莲子羹说是要给他提提神,可楚贺最后也并没有喝一口。琏王妃一直坐在旁边,他却一句话都没和她说。徐慕也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她站了起来。

    “王爷,我知道你怪我处死了那个小妾,我如今什么也不说了,只求王爷您不要再亲近魏公子。”

    “你这个人善妒极了,没有魏公子还会有张公子、李公子,我只怕你防备不过来。”

    徐慕盯着楚贺看了一小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行个礼便走了。楚贺心中哼笑了一声,他当初娶了徐慕真算是瞎了一双眼。他也不想再去想这些乌七八糟的杂事,转而专心处理起了公务。

    话分两头,另一边燕北城回屋简单睡了一小觉便打算接着去布庄之中查看,盯了一下午没什么收获又去了郑府。一切如常,姓李的家仆还是一直跟着郑老爷,燕北城也没什么机会单独跟着他。

    一天便这样过去了,燕北城突然有些馋酒喝了。

    回王府的路上照理打了一壶酒,边走边喝,等到了王府后门基本上已经喝光。银巧等在门口张望,见他回来便和他说王妃要找他。

    燕北城见了琏王妃,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琏王妃思索了片刻,不再追问让他接着查,燕北城刚要走便被徐慕拦下了。

    “你可曾见过那个魏公子。”

    燕北城是见过他,不过那时候他刚被王爷罚完跪,疼的也不记得魏公子的相貌,到是魏公子帮他求情,他心里也算是有些感激的。

    “见过,但也没记住他的相貌。”

    “魏公子这般相貌卓绝之人,你竟没记住他的样子?”

    燕北城心中奇怪,这个琏王妃一向是嫉妒魏公子的、今日怎么说起了魏公子的好话了?

    “小人确是没有记住。”

    “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他念念不忘。”

    这下他算是明白了,这个琏王妃指不定是又在王爷那里受了什么委屈了,燕北城也不再多说,行了个礼就退下了。等他走后,琏王妃召来银巧,问了王爷最近都寝在哪里,银巧回答说王爷一直都在书房。

    琏王妃有些不信。

    “他没去魏公子那里?”

    银巧摇了摇头。

    “也是奇了,王爷近来都没去见魏公子。”

    琏王妃像是松了口气,勉强笑了笑。

    “王爷对这个魏公子看来也就是图个新鲜,若是王爷不再见他我便放心了。”

    “小姐为何不直接同王爷说这其中的蹊跷?”

    “我说他也不信。”

    琏王妃摇了摇手中绣着金鱼的团扇,斜靠在贵妃榻上哼笑了一声,挥了挥手让银巧下去了。

    之后一夜无话。

    第二日,燕北城一大早便出了王府,摸到了李姓下人的家门口,他眼看着姓李的这位下人向着郑府走了过去,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跟上去,却突然想起了银巧的话,燕北城思索片刻带便踏踏实实地等在了这里。

    等了一上午,大约中午时分,这家李夫人从门中走了出来,和上次一样还是抱着两匹布。燕北城心想机会来了便悄悄跟了上去。到了布庄之前,燕北城这回长了记性,直接绕道了后面撬开了门等在了里面。

    李夫人先是同前面的伙计交代了些什么,随后进了后院,她推开门有一个男人已经等在里面了,孤男寡女。燕北城一下就明白了,也难怪当时银巧说得如此隐晦。燕北城只当自己看了场好戏,一进门这对儿男女先是调了会儿情,随后就开始办正事儿了。

    燕北城心中偷笑,故意等两人干柴烈火之时推门便进去了。

    这对儿男女吓得不行,男的这位直接便办完了事儿,想必是极痛苦的。

    燕北城憋着笑,假意骂了一句。

    “好呀你!竟然背着李大哥做这种事!”

    这个李夫人也是个泼辣的,一把便推开身上的男人,一边儿从床上站起来一边儿敛起了衣服。“你又算哪根葱,来管你姑奶奶的闲事!”

    “就是李大哥让我来管的!”

    李夫人翻了个白眼哼笑了出来。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那个死鬼还敢跟别人说这些家丑。”

    燕北城心中隐隐约约有些奇怪,传闻中李姓的下人和他夫人关系是极好的,怎么这样听起来,似乎李夫人红杏出墙做丈夫的居然是一清二楚?

    “你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什么都别说了咱们去见官!”

    一听到报官李夫人也有些慌了。

    “我们二人都是清楚的,你瞎管什么闲事!”

    “你不守妇道,这哪里是什么闲事!”

    “好好好,我同你说清楚。我这些事那个死鬼都是知道的。”

    “知道他又怎会容你!”

    李夫人似笑非笑地瞥了燕北城一眼,走到桌子旁边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他是个太监,娶了我不过是为了装点门面,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

    燕北城这回不是装的,他是真得有些吃惊,太监是宫里面的人,怎么会到郑大人的身边?想到他打听出来的消息,这个姓李的来了郑府不久便一直跟在郑大人的身边,燕北城心中觉得这事实在太过蹊跷。

    “你为了脱身这种话都说了!还有没有良心!”

    “你不信便罢了,见了官老爷我也是这话。”

    “那咱们便现在就去见官!”

    李夫人硬撑着应下了,出了门便后悔了,同燕北城说一切都好说。燕北城问了好些个问题,将自己真正想问的掺在了这些中间,等问完之后便放李夫人走了,说是看她可怜、让她自己今后好自为之。

    燕北城回王府的路上一直都没想清楚这事的前因后果,一进王府便将此事告诉了银巧。

    银巧听完后也是惊诧万分,赶紧领着燕北城去了琏王妃处,琏王妃刚刚喝完药,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苦味儿。银巧将徐慕扶起来到了正厅,燕北城见琏王妃面色苍白,一脸不适的样子便说道:

    “王妃今日不大舒服,此事不如明日再说。”

    “既然来了,便将此事说清楚了才好,不然我也无法安寝。”

    燕北城点了点头,将此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徐慕听完这些话后,脸色大变。

    燕北城被吓了一跳,不知是怎么回事。

    “王妃,这是怎么了?”

    “我猜的果然没错,这个赵廉!这个赵廉当真是狼子野心。”徐慕站了起来,一把抓过银巧,“快,帮我通报一声,我现在便要去见王爷!”

    “小姐,今日这么晚了,王爷怕是睡下了。”

    “快去呀!”

    银巧没办法只得去通报,燕北城见状也不想趟这摊浑水,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回到了屋中,燕北城思来想去如何也不明白琏王妃的种种反应,他是有些个小聪明,可对这些朝廷大事一概不懂。他在心中暗笑自己庸人自扰,左右他也想不明白这些,索性随它去了。

    他不知道当晚徐慕并未见到琏王爷,又急又气,病似乎又重了几分。

    之后几天琏王妃无事交给他办,他到是轻松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单身狗的祝福:大家七夕快乐。

    ☆、【十四】灯火阑珊处

    天气渐渐转凉,万物枯萎。

    燕北城的膝盖隐隐约约得开始疼痛起来,想必往后的冬天是绝对不会好过的。他本是担心琏王妃让他再去打探什么,可没想到的是琏王妃自己个儿也撑不住了。

    徐慕喝药就如同喝水一般,整个人瘦的形销骨立。

    银巧跑前跑后,煎药熬汤都要自己经手,万万不敢委托他人。病成这样徐家也没有派人来探望,燕北城四下打听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个琏王妃和徐家早就不睦,只是旁人不知罢了。燕北城本是该高兴的,这样他走了得罪了琏王妃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夫家上上下下觉得她善妒,待人刻薄。

    娘家人也对她的死活毫不关心。

    可这样一想燕北城又觉得徐慕惨极了,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

    这个时候走,怕是要让徐慕觉得自己众叛亲离了,她没有什么心胸,聪明是聪明,可一个美貌却没有容人之度、聪慧却又不会为自己打算的女子大抵都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想到这里他又颇有些唏嘘。

    女子红颜命薄,旁人只道是她们自己错了、也从不追究男子的责任。

    又过了几日,天气更为寒冷,燕北城照理是应当是夜里在王府中间巡视的,可当晚虽说并不是寒冷刺骨可却刮起了西北风,几乎要将窗子吹破。他窝在被中不想出去,同行的家丁催了好几次他才爬起来。

    刚刚绕了几圈,没坚持到后半夜他便已经疼得几乎要晕厥。

    也是半路上碰到了魏公子,魏公子说今夜风大不用大家巡视了,这样燕北城才算是逃过一劫。回到屋中一觉睡到天亮,刚一起来就听说昨个夜里王爷被不知道哪路的刺客给刺杀了,还好人没事儿,就是伤了胳膊。

    燕北城心想这事儿有些不太对,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出了问题。

    风已经停下了,他有些担心此事会责罚于他,提心吊胆等了一上午也没什么动静,看来王爷是不想再追究了。燕北城一边儿这样想着,一边儿出了房门要去干活。刚刚走到琏王妃的住处,便见到银巧在教训人。

    燕北城开始以为是女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后来看着自己被吓了一跳。

    银巧一巴掌便打在了一个女孩儿的脸上,这个女孩岁数也不大,看着大约比银巧还要小,她委委屈屈地捂着自己的脸,半句辩解的话也不敢说。

    “银巧姑娘,好端端的你打她做什么?”

    “打的就是这个懒骨头,我家小姐今日病了她便敢作威作福到我的头上了。”

    “都是花一般年纪的姑娘,何必动辄就要打要杀的。照我看姑娘家的事,大家不妨各退一步便好了。”

    “那你们大老爷们家的事儿如何不各退一步呀,今日你杀我明日我杀你,端的是有个好名目,却不知背地里都是龌蹉。”银巧挑了挑杏眼,“我们姑娘家的事儿你可不要多管!”

    燕北城心说银巧今日是吃了枪药了,火气这么重,他赶紧赔了几个笑脸,银巧见状,将那几个小丫头打发了下去。她这会儿气消了,语气也平和了一些。

    “燕公子,你这闲事管的实在不是时候。这些个丫头见我家小姐如今这样便懒了、也不好好做事了,我若不狠厉些如何能震慑得住她们?”

    “你说你个小丫头,怎么好好的学了这些。”

    “这可就是你燕公子有所不知了,不是我学的,是我们这些女子生来就会的。”

    燕北城听完这话之后被逗笑了,银巧见他这种态度便又说了一句。

    “我不说别的,单单说着妓院中的老鸨,她们年轻时也是备受欺凌,老来门前冷落什么苦没有吃过?可却将自己的苦加在手下的姑娘身上,等姑娘再熬成了老鸨又是如此,没有个了断,你说说这是何道理呀?”

    燕北城被问住了,想了片刻便答道:

    “想必是原来受的苦心中无法消解罢了。”

    “这家家的姑娘都知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那个女子受的苦少?半斤八两罢了。谁都是一副受了罪的模样,可转过脸又去欺负那些比自己更为凄惨的女子,这些人大抵是比那些个嫖客、负心汉还要可恶的。”

    银巧说这话的时候也并未有什么义愤填膺,只是如同天要下雨一般说了这些,似乎是司空寻常、见惯了的样子,话虽是这么说,可她刚刚也做了自己口中的可恶之事。

    “你这样说可是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我一个丫鬟又能如何,世上女子过得金贵的统共也就是这些,可天下的女子这般多,想要如意美满、福寿绵长可要比你们考个状元还要难。”

    燕北城也说不过她,索性闭上嘴听她抱怨完了。等她不想说了之后,燕北城问了问昨日刺客之事,银巧说自己也不太清楚此事。燕北城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无人便问了一句。“昨日魏公子让我们不必巡视,接着就有了刺客。可我倒也想不明白,王爷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银巧听完这话,冷笑了一声。

    “总之这个魏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日后要离他远远的,不然肯定遭殃。”

    “你说此事王爷知道吗?”

    银巧皱了皱眉,思索片刻。

    “我看王爷是不想动魏公子的,不然早就查起来了。”

    “看来这个琏王爷对魏公子到是钟情。”

    银巧叹了口气。

    “只是苦了我们家小姐了。”

    说完这个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了。

    燕北城已有几日没见过楚贺了,两人现在心态都十分有趣,见了面彼此心情舒畅,不见面倒也不会牵肠挂肚。这般相处是最好的,两人谁都不会有什么负担。不过硬是要说谁更依赖谁,恐怕还是楚贺更依靠燕北城一些。

    两人都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类人。

    燕北城不愿被人拘束住,楚贺这颗心也不知是怎么长的,偏偏可以容下这么多人。

    若说无巧不成书、实在不为虚言,日后如何还不是个定数。

    隔天,琏王妃病情似乎有了些好转,叫燕北城回王府之时他正在街上办事,想着琏王妃喝药嘴里苦便买了些蜜饯,也可以顺便分给银巧她们这些丫鬟吃。进了琏王妃的院子便将蜜饯交给了银巧,他都分好了,一些给丫鬟吃,剩下的给王妃。

    银巧接过蜜饯,笑着打趣。

    “你倒是个细心的,将来谁嫁了你可真是福气。”

    “可惜我四海为家,怕是没有姑娘愿意跟我。”

    “美得你,夸你一句你还就认下了。”

    燕北城被银巧那个佯装嗔怒的模样逗笑了,眉眼弯弯的样子。正巧琏王妃为了透透气支开了窗子,一抬眼便见到燕北城这样笑着。徐慕微微有些惊讶,她还没见到过这样的下人,燕北城一侧头也看见了琏王妃,转过身行了个礼。

    “不知王妃唤我来有何要事?”

    琏王妃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细眉,伸出莹白的手将窗子拉下了一些。

    “你进来同我说话。”

    屋中仍是弥漫着一股的草药味儿,燕北城坐在厅堂中等着。过了一小会儿徐慕从屏风后面施施然走了出来,穿着一件狐狸小坎儿,手中怀抱着一个垂着流苏的手炉。还没等燕北城说什么她便开口了。

    “听小巧儿说,王爷遇刺的那晚你们遇到魏公子了?”

    “是,他说风大让我们回去了。”

    “你多盯着他点儿,有什么便来告诉我。”

    燕北城点了点头算是领命,徐慕咳了几声要喝药了,便不想在多说挥了挥手让燕北城先退下。银巧端上药来,扶着徐慕喝完了之后递上了一小盘儿的蜜饯。

    “这是哪里来的?”

    “燕公子送的,说是怕王妃吃药觉得苦。”

    “他到是有心。”

    银巧笑了笑。

    “他本是交代我不告诉王妃的。燕公子此人对所有人都是如此的细心周到。”

    琏王妃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便点了点头让银巧下去了。

    这边儿燕北城回自己屋子的路上路过了魏公子的小院儿,小院儿从外面看便是极为素净的,他为燕北城求过情,燕北城对他心中也有些好感。看这阁楼在水间倒像是个孤岛,或是笼子一类的。

    燕北城停留了片刻,正要走,便看见楚贺从阁楼中间出来,脸色非常阴沉。

    他也没怀疑什么,只觉得魏公子得宠其他的公子自然是对他不喜。楚贺远远地也望见了他,只见到燕北城挥了挥手冲着自己笑了起来,一张脸动人极了。楚贺跟着似乎心情也好了不少,冲着燕北城走了过去。

    燕北城见他伤了胳膊便说了一句。

    “听说王爷伤了胳膊,怎么一看公子你也伤到这里了。”

    “那自然是我同王爷有缘了。”

    燕北城哈哈大笑。

    “我给公子炖猪蹄补补。”

    “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公子?”

    楚贺似笑非笑地看着燕北城。最后燕北城自己都心虚了。

    “我向公子赔个不是,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放小人一马。”

    两人也不再多说一同去了燕北城的住处,进了屋子燕北城先给楚贺倒了杯茶,随后说要去给楚贺买猪蹄,楚贺本来以为燕北城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还真就去了。过不了多会儿燕北城就抱着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砂锅回来了。

    打开锅盖儿里面还是温的,想必燕北城是跑着回来的。

    “快吃,我到时候还得把锅给人还回去。”

    “人家老板倒还真放心你。”

    “老熟人了,账都是赊着的。”

    楚贺伤了一只手吃着不方便,燕北城便笑着拿着筷子将肉戳开,挑出骨头来。

    这下子,楚贺终于明白了燕北城的好处,他对魏公子百依百顺,尊重万分,可魏公子这类恃才傲物之人,所有的一切都觉得理所应当,半分都不会疼惜别人。而只有燕北城这种从小便吃尽了苦头的,才知道做人都是将心比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qaq

    ☆、【十五】茅檐雨落下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楚贺起身懒懒地躺在了燕北城的床上。

    燕北城收拾了一下说是要去送砂锅,楚贺挥了挥手让他去了。往常若是燕北城有事出去,楚贺也必然不会留在这里,故此等他回来一看,发现楚贺还在的时候着实是有些惊讶。

    “公子怎么还没回去?”

    “你这是要赶我出去?”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楚贺也不再纠缠坐了起来。

    “我且问你,若是你有个极为爱慕之人,你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可他还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样子,既不说你坏,也不说你好,这是何道理?”

    燕北城听完之后思索片刻,回答了一句。

    “那定是他对你无意,却又万分享受你许他的这些个好处。”

    楚贺听完之后脸色非常难看,想反驳两句却又词穷。最后只是一人在一旁生闷气,也不理会燕北城了。燕北城心中有些奇怪楚贺喜欢的是谁,按理说他一个后院儿的公子,除了王爷外也没什么机会看上别人,估计是进府之前的一段情缘。

    想到这里燕北城说起了别的,不想碰楚贺的伤疤。

    楚贺因为此事闷闷不乐了许久,连带着对说了实话的燕北城也有些厌烦。燕北城说话他也只是有一搭无一搭地应答几声,见他这样燕北城心想自己还是不要再说了,再说什么楚贺也不会听,反倒会觉得他说的都是些闲言碎语。

    两人一时有些沉默,燕北城随便抄了一本话本看了起来,楚贺不想走却又不想同燕北城说话。大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燕北城有些困了想要休息,便走到了床边,颇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公子,我要睡了。”

    楚贺不悦地坐了起来,本来同燕北城在一起便是贪图燕北城对他的悉心照顾。所以但凡是见到燕北城累了,他心里便会很不舒坦,只希望燕北城每日神清气爽,对他笑脸相迎,这种样子才是他最喜欢的。

    这类有资格趾高气扬之人,前一刻还在说着别人的好,后一刻便翻脸不认人了。

    他站了起来,瞥了燕北城一眼。

    “我这就回去了,可你要送我回去。”

    这么大个人了,难道不认路吗?

    摆明了又是不开心了。

    燕北城虽然不爱计较这些,可总是拿他撒气、他心里也会有些不适。只是他拿这位的小性子没有办法,故而还是同意了。一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的凉气,方才燕北城来回去了酒楼两趟,第一趟回来时候有些急了,身上出了汗,之后自己又不留意,整个身子算是凉透了。

    这会儿一吹风,他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灌了铅,头晕眼花,半点儿力气也没有。

    最要命的还是他的膝盖,又开始疼了,而且一阵胜过一阵,简直是拿刀子在腿上割。燕北城想着索性来回一趟也不算是远,快些去快些回,睡一觉便好了。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没过多久就苍白了一张脸,浑身开始冒冷汗。

    楚贺走在前面没有留意到他,只觉得燕北城此时不说话了怕是在跟自己怄气,这样一想心中不喜,走得更慢了些,可是苦了燕北城了。

    等到了别院的门前,燕北城几乎要虚脱,腿都迈不动了。

    “公子,我就不送你进去了,我先回了。”

    楚贺回头刚要说什么,便见燕北城这个样子,说是病入膏肓怕是也没人会怀疑。楚贺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他,一靠近感觉他浑身烫的像火炉。楚贺也不敢耽搁了,赶紧把人拖到了上床、盖好被子。

    琏王爷哪里有照顾人的经验,只是给燕北城倒了一杯水扶他起来喝了几口。

    燕北城此刻昏昏沉沉的,也没心思管自己身在何处。他缩在被子里,膝盖一阵一阵得疼痛。楚贺给他擦了擦汗,难得出现了些许类似内疚的情绪。他也不想回自己的住处,便掀开了被子和燕北城躺在了一起。

    “你若是实在难受,我替你叫大夫来。”

    “睡一觉便好了。”

    燕北城此时话中带着困意,几乎是喃喃几语,楚贺环住了他,不知从哪里体查到了些许温情。

    一夜无话。

    第二日燕北城一起来只觉得头疼得要命,这一觉睡的是极为不舒服的。两个大男人本来就挤,楚贺又是个不会谦让外加极爱动手动脚的,一晚上燕北城都受尽了欺凌,他还得去药铺抓些药,不然他怕是没法四处走动了。

    唯一好转的就是身上不再发热了,膝盖虽然还是疼但没有昨晚那般严重。

    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刚想走便被从门中进来的楚贺拦住,楚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看模样像是个大夫,提这个药箱,年纪也大了,但看着精神矍铄,他替燕北城把了把脉、望闻问切了一番,随后将楚贺请了出去,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半天,楚贺还时不时地往燕北城那里瞟几眼。

    这弄得燕北城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说起来其实是这个楚贺一大早吩咐下人将御医请到了府上,他一个人带着御医七拐八拐来到了别院,并且嘱咐御医什么都不要多说,只当没有过这回事儿。御医开了两张方子,一张是内服的,一张是外敷的,并且嘱咐楚贺这些日子让燕北城好好调养。

    “有这么严重?”

    “王爷有所不知,这位公子的膝盖是外伤所致,他自己又不注意调养,还是保险起见多休息几日吧。”

    楚贺点了点头,御医刚要走,他又拉住了人家问了一句。

    “他的膝盖是怎么伤的?”

    “怕是前不久给磕伤了。”

    楚贺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转过身看了看还一头雾水的燕北城,有些怀疑他膝盖上的伤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让燕北城罚跪留下的。他走进屋里坐在燕北城的身旁,迟疑了片刻随后说道:

    “你这膝盖上有伤吧。”

    燕北城笑了笑。

    “没想到这都被公子看出来了。”

    楚贺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膝盖,燕北城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之后两人都有些尴尬,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过了半晌,燕北城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方才你同大夫说了些什么,莫不是我已经病入膏肓,你不忍心同我说了?”

    楚贺板着脸训了他一句让不要别瞎说,随后将大夫写的方子递给了燕北城,燕北城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你看懂了?”

    “自然是看不懂了,不过公子请来的大夫定是错不了的,就不知道这诊金我付不付得起了。”

    楚贺见他又开始油嘴滑舌起来,心里莫名放心了些。他坐的离燕北城更近了一些,伸出手给燕北城掖了掖头发。“你这伤是什么时候弄的?”

    “就是不久前。”

    “莫不是王爷做的?”

    燕北城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

    “公子不要瞎猜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楚贺见他这么说心里确定了九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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