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的无意参予……季哥又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要救季哥。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同一阵线。而且季哥是警察,警察与军方毕竟都是白色的,我们再大胆地假设:季哥与他师姐已经很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他师姐的事他知道得也不清楚,如果他师姐善于伪装,可以把自己总化成一个不存在的人物,加上她出面的时候少,又有银环蛇替她遮掩,她一人扮演两种角色:五十多岁的女人与风华绝代的一代名小偷,怎样?”

    “强!”

    遗失的匕首04

    一直在得意的邹清荷正兴奋着睡不着,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得柳下溪心痒痒,好想做哦。现在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可惜,室内有人窃听,柳下溪压抑着自己,他可不想被人听墙角。

    “呀!”邹清荷突然象只泄了气的皮球,伸出拳头轻捶柳下溪厚实的胸。“错了错了,如果他有求我们怎么会陷害我们呢?”居然忘记了这点,自己还是太嫩了,在推理上有这么大一个漏洞居然没有发觉,果然还是半调子,真是比不过柳大哥呀,不弄清全部真相是不会结案陈词的,自己轻浮了些,沮丧中。

    “他又没有把真正的白粉放进我们的屋子里,算不得陷害。可能是看到我一直没有行动着急了吧。他可不知道你没有把他当日的话告诉我,我觉得你的假设很有道理,应该说是最接近事实的一种可能性吧。”应该第一时间去调查那位中年男子的,那可是主要线索啊,这么多天了,只怕……线索会断。也许早在火车上就断掉了,遗漏了重要线索,自己脑袋退化了么?到底在焦灼些什么?

    在火车上怎么也找不到那位……是落在那两条蛇身上吗?可能性并不大,要不事情早就解决了,方向到底是走错了,白白浪费宝贝时间,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明天还是去趟天津吧,看来回南水县要推迟了。

    清晨六点十五分,柳下溪晨跑回来,清荷还在呼呼大睡。

    还是感觉到附近有人在跟踪,真不痛快。假设银环蛇要跟自己联络怕是没法子吧……

    联络?一道闪电掠过大脑般……“撞车的少年!”他右拳击左掌,但仔细回想,少年没有多余的话啊,而且口音也不是湖南口音,未必是银环蛇派来的人。另外有种可能,这少年是派来调查他柳下溪……安全部的人。当时就是想到这点才让胡光荣看护那名陌生少年。还是谨慎点的好,他有检查过车子里里外外,并没有找到任何少年留下来的痕迹。也就可以肯定不是传信者。

    七点二十分,柳下溪回到卧室。大床上少年邹清荷侧卧着,小背心遮不住漂亮的锁骨……修长的双腿伸得笔直……清荷的身材比面孔更加比色。奶白色的肌肤……衬映着少年新鲜的肉体……活色生香。柳下溪唇干舌燥身体蠢蠢欲动……真有点欲求不满。

    柳下溪不得不承认,这三、四天来光压制身体的情欲就让他分神分力了。

    不自觉间,大手抚上了他的小腿……

    有点痒痒,邹清荷下意识地缩了缩,人还没有完全清醒。

    象猫呢。柳下溪吞咽着口水,理智“啪”的一声短路了。

    饥饿的人面对念念不忘数天前才尝过一次鲜的美食有什么反应?

    狼吞虎咽。

    恨不得连骨头也一并吞噬。教养啊、理智啊这些有的没的通通退居二线。

    邹清荷被弄醒了。喘不过气来,柳大哥好陌生啊。有些害怕……双眼爆红要滴血……推不开好坚硬的身躯。

    “给我。”柳下溪粗重地喘息。敲打着他的心脏。

    身体被压制了,火烘烧着脸。邹清荷已经明白后来会发生什么,他搂住柳下溪的脖子回了他一个湿吻,长长的唇舌相争的清洗牙齿的吻。这是信号,可以让柳下溪为所欲为的信号。

    这是次粗暴的性交,柳下溪压制不住全身沸腾的热血。直接地粗鲁地……失控的冲入了干涩青韧紧窒的后穴。

    过于疼痛让邹清荷才出惨叫声,这才惊醒柳下溪。

    肛裂了,血润湿了床单。

    汹涌的情欲片刻间消退。“对不起。”柳下溪万分内疚。

    “比便秘痛上那么点点之上。”邹清荷白着脸色,有点丢脸。那炙热的一部分还在他体内不上不下地堵塞着。邹清荷抚上了对方的背。低声道:“继续吧,我没有这么弱呢。”情人之间这种事是正常的吧?这几天,他感觉到柳大哥忍得痛苦。他早有壮士断腕般的觉悟。

    这孩子!真不知该怎么形容他……情欲的事也是需要一个适应时期的……

    柳下溪到底还是顺从了身体的本能,要了清荷一次。当然后来温柔体贴小心了些。

    事后,神清气爽啊。连神志都清明了许多。

    “你便秘?可没长痔疮啊。”柳下溪给他清洗身体时好奇问道上。比起他们初次欢爱,这次清荷的身体除了先前出了血,体力上好多了。

    “有时,吃辣过猛就会便秘。”依靠在柳大哥怀里,享受着这种温柔,连先前的难受也变得甜i起来。实话说吧,他不喜欢最终的活塞运动。却喜欢柳大哥替他服务用手用口都好。也喜欢与他肌肤相触。也没办法,他不能自私地享受而不付出吧。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怎么了?很难受?”柳下溪一直关注着他的神情,用干燥的大毛巾吸去他身上的水珠。把他抱着放到客厅沙发上。床上弄脏了,需要清洗。

    柳下溪对做家务是不耐烦的,这次洗床单却是乐呵呵的。连席梦思上也是有血迹的,幸好隔了层塑胶。擦干净就行了。

    喜欢他呢,已经与骨肉血连成一体的喜欢。靠在沙发上他已经睡着了,脸色红润,嘴唇带笑是不是进入了甜i的美梦里?

    九点二十分。门铃响了。

    私人时间被人打搅真讨厌。邹清荷在他怀里睁开眼睛,大毛巾下他什么也没穿呢。柳下溪拍拍他的脸:“不要理会,我把人打发走。”

    有的人是一两句话打发不了的。

    昨夜来的缉毒处的柯警官与另一名年轻的警察。手上提着篮水果,满脸堆笑:“对不起,错在我们,是我们弄错了。我们是来把窃听器撤走的。这是场误会。”

    柳下溪牙齿痒痒却有无可奈何。

    沙发上的邹清荷已经变成只大红虾。

    等人都走了后,他带着口腔道:“怎么办,被人听到了。”

    “爱听就让他们去听,我们在自己家做爱做的事又不关他们的事。”柳下溪是有点懊恼,做了一半的时候才想起室内还有窃听器,可他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反正听半局与听全套都是被人听到了。水果篮里埋着几盒小小的录音母带。立即销毁好了,不过好想听听。

    看出他的迟疑,邹清荷一把夺过磁带……身手蛮敏捷的嘛,毛巾落在地上却全身走光了。身上真是精彩的色泽与痕迹……烧磁带的味道很难闻。

    “我约了保全公司的人上来布置房子。我没有回来之前你不要上来。”给他收拾换洗衣物与日常用品。“你如果在哥那边不习惯,你去旧屋住。”画了一个地图,标明坐那一路公车。给一些钱零用(这个给钱零用的时候邹清荷脸色有点不好看,这孩子在这事上儿还别扭着啦)。

    “你别跟我计较这些,你是我另一半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记得打电话给你姐。”当然有打电话回去,如此远的距离,一跟线连着说话声就象在耳边一样。有天涯咫尺的感觉。姐姐依旧是那样子不大热心的叮嘱,却能让他有山靠在背后似的安心。

    “你要小心。”轻轻的吻落在耳边,看着柳大哥诧异的笑容。清荷有偷吃甜食般的香甜感。楼下对讲机处,柳大哥的嫂子在等他下去呢。

    有人一直在跟踪,很有技巧性的跟踪,摆不tuo的尾巴,甚至见不到人影。

    “想跟就让你跟吧。”柳下溪冷笑。

    到了天津尾巴还没有甩掉……

    天津市里柳下溪有同校的校友,翻开许久没用的同学录,居然也让他找到几位。

    “小柳,这边。”居然还有人热情来迎接他呢,想不到平时冷淡的自己还是有人缘的嘛,这么一想柳下溪愉快起来。

    热情的迎面一拳击在前胸份量十足啊。“好小子,更结实了,这两年你去那里了?同学聚会也没有出现,玩失踪啊。”过于浓烈的热情如同春节点燃的鞭炮……柳下溪含着笑,赵平川还是跟学生时代一样的个性啊。

    “你来有什么事?我认为你不会单纯来看我这位老同学的。”一碗挂面就算是招待了。

    怀念清荷的手艺啊。

    “找人。”柳下溪复印了许多份那位中年男子的素描像。

    柳下溪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居然真的一下子就找到了。中年男子的女儿,就在天津市人民第一医院,一位十二岁的少女肾有问题,一直在等着换肾。

    广东韶关人,父亲叫张大壮,女儿叫张小敏。

    这是一位瘦弱到风一吹就会凋零的花朵,医院里不管走到那里都有挥去不了的消毒水味儿。“老豆没有来,骗人,明明回去时说很快就会来的。”长期住在医院的那份渴求健康的心情是正常的人无法想象的吧。这女孩子……

    赵平川拿着一份材料过来:“哇噢,你绝对想不到,换肾要多少钱,这孩子的住院费已经上十万了!换作普通的家庭早就倾家荡产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肾,不过听说,最近有合适的肾出现,但怎么也找不到对方的家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

    “我在找他。”张大壮难道真的在火车上失踪了么?“你帮我留意点,他一出现就通知我。”

    “你打算去广东韶关?”

    “我时间不够,只得请广州那边的警方协助一下。”柳下溪看了一下表,下午四点二十五分。“你帮我调查一下张大壮以及他女儿身边出现过一些什么样的人,主治医生等等这些事情。依我看张大壮没有经济能力负担女儿的医疗费用。”

    bp机响了,陌生的号码。

    “柳警官,您可真慢啊。”电话另一头,轻浮地带笑的年轻的声音。

    “你是――‘银环蛇’?”

    “宾果。猜中了。……有奖励哦。”

    “你怎么知道我的bp机号码?”柳下溪沉下脸,他回北京才新配的。

    “有人跟踪你,不过没有人跟踪你的小情,人,他告诉我的。”

    说谎!柳下溪并没有告诉清荷他来天津。

    “甩开尾巴,我们见上一面吧。”

    “在那里等?”

    “等你甩开尾巴,我会来见你的。”

    遗失的匕首05

    柳下溪从懂事起,受到的就是军事化的教育。长辈对他的要求也是以一位准军人的模式来衡量的。

    一直持续到升入高中,才让他尝试到自由的滋味,否则他也许和堂兄一样呆在部队服役了。

    这过往是影响他待人接物的。

    有一类人他是无法容忍的:轻浮散漫不务正业的人,而“银环蛇”就是这类人。

    除了他伤了邹清荷这个事迹让柳下溪仇视他外,从他的说话腔调到整个人站没有站相坐没有坐态怎么看都不顺眼。

    他们现在坐在天津某家茶馆里,两看相厌。

    银环蛇轻浮地吹起了口哨。“看来,对你的智商估计过高了。张大壮已经死了,你的消息一点也不灵通嘛。”

    柳下溪的眼神是锐利的,他也可以全身泛起杀气,看得出这条蛇这些日子也不好,双眼有些浮肿有明显的黑眼圈。“不要兜圈子了,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银环蛇撇嘴,挑剔目视斜视着他,大有一副“你叫我说我偏不说的架势。”

    柳下溪几乎要拂袖而去了,但就在同时,脑里的警报器却响了,情绪太容易被干扰,这样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这小子无疑握有某些情报。柳下溪呷了口茶:“你认识季佳吧。”他悄悄地打开了微型录音机。

    银环蛇倒是一怔,没有想到他先问的是这个,忽而笑了起来,回答得非常狡猾:“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说吧。”柳下溪定定地看着他。“我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银环蛇目光一寒:“你一直在等我上门?”

    “我只是不相信如此多的偶然怎么可能全聚在一起。回想起来,季佳是故意跟我争论,我们才可能卖到那节车厢的车票,而且整个行程一直是在季佳的支配下。”

    “嘿嘿嘿,没错。我、老大、季佳我们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老大是我跟季佳的师姐。老大学的是取物、季佳学的是机关、我学的是逃。季佳不想坐牢,所以他要去当警察。我则喜欢玩官兵捉强盗,老大喜欢钱。好吧好吧别用牛眼瞪我,季佳真正当警察的理由是他喜欢老大,老大喜欢我。季佳失恋了才一气之下要跟我们作对去当警察的。”他也有些气馁,不安份地喝了一整杯茶。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多了层铁灰色,柳下溪晓得他是要说事情的真相了。

    “我们的确有请季佳帮忙,季佳当年是暗恋老大才拜师。他拒绝不了老大的请求。事情的原由就是老大有两个亲弟弟。其中一个被军方抓走了,另外一个才十一岁,在半年前失踪了。一个月前找到时他已经成了白痴,在某一城市当乞丐。经过医院全面检查,他身体内有器官被取走了。左肾与骨髓……真的很惨,本来是活泼可爱的孩子。这对老大的打击很大,她是很痛爱自己的弟弟的。我们是黑社会,不能报警。我们自己也到处在寻找……查到了天津有私底下做人体器官买卖,只有请季佳出面,季佳想到了你,他认为你有背景,人也能干,有你的帮忙会好办多了。

    “季佳的本意是,打算让我们在长沙见上一面,把事情摊开来说,但老大不同意,我们是一个帮派,需要钱养活帮众。老大已经不管帮务很长时间,手下的兄弟在闹墙角,老大也需要兄弟帮她查弟弟的事,这段日子穷得开不了锅,加上警方一直在严打,我们这无本生意也不好做啊。老大好不容易接到了委托,刚好是在同一列火车上,就是盗取军方的密码箱。事先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军方的。我们上这列火车原本是跟踪张大壮。他的女儿要换肾已经跟底下人体器官买卖组织联络过了。想由着他来找线索……根据我们的线报,他已经跟对方连上线了……”

    “等等,他不是什么接头人?”柳下溪邹眉,这小子扯谎也是看不出的,很善于演戏啊。

    “当然不是。”银环蛇笑得有点假。“我只不过想让你去查他,顺便查出黑市底下器官买卖真相而已。”补充了一句:“替老大的弟弟报仇。”

    “那谁是接头人?”

    银环蛇眼神一暗:“案子是老大接的,只有老大知道,老大已经失踪了。”

    “哦?”得帮他找到老大才能知道谁是委托人,谁是接头人么?“她怎么失踪的?”

    “事情还是从那天火车上说起,你与季佳先后下了火车,他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清楚请你帮忙的事。老大也有点慌,她很看重自己的弟弟,帮里那群没良心的兔崽子在多事之秋的时候闹内哄,相信那条没有经过证实的信息――警方放出来的有大量毒品在火车上,他们眼红啊,指望着天上掉馅饼的美事。被警察一网打尽我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这叫活该!不听我的话。”口气充满无可奈何的埋怨。

    “后来,在郑州老大也下了车,跟在你小情人后面重新上了第二班,我也上了,发觉你跟张大壮都在火车上,线索还没断呢,心里高兴着。谁知道,张大壮感觉到什么或者有人警告了什么,他中途逃开了。老大独自来天津在医院处埋伏张大壮,等了三天也没等到人,我去季佳与军方下车的地方,一直没查到他们的下落。后来回北京四处托老乡熟人找你,却发觉有几拨人在暗中监视你。昨天撞车的事你还记得吧?那是我在北京认识的一位小老乡,本来让他接近你的。后来发现,有人在查他,只要靠近你身边的人都要受到严密调查,你惹了什么事?”

    柳下溪叹气:“还不是你们盗取军方密码箱的事件,军方怀疑我是间谍,泄漏了国家机密。”

    “噗嗤”银环蛇笑了。“真是倒霉啦,喝凉水闹肚子痛!火车上警方抓捕我们的时候,我不想牵连季佳故意抓了你小情人为人质呢,戏是白做了。”

    柳下溪恨得牙痒痒,这人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现在反而拿这事卖人情!“伤得很重!”他冷着脸道。

    “他身体有这么弱吗?你让他出的血都多过那点小伤口,何况他那小伤口也是自找的,不动,刀子才不会划破他的脖子。”

    这小子果然讨厌,而且是同类。是位1号的gay。难怪一眼可以看得出他与邹清荷的关系。

    “好了,好了,闲话少说。我来天津找老大,约好的地点根本找不到她,发出秘密信号她也没出现,平空就消失了。

    “失踪几天了?”

    “三天。”有可能什么事都发生了。

    “你说张大壮死了,你亲眼看到了么?”柳下溪有向北京的警方打听过,这些天并没有发现无名尸体。

    银环蛇有带一个大的挎包,“这是我从警方偷来的,离石家庄百里外的祺庄附近的高粱地里发现了具中年男尸。”从挎包里拿出几张彩色照片……男尸的确是张大壮的……一刀封喉,连血都极少,这是真正的用刀高手。“凶器是一把匕首,就在尸体旁边。”其中有一张相片就是作为凶器的一把匕首。军用匕首,没有在皮套里,刀锋上明显看得出刻了字。

    柳下溪眼皮直跳。

    那把匕首他是认得的,是他在火车上送给了邹清荷防身用的。

    清荷在郑州火车站的厕所里换衣服里弄丢的。

    这种军用匕首同款的非常多,柳下溪的是刻有字的:“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是爷爷在他五岁里送给他的,期望他如同汉代名将李广一样。本来柳下溪的名字应该是柳下蹊,上户口的时候,户警不认识“蹊”字。自作主张改成了“溪”字。

    那把匕首!居然在凶案现场……而且还成了凶器。

    “你信任自己的老大么?”

    “当然是信的,不原谁甘心让女人骑在头上?老大很历害的!”

    “张大壮被杀,表明你们查的事情是正确的,他被人灭口了,你们到底查到了些什么?”

    “有张大壮个人资料,他本是开了家瓷器生产的小厂,女儿生病后老婆跑路丢下父女俩不管。他把厂子变卖四处求医,有个医生介绍他来天津的。”

    “为什么是天津?”

    “这点我知道一些,日本侵华的时候在天津某处曾经用中国人进行过无数次器官移植实验的地下医学实验室,老大在找这个地方。这是催眠老大弟弟大脑里得出的信息,那孩子是活活地被吓傻的。”

    “你老大失踪也有可能发现了这个实验室……”柳下溪沉默下来。银环蛇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那样子就如条毒蛇在侍机攻击对手……

    “跟警方合作吧。”柳下溪再次抬起头来,天色已暗。

    银环蛇一怔,他想不到柳下溪得出这个结论,他骨子里是不相信警察,那是天敌啊。警察是天上飞的雄鹰……“不行!”他也知道这法子是好的,但情感上就是不能接受这点。去他妈的警察――小偷与警察,本就是官与贼的不可调和的关系。

    “引蛇出洞。”柳下溪微微笑了起来,这小子滑虽滑却不够老奸。“把你手上所有的资料复印一份给我,然后跟警方合作。你一露面,对方得到消息必会派人来杀你,可以顺藤摸瓜。”

    “我才不当靶子!”银环蛇冷哼,就说警察是信不过的。

    “你果然不是当老大的料,你老大是女人都有舍身喂狼的觉悟,你可真舍不得让自己有半点危险啊。”

    银环蛇脸色大变,这话刺到他痛处,一咬牙:“你得保证事后我不用坐牢!”

    “莫非你要告诉警方你是小偷的二头目?”柳下溪嗤笑道,银环蛇眼睛一亮,一击掌:“对呀,这怎么就忘了这一点?这里是天津卫又不是湖南广东。嘿嘿嘿,谁也不认识我。”

    柳下溪一边冷笑,不公开你的身份,对方又怎么上钩?

    遗失的匕首06

    “再有一个问题……”目前,很明显地在气势压倒了对方。柳下溪把节奏重新调整一下,他仔仔细细地回想着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情,整理听到的看到的一切,哪些疑点需要银环蛇来解答的,得趁现在提出来。

    “说吧。”银环蛇带着自弃的口气应道,他斜视着柳下溪,心里总是不舒服的,这家伙很会见风使舵呢,果然是难打交道的人。

    “抢张大壮的包……引我下火车是你们的人做的么?”自己占据上风,对上个这样的人……并没有多少自豪感。柳下溪草草地看了一下他们收集的资料,到底是业余级的侦探,什么是重要一点也不晓得,废话过多啊。真正算有用的也就是老大那失踪被找回的弟弟的资料,有这个警方可以立案了。

    “不是。”回答得很肯定,这话柳下溪相信。“我们怎么会打草惊蛇呢,张大壮可是我们的线索啊。我们有人一直在监视着他,可惜当时我不在现场,是同行的话应该认识,可以肯定,那对男女档的扒手不是我们的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不会把你先弄下车的。”

    柳下溪拍了拍银环蛇给他的资料,这条线索被自己漏下了。

    “你是从什么渠道得到我的住址的?”这个问题一直梗在柳下溪心里,自己个人信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的么?

    “我怎么知道你的住址?一直有人在监视着你,我只远远看着。”银环蛇不以为然。

    “不是你?你有没有打举报电话给缉毒处?”柳下溪皱眉。

    “喂,我自己麻烦够多了,哪还会找麻烦上身,什么举报电话?什么缉毒处?莫名其妙。你脑子有病啊,你可不要怀恨在心给我套小鞋穿……”

    “不是你……呵,没错。不懂得执法各部门规则的普通市民是不会把举报电话直接打到缉毒处去的,而只会拨打110。连我也不知道缉毒处的电话呢。”柳下溪沉默下来,谁会是这有心人?理由是什么?

    “喂,柳警官,我肚子饿了,请我吃饭。”银环蛇见他一直在沉思,涎着脸打断他的思路。没法子,他穷啊,这几日过得小心翼翼,不敢随便出手捞钱,生怕不小心阴沟里翻船。害怕啊,身边的人一个个消失……

    “你叫菜啊。”这茶馆也供饭菜。柳下溪并不理他,他掏出身上带着大哥特意替他准备的大哥大,先打电话给赵平川,“过来,请你吃饭。”电话另一端赵平川乐颠颠高兴着哪。

    柳下溪打电话给大哥那边,先把新情况对在北京的大哥简约说了一通。

    聊了一会儿柳承秉知趣,让邹清荷来接电话。

    “柳大哥!”邹清荷高兴唤道。无论柳下溪的大哥大嫂对他再好,可还是隔了一层膜似的不自在,总觉得自己是多余出现的人呢。瞧人家三口幸福完整的家庭,这客人当得多不自在。

    “今天过得如何?”柳下溪的声音很自然地低了三度格外的温柔。

    “噫,真肉麻。”银环蛇打冷噤,连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嗯,很充实,我有在承哥公司学电脑,你呢?过得如何?”邹清荷想不到有那么大公司的承哥,家却是极平常的。三层单体楼,有十来年的楼龄吧,周围类似的房子有几十幢,一点也不特别,屋内也并不华丽。

    邹清荷并不纯粹把自己当客人,在公司里他有帮忙,打杂小弟一名,很勤快的一个人。回家帮保姆做晚饭……

    “嗯,我遇到了银环蛇……”除了匕首的事,柳下溪当着银环蛇的面说了目前掌握的线索。

    银环蛇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他,一边撇嘴。

    “……你怎么看?”柳下溪最后结尾问道,他现在很信任邹清荷新鲜敏锐的逻辑。清荷一直静静地在听他说,中间也没有插一句嘴。

    “……我在想,银环蛇他们在查买卖人体器官的事同样也被对方发觉了。我来假设一下:这是一个组织,估且称他们为g。这g组织里能在黑暗里生存,自然也有一套完整的从接洽――收购――供应――销售的流水线。他们或许是卖与买都做的,为了不泄露他们的秘密……也必定有暴力的力量存在,甚至可能用金钱收买了某些人物,不然,他们早就应该被警方盯上了。

    “啊,扯远了,银环蛇调查g,g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想除掉‘金环蛇帮’。……啊,想不通。”

    虽然隔着电话,也可以想象得到清荷邹眉的样子。

    “哪一点想不通?”柳下溪微笑。

    “如果他们买通了‘金环蛇帮’里的人把消息供给警方,让警方出面把‘金环蛇帮’一网打尽。这种事其实很麻烦,收效也不大,感觉有点怪,他们的智商应该极高,不会做这种事才对。”

    “这g是有把握,别人抓不到他们的痛脚吧。一个组织里总有些不同类型的人。”柳下溪敲敲桌面,声音极小。“大约觉得‘金环蛇帮’只是群老鼠,窜来窜去有些厌烦吧。”

    “是这样吗?”清荷倾斜着头。“我甚至想,也许根本没有国家机密情报外泄……g肯定比起‘金环蛇帮’要有钱。他们设了这个局要把‘金环蛇帮’一网打尽,那辆列车上就有可能有g的主要成员在,他们同样发觉‘金环蛇帮’盯上了他们的客户张。于是在这局之中加了一个勒人脖子的套索,他们同样在火车上寻找目标,清楚警察埋伏的位置……也应该看得出那五个人是军人,看得出那秘密箱里的东西非同一般。g出钱让‘金环蛇帮’去偷密码箱为的就是让‘金环蛇帮’陷进更危险的事件里去。”

    “这分析很有趣呢,你为什么认为没有出卖国家情报的人存在?”柳下溪想,只要多一些经验清荷可以比他成长更快,他的想象力比自己更加开阔。“不努力就会被轻易地超越!”柳下溪拍拍自己的头想。

    “这种人也是存在的,不然就没有007嘛。不过,我是觉得这件事,真正的间谍只怕会自己动手,这种叛国的大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有人出钱嫁祸给别人的可能性更高,不然危险性是三重性的。你想,出钱请人做,就不可能做得绝对保密;如果出钱的人本身就是间谍,应该也是历害的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自己动手?怎么都不合理。”

    “呵呵呵。”柳下溪笑了起来,清荷还是受小说影响呢,后来007系列误导了不少青少年啊。“清荷呀,真相未明的时候任何可能性都存在。这世上有混水摸鱼与黄雀在后的事,狡猾的猎人隐藏在后面。”

    “那柳大哥认为真有出卖国家的人存在?”

    “……还未知。”柳下溪知道清荷是以自己的方式热爱着祖国,无法认同这世上有叛离祖国的行为存在。虽说不想打击他纯粹的爱国心……但世上就是有个人利益高过国家利益的人存在嘛。

    “肉麻当在趣。”银环蛇不满地翻白眼。

    多说了几句叮嘱之类的话,柳下溪收起了电话。赵平川过来了,还在喘气,走来的吧?

    “联络到张小敏的母亲了,她会尽快赶过来的。”赵平川一坐下先说的竟是这句。“这是是什么案子?”他充满了期待,回来天津上班两年,前辈们当他菜鸟,任何大案要案都没有他的份,尽干些端茶扫地的活,他的满腔热血啊,该洒在何处?

    “大案!非常大的案子。”柳下溪拍拍他的肩。

    “这位?”

    “报案的人。”柳下溪把张大壮死亡的那几张相片放在赵平川面前:“你是本地人吧。”

    “张小敏的父亲死了?”赵平川吃惊道。

    “没错,干净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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