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生子] 作者:北境有冻离

    ,向外瞧了瞧那个正在门外蹲着拧袍角的人,心里有些不知滋味儿。

    燕承启弯下身子拧衣服的背影有些落魄,他半边身子被雨浇了个透湿,袍子因为被水浸透而黏在腿上,脚下一大片水迹,还滴滴答答地掉着水滴。他一拧,就是哗啦一声,许多雨水被挤出来,在他身下积了一滩。

    楚茗叹口气,终是去内屋拿了两块布巾,一块给燕洵擦了脸,一块去递给了燕承启。

    燕承启接过布巾,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楚茗已经转身进了内屋,他只好拿着布巾长吁短叹,自怜自哀,还没等他哀叹自怜个够,就见楚茗换了一身藕色长袍从里屋端了两个瓷碗走出来。

    “过来,喝了再走罢,别受寒了。”

    燕承启走过去,发现那是两碗,热气袅袅,刚刚才煮好的,姜汤。

    他的予h啊,还是从来都没有变过的。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温柔……像是一湾清溪,始终涓涓而流,就算曾经遇到过阻路石,遇到过泥沙滩,还是那样始终如一,碧波轻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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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三年前宫墙外那一箭,几乎是刺穿了他的右半个肺叶,当年用了三颗五年前西域人进献的风干雪莲,尽数熬了汤药给他喂下,一干太医院的又是守了他十日才将他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但他这肺里的毛病到底是落下了,平日注意些养着还好,但只要一生病发热,这毛病马上就从肺里勾出来。

    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一间小屋里传来,听得人心里也拧巴着疼。

    燕承启在屋外门檐下将手里那碗药用汤匙搅了一会儿,这才推门进去。他推门的动作很轻,闪身进了房门,立刻将房门掩上,不让一丝外面夹杂着凉意的风吹进来。

    “予h,”燕承启掀开厚厚的帷幔,露出里面掩在薄被下的清瘦的人来:“起来将药喝了再睡。”

    楚茗皱皱眉,刚想说什么,一股凉气便呛到肺里,咳嗽声便早先一步溢了出来,他咳得肺里疼痛如同火燎,气管也震得很难受,喉咙里也哑了。

    “别急,别急。”燕承启将那药摆在床头,将那清瘦的人半抱半扶地搀起来,让他半倚在自己怀里。

    他伸手去探了探楚茗的额头,仍有余热未褪,也有些急躁起来。

    楚茗半靠在他怀里,想要挣脱开,奈何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肺里的疼痛也令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再与燕承启争论,只能这般靠在燕承启怀里,他不禁又恨起这副破败不堪的身子。

    那日虽是只淋到一些,但他这幅身子到底是遭不住寒凉,就算喝了姜汤,寒气已经入体,当天后半夜便发作起来,烧得他迷迷糊糊窝在被中,汗湿了长发。

    燕承启是不被允许夜间留在楚茗屋内的,所以待第二天燕承启在门外敲了半天也不见声响,破门而入之时,便看到楚茗双颊酡红,一双秀眉紧紧拧在一起,整张脸上满是汗珠,吓得他三魂七魄都飞了,再伸手探一探,发现他已经起热了,此刻已是昏过去了。

    “你就算不待见我,总要喝些药赶紧好起来,”燕承启看着递到楚茗嘴旁的玉勺中分毫未减的汤药,心下长叹,“总不要让小洵儿担心吧。”

    楚茗咬着牙,用最后一点力气将燕承启手中的碗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碗中乌黑浓郁的汤药。

    汤药并不像想象那样烫口,温感适口――该是被人用心地晾过了。

    楚茗将碗塞回燕承启手中,垂下眼,咳了几声:“……多谢。”

    燕承启看着楚茗柔顺乌黑的发顶,觉得这个人可真是又可爱又可恨,瞧得他心里都软做一团,像是初春时节第一棵绽放的嫩芽,颤颤地在风中起舞。

    他从怀里拉出一个锦袋,从里面取了一枚蜜香杏,讨好似地递到怀中的人嘴边:“尝一尝?小的时候,滕青……我弟弟最爱吃的一种蜜饯。”

    燕承启抱着怀里的人,思绪飘忽,时光长河中那些零星的记忆似乎又被穿连在一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袖中揣小食囊的习惯了……

    还未等他想到那火舌肆虐,鲜血满城的场景,便觉得指尖一湿,一个柔软滑腻的东西轻轻地扫过指尖。

    燕承启顿时觉得浑身一酥。

    “味道还……咳咳……可以,还有么……咳咳”

    楚茗想要抬头瞧一瞧燕承启,他知道燕承启肯定会想起来那个人……那是一场赢了便也就是输的争斗。

    他想提些别的将这话题带过去,分散他对于那些过往的回忆。

    楚茗一抬头,就撞到了燕承启的下颚,细软的发丝扑在燕承启脖子上,柔柔地缠着,直撞得燕承启飘飘乎不知身何在,不知今夕何夕也。

    心跳似乎都乱了拍子。

    燕承启连忙又拿了一枚蜜香杏给楚茗,那蜜香杏是他从宫里带来的,是御膳房取南疆上贡特级黄杏,去核摘把,取上号百花蜜灌制涂抹,放在日头下晒制而成,里肉软糯香甜,蜜味带着杏的微酸的清香,口感上佳,自然是上好的蜜饯。

    燕承启看他吃的开心,默默将袋子里所有的蜜饯都喂给了楚茗。

    “你出去吧……咳咳……我…咳……我乏了。”

    楚茗伸手推推燕承启,燕承启顺势将手放下来,将楚茗轻轻放在床上。

    楚茗有些蔫蔫地趴在被子里,抬头瞧了一眼,心下暗自疑惑――这燕承启莫非也在那天淋湿受寒了?怎么他脸上也通红一片,额上满是汗珠?

    “燕……咳咳……你……你怎么脸这么红?”

    燕承启有些尴尬地瞧着楚茗,下意识地微微侧身,两手微微向中间拢了拢,想用宽大的袍子盖住他下面那根滚烫生硬的东西。

    燕承启有些欲哭无泪地自我谴责:他大概真是个禽兽吧……居然在楚茗这样的时候,还管不住这孽根。

    ……

    燕承启仔细想了想,还是没脸把这事儿说出来,咬着牙搪塞道:“嗯……有一点。”

    楚茗一听就急了,生怕他们两个都病着没人照顾小洵儿,又怕燕承启给小洵儿送吃食传染给他,竟然一急便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气力,强自撑了起身,去捉燕承启的手:“你病得……咳咳咳……病得可厉害?”

    燕承启扭腰想要躲闪,可楚茗的手来的实在突然,他一扭腰,正好被楚茗一双白皙柔荑拿捏住了那硬得不像话的地方。

    ……

    ……

    ??????

    !!!!!!

    “……流氓!”

    燕承启简直急得要哭出来了,他那地方本来就硬得翘翘,再被这日思夜想的一只手一碰,简直瞬时就粗了一圈,翘出一个愿与天公试比高的弧度来。

    他咬着牙,看着那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唯有一截白玉绯红的脖子露在外面,顿时觉得小小燕实在是忍无可忍。

    燕承启心一横,伸手就脱下了裤子:“对!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大流氓,衣冠禽兽,不,禽兽不如!”

    他这样诚心诚意地骂着自己,身体却已经靠到了床上,挨到楚茗身边。

    楚茗惊恐地看着他光溜溜的下半身,那挺翘粗大,支支吾吾连话也说不明白了:“你……你要……你要做什么………………”

    见过流氓无耻之辈,实在是没见过这种极品……

    活久见。

    燕承启蹭过去,将楚茗半支起来搂在怀里,殷殷地凑上脸去:“予h,你摸摸我……我实在是想你想得受不了了。”

    “你做梦!”

    燕承启本来倒是也没真指望楚茗能真这么快给他手交,干脆什么正人君子的脸面通通抛诸脑后,趴在楚茗僵直的腰板上,自己动手撸动起来。

    楚茗因为还有些余热未褪,身上的温度有些高,衣服上还隐隐带着些茶香,直叫燕承启这厢闻得意乱情迷,头脑发昏,喘息着在楚茗肩上喷出一口口热气和急促的气息来。

    他手下的动作很快,却一时半会儿没有出来,想来他在那上京几乎是三年没有疏解过,虽说他本不太在乎这些情事,不是个重色重欲之人,但是三年来确确实实也是憋得委屈。

    如今温香软玉在怀,还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这一切都让他飘飘然了。

    楚茗脑子里是一团浆糊,一半在气恼在羞愤,一半则是羞得不能自已,他就坐在燕承启怀里,那东西就抵在他腰间,他甚至都能感受到燕承启撸动的动作。

    虽说他和燕承启以前是夫夫,比这更过火的事情也是做过无数次,但是这样情色的事情,却是没有过的。

    这简直是白日宣淫,荒淫无度……

    终于,过了许久,燕承启突然狠狠地撞在他腰间,然后就是一阵长长的满足的低叹,像是一只觅食的猫吃饱后心满意足地喟叹,里面还带着浓浓的,长长的鼻音。

    “予h,我好想你,”一双有力的臂膀缠上楚茗的腰间,“想得入了魔,每日每夜的睡不着,每日每夜都想着能有这样一天。”

    楚茗没有说话,给了他一肘子:“滚出去,别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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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唉……”

    燕桦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有些怔怔地瞧着湖里抢食吃的一大团橘红色的锦鲤,像是失了魂魄一样。

    自从那人随着燕承启一同去了江南微服后,他便心神不宁的。

    一阵风掀起,吹得那被锦鲤搅乱的一池湖水更皱了几分。

    “王爷,起风了……可要奴才为你取件披风来?”

    “不必了……你再去取包鱼食来吧……阿宁等等!”

    那名唤阿宁的仆人顿下脚步,回头低着眉眼等着吩咐。

    “阿甜几时回府?”

    “大抵是酉时能回来。”

    “嗯,她若是回来,便抱她来我这处。“

    燕桦抠抠靴子上的泥,心里将那燕承启骂了百八十遍,低头看着那抢食的锦鲤,眼前无端浮现出一张白皙清淡的面庞来。

    他似乎对着每个人都是寡淡的神情,冷冷淡淡,拘谨疏离。总是看得燕桦心里一阵难耐的骚动,想去逗逗他,捉弄他,瞧他出丑是什么模样,瞧他愤怒时又是什么模样。

    却又忽然忆起安盈远在他怀里双颊染红,双目迷离地笑:“归云,归云……”

    安盈远。

    这个名字从他幼年时代,一路走来,已经是对于他来讲不可缺失的了。

    阿甜是在燕承启还是太子时去边疆驻守磨砺时安盈远生下的,那时候,安盈远也才刚及弱冠,被他骗着欺着压上床,狠狠地做了一通,便有了如今王府的小千金,燕甜。

    那是安盈远第一次向燕承启做了请求,求他将自己留在上京,也是安盈远自打净身进宫后第一次没有陪伴在主子燕承启身侧。

    若是说来,燕桦这闲散王爷未免来的太容易。他是乾智帝的遗腹子。乾智帝四十五岁时,因为一场密谋刺杀而驾崩,那时候后宫新封的乔美人已怀胎七月,也正是因此才逃过陪葬的命运。可怜燕桦还未出生,就已经没有了父皇。燕桦来得实在是晚了些,他降生时燕承启的父亲已经继位,而他那位哥哥的长子――燕承启都已经两岁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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