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不错。”

    “我去吧台那边坐,酒保蛮漂亮的,戏一戏他。”

    “我看你还是老实地呆着吧,别被对方反调戏了。”

    过了一会儿男子拿了餐牌过来,一边道:“炎风?爷们冲他来的啊。他才来三天已经成了店里的台柱。呵呵,爷们要有点耐心,他到九点半才出场。我们这儿过了九点半才热闹。爷们是第一次来吧?热风今晚已经被人包场了,爷们有眼福,可以看到他的劲舞。两位爷想喝点什么?”

    柳下溪把餐牌推给梁昀晓,问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从邻桌拉了把椅子坐在柳下溪旁边:“大家都叫我春风。”

    “春风?”梁昀晓大笑:“如沐春风?得了吧您,就您这样还春风。喂,酒保叫什么?”

    “大爷。您可别盯上他,不是爷这样儿能消耗得起的。他是非卖品,非流通物,也是咱店里的招牌调酒师,算是店里的小老板。”春风同志对他呲了一下牙,显然瞧梁昀晓同志不顺眼。

    梁昀晓身体里隐藏的八卦因子发作,侧身朝他靠来:“难道他是你们老板的那个?”

    “哪个?”春风眨着眼睛问。

    柳下溪一巴掌拍在梁昀晓的头上:“你还不点东西吃?”他已经饿了,这时有些后悔:应该在外边的餐馆吃点东西再进来。

    “两位爷还没吃晚饭吧。”春风把脸转向柳下溪,立即笑得跟一朵花似的:“我马上给两位爷配几个。尝尝咱这里大厨的手艺,包您满意。”

    “快去快去。先两来瓶津波,润润喉。”梁昀晓胖手一挥,等春风离开把椅子挪到柳下溪身边:“我说柳下溪,这小子真瞧上你了。”

    柳下溪没理他,眼睛瞄到了餐牌,一看,价格贼贵。这价码要是让清荷知道了……肯定会心痛。哎,梁昀晓这臭小子不地道。

    “呵呵,你现在的小情儿跟春风对上了,肯定不是春风的对手。”梁昀晓乐着哩。

    外边的门铃突然响了,那声音跟风铃似的。

    “南风,开门去。大家都给我滚出来,开门做生意了。”春风端了几碟上菜过来,突然扬着嗓门道。

    随着他这一嗓子,就跟玩魔术似的,钢管顶上的彩色的球灯旋转起来,舞池成了光的海洋。侧屋紧闭的门呼啦全开了,每扇门里各走出一位花枝招展般的少年。据柳下溪目测,这些少年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有阳光型、俊美型、娇柔型、可爱型……共同的特点:都穿着统一的制服,白色的紧身无袖衬只到肚脐处,黑色的紧身短裤只保住下半段屁股。每一个都是长腿俏臀,身型偏瘦。

    “我的妈呀,从哪里弄来这些美少年?”

    “爷问我呀?”春风笑着把盘子里的酒菜摆好。

    “不问你,我问谁去?”梁昀晓看着他身上的装扮:“你跟他们穿的衣服不一样,不会是店里的老板吧?”

    “怎么可能,老板很少来的,今晚不一定会来。我的身材不好,穿制服难看。”春风手势优雅地给柳下溪沏上小杯酒,也给自己斟上一杯,偏偏不给梁昀晓倒。

    “白酒?我的津波呢?”梁昀晓很不满。

    “这位爷,我敬你一杯。”春风不理他,笑吟吟地看着柳下溪。

    柳下溪笑了一下,举起了杯。刚放到唇边,突然看到门口进来的两个高大的男子,猛地站了起来,朝两人招手道:“雄哥,这边。”

    两男子看到他之后,不理会围着他们的两名少年,冷着酷脸目不斜视地笔直走过来。

    “他们是?”梁昀晓一看不认识。

    “林小洛的堂哥跟表哥。”柳下溪低声道。

    春风见他们多了两个人,便把旁边的桌子拖过来,拼了一桌:“啊呀,还有朋友要来,爷怎么不早说,菜还要炒多几个才行。”

    柳下溪耸肩:“我不清楚他们到底来不来。春风麻烦你了,再炒几个菜。”

    “柳下溪,你搞什么鬼?”其中一个男人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劈头盖脸地吼道。

    “雄哥,别急躁。”与他同来的男人站着打量酒吧的环境,稀奇道:“我居然不知道这里有一间酒吧。”他走过来拍着柳下溪的肩,含着笑道:“听说你这小子很有出息,干的不错。对了,你不会无原无故叫我们来的,到底是什么事?”

    “华哥,请坐。等一下你们就知道理由了。”柳下溪神秘地道。

    “叫他们过来干嘛。”梁昀晓对柳下溪耳语。

    “这里属于他们的管区,如果卖淫的事情属实,这家酒吧肯定得封。”柳下溪低声道。

    梁昀晓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也是警察?你要害死我啊,别这么缺德好不好。”

    柳下溪冷哼:“一家酒吧居然提供卖淫!做这种事才叫缺德。”他是警察怎么可能眼见这种事而不行动?扫黄第一要务:禁卖淫、禁嫖娼。一家酒吧,酒水卖得再贵只要有人肯喝,不犯法。出售少年们的身体,这就犯法了。

    “你不要这么死板!算了,我没心情喝酒了。”梁昀晓扭头懒得理他。

    “我觉得家酒吧有点不对劲,这群男服务生太妖了。”被柳下溪叫着华哥的人看着一些有头有面的男客人走进酒吧跟服务员拉拉扯扯的,不由得皱起眉头。

    柳下溪低声道:“有人举报,这家酒吧有青少年卖淫。”

    番外 炎炎夏日03

    邹清荷抚着肚皮,吃得太饱了,不想动。

    姚风笑嘻嘻地用筷子戳他的肚皮,邹清荷闪得快没戳中。姚风不放过他,把筷子放下张开五指要骚他的痒痒,两人闹成一团儿,几乎撞翻了桌子。

    陈佳俊把最后一颗花生米塞在嘴里,咬得特别响。

    黄随云抚着自己的头打了一个饱嗝,斜眼看了看赵智超的碗,还有半碗饭可惜没菜了。

    “喂,你们两个还没成年啊。”丁随显抢菜太急,出一身热汗,总觉得小饭馆的风扇吹的都是热风一点也不凉快。

    “你们太欺负人了,老大都没吃饱。”黄随云为老大叫屈。手脚慢又老实,跟着这群吃饭如狼似虎的兄弟,能不饿吗?

    “老板再上一个菜。”邹清荷停止了跟姚风的打闹。

    “上什么菜?”几双眼睛同时发亮。

    “时令小菜一碟。”

    “去。”

    吃吃停停,他们这一餐饭耗时太久,饭馆的主人恨不得把他们几个扫地出门。

    “清荷,我有事跟你说。”姚风突然一本正经道。

    “什么事?”黄随云竖起耳朵,难道姚风要跟清荷告白?时间过了这么久他对清荷的感情还没放下?

    “我想见柳下溪。”

    “好啊。现在吗?”邹清荷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很久以前柳大哥曾经跟他提起过文物走私的事,好象香港的彭亦文参与了。要他注意一下姚风,别让他走上歧路。

    邹清荷信得过姚风,一直没跟他提起这事。当年邹清荷住在彭亦文家,见他喜欢古董,跟他提起过自己的室友学的是考古和鉴定文物。难道他们认识了?

    黄随云却想偏了:莫非,姚风要跟情敌宣战?

    “今晚太晚了,明天约一个时间吧。”姚风看了一下表。

    “好啊。你等一下,我给他打一个电话。”邹清荷是行动派。他知道姚风没手机联络很不方便,最好现在约好见面的时间。

    奇怪电话响了许久,柳大哥居然没接他的电话。邹清荷改拨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只好继续拨打他的手机。

    “喂,哪位?”接电话的居然不是柳大哥。

    邹清荷一怔:“你是谁?柳大哥呢?”

    “啊,是你。柳下溪喝醉了,我是梁昀晓。”

    柳大哥喝醉了?柳大哥一向自律甚严,并不爱喝酒,他们认识以来从没见他喝醉过。“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接他!”

    “怎么了?”众室友见邹清荷一副焦急的模样,关心地问。

    “柳大哥喝醉了,我去接他。”

    “我也去吧。你一个人应付不了酒鬼。”姚风站了起来。

    “我也去。”黄随云跟着道。

    “要不,我们全部去。”赵智超比别人慢了半拍。

    “不用吧,又不是去打群架,我们六个人打车还坐不下。清荷,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们,我们随时支援。”陈佳俊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邹清荷一阵风似的跑了,姚风与黄随云紧跟在他身后。

    “我们也跟去看看吧。万一,清荷他哥发酒风闹事了我们还能帮一下。”丁随显掏出钱包付帐。他哀叹自己的钱包啊,本以为邹清荷请客的。

    丁随显付帐出来,邹清荷他们早不见人影了。陈佳俊望天,天空挂着一轮弯月哩。

    “喂,春风,你走吧。”经风一吹,梁昀晓觉得自己也头晕,心里难受,想吐。双腿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别说扶柳下溪了,连他自己也走不稳。今晚喝得太多了。

    “你一个扶不动他吧。”春风笑了,醉了的男人老实又听说,把头搁在他肩上很依赖他哩。他还是第一个见到喝醉酒的男人这么安静的。

    梁昀晓踉跄了几步:“不要紧的,他情人就要来接他了。”

    “情人?他有情人了?”春风拨高了声音。

    “当然有。”梁昀晓顶不住翻胃的酸液,蹲在角落里呕吐去了。

    “有了情人还出来找男人打野食。”春风鄙视地撇嘴,肩膀一顶手一松,柳下溪立即栽倒在地发出“啪”的一声。

    “你干什么?!”梁昀晓听到响声,回过头一看急忙喝道。

    “都是一群浑蛋!”春风走过去踢了他一脚:“晦气!喂,死胖子,给我钱。”

    “why?”

    “我没地方可去了。”春风抱着手臂,皱着眉道。

    “啊?你不会回酒吧啊。”梁昀晓翻白眼。

    “酒吧还能回去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两个男人是警察吧,一看就知道不是圈里人。我偷听他们讲电话了,正叫人过来封吧哩。我可不想被警察抓走。”

    “看不出你还是一个明白人。”吐了之后人舒服多了,梁昀晓站了起来,想把柳下溪从地上拉起来,可惜太重了。

    “过来帮忙啊。”梁昀晓吼道。

    春风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却不肯用力,手故意一松,弄得柳下溪又摔倒在地。

    “你找打啊。”梁昀晓发怒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柳下溪抗住。突然一阵凉风掠过,手边的柳下溪一下子消失了。

    “柳大哥!”邹清荷抱住了柳下溪,小心地抚着他的后脑,还好,没摔肿。他刚下车就看见柳大哥摔下去了,心痛得立即揪成了一团。

    “那有你们这样扶人的!”姚风一拳揍在梁昀晓脸上。

    “喂,我招惹谁了。”梁昀晓被打翻倒地。

    春风大笑起来。

    “你也不是好东西。”姚风再出拳,被黄随云挡住了。

    “接到人就走,别闹事。”几年下来,黄随云成熟多了。

    “小洛。”柳下溪靠着邹清荷突然吐出两个字来。邹清荷全身一僵,呆住了。

    “怎么了?”姚风第一个发觉邹清荷不对劲。

    “我去叫车,你看着他。”黄随云转身离开。

    “清荷,是清荷的味道。”柳下溪突然蹭了蹭,把头埋在邹清荷的脖子里。

    邹清荷松懈下来,看到梁昀晓跟春风要溜,便把大眼一瞪:“梁昀晓,发生了什么事?柳大哥怎么会喝醉的?”

    梁昀晓讪笑了一下,面对邹清荷,他总觉得有些亏心,小声道:“酒吧里有一个人长得像林小洛。”

    邹清荷眼神黯淡下来:“长得像林小洛啊,他的忌日快到了。”原来因为这个柳大哥才喝醉的啊。

    “林小洛是谁?”姚风越听越不对。

    “我们走吧。”邹清荷揽着柳下溪的腰,小心地扶着他。

    “清荷。”柳下溪喃喃地唤道。

    “嗯,我在。”邹清荷无精打采地应道。

    “有这么好的情人还出来鬼混!”春风满腔愤怨,他怎么就遇不到一个可以托付真心的好男人呢。

    “柳大哥才不会出来鬼混。”邹清荷回头恼道:“不了解他别胡说八道。”

    “对不起,是我强拉着他进酒吧的。”梁昀晓垂下头认错。

    “……算了。”邹清荷轻轻拍着柳下溪身上沾有的灰尘。

    等他们走远了,春风跟在梁昀晓身后喃喃道:“原来他不是去偷欢啊。”

    “偷欢?你少胡说了。如果不是你在一旁灌酒,我们哪能喝醉。”

    “谁叫你们看着炎风双眼发直把酒当水喝。”春风歪嘴,唉,就算他们喝的酒算在他的名下当成他的业绩,酒吧没了他的提成也没了,他安身立命的地方也没了。

    “你没资格说这话吧。”梁昀晓恼道,柳下溪根本不够钱付帐,醉得不省人事酒钱还是由他付的哩。

    “有人跟踪我们。”出租车里歪在邹清荷肩膀上的柳下溪突然坐直身体道。

    “啊,你没醉?”姚风奇道。

    “什么?”黄随云从前座回过头来。

    “柳大哥,你装醉啊。”邹清荷笑了,堵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就说嘛,柳大哥怎么会不爱惜自己哩。

    柳下溪揽住他的腰,手臂用力地紧了紧,无视姚风等人的存在,温情脉脉地道:“清荷让你难受了,对不起。”

    “我明白的。”邹清荷笑了,眼睛里突然涌出水花来。突然听到“小洛”两个字,他是受打击了。可是,静下心来一想,柳大哥的过去抹除不掉,那个人存在也是事实,说出口反而比埋在心里要好。

    “我被人盯上了。你们不要回头,从后视镜里看,有一辆车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

    “柳哥,发生了什么事?”姚风瞄着后视镜,果然见一辆黑色的车一直跟着他们车后。

    “喂,深更半夜的跑到我们家来做什么?”齐宁打开门,一瞧,外边来了一堆人,十二万分地不满。

    “我后面有尾巴,你帮我清扫一下。”柳下溪由清荷扶着瘫倒在沙发上。虽然头脑清醒,酒还是过量了,浑身无力。

    “他们又是谁?”齐宁打了一个电话,走回来看到黄随云与姚风正东张西望。

    “谁啊。”房门打开了,柳逐阳裸着布满吻痕的上身,睡眼朦胧地探出头来。

    “下溪他们遇到一点小事,你回去睡。”齐宁急忙奔过去把他推回房间随手带关房门,一连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般的轻快。

    过了十几分钟,齐宁从卧室走出来:“行了,滚回家吧。”

    邹清荷正给柳下溪喂水,有些恼火道:“齐哥,你没见柳大哥醉了吗?”

    “活该,一点小事都摆不平。”被人打断好事,齐宁正拧着心哩。

    番外 炎炎夏日04

    “没车回学校了,你们住下吧。把这里当成自已的家,不用客气。”邹清荷翻出两套衣服递给姚、黄两人。

    姚风跟黄随云都是自来熟的人,那会跟他客气,一个从冰箱里挖出冰冻的饮料,一个找了一只西瓜,切成几大块摆在茶几上,边吃边看电视。

    “柳哥睡了?”

    “他在洗澡。”邹清荷拿了柳下溪的水杯朝厨房走去。

    姚风一边啃西瓜一边跟在邹清荷身后,见他倒了杯白开水加了一点食盐。好奇道:“饮用盐水能解酒?”

    “嗯,如果有辣椒萝卜就好了。我在老家听老人说萝卜可以解酒,不知道管不管用。”邹清荷洗净一只白萝卜,细细地切成丝。

    “好快的刀!”姚风惊叹。

    邹清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们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哦。正好明天不用上班,我做大餐给你们吃。”他在萝卜丝里加了些食醋、白糖后拌匀。

    “可以吃了?”姚风眼馋。

    “要腌上十五分钟。”

    柳下溪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努力地睁开眼睛,刚好对着镜子。吓了一跳,眼睛红得跟兔眼似的,好红!他觉得快要自燃了,匆忙脱掉衣服,身子就是一块燃烧的火炭,尤其是胯下之物高高耸立着。酒果然有问题!他把自己浸进浴缸里,冰凉的水浸泡着身子,这才舒服了一些。不由得捧着头想:自己的预感没错。先前大家一起喝的酒并没问题……是什么时候酒被换了?啊!想起来了。当那个炎风从井里缓缓的爬出来,灯光照在他脸上……太像林小洛了!自己吓了一跳,一时失了神,好熟悉的眼神:那双上钩的眼角使少年的眼神带有一股视天下的傲气。好象就在这时春风把一杯酒放在自己手上。一杯酒下肚之后,心脏就象被开水烫过。他立即清醒过来:林小洛已经死了。发觉酒不对之后,他连饮几杯,往桌子上一伏,他醉了。梁昀晓比自己预期的还要精明……呵呵,柳下溪笑了起来。

    “柳大哥!”邹清荷在外边敲门。

    “进来吧。”柳下溪收住了笑声,勾起了嘴角。

    邹清荷端着杯水过来:“还难受吗?”

    柳下溪伸出长手臂拉清荷的手,没接水杯:“先放下吧,还是盐水啊。”已经在三哥家喝了一大杯哩。

    邹清荷脸红,他看到柳大哥泡在清水里的身子。

    “酒里有春药。”柳下溪解释道。

    “什么?”

    “对方很下作。”柳下溪揽住清荷的腰,把头埋在他腹部,闷声闷气道:“身体很难受。”

    邹清荷全身的血液乱窜,片刻之间成了烤熟的河虾,有些结巴了:“门,门,门还没关。”

    柳下溪松开了手臂,抬起头来看着他:“我有些控制不住,怕会伤到你。”

    邹清荷嘴唇蠕动,飞快地窜出门去,一边小声道:“我去关门。”

    柳下溪咧开嘴笑了,心尖里包裹着小小的实实在在的清荷。他柳下溪今生还有什么遗憾?可笑那些自作聪明的人,就算真的复制出一个林小洛来,入了眼也进不了心,看过也就忘记了。

    邹清荷进来,手里拿着套子跟润滑剂,眼睛却不敢对着柳下溪。

    柳下溪伸手把他扯过来,抱着他的头把自己的吻印在清荷的眼睑上:“委屈你了。”

    邹清荷迟疑了一下,伸出手臂勾住了柳下溪的脖子,整个人滚落进浴缸。

    夏天衣服少,脱起来非常方便。柳下溪快手扯掉他的裤子,一边强行压制本身要脱轨的欲望先找准清荷身上的敏感地带,逗引他的情欲……清荷全身发颤,不由得发出嗯咽声。

    柳下溪手指沾了润滑液探进了情人的身体……情潮涌起,肌肉紧崩,似乎连骨头也在收缩。柳下溪低吼了一声咬住了清荷的喉节……清荷的呼吸立即加重,下身硬硬地摩擦柳下溪的皮肤。柳下溪双手撑开清荷的臀部,把他的腰身往下压,火热的异物顺着水顺着液冲入了紧窒的肠壁。两人同时发出非理性状态下的音符……

    浴缸无法进行大的动作,柳下溪生生地抽出火器,抱着腿软的清荷冲回床上,迫不急待地重新找回阵地,深入浅出……大床在猛烈地摇晃……。(柳下溪冲澡的浴室是主卧室带的洗卫间,连着卧室的)

    情欲深处只见彩虹……

    “我爱你,清荷。”

    细汗结成颗粒,一滴又一滴。

    “我,也,爱你……啊啊”语不成调,语停,射了下溪满肚子的爱液,瘫软在他身上,眼角上还挂着泪珠哩。

    柳下溪又急速地抽插了几十下,也射了出来,仰着头呼气。突然伸出舌头把他眼角的水珠给吸了。

    好不一会儿,清荷恢复神智,红着脸蛋儿,就着枕头把额头的汗擦去……“柳大哥,抽出来吧。”

    “等会儿……”柳下溪没动,手抚上了他的肩膀:“我想再来一次。”突然把清荷翻过身拨开他的大腿往上顶……

    清荷想放声大哭……屁股要着火了,身体不象自己的了……今晚的柳大哥比平常更猛更持久,好累哦,他这样象无法翻身的乌龟……好象整个人要被顶飞了。

    急速地抽动中,响起淫乱的扑噗扑噗抽插声……好难为情……

    柳下溪终于抽出来,却把清荷再翻过身,抱着他猛地坐起来,捧着屁股又一阵狂烈的抽动。清荷双手狠狠地抓着他的背……身体在难受与快感中煎熬着……便一口咬上了情人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他的牙齿一软,突然松了,被插到那个敏感点,肠壁自动地收缩,柳下溪一脸沉醉,发出低吼声……终于再次射了。

    “已经过了一小时,萝卜应该可以吃了,他们怎么还没下来?”姚风看着墙上的钟问黄随云。

    黄随云嘿嘿怪笑:“你不知道酒色不分家的吗?”

    “啊?你知道得挺多的嘛。”姚风领悟。

    “没有哪个成年男人不懂这个。难不成你还没开荤?”

    姚风嘴一撇:“我有情人了。”

    “啊?”这可是头条新闻:“谁?学校里的?”

    姚风眼一斜,卖弄关子:“秘……密……。”

    黄随云把手臂搭在他肩上:“你我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男的?”

    姚风推开他:“说出来你也不认识,社会老青年。”

    “考古时认识的?”

    “嗯。一只成精的狐狸,只上床不谈情。”

    “忒没意思。”黄随云撇嘴:“没有爱情的欲望算什么,姚风啊,你怎么成年了智力反而退化了。身为男人如果连自己身体的欲望都掌控不了,会坏事的。”

    “得了吧。我又不想跟你一样当和尚,你以为现今的社会有多少人注重情与欲的双重结合,多数人都是凑合着过。”

    “别人怎么样管不着,自己得管好自己。”黄随云反驳道。

    “你什么时候成了守身如玉的洁癖者?”姚风奇道。自从黄随云大病一场之后再也没听他说起男女情欲的事。

    黄随云把头一仰:“心态成熟了吧。对了,你要跟他们谈什么?”

    “噫?哦,你问这个啊。跟你说也没关系……”姚风坐直了身子,严肃道:“怎么说呢,我觉得考古队有问题。”

    “什么问题?”

    “具体什么事……这事明天再说吧,先睡觉去。希望柳哥能为我解惑。”

    放在枕头旁的手提电话不依不侥地震动着。

    柳下溪打开了床头灯,看了一眼清荷,他睡得很香甜。

    他起床走到阳台上,这才接通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老崔兴奋的声音:“柳队,猎物掉进陷阱了。”

    “抓住了吗?”

    “抓住了。哈哈,我都想不到踩进陷阱的居然是林红兵。这小子果然装疯!看他还能玩什么招儿。你现在要过来吗?”

    柳下溪笑了:“今晚我不回了。抓到他吴女士跳楼一案可以结案了。”

    柳下溪心情很好,回头一看,清荷把搭在胸口的被单给掀了,走过来重新给他盖好。瞧了一会他的睡颜,平时瞪得老大的眼睛闭上了,长长地睫毛安静地守护着眼睑,漂亮的鼻翼均匀地呼吸着,菱形的嘴唇艳得要滴出血来……伸出手指捏了一下他的鼻头,清荷嘤咛一声,伸出手胡乱地拍动着。

    柳下溪觉得小腹收紧,暗骂了自己一句“畜生”。

    站起身,深呼吸了一下。卧室里开着空调,还是觉得有些燥热。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的灯亮着。

    朝客房望过去,平时总半开着门,今天关紧了,想必清荷的两位室友已经睡下了。

    他进了厨房想给自己倒杯凉水,却看到灶上盖着一只碗,打开一看,一碗白萝卜丝……尝了一根,酸酸甜甜的非常爽口。这肯定是清荷为他准备用来醒酒的……不由得捂住了眼睛,感动得想流泪。

    番外 炎炎夏日05

    柳下溪早起,走进客厅意外地发现黄随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见图像听不到声音,走近一看他选择了静音。

    黄随云回头看到他,打了一声招呼:“柳哥,早。”

    柳下溪笑道:“音量小一点卧室听不到的。怎么不多睡会儿?”常听清荷说他的几位室友,见面次数虽然不多却也十分熟悉。

    “姚风起得早,把我闹醒了。你没事吧?”黄随云见柳下溪并没有宿醉后的倦态,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电视上。

    “姚风呢?”柳下溪舒展手臂,准备出门晨跑。

    “他跑步去了。”姚风一向早睡早起,每天充当着闹钟的角色。比腕力换餐票,整幢校舍楼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别看老丁块头大,力气远不如姚风。黄随云觉得这一两年实地考古,肯定充当了导师的劳工。仔细想一想,也对啊,考古得陡步翻山越岭,没力气怎么行?

    柳下溪刚跑出小区,就看到姚风迎面跑回来。扬手笑道打了一声招呼,步子停下了。

    “柳哥,我能不能跟你谈谈?”

    “好啊。”柳下溪虽然惊讶却没表现出来,他想不出姚风要跟他聊些什么(昨夜清荷没来得及提起姚风找他有事)。

    两人坐在小区的休闲亭廊里,姚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我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考古队会出大事情。”

    “怎么说?”柳下溪对考古的事并不了解。

    “去年冬天,我们根据的文献,勘测到一个古墓群,还没跟当地的政府报备,带路的向导突然离奇死亡。”

    “离奇死亡?”

    “是啊,一点预兆也没有。那天早上我起得早,天还没亮,山里有雾,冬天又很冷。我走出帐篷发现他倒在帐篷外,穿着外套,脸被冻青,没有外伤。后来,当地的警察来了,询问了一下口供,考古的活动也停止了,我们在当地停留了三天,警察放我们离开。并没有告诉我们向导的死因。这一次教授申请全手续,后天就出发。”

    “能不能再详细一点?”光从这几句分析不出案情。

    “我们一共有五个人,除了我还我的导师蒋教授,另外三个人是西南大学的文若元教授跟他的助手刘持平与他的弟子姜文菜。蒋教授跟文教授以前呆过同一考古队,两人交情很好,勘察古墓群的资料是文教授提供,里面有些象形文字,文教授不认识。考古最难的是辩认文字,蒋教授是这方面的权威。他收我为弟子是因为他认识我爷爷。文献里的地址,跟现在的名称不一样,加上地质变化……蒋教授最后搞定,文献里提及的地址在太行山脉内。我们在太行山脉里转悠了三个月……”他话还没说完,有人在叫柳下溪。姚风认出来了,昨晚他们见过的那个“齐哥”

    “柳下溪。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齐宁显然也是从外边晨跑回来,无意间见到柳下溪跟人坐在亭廊里。他看了一眼姚风,眼睛一眯,好象有点眼熟,多看了几眼,认出来了:“你是姚风?邹清荷的朋友!”

    “是的,您好。”姚风站了起来。

    “我找柳下溪有点事,你先回清荷家,让他做早餐送过来。”

    “我去买早餐,你们想吃点什么?”姚风机灵。

    “去买点饺子皮,让清荷包饺子吃。”齐宁道。

    “清荷还在睡,你家不是有保姆做早餐么?”柳下溪不高兴了。

    “别提了。逐阳带着小黑皮去酒吧,没注意到小黑皮偷喝了酒,保姆跟我妈告状,我妈一生气把小黑皮带回去了,保姆也跟着走了。”

    “逐阳想吃清荷包的饺子,你让清荷做一些吧。你这次闯大祸了,要想让逐阳帮你,多讨好一下他。”

    “闯祸?”

    “昨晚你们封了的那个酒吧,老板后面有人,居然知道是你在后边搞鬼,要对付你。你得小心一些。有人给逐阳通风报信了,有人出花红悬赏请黑道上的人出面修理你。嘿嘿,‘黑色基调’沾了黑白两道,才敢明目张胆组织少年卖淫。”

    “我不怕!”柳下溪皱眉。

    “暗箭难防,你还是小心点好,别托大。就算你皮糙肉厚,却不能不考虑邹清荷。”

    柳下溪沉默了。是的,他有自信不怕任何暗箭,却不能不考虑清荷的安全。

    “我想办法让你避一避风头。”齐宁拍着他的肩:“先去我家吧,逐阳还等着你。”

    “柳下溪,你呀,怎么去惹那个煞星!”一进三哥家的门,躺在沙发上的柳逐阳拿着坐垫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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