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别跑 作者:山路漫漫
说，只好关了手机，想等着处理结果出来再见机行事。
结果转天一早，欧阳辰辰出门，刚走到地下车库就被一个人从身后欺上猛地拽到了一边。欧阳辰辰惊呼还没出口，就被捂住了嘴，他正要挣扎，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辰辰，是我。”
“军子？”欧阳辰辰用力扳开葛军的手，转头便看到葛军带着帽子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活像个变态。
葛军重重的喘息了两下，左右瞧瞧没人，才摘下口罩，露出满是胡渣的颓废的面容。
对于葛军偷袭的做法，欧阳辰辰有些生气，所以沉声叱道：“你这是干什么？搞的偷偷摸摸的？”
“嘘……很多记者都在堵我，我好容易才脱身跑出来的。”葛军的样子狼狈，满头大汗，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着实让人可怜。
但欧阳辰辰看了却感觉滑稽的有点想笑，忙压下要翘起的嘴角，严肃道：“既然你现在被狗仔队盯得那么严，干嘛还选在这种时候跑出来，在家避避风头再说不好吗？”
“辰辰，我没办法啊，我一个人闷在家里快要疯掉了，你的手机又打不通。我求你的事怎么样了？毕少有没有说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啊？”葛军的眼神有些涣散，眼里布满血丝，像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的样子。他双手死死的捏着欧阳辰辰的肩膀，用力的摇晃起来。
“啧，你先放开我。”欧阳辰辰被捏的疼了，便用力的挣开了葛军，皱着眉揉了揉疼痛的肩膀：“我问过了，公司那边还没有出最终决定，毕少说这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军子你再耐心等等，结果不一定是你想象的那么差。”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这样呢？出了结果一切就都晚了啊。”葛军突然红了眼，状若疯狂的扑上来：“辰辰，你真的帮我求情了吗？我真的不能出事的，实话说吧，我家里盖房还欠着钱，我要是被封杀了，我就没有活路了。”
欧阳辰辰第一次听到葛军说他家里的情况，先是一愣，之后也只能表示对现在的状况爱莫能助。
毕少良的决定并不是他能随意改变的，而他也不想利用这种特权去左右毕少良运用他的权利。他和毕少良的感情是纯粹的，之间要是夹杂了太多的人情牵扯，只会弄脏他对毕少良初时的心意。
“军子，你先冷静点。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坏了。你家里要是经济上有困难，我可以先借你……”
“辰辰。”葛军歇斯底里的叫唤起来，突然扑通一声抱着欧阳辰辰的腰跪下了：“我知道你可以的。我求你了，我爬到这个位置不容易，眼看就要成名了，我不想功亏一篑。”
欧阳辰辰吓了一大跳，葛军的力气大的出奇，像是绝望中的人拼命去搏一样，根本是他在正常状态下无法抵抗的。
“葛军，你快放开我！你起来，你疯了吗？”欧阳辰辰汗渗了一背，只差没用脚去踹人了。虽然地下车库平常没什么人经过，但是还有摄像头在，闹出去大家都不好看。
“辰辰，我经纪人给我打电话了，态度很不好，他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只是跟男人谈恋爱而已，为什么要遭受这种对待？”葛军边说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欧阳辰辰也愣住了，葛军说的话突然触动了他。若是葛军的对象换成女人，也许就只是一则严重的绯闻，而男人，就好像十恶不赦了一样。
“军子，你先冷静一点，不管结果如何我们想办法解决就是了。”欧阳辰辰轻拍着他。
“没有办法了。bd若是不要我，还有哪家经纪公司敢用我？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那么多人搞基，为什么就揪着我一个人不放！”葛军大喊，情绪开始失控。
欧阳辰辰发觉葛军的状态不太对，便一边安抚他一边拿出手机开机，给安叔拨了电话。
“要不我帮你再问问……”
“辰辰，你别假好心敷衍我了！你和毕少不也是吗？毕少他自己一次没少偷吃，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辰辰，将心比心，做人要厚道啊。”葛军突然间丢出一句。
欧阳辰辰抬起的手僵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葛军问：“你说什么？”
“你不用不承认了。你和毕少是那种关系没错吧？”葛军站起来，一手夺过欧阳辰辰的手机：“我们俩关系这么近，你周围的人和事我能不知道么？”
欧阳辰辰瞬间血色尽褪，懵了一下，他使劲的想了想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但记忆却揉成一团，不成样子。
“你不要胡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烦，但是一件事归一件事，你不要拿别人的事来掩盖自己的行为。”欧阳辰辰试图冷静应对。
“我看过你的手机短信，恐怕那些信息现在还存在里面吧。”葛军说着就要去翻欧阳辰辰的手机。
“你……”欧阳辰辰猛地一惊，随即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挥起拳头揍在了葛军脸上。
葛军着急查着手机没有防备，一下被欧阳辰辰打中了面颊，他眼前一花，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欧阳辰辰急忙扑上去将手机抢回手里，葛军却在这时缓过神来，也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去抢。两个人在车库的角落里扭打起来。
“辰辰，我真的不是想害你，我只是需要一个筹码自卫而已。你是我兄弟，你就帮我这一次吧。只要毕少这次把这事压下去，我之后还是好好的做我的艺人，你们俩的事我烂在心里也不会说的。”葛军一边把欧阳辰辰压在地上，一边去抢他手里的手机。
这话现在听在欧阳辰辰耳朵里只剩好笑。这分明就是威胁，他要是还能接受葛军的说法就他妈是傻b。什么兄弟根本就是狗屁！
欧阳辰辰一向是别人敬他一尺，他便回报人家一丈。别人打他的坏主意，他也不会任凭欺负。葛军竟然做到这个份上，欧阳辰辰便觉得他对葛军最后那点同情可怜的成分都幻灭了。
“你威胁我我就怕你吗？快把手机还我！”欧阳辰辰怒了，一拳揍在葛军眼睛上。
葛军“哎哟”一声捂了眼，手机被欧阳辰辰又抢回了手里。欧阳辰辰喘着粗气想要踢开葛军，无奈葛军却死死的压住他不放。
“你不怕我把你和毕少的事说出去吗？反正我也是死，拉一个垫背的更好。”葛军疯狂的叫道：“你他妈有什么可牛气的，从一进bd你就是靠着关系，之后还不是也接着靠卖屁股挣来今天的位置，你现在住的这地方也是毕少的吧？等我把你的住址透露给狗仔队，我让你和我一起完蛋！”
“你他妈混蛋！”欧阳辰辰气红了眼，一脚踹在葛军的肚子上：“我算是看错了你了，小四给你也是糟蹋了。”
“别跟我提那个贱货！没他我怎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葛军抓狂，扑上来揪住欧阳辰辰的衣领：“我这么努力为什么就是得不到我想要的，我究竟比你差在哪了？”
欧阳辰辰懒得和他争辩，只想由这种人渣自生自灭，再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他奋力的和葛军扭打起来，葛军起初还有股子蛮力，到后面明显由于这几天的精神憔悴，腿脚开始发软。
欧阳辰辰刚把葛军按在地上，突然车库开进来一辆车子停在两人眼前。
“辰辰，这是怎么了？”安叔摇下车窗，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刚刚在电话里听见欧阳辰辰说话，之后便传来争吵和扭打的声音，他不放心便按照欧阳辰辰的行程安排寻了过来，没想到在车库遇到了人。
欧阳辰辰喘息着站起来，开门坐上了安叔的车。葛军还瘫在地上奋力的想要爬起来。
欧阳辰辰望了一眼葛军像是失去神智的疯狂样子，喘道：“安叔，先开车，去bd。”
安叔惊怕之余，还是按照欧阳辰辰的吩咐启动了车子，远远地将葛军抛在了后面。
葛军看着欧阳辰辰坐着车子绝尘而去，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于是只剩绝望的内心涌出的只有浓重的恨意。
他挣扎着爬起来追了两步，朝着车尾大叫道：“欧阳辰辰，你好！你够绝情！你不信我能让你身败名裂你就等着瞧！我毁了，我也不会让你这种人好过的！”
59、风雨欲来
在去bd的路上，欧阳辰辰还因葛军的无耻气愤的浑身颤抖，双拳用力的捏紧。安叔看欧阳辰辰一路沉默，轻声道：“辰辰，我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起来很严重，如果威胁到你的人身安全的话，你还是和毕少说一声的好。”
“不，还是不要说了。”欧阳辰辰想想摇了摇头。葛军和他的这算是私人恩怨，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小报告绝对会影响毕少良对葛军的判断。他看不顺眼葛军大可以私下解决，犯不着为一时之气做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我要是不知道的话你怎么决定都没关系，但我既然看到了这件事就一定会汇报给毕少的，所以你还是亲自说比较好。”安叔轻叹，神情难得放的严肃。
欧阳辰辰啧了一声，没有顶撞安叔。
毕少良听完安叔的叙述，便朝坐在一边的欧阳辰辰望去。欧阳辰辰撇开眼，挠了挠耳后的头发。
“我说过脸是艺人的生命吧。你竟然又给我打架？我是不是应该冷冻你半年你才满意？”毕少良横了欧阳辰辰一眼。
“是他先打我的。”欧阳辰辰忍不住顶嘴。
毕少良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欧阳辰辰有这话等着他。这都几年了，欧阳辰辰在这方面一点长进也没有。
“究竟是怎么回事？葛军和你之间有什么冲突？”毕少良站了起来，走到欧阳辰辰面前俯视他。
“这是私人恩怨，我自己就能摆平，你介入算怎么回事？”欧阳辰辰抬头，嘴巴挺硬。
“让你身败名裂，这是他说的吧。能撂下这种狠话的你要一个人摆平？你打算怎么摆平，拿着木棒去打到他服软是吗？欧阳辰辰，你觉得我这么好糊弄吗？”
欧阳辰辰静默，毕少良的虽然态度语气还慢悠悠的，脸色却已经濒临暴风雪的前夕了。
“不说是吗？不说算了，我自然有办法查出来。”毕少良冷笑，给了欧阳辰辰一个冷漠的背影。
“别别别，我说就是了。”毕少良去查，搞不好会把小四也揪出来。
欧阳辰辰避重就轻的说完，偷眼仔细观瞧毕少良的脸色，看他只是一贯沉思的表情并不像动怒，才放下心来。
“辰辰。”毕少良突然道：“你不是一直说想要自己买个房吗？这两天就让安叔去帮你看看好的楼盘吧。”
之前也的确是他和欧阳辰辰太不避讳了，料想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但葛军的情况却明显不同，看架势是狗急跳墙，打算豁出命去搞个两败俱伤。毕少良却犯不上和这种小角色纠缠，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小问题。葛军太傻，竟然跑来打草惊蛇，他有了防备，记者又能逮到什么，连打典解释的力气都省了。
欧阳辰辰却愣住了，竟是半天才反应过来毕少良的用意。他当然知道毕少良这个是最佳的解决方法，不过毕少良这种迅速撇清嫌疑的行为仍然让欧阳辰辰不爽。
“哦，我明白了。”欧阳辰辰撇嘴，复道：“那我这两天是不是也应该住到酒店去？”
毕少良静了一下，竟然点了点头，同意了：“也好。小心一点，免得事后被揪住尾巴。”
欧阳辰辰立刻气的鼻孔出气，哼了一声扭过脸去闹别扭嘟囔道：“用得着吓成这样么？”
“嗯？”毕少良正琢磨着要不要给几家媒体相关上层打个招呼，也没听清欧阳辰辰自言自语的什么。
“没事了我就走了。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呢。”欧阳辰辰呼了口气，站起了身。
“辰辰。”毕少良追过去揽了揽欧阳辰辰的肩膀，轻声鼓励道：“葛军的事就像你说的，我不想出面，你自己去解决。我这次相信你的处理能力。”
这话正经拍到了欧阳辰辰的马屁中心，欧阳辰辰瞬间精神了，翘起嘴角得意的笑起来：“这当然，我并不是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
毕少良也笑，疼爱的亲亲他的脸颊，拍拍他的后背将人送了出去。欧阳辰辰前面走着，毕少良又嘱咐了安叔一句：“看着点他，若是觉得不对劲就向我报告。”
安叔点点头，陪着欧阳辰辰离开。
葛军随后立刻就遭了冷冻，新接的戏也泡汤了。欧阳辰辰很快听到一些关于他和毕少良的风言风语传出来，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流言，但这次的密度却集中，更有一些逼真的时间、事件细节，传着传着就会有人信以为真。
好在毕少良的分量摆在那里，虽然有不少媒体看着这花边新闻直流口水，却没有什么人鼓起勇气深挖这条消息再大张旗鼓的报道出来。当事人假装没听到不置可否，一切就仅是猜测。
安叔不出一周就帮他在毕少良原先的小区置了一处房产，规格和欧阳辰辰一直住的差不多。欧阳辰辰出入的还是同一个小区，也就没有引起任何狗仔队特殊的注意。
欧阳辰辰忙于他的专辑制作，偶尔想到葛军那个变态只是觉得呕心，并没有关注他的近况。反而是小四那边他打过几个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最后变成了停机。
欧阳辰辰连续打了三天，终于开始担心起来，有意的叫安叔去打听小四的状况。安叔转天告诉他，小四在合约上遇上了些麻烦。
据欧阳辰辰了解，小四说他签了王朝后会由新的经纪公司代表他来和bd谈解约的事，但安叔带来的消息却是bd得知小四违反合约后索要高额违约金的时候王朝却始终没有站出来。
王宝荣一人二签的做法是违反行业规则的，以后在业界恐怕都很难得到好的风评了。bd决计是不会让这样的人再留在公司的，但是王宝荣想要孑然一身的离开，恐怕要支付的不是一笔小数目。
欧阳辰辰不明白王宝荣口中急迫的想要将人签到手的王朝出了什么问题，竟然在关键时刻出尔反尔，毫不表态，这样直接的后果就是让王宝荣孤助无援，两边都靠不了岸。
欧阳辰辰听完安叔的形容暴跳如雷，但安叔却只是淡定无奈，告诉他经纪公司一旦牵扯到艺人的合约总是问题多多，经常在一个环节无人解决而导致无辜的艺人被长期搁置，最后变成利益脚下的牺牲品。
这本就是一场专注于利益的谈判，谁都不愿意成为损失惨重的一方，哪怕是耍流氓蛮不讲理，也要让自己成为全场的赢家。
欧阳辰辰大致也能猜到王朝对着高额的违约金反悔了，所以迟迟不愿意替王宝荣出面，把他一个人推到前面。但王宝荣哪里去凑来那么多钱赔给bd，于是拖来拖去搞不好还会闹上法庭。
欧阳辰辰不禁替小四发愁，但由于这两天他和毕少良的流言正在疯狂的流转所以又和毕少良保持了距离，就连晚上也是乖乖的各回各家，连电话都不敢打一个。
他并不指望毕少良能够在王宝荣的事件上往开一面，因为以毕少良一板一眼的理性态度不可能顾虑人情这些莫须有的因素，从他几次三番的替他人求情均遭到拒绝就可以证实了。
因此，欧阳辰辰只好自己想办法，逮不到人，至少要尽快的得到一个关于王宝荣确切的消息。
安叔说的话也不能尽信，他习惯凡事严重性都只描述到七分，什么都不让他担心。
欧阳辰辰百般曲折下打听到了处理小四合约事宜的高管是谁，正巧在电梯中碰到，欧阳辰辰便问了两句：“听说王宝荣最近惹了点麻烦。”
欧阳辰辰和这人见过几次，相处也算客气，他知道欧阳辰辰和王宝荣是同期，关系不错，所以也就简单的回答了：“是啊，不经过公司又突然间跳了其他公司，这种事怎么看都是他不对吧。毕少都对这件事很生气，严肃处理是一定的，没的商量。”
“这样啊……解约的话要赔多少钱？”欧阳辰辰心里一紧。
“大概五百五十万吧。”那人笑叹。
“五百五十万？！”欧阳辰辰惊呼。这数字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天价，连他都觉得肝颤，更何况只是销量普通的发片艺人。
“呵呵，本来违约金的数字就只是拿来唬人的，不定成天价，艺人不是一有更好的发展想跑就跑了吗？这是他的身价，你要是想违约，恐怕还要翻好几番。”
“这怎么可能付得出来？”欧阳辰辰傻掉。
“他违约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掏钱的时候知道错了？现在的年轻人啊，只想着一步登天，连做人最基本的伦理都不顾了。”高管不屑的摇摇头。
欧阳辰辰沉默了，眼看着自己的楼层就要到了，轻轻的问了一句：“那要是他真的付不出来怎么办？”
“明天我们正打算把人约过来谈这个问题，到时候没有也得有，bd也不是慈善机构。”
欧阳辰辰立刻被这话电的寒了一下。
叮咚……
电梯门在这时缓缓打开，欧阳辰辰和高管僵硬的笑着点了下头，出了电梯。
60、一念之间
欧阳辰辰想着转天便能见到小四，到时候看到他的精神状态就知道这几天他过得好不好了。
但当天欧阳辰辰却在电视台有个歌友会节目要录制，结束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欧阳辰辰不知道小四具体什么时间会出现在bd，顾不上换下上节目的演出服就先赶回了bd。
欧阳辰辰在车上吃着盒饭，房车却堵在半路上，半天都不带动一动的，欧阳辰辰莫名的焦躁起来，突然间连饭也咽不去了。
安叔并不明白欧阳辰辰坐立不安的表现从何而来，只当他是单纯的为堵塞的交通而烦躁，轻声的在一旁安抚着。
欧阳辰辰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心慌意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只是一种莫须有的预感而已。
车子还在缓缓地向前移动，欧阳辰辰不停地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大不了今天还是见不到小四，以后总有机会的。小四现在的状况虽然纠结一些，但事情总有明朗的一天，他就是见到了人可能也帮不上太多的忙，空操心而已。
车子开到bd时又过了一个小时，还没进门就被堵在了大门外。欧阳辰辰透过车窗向外看，发现bd门前的庭院内熙熙攘攘的挤着许多人，似乎还有警车停在一边。
安叔先一步下车去看个究竟，欧阳辰辰在车内也坐不住了，等了一会儿不见安叔回来便也不顾其他工作人员的阻拦下了车。
楼前层层叠叠站着不少人，看样子是从bd的大楼里跑出来的，马路上也有不少行人驻足观望，但是却全部仰着头，目光朝向天上，欧阳辰辰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则完全没有人留意了。
人类的好奇心就是这样，当一个人抬头看天时，就算知道可能受骗也会忍不住跟着抬头望一望，用自己的眼睛来确认一切。
欧阳辰辰当时就是这样带着复杂的怀疑情绪不甘心的跟着抬头望了一眼，但是这一眼却真材实料的让人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bd其中的一幢楼的楼顶站着个人，从身形看上去像是个消瘦的男人，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高空的边缘，一副随时要坠落下来的样子。
欧阳辰辰长大了嘴巴，心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眼前这一幕似乎过于惊悚，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跳楼的场面。
他入神的看了一阵，才想起向前移动去打听情况，他拨开人群冲到最前面，耳朵中不断传来周遭窃窃私语的声音。
欧阳辰辰隐隐约约听到“巨额违约金”的字眼，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有些眩晕，手脚渐软。
毕少良和日前在电梯中遇到的高管都站在最前方，仰着头凝眉向上看，毕少良脸色铁青，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严肃。
欧阳辰辰心脏忽悠忽悠的下坠，越来越确定他的猜测不假。他再次抬头，看向半空中那个小小的黑影，眼睛被黑影身后的光线刺得有些疼痛。
“上面的那个人是谁？”欧阳辰辰走到毕少良身边，直接问道。
毕少良这才惊觉欧阳辰辰出现，头疼的问他：“你怎么会过来？不是去电视台录节目了吗？”
“听说今天王宝荣和公司谈违约的事……”欧阳辰辰凝视着毕少良的双眼，心中越来越疼。
毕少良沉默的看了看他，轻声却不容置疑的道：“你离开现场，现在这里已经够乱的了。”
欧阳辰辰不知是紧张还是气愤的声音都开始微微发颤起来，他深吸一口气问毕少良道：“上面那个不会就是王宝荣吧？”
“辰辰，你非要在现在这个时候让我和你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吗？”毕少良现在的情绪也处在失控的边缘，欧阳辰辰的问话在他眼里就变成了不合时宜的纠缠。
欧阳辰辰愣住，但却急需有个人解答他的一切疑问，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性存在，不至于当场和毕少良大吵起来。
他急忙抓过身边一个不认识的人问道：“上面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那人正巧是高管的助理，这时也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今天人来谈解约的时候还好好的，一直很冷静啊，谁知道刚一出门就跑到楼上天台站着不动了呢？”
这话一出，欧阳辰辰最后那点侥幸的心理也破灭了，他脱力的问了最后一遍：“上面那个是王宝荣？”
助理点点头，又重新担惊受怕的将目光移了上去。
欧阳辰辰反复深呼吸，强迫自己在这个时候冷静下来。现在并不是紧张慌乱的时候，把人尽快的救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到消防队的人也到了现场，在他的眼前铺起厚厚的气垫，但是这防御措施真正的保护系数实在是小的可怜，特别是从二十几层直直坠落的话，这么小范围的防护能起到的作用几乎为零。
“我去劝他下来。”欧阳辰辰突然说，作势就要向楼内走。
毕少良本来正在吩咐员工准备一系列的补救措施，听到欧阳辰辰这么说，立刻大喝一声道：“不许上去！上面已经有警察去谈判了，你去只会增加危险！”
欧阳辰辰喘着粗气，对现在自己只能无力的等待某种未知的可怕结果感到异常不满。王宝荣和他感情深厚，眼见着好友被逼的走投无路，跳楼寻死，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看热闹？
“王宝荣根本就付不出那么多钱，逼死他对你有什么好处？”欧阳辰辰还是忍不住和毕少良争吵起来：“毕少良，你就不能对他网开一面吗？解约的事情可以暂缓，违约金可以不要一口气赔付那么多，只要你现在把他安抚下来，其他什么事都好说啊。”
毕少良脑袋中神经一抽一抽的疼，但他仍旧死死地克制着自己不在这个时候随意爆发。
“辰辰，你不要幼稚了。违约金和他跳楼的事完全没有关系。我现在之所以站在这里看着，只是因为他站在bd的楼顶上。从头到尾，我都是按照合约上规定的条目在执行，没有任何徇私舞弊。要是他今天哭闹着要跳楼我就姑息他私下签其他公司的事，那以后我旗下数百艺人都没有办法管理了。只要违约就照猫画虎的闹上一出，bd就怕的拿他没办法了，那bd的人不是要跑光了吗？”
欧阳辰辰被毕少良一番义正言辞的冷血论调说傻了，他不敢置信的瞪着毕少良，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上面那个是条人命，如果他今天真的就那么跳下来，你也不后悔你没有试图把他救下来吗？”
毕少良此时已经不想再与欧阳辰辰纠缠，重新抬头望向空中冷冷的说：“救人是警察的责任，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如果他自己没有勇气承担相应的责任，那有种就跳下来吧。”
“……”欧阳辰辰冻住了，眼前这个人突然间变得陌生起来。
他曾经以为毕少良公私分明，冷血机械的态度是属于一个正直男人的强硬和力量，但今天他却超越了这个定义，变成了一个没有人性，只看利益的魔鬼。
欧阳辰辰狠狠地瞪了毕少良一眼，扭头就向大楼里猛跑。
毕少良吓了一跳，正要去追，人群中却传来一阵惊呼，毕少良急忙停住脚步向上望去，发现王宝荣已经站上了天台的边沿，眼看着就要往下跳。
毕少良揪紧眉头，咬牙问旁边一直打电话的工作人员道：“警察到底上去了没有？”
“上去了十几分钟了，说是劝不下来。”工作人员急道。
“啧。让救护车到位，人真跳下来的话立刻抢救。安叔，你上去看着辰辰，别让辰辰出什么危险。”毕少良指挥着他人各自准备，还是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王宝荣看着安静怯弱，却这么会给别人找麻烦。
欧阳辰辰奔入楼中，等待电梯的时间都变得漫长而艰难。他在电梯中不安的团团转，很怕在他去找王宝荣的路上，王宝荣已经一时冲动跳了下去。
等他冲上天台，一眼便看见一排衣着整齐的警察正在逐渐靠近站在空旷的天台边的那个显得格外瘦小的男孩子。
有一个像是谈判专家的人正在心平气和的对着王宝荣喊话，王宝荣背对着众人，看不见表情。
欧阳辰辰定住，平稳了一下呼吸才慢慢向前走去，直走到那些警察的身后，才轻轻的说：“能不能让我试试和他交流？”
谈判专家吓了一跳，急忙转头看了他一眼，迟疑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和小四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就像我亲弟弟一样，他什么事都听我的。”欧阳辰辰信誓旦旦的说。
警官点点头，同意他上前来：“那好，你来试试看，记得不要上前，不要说刺激他的话。”
“我不会的。”欧阳辰辰摇头。
“小四，我是辰辰哥，你先下来我们说说话。”欧阳辰辰轻呼，生怕突然间惊到了王宝荣。
那孤立在半空中背影僵了一下，半晌才缓缓的转了头，向他这边望了过来。
“辰辰哥。”王宝荣轻声叫了一声，身体晃了两晃。
这一下把欧阳辰辰吓了个半死，魂差点没飞了，他急忙叫道：“小四你小心些，先下来说话吧，当心摔下去。”
王宝荣却笑了，眼神莫名的明亮，让欧阳辰辰几乎分不清那双始终动人的毛毛眼在诉说的是解脱还是绝望。
“辰辰哥，能再见你一面真是太好了。”
欧阳辰辰心里一痛，鼻子都酸了，他稍稍上前移了一步劝道：“小四，你有什么事非要选择这样激烈的解决方法呢？你先过来，有什么问题辰辰哥帮你解决好不好？违约金你付不出来我们可以再和bd商量的。”
“没的商量了，刚刚说的很清楚了。辰辰哥，我就是一辈子不吃不喝工作到累死也赚不到那么多钱。”王宝荣摇头。
“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你一辈子背着债过日子的。再不行，我有钱，我可以帮你还。”欧阳辰辰叫道。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存款，能不能支付数额庞大的违约金，但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把人劝下来才是关键，善意的谎言还是必要的。等人平安了，以后就算锁着他，也不能让他走这条不归路。
王宝荣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辰辰哥，谢谢你了。就算我能把钱付清，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思了。”
欧阳辰辰一怔，彻底迷惑了：“小四你……”
“辰辰哥，这些天发生很多事，我已经看透了，一切都是假的。”王宝荣淡淡的说着，像是回想起什么痛心绝望的事情般低下头去。
欧阳辰辰失语，再看王宝荣表现的镇定冷静，情绪没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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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只好关了手机，想等着处理结果出来再见机行事。
结果转天一早，欧阳辰辰出门，刚走到地下车库就被一个人从身后欺上猛地拽到了一边。欧阳辰辰惊呼还没出口，就被捂住了嘴，他正要挣扎，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辰辰，是我。”
“军子？”欧阳辰辰用力扳开葛军的手，转头便看到葛军带着帽子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活像个变态。
葛军重重的喘息了两下，左右瞧瞧没人，才摘下口罩，露出满是胡渣的颓废的面容。
对于葛军偷袭的做法，欧阳辰辰有些生气，所以沉声叱道：“你这是干什么？搞的偷偷摸摸的？”
“嘘……很多记者都在堵我，我好容易才脱身跑出来的。”葛军的样子狼狈，满头大汗，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着实让人可怜。
但欧阳辰辰看了却感觉滑稽的有点想笑，忙压下要翘起的嘴角，严肃道：“既然你现在被狗仔队盯得那么严，干嘛还选在这种时候跑出来，在家避避风头再说不好吗？”
“辰辰，我没办法啊，我一个人闷在家里快要疯掉了，你的手机又打不通。我求你的事怎么样了？毕少有没有说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啊？”葛军的眼神有些涣散，眼里布满血丝，像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的样子。他双手死死的捏着欧阳辰辰的肩膀，用力的摇晃起来。
“啧，你先放开我。”欧阳辰辰被捏的疼了，便用力的挣开了葛军，皱着眉揉了揉疼痛的肩膀：“我问过了，公司那边还没有出最终决定，毕少说这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军子你再耐心等等，结果不一定是你想象的那么差。”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这样呢？出了结果一切就都晚了啊。”葛军突然红了眼，状若疯狂的扑上来：“辰辰，你真的帮我求情了吗？我真的不能出事的，实话说吧，我家里盖房还欠着钱，我要是被封杀了，我就没有活路了。”
欧阳辰辰第一次听到葛军说他家里的情况，先是一愣，之后也只能表示对现在的状况爱莫能助。
毕少良的决定并不是他能随意改变的，而他也不想利用这种特权去左右毕少良运用他的权利。他和毕少良的感情是纯粹的，之间要是夹杂了太多的人情牵扯，只会弄脏他对毕少良初时的心意。
“军子，你先冷静点。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坏了。你家里要是经济上有困难，我可以先借你……”
“辰辰。”葛军歇斯底里的叫唤起来，突然扑通一声抱着欧阳辰辰的腰跪下了：“我知道你可以的。我求你了，我爬到这个位置不容易，眼看就要成名了，我不想功亏一篑。”
欧阳辰辰吓了一大跳，葛军的力气大的出奇，像是绝望中的人拼命去搏一样，根本是他在正常状态下无法抵抗的。
“葛军，你快放开我！你起来，你疯了吗？”欧阳辰辰汗渗了一背，只差没用脚去踹人了。虽然地下车库平常没什么人经过，但是还有摄像头在，闹出去大家都不好看。
“辰辰，我经纪人给我打电话了，态度很不好，他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只是跟男人谈恋爱而已，为什么要遭受这种对待？”葛军边说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欧阳辰辰也愣住了，葛军说的话突然触动了他。若是葛军的对象换成女人，也许就只是一则严重的绯闻，而男人，就好像十恶不赦了一样。
“军子，你先冷静一点，不管结果如何我们想办法解决就是了。”欧阳辰辰轻拍着他。
“没有办法了。bd若是不要我，还有哪家经纪公司敢用我？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那么多人搞基，为什么就揪着我一个人不放！”葛军大喊，情绪开始失控。
欧阳辰辰发觉葛军的状态不太对，便一边安抚他一边拿出手机开机，给安叔拨了电话。
“要不我帮你再问问……”
“辰辰，你别假好心敷衍我了！你和毕少不也是吗？毕少他自己一次没少偷吃，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辰辰，将心比心，做人要厚道啊。”葛军突然间丢出一句。
欧阳辰辰抬起的手僵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葛军问：“你说什么？”
“你不用不承认了。你和毕少是那种关系没错吧？”葛军站起来，一手夺过欧阳辰辰的手机：“我们俩关系这么近，你周围的人和事我能不知道么？”
欧阳辰辰瞬间血色尽褪，懵了一下，他使劲的想了想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但记忆却揉成一团，不成样子。
“你不要胡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烦，但是一件事归一件事，你不要拿别人的事来掩盖自己的行为。”欧阳辰辰试图冷静应对。
“我看过你的手机短信，恐怕那些信息现在还存在里面吧。”葛军说着就要去翻欧阳辰辰的手机。
“你……”欧阳辰辰猛地一惊，随即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挥起拳头揍在了葛军脸上。
葛军着急查着手机没有防备，一下被欧阳辰辰打中了面颊，他眼前一花，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欧阳辰辰急忙扑上去将手机抢回手里，葛军却在这时缓过神来，也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去抢。两个人在车库的角落里扭打起来。
“辰辰，我真的不是想害你，我只是需要一个筹码自卫而已。你是我兄弟，你就帮我这一次吧。只要毕少这次把这事压下去，我之后还是好好的做我的艺人，你们俩的事我烂在心里也不会说的。”葛军一边把欧阳辰辰压在地上，一边去抢他手里的手机。
这话现在听在欧阳辰辰耳朵里只剩好笑。这分明就是威胁，他要是还能接受葛军的说法就他妈是傻b。什么兄弟根本就是狗屁！
欧阳辰辰一向是别人敬他一尺，他便回报人家一丈。别人打他的坏主意，他也不会任凭欺负。葛军竟然做到这个份上，欧阳辰辰便觉得他对葛军最后那点同情可怜的成分都幻灭了。
“你威胁我我就怕你吗？快把手机还我！”欧阳辰辰怒了，一拳揍在葛军眼睛上。
葛军“哎哟”一声捂了眼，手机被欧阳辰辰又抢回了手里。欧阳辰辰喘着粗气想要踢开葛军，无奈葛军却死死的压住他不放。
“你不怕我把你和毕少的事说出去吗？反正我也是死，拉一个垫背的更好。”葛军疯狂的叫道：“你他妈有什么可牛气的，从一进bd你就是靠着关系，之后还不是也接着靠卖屁股挣来今天的位置，你现在住的这地方也是毕少的吧？等我把你的住址透露给狗仔队，我让你和我一起完蛋！”
“你他妈混蛋！”欧阳辰辰气红了眼，一脚踹在葛军的肚子上：“我算是看错了你了，小四给你也是糟蹋了。”
“别跟我提那个贱货！没他我怎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葛军抓狂，扑上来揪住欧阳辰辰的衣领：“我这么努力为什么就是得不到我想要的，我究竟比你差在哪了？”
欧阳辰辰懒得和他争辩，只想由这种人渣自生自灭，再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他奋力的和葛军扭打起来，葛军起初还有股子蛮力，到后面明显由于这几天的精神憔悴，腿脚开始发软。
欧阳辰辰刚把葛军按在地上，突然车库开进来一辆车子停在两人眼前。
“辰辰，这是怎么了？”安叔摇下车窗，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刚刚在电话里听见欧阳辰辰说话，之后便传来争吵和扭打的声音，他不放心便按照欧阳辰辰的行程安排寻了过来，没想到在车库遇到了人。
欧阳辰辰喘息着站起来，开门坐上了安叔的车。葛军还瘫在地上奋力的想要爬起来。
欧阳辰辰望了一眼葛军像是失去神智的疯狂样子，喘道：“安叔，先开车，去bd。”
安叔惊怕之余，还是按照欧阳辰辰的吩咐启动了车子，远远地将葛军抛在了后面。
葛军看着欧阳辰辰坐着车子绝尘而去，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于是只剩绝望的内心涌出的只有浓重的恨意。
他挣扎着爬起来追了两步，朝着车尾大叫道：“欧阳辰辰，你好！你够绝情！你不信我能让你身败名裂你就等着瞧！我毁了，我也不会让你这种人好过的！”
59、风雨欲来
在去bd的路上，欧阳辰辰还因葛军的无耻气愤的浑身颤抖，双拳用力的捏紧。安叔看欧阳辰辰一路沉默，轻声道：“辰辰，我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起来很严重，如果威胁到你的人身安全的话，你还是和毕少说一声的好。”
“不，还是不要说了。”欧阳辰辰想想摇了摇头。葛军和他的这算是私人恩怨，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小报告绝对会影响毕少良对葛军的判断。他看不顺眼葛军大可以私下解决，犯不着为一时之气做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我要是不知道的话你怎么决定都没关系，但我既然看到了这件事就一定会汇报给毕少的，所以你还是亲自说比较好。”安叔轻叹，神情难得放的严肃。
欧阳辰辰啧了一声，没有顶撞安叔。
毕少良听完安叔的叙述，便朝坐在一边的欧阳辰辰望去。欧阳辰辰撇开眼，挠了挠耳后的头发。
“我说过脸是艺人的生命吧。你竟然又给我打架？我是不是应该冷冻你半年你才满意？”毕少良横了欧阳辰辰一眼。
“是他先打我的。”欧阳辰辰忍不住顶嘴。
毕少良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欧阳辰辰有这话等着他。这都几年了，欧阳辰辰在这方面一点长进也没有。
“究竟是怎么回事？葛军和你之间有什么冲突？”毕少良站了起来，走到欧阳辰辰面前俯视他。
“这是私人恩怨，我自己就能摆平，你介入算怎么回事？”欧阳辰辰抬头，嘴巴挺硬。
“让你身败名裂，这是他说的吧。能撂下这种狠话的你要一个人摆平？你打算怎么摆平，拿着木棒去打到他服软是吗？欧阳辰辰，你觉得我这么好糊弄吗？”
欧阳辰辰静默，毕少良的虽然态度语气还慢悠悠的，脸色却已经濒临暴风雪的前夕了。
“不说是吗？不说算了，我自然有办法查出来。”毕少良冷笑，给了欧阳辰辰一个冷漠的背影。
“别别别，我说就是了。”毕少良去查，搞不好会把小四也揪出来。
欧阳辰辰避重就轻的说完，偷眼仔细观瞧毕少良的脸色，看他只是一贯沉思的表情并不像动怒，才放下心来。
“辰辰。”毕少良突然道：“你不是一直说想要自己买个房吗？这两天就让安叔去帮你看看好的楼盘吧。”
之前也的确是他和欧阳辰辰太不避讳了，料想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但葛军的情况却明显不同，看架势是狗急跳墙，打算豁出命去搞个两败俱伤。毕少良却犯不上和这种小角色纠缠，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小问题。葛军太傻，竟然跑来打草惊蛇，他有了防备，记者又能逮到什么，连打典解释的力气都省了。
欧阳辰辰却愣住了，竟是半天才反应过来毕少良的用意。他当然知道毕少良这个是最佳的解决方法，不过毕少良这种迅速撇清嫌疑的行为仍然让欧阳辰辰不爽。
“哦，我明白了。”欧阳辰辰撇嘴，复道：“那我这两天是不是也应该住到酒店去？”
毕少良静了一下，竟然点了点头，同意了：“也好。小心一点，免得事后被揪住尾巴。”
欧阳辰辰立刻气的鼻孔出气，哼了一声扭过脸去闹别扭嘟囔道：“用得着吓成这样么？”
“嗯？”毕少良正琢磨着要不要给几家媒体相关上层打个招呼，也没听清欧阳辰辰自言自语的什么。
“没事了我就走了。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呢。”欧阳辰辰呼了口气，站起了身。
“辰辰。”毕少良追过去揽了揽欧阳辰辰的肩膀，轻声鼓励道：“葛军的事就像你说的，我不想出面，你自己去解决。我这次相信你的处理能力。”
这话正经拍到了欧阳辰辰的马屁中心，欧阳辰辰瞬间精神了，翘起嘴角得意的笑起来：“这当然，我并不是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
毕少良也笑，疼爱的亲亲他的脸颊，拍拍他的后背将人送了出去。欧阳辰辰前面走着，毕少良又嘱咐了安叔一句：“看着点他，若是觉得不对劲就向我报告。”
安叔点点头，陪着欧阳辰辰离开。
葛军随后立刻就遭了冷冻，新接的戏也泡汤了。欧阳辰辰很快听到一些关于他和毕少良的风言风语传出来，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流言，但这次的密度却集中，更有一些逼真的时间、事件细节，传着传着就会有人信以为真。
好在毕少良的分量摆在那里，虽然有不少媒体看着这花边新闻直流口水，却没有什么人鼓起勇气深挖这条消息再大张旗鼓的报道出来。当事人假装没听到不置可否，一切就仅是猜测。
安叔不出一周就帮他在毕少良原先的小区置了一处房产，规格和欧阳辰辰一直住的差不多。欧阳辰辰出入的还是同一个小区，也就没有引起任何狗仔队特殊的注意。
欧阳辰辰忙于他的专辑制作，偶尔想到葛军那个变态只是觉得呕心，并没有关注他的近况。反而是小四那边他打过几个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最后变成了停机。
欧阳辰辰连续打了三天，终于开始担心起来，有意的叫安叔去打听小四的状况。安叔转天告诉他，小四在合约上遇上了些麻烦。
据欧阳辰辰了解，小四说他签了王朝后会由新的经纪公司代表他来和bd谈解约的事，但安叔带来的消息却是bd得知小四违反合约后索要高额违约金的时候王朝却始终没有站出来。
王宝荣一人二签的做法是违反行业规则的，以后在业界恐怕都很难得到好的风评了。bd决计是不会让这样的人再留在公司的，但是王宝荣想要孑然一身的离开，恐怕要支付的不是一笔小数目。
欧阳辰辰不明白王宝荣口中急迫的想要将人签到手的王朝出了什么问题，竟然在关键时刻出尔反尔，毫不表态，这样直接的后果就是让王宝荣孤助无援，两边都靠不了岸。
欧阳辰辰听完安叔的形容暴跳如雷，但安叔却只是淡定无奈，告诉他经纪公司一旦牵扯到艺人的合约总是问题多多，经常在一个环节无人解决而导致无辜的艺人被长期搁置，最后变成利益脚下的牺牲品。
这本就是一场专注于利益的谈判，谁都不愿意成为损失惨重的一方，哪怕是耍流氓蛮不讲理，也要让自己成为全场的赢家。
欧阳辰辰大致也能猜到王朝对着高额的违约金反悔了，所以迟迟不愿意替王宝荣出面，把他一个人推到前面。但王宝荣哪里去凑来那么多钱赔给bd，于是拖来拖去搞不好还会闹上法庭。
欧阳辰辰不禁替小四发愁，但由于这两天他和毕少良的流言正在疯狂的流转所以又和毕少良保持了距离，就连晚上也是乖乖的各回各家，连电话都不敢打一个。
他并不指望毕少良能够在王宝荣的事件上往开一面，因为以毕少良一板一眼的理性态度不可能顾虑人情这些莫须有的因素，从他几次三番的替他人求情均遭到拒绝就可以证实了。
因此，欧阳辰辰只好自己想办法，逮不到人，至少要尽快的得到一个关于王宝荣确切的消息。
安叔说的话也不能尽信，他习惯凡事严重性都只描述到七分，什么都不让他担心。
欧阳辰辰百般曲折下打听到了处理小四合约事宜的高管是谁，正巧在电梯中碰到，欧阳辰辰便问了两句：“听说王宝荣最近惹了点麻烦。”
欧阳辰辰和这人见过几次，相处也算客气，他知道欧阳辰辰和王宝荣是同期，关系不错，所以也就简单的回答了：“是啊，不经过公司又突然间跳了其他公司，这种事怎么看都是他不对吧。毕少都对这件事很生气，严肃处理是一定的，没的商量。”
“这样啊……解约的话要赔多少钱？”欧阳辰辰心里一紧。
“大概五百五十万吧。”那人笑叹。
“五百五十万？！”欧阳辰辰惊呼。这数字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天价，连他都觉得肝颤，更何况只是销量普通的发片艺人。
“呵呵，本来违约金的数字就只是拿来唬人的，不定成天价，艺人不是一有更好的发展想跑就跑了吗？这是他的身价，你要是想违约，恐怕还要翻好几番。”
“这怎么可能付得出来？”欧阳辰辰傻掉。
“他违约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掏钱的时候知道错了？现在的年轻人啊，只想着一步登天，连做人最基本的伦理都不顾了。”高管不屑的摇摇头。
欧阳辰辰沉默了，眼看着自己的楼层就要到了，轻轻的问了一句：“那要是他真的付不出来怎么办？”
“明天我们正打算把人约过来谈这个问题，到时候没有也得有，bd也不是慈善机构。”
欧阳辰辰立刻被这话电的寒了一下。
叮咚……
电梯门在这时缓缓打开，欧阳辰辰和高管僵硬的笑着点了下头，出了电梯。
60、一念之间
欧阳辰辰想着转天便能见到小四，到时候看到他的精神状态就知道这几天他过得好不好了。
但当天欧阳辰辰却在电视台有个歌友会节目要录制，结束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欧阳辰辰不知道小四具体什么时间会出现在bd，顾不上换下上节目的演出服就先赶回了bd。
欧阳辰辰在车上吃着盒饭，房车却堵在半路上，半天都不带动一动的，欧阳辰辰莫名的焦躁起来，突然间连饭也咽不去了。
安叔并不明白欧阳辰辰坐立不安的表现从何而来，只当他是单纯的为堵塞的交通而烦躁，轻声的在一旁安抚着。
欧阳辰辰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心慌意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只是一种莫须有的预感而已。
车子还在缓缓地向前移动，欧阳辰辰不停地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大不了今天还是见不到小四，以后总有机会的。小四现在的状况虽然纠结一些，但事情总有明朗的一天，他就是见到了人可能也帮不上太多的忙，空操心而已。
车子开到bd时又过了一个小时，还没进门就被堵在了大门外。欧阳辰辰透过车窗向外看，发现bd门前的庭院内熙熙攘攘的挤着许多人，似乎还有警车停在一边。
安叔先一步下车去看个究竟，欧阳辰辰在车内也坐不住了，等了一会儿不见安叔回来便也不顾其他工作人员的阻拦下了车。
楼前层层叠叠站着不少人，看样子是从bd的大楼里跑出来的，马路上也有不少行人驻足观望，但是却全部仰着头，目光朝向天上，欧阳辰辰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则完全没有人留意了。
人类的好奇心就是这样，当一个人抬头看天时，就算知道可能受骗也会忍不住跟着抬头望一望，用自己的眼睛来确认一切。
欧阳辰辰当时就是这样带着复杂的怀疑情绪不甘心的跟着抬头望了一眼，但是这一眼却真材实料的让人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bd其中的一幢楼的楼顶站着个人，从身形看上去像是个消瘦的男人，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高空的边缘，一副随时要坠落下来的样子。
欧阳辰辰长大了嘴巴，心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眼前这一幕似乎过于惊悚，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跳楼的场面。
他入神的看了一阵，才想起向前移动去打听情况，他拨开人群冲到最前面，耳朵中不断传来周遭窃窃私语的声音。
欧阳辰辰隐隐约约听到“巨额违约金”的字眼，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有些眩晕，手脚渐软。
毕少良和日前在电梯中遇到的高管都站在最前方，仰着头凝眉向上看，毕少良脸色铁青，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严肃。
欧阳辰辰心脏忽悠忽悠的下坠，越来越确定他的猜测不假。他再次抬头，看向半空中那个小小的黑影，眼睛被黑影身后的光线刺得有些疼痛。
“上面的那个人是谁？”欧阳辰辰走到毕少良身边，直接问道。
毕少良这才惊觉欧阳辰辰出现，头疼的问他：“你怎么会过来？不是去电视台录节目了吗？”
“听说今天王宝荣和公司谈违约的事……”欧阳辰辰凝视着毕少良的双眼，心中越来越疼。
毕少良沉默的看了看他，轻声却不容置疑的道：“你离开现场，现在这里已经够乱的了。”
欧阳辰辰不知是紧张还是气愤的声音都开始微微发颤起来，他深吸一口气问毕少良道：“上面那个不会就是王宝荣吧？”
“辰辰，你非要在现在这个时候让我和你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吗？”毕少良现在的情绪也处在失控的边缘，欧阳辰辰的问话在他眼里就变成了不合时宜的纠缠。
欧阳辰辰愣住，但却急需有个人解答他的一切疑问，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性存在，不至于当场和毕少良大吵起来。
他急忙抓过身边一个不认识的人问道：“上面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那人正巧是高管的助理，这时也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今天人来谈解约的时候还好好的，一直很冷静啊，谁知道刚一出门就跑到楼上天台站着不动了呢？”
这话一出，欧阳辰辰最后那点侥幸的心理也破灭了，他脱力的问了最后一遍：“上面那个是王宝荣？”
助理点点头，又重新担惊受怕的将目光移了上去。
欧阳辰辰反复深呼吸，强迫自己在这个时候冷静下来。现在并不是紧张慌乱的时候，把人尽快的救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到消防队的人也到了现场，在他的眼前铺起厚厚的气垫，但是这防御措施真正的保护系数实在是小的可怜，特别是从二十几层直直坠落的话，这么小范围的防护能起到的作用几乎为零。
“我去劝他下来。”欧阳辰辰突然说，作势就要向楼内走。
毕少良本来正在吩咐员工准备一系列的补救措施，听到欧阳辰辰这么说，立刻大喝一声道：“不许上去！上面已经有警察去谈判了，你去只会增加危险！”
欧阳辰辰喘着粗气，对现在自己只能无力的等待某种未知的可怕结果感到异常不满。王宝荣和他感情深厚，眼见着好友被逼的走投无路，跳楼寻死，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看热闹？
“王宝荣根本就付不出那么多钱，逼死他对你有什么好处？”欧阳辰辰还是忍不住和毕少良争吵起来：“毕少良，你就不能对他网开一面吗？解约的事情可以暂缓，违约金可以不要一口气赔付那么多，只要你现在把他安抚下来，其他什么事都好说啊。”
毕少良脑袋中神经一抽一抽的疼，但他仍旧死死地克制着自己不在这个时候随意爆发。
“辰辰，你不要幼稚了。违约金和他跳楼的事完全没有关系。我现在之所以站在这里看着，只是因为他站在bd的楼顶上。从头到尾，我都是按照合约上规定的条目在执行，没有任何徇私舞弊。要是他今天哭闹着要跳楼我就姑息他私下签其他公司的事，那以后我旗下数百艺人都没有办法管理了。只要违约就照猫画虎的闹上一出，bd就怕的拿他没办法了，那bd的人不是要跑光了吗？”
欧阳辰辰被毕少良一番义正言辞的冷血论调说傻了，他不敢置信的瞪着毕少良，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上面那个是条人命，如果他今天真的就那么跳下来，你也不后悔你没有试图把他救下来吗？”
毕少良此时已经不想再与欧阳辰辰纠缠，重新抬头望向空中冷冷的说：“救人是警察的责任，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如果他自己没有勇气承担相应的责任，那有种就跳下来吧。”
“……”欧阳辰辰冻住了，眼前这个人突然间变得陌生起来。
他曾经以为毕少良公私分明，冷血机械的态度是属于一个正直男人的强硬和力量，但今天他却超越了这个定义，变成了一个没有人性，只看利益的魔鬼。
欧阳辰辰狠狠地瞪了毕少良一眼，扭头就向大楼里猛跑。
毕少良吓了一跳，正要去追，人群中却传来一阵惊呼，毕少良急忙停住脚步向上望去，发现王宝荣已经站上了天台的边沿，眼看着就要往下跳。
毕少良揪紧眉头，咬牙问旁边一直打电话的工作人员道：“警察到底上去了没有？”
“上去了十几分钟了，说是劝不下来。”工作人员急道。
“啧。让救护车到位，人真跳下来的话立刻抢救。安叔，你上去看着辰辰，别让辰辰出什么危险。”毕少良指挥着他人各自准备，还是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王宝荣看着安静怯弱，却这么会给别人找麻烦。
欧阳辰辰奔入楼中，等待电梯的时间都变得漫长而艰难。他在电梯中不安的团团转，很怕在他去找王宝荣的路上，王宝荣已经一时冲动跳了下去。
等他冲上天台，一眼便看见一排衣着整齐的警察正在逐渐靠近站在空旷的天台边的那个显得格外瘦小的男孩子。
有一个像是谈判专家的人正在心平气和的对着王宝荣喊话，王宝荣背对着众人，看不见表情。
欧阳辰辰定住，平稳了一下呼吸才慢慢向前走去，直走到那些警察的身后，才轻轻的说：“能不能让我试试和他交流？”
谈判专家吓了一跳，急忙转头看了他一眼，迟疑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和小四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就像我亲弟弟一样，他什么事都听我的。”欧阳辰辰信誓旦旦的说。
警官点点头，同意他上前来：“那好，你来试试看，记得不要上前，不要说刺激他的话。”
“我不会的。”欧阳辰辰摇头。
“小四，我是辰辰哥，你先下来我们说说话。”欧阳辰辰轻呼，生怕突然间惊到了王宝荣。
那孤立在半空中背影僵了一下，半晌才缓缓的转了头，向他这边望了过来。
“辰辰哥。”王宝荣轻声叫了一声，身体晃了两晃。
这一下把欧阳辰辰吓了个半死，魂差点没飞了，他急忙叫道：“小四你小心些，先下来说话吧，当心摔下去。”
王宝荣却笑了，眼神莫名的明亮，让欧阳辰辰几乎分不清那双始终动人的毛毛眼在诉说的是解脱还是绝望。
“辰辰哥，能再见你一面真是太好了。”
欧阳辰辰心里一痛，鼻子都酸了，他稍稍上前移了一步劝道：“小四，你有什么事非要选择这样激烈的解决方法呢？你先过来，有什么问题辰辰哥帮你解决好不好？违约金你付不出来我们可以再和bd商量的。”
“没的商量了，刚刚说的很清楚了。辰辰哥，我就是一辈子不吃不喝工作到累死也赚不到那么多钱。”王宝荣摇头。
“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你一辈子背着债过日子的。再不行，我有钱，我可以帮你还。”欧阳辰辰叫道。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存款，能不能支付数额庞大的违约金，但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把人劝下来才是关键，善意的谎言还是必要的。等人平安了，以后就算锁着他，也不能让他走这条不归路。
王宝荣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辰辰哥，谢谢你了。就算我能把钱付清，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思了。”
欧阳辰辰一怔，彻底迷惑了：“小四你……”
“辰辰哥，这些天发生很多事，我已经看透了，一切都是假的。”王宝荣淡淡的说着，像是回想起什么痛心绝望的事情般低下头去。
欧阳辰辰失语，再看王宝荣表现的镇定冷静，情绪没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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