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 作者:坑

    抱,也不出声询问。就连身体都没有丝毫受惊的反应。

    瑾瑜的心,擂得似鼓。心房紧缩得太厉害,以至于瑾瑜不得不自嘲地笑,用以来舒缓自己太过紧绷的心神。

    “刘清,你好像又清减了。”

    “那是因为你太久没有抱过我了。”刘清的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我记得小时候,你很喜欢粘着我的,长大反而越发冷淡了。”

    “我……”瑾瑜咬紧嘴唇。那句禁忌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刘清道:“后来反而跟刘立更要好。两人天天一处,有说有笑的。”

    瑾瑜的手指渐渐攥紧了刘清身上的衣服,眼神也变得决绝,“刘清,我想跟你说件事。其实我对你……一直……”

    ‘咚、咚、咚!’门扉非常不凑巧地再次被人敲响。

    刘清问,“又是谁?”

    门外小厮道,“还是小的。三少爷让小的这次务必接二少爷走。”

    刘清愠怒道,“回去告诉刘立,就说是我的原话。今夜太晚了,瑾瑜已跟我睡下。让他不必挂心。要是再来闹,我看他就是老毛病又犯了!”

    瑾瑜浑身一震,喜由心生,一时竟失了神,趴在刘清肩窝处,笑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甜美微笑,自己却丝毫没有自觉。直到刘清转过身子,摸着瑾瑜脸颊边的两缕碎发,眼神中满是瑾瑜从未见过的温柔。

    “我一向是极爱你这容貌。特别是笑起来,甜得似蜜,比阳光还更艳三分。”

    瑾瑜顺从地闭上眼,任由刘清微凉的手指,顺着自己面目的轮廓肆意游走。那似有似无的抚摸,暧昧到极致的触感,都像甘甜醉人的美酒,直叫人心头又骚又痒,身子骨都完全浸泡酥软。

    刘清居住的水榭,不像刘立的卧房装饰得那样华丽,布置都很简朴。家居摆设,一律都是木制,看上去古色古香。

    瑾瑜躺在刘清香草味的大床上,瘦削的身形在白色的薄被下,勾勒出宛如蜿蜒山脉般的玲珑曲线。头顶丈青色的鸯帐,还有间隔里外室的淡绿色轻纱,乘着湖面上的夜风,妖娆舞动。

    透过轻纱薄幔,月下窗前静立的刘清,仿佛一幅久远的画。

    瑾瑜痴迷得移不开眼,陶醉于当下,不想来日天明。

    刘清一一拉下雕花窗棂上吊坠的竹帘,朝瑾瑜躺着的床塌走来。踱步时,他浅青色的睡袍下摆,被风轻吹拂动。瑾瑜看着,感觉他好似踏在云端上行走。

    对自己而言,刘清是那样的超尘脱俗,遥不可及。越想,就越自卑,也越觉得这一夜的珍贵。

    正思量间,刘清已经掀开了被褥的一角,在瑾瑜身旁躺下。

    面对面,发结发,呼吸共融。彼此之间的距离,小得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体散发出来的温度。刘清身上的特有气息,扑面而来。

    瑾瑜感觉自己好像突然置身于早晨的森林中,空气清新,泥土芬芳,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刘清。”

    “嗯?”

    “你身上好香……”

    “呵呵……你喜欢?”

    “嗯……”

    瑾瑜点点头,眼皮耷拉不已。

    刚才明明还不困的?

    胆子却变得分外的大,主动将身子往刘清躺的地方拱。脸上烫烫的,脑袋昏沉,像是困倦袭来,又像是发烧。

    刘清笑得十分宠溺,见瑾瑜贴过来,反而一把将其搂抱在怀里,一手抚背,一手撑起自己半边身子,侧躺着用手指轻揩瑾瑜的脸庞。

    “怎么今天格外撒娇啊?”

    瑾瑜渐渐看不清刘清的样子,心里急似热锅上的蚂蚁,努力瞪大朦胧的双眼,看到的景致,都好像隔了一层雾,挡着一片纱。刘清说话的声音,既像在耳畔,又像在天边,远远近近,辨不清方向。

    瑾瑜一急,双手死死抓住刘清胸前的衣襟,硬生生将刘清原本就松垮的睡袍,扯下半边。刘清美如玉琢的肩胛,精瘦温良的肌肤,一经接触,即浸入心田。

    瑾瑜作死的抱住刘清,藏在他怀里的头颅,气息如牛。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贪婪不已地抚摸上刘清暴露出来的胸膛,还有手臂,以及背。

    “刘清……刘清……”瑾瑜感觉自己仿佛跌入了十八层地狱,浑身滚烫似烈火在燃烧,干渴的喉咙,此时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难忍的热。

    自己到底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偏偏在这时?刘清……我好难受……你不要厌恶我……

    瑾瑜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只晓得不停用身子往刘清身上蹭。被他触碰到的肌肤,马上会舒服很多,就像是沙漠里干涸许久的植物,突然得到了一点水源。

    刘清的声音恍惚而来,“瑾瑜,瑾瑜,你怎么了?”

    瑾瑜知道自己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下身那羞人的地方,难耐得好像随时要爆裂开来。还有先前只隐隐作痛的□,现下竟瘙痒得仿佛欲浪拍岸,一阵又一阵,愈见猛烈地,势要摧毁瑾瑜仅余不多的自制力,方肯罢休。

    瑾瑜的视线,渐渐模糊到看不清任何东西,四周白茫茫一片,隐约有东西在动,也不知道是什么。

    身上的衣服,渐渐被人剥离去。

    皮肤上粘着一双微凉的手,从颈项到胸膛,在刘立上午咬过的□处停留了许久,又扳过瑾瑜的头颅,手指揉按着瑾瑜颈项边被刘立吮吸过的吻痕。

    “嗯……”那酸酸麻麻的触感,使瑾瑜禁不住弓起腰身,想跟那温情蜜意的大掌贴得更近。那手却突然离开了,继续向下,抚到瑾瑜大腿上,细细摸了几回,然后温柔又执着地分开了瑾瑜的双腿。灵活的指头,绕过瑾瑜早已叫嚣着解放的前端,直接探向□,却不急着进入,只在菊花的褶皱处轻轻按压。

    “唔……唔……”

    瑾瑜不自然地蜷起身子,却被那人将腿分得更开,四周也变得更亮。

    刘清,都这种时候了,你难道还要掌灯来看吗?太羞人了……

    瑾瑜觉有些不安,□已被人捅进一节指头。

    “啊……”

    瑾瑜的那处,现下正瘙痒万分。手指刚一进去,内壁立即吸附紧缩,包裹住手指,不让其出来。

    明明有些怕,而且还很疼。瑾瑜却觉得跟上午刘立碰自己时的感觉,截然不同。刘清的手指触碰过的地方,自己都……好爽……

    希望再得到多一点……

    瑾瑜从来不知道自己竟如此□,脸颊处热辣辣的,连着脖子还有耳朵,都像在烤火。

    额头上的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一只温暖的大掌敷在上面。

    瑾瑜虽然难受,却很安心。刘清还在身边。他守着自己。没有什么好怕的。就算今夜死了,也值了。这一夜,足够瑾瑜回味一生。

    瑾瑜想着,竟甜甜漾出笑意。额头上的手颤了一下,突然抽走了。

    瑾瑜一慌,手指下意识又攥住刘清的衣襟,死死抓牢。鼻息里,闻到的,都是刘清身上的味道。

    “不要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瑾瑜没得到刘清的回应,倒是意识,渐渐变得更模糊不清了。周围的一切,愈发虚幻,即使自己依旧可以睁开眼,却丝毫不起作用,什么都看不真切。

    耳朵里,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谁又在讲话。

    ‘啪!’清脆的巴掌声,突兀激烈。

    “呵,你三更半夜叫我来,就因为手痒想揍人?”

    “你就这般奈不住寂寞!他被你的指甲划伤了!”

    “伤在里边,不会影响漂亮的。……好了好了,算我错还不成吗?你别哭呀!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畜生,要是敢骗我,叫你不得好死!”

    “我哪敢呐!乖,别哭了啊,待会儿缺水又要难受了。”

    “呜呜……我不乐意,你为什么非要上他?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哈哈哈哈……傻瓜,人的寿命对于我们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不能长相守,爱上岂不是找虐么?我这么机灵,怎会做此蠢事?”

    瑾瑜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做梦。

    梦里一只白狐狸倒挂在一棵榕树的枝丫上,笑嘻嘻道,“我想住你家!今夜住你家!以后都住下!”

    榕树枝叶随风摆动,发出飒飒声响,既像是在回应狐狸,又像是在欢乐歌唱。

    后来榕树越长越大,主干参天,枝繁叶茂。狐狸越变越美,雪白的皮毛,银光水亮。

    狐狸把窝安在了树洞里,暖暖和和过了一冬。

    春天来临,榕树长出了嫩绿的新叶。狐狸蹲坐在高处的枝杈上,垂着一摇一晃的大尾巴,静观夕阳斜下。

    夏去秋来,以日以年。

    突然间,画面全变了,景致成了一间房。

    屋子里的摆设,依稀还是刘清的水榭。

    瑾瑜感觉自己的下身骤然钝痛。炙热的硬物,反复捅进自己的脊椎尾端,强硬进出着,撕裂般的苦楚,使痛感渐渐麻木了,生出陌生又异样的快感。

    瑾瑜害怕地睁大双眼,想看清压在身上的重量,可惜入眼的,仅是一片朦胧,恍惚只瞧见有东西在动。而他每动一次,自己的□就被会随着身体的律动被贯穿。那种带着疼痛的陌生快感,几乎令瑾瑜迷失自我。

    “啊……不要……”

    瑾瑜逐渐承受不住对方愈演愈烈的冲击,身体本能地弓起腰背,想要缓解一些下身的冲撞。空出来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推柜着身上的人,摸到的,都是凌乱半褪的衣衫,还有滚烫汗湿的裸体。

    对方沉迷于□中的低吼喘息,入手的皮肤下暗涌的结实肌肉,还有那蛮横又霸道的进攻节奏,都不是瑾瑜想象中,刘清应有的样子。

    是谁?

    瑾瑜恐慌了。

    那只从刚才就紧紧抓住刘清衣襟的手,此时更是死死攥住衣料,不肯放开。

    “刘清……啊……是你吗?”瑾瑜张大茫然的眼,那只空闲的手,按住另一手紧抓的布料,一路顺着连着的衣服,摸到压在自己身上,急促发泄欲望的雄性躯体。

    对方好像很不满自己的不配合,和不停捣乱的双手,干脆一把擒住,压制在瑾瑜脑袋两侧的枕头上。

    枕头中的蓬松棉花和羽毛,因为这个动作,塌陷下去。枕席之间,鼻息呼吸,都是刘清身上熟悉的清新味道,令人神往又舒服不已。

    “嗯……啊……不要再……”陌生又热烈的激情,对于初入情海的瑾瑜来说,明显太过刺激了。尚且年幼的身体,承载不了过多的索取。瑾瑜不禁皱起眉头,侧偏脑袋,想逃避又躲不开。颤抖的双腿,从刚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主动紧夹住对方的腰臀,到如今无力的瘫软在床榻上。

    身上的躯体越动越快,随着一声仿佛野兽□的嘶吼,瑾瑜感觉身体里的那话 儿猛地抖动了几下,一些热热的液体,慢慢顺着自己的□,流下大腿内侧的皮肤。痒痒的,黏黏的,带着些腥稠。于此同时,自己的小腹上,也潮潮的,湿了零星几许。

    瑾瑜知道自己初精了。释放后的感觉,除了极度的疲倦,就是贯通四肢百骸的疼,还有止也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嘿嘿……”瑾瑜绽开一个满足的憨笑,“刘清,我喜欢你……”抱住对方的手臂一松,陷入了黑暗。

    醒来时,头顶依旧是丈青色纱帐,偏头去瞧,屋子里淡绿色的轻纱曼舞。

    刘清依旧一副淡然冷清的样子,坐在自己躺着的睡塌边沿,目光温柔,微凉的手指轻轻在自己脸颊处抚摸着,好像自己是对方珍贵的宝贝。

    “很疼吗?瞧你脸上全是泪痕,都哭花了。眼睛也是红彤彤的。”

    刘清说着,仔细在瑾瑜的脸颊和眼睛处查看了一番,又从床铺旁的矮几上拿过脸盆内的温帕子,轻柔地给瑾瑜擦脸。

    这一刻,瑾瑜感觉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忍不住从被窝里伸出光裸的手臂,抓住刘清握帕子的手,摊开对方手心,在刘清不解的眼神中,缓缓贴近自己的嘴唇,在刘清手心上印下轻似鸿毛的一吻。

    即使昨夜整个欢爱的过程中,瑾瑜从头到尾都没有得到一个吻。

    刚才他亲刘清手心那一下,在瑾瑜自己心中,无疑是重于泰山的。

    刘清的眼神从一瞬的吃惊到淡定,再到透出温柔的笑意,瑾瑜只是这样静静看着,也感觉得到爱情的甘甜。

    瑾瑜想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昨夜已经叫哑了,红霞上脸的同时,心中洋溢的,都是两情相悦的窃喜。勉力撑起身子,期间好几次力不从心想要倒回床上,皆被眼神关切又焦急的刘清扶住,才暂时稳住身子跪坐在床铺上。

    瑾瑜几乎是在坐稳的一瞬间,即搂抱住刘清的脖子,宣誓般地在刘清耳边喃喃低语。

    “刘清,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即便……要我用命去换,我也愿意。”

    昨夜的肌肤之亲,好似将二人之间的窗户纸捅破了。

    瑾瑜不再像以往那样,畏手畏脚。但毕竟是破天荒头一遭如此大胆地抱住刘清表明自己的心意,瑾瑜只来得及说出一句,就已经紧张得脸红心跳,手脚颤抖,再次结巴,进而语塞了。

    但这次毕竟不同于以往。瑾瑜不再害怕刘清会讨厌自己。

    果然刘清在轻微地愣了一会儿后,慢慢展开手臂,用宽广的袖子包裹住瑾瑜。

    瑾瑜现在赤身裸体,仅靠披散的乌发遮挡不住昨夜种在光滑粉嫩肌肤上的草莓。

    刘清眼神深邃地看着,手指抚过瑾瑜肌肤上一个又一个的吻痕印子,每碰一下,眉头就微微皱起一分,却见瑾瑜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信任与爱意,清澈似山涧最纯净的泉水。

    刘清收回手,摸了摸瑾瑜脑后的黑发,闭上眼,朝瑾瑜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再睁眼时,刘清看到眼神中藏不住心事的瑾瑜,正羞怯又兴奋地望向自己。

    刘清温柔地笑,“你今天说的话,可不许反悔。”

    瑾瑜重重点头,“绝不反悔!”

    “三少爷,您不能进去。容奴婢先去禀报。”

    “滚!”一个惹人厌的声音,从外室飘来,“哟,一大清早的,就这么恩爱啊?又是明誓,又是亲脸的!”

    下一刻,刘立一副‘狗都嫌’的嘴脸,摇着扇子,出现在屏风处。

    瑾瑜听到他的声音时,已是一惊,这会儿更是一个劲地往刘清身后躲,又伸手抓来被子,挡在自己□的身体上,大眼睛怯怯从刘清身后盯向刘立,就像刚出窝的黄毛小鸡,看飞来的老鹰。

    刘立却并不进来,随意便摆了一个潇洒姿势,在屏风处站定,‘啪’地一下合上折扇,抱臂靠在半门上,百无聊懒地在屋内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床沿坐着的刘清,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在看清刘清的脸色时,逐渐变得僵硬。目光快速又几乎可以忽略地扫了一眼瑾瑜。

    瑾瑜一直在观察他的动向,几乎是刘立一望过来,瑾瑜的视线即与他对上了。瑾瑜正不知道怎么办之际,刘立却马上眼神游移地将视线转移开,又看向瑾瑜身前的刘清。

    瑾瑜眨眨眼,好奇地看向刘清,只见他一副不打算搭理刘立的态度,好像刚才没有人进来过,倒是回头对瑾瑜关切道,“身体还未恢复好,赶紧躺下休息。”

    瑾瑜呆愣地望着他,没敢动,又看向刘立。

    刘清道:“你不用管他。”

    刘立的眉毛瞬间一横,三两步跨过来,瞪着瑾瑜,就要伸手来床上拉人。

    “你给我过来!跟我走!”

    瑾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床铺里躲,却慢了一步,手臂已被刘立粗鲁又蛮横地钳住,硬生生将其带着被褥拉下床铺。

    瑾瑜本就全身无力,被刘立一扯,跌跪在地上,像只断线娃娃。

    刘清已经出手来拦,也还是晚了。瑾瑜只感觉刘立抓住自己手臂的力道,大得吓人,手指掐在自己的肉里,竟在微微发着抖。

    刘清一边将自己往怀里抱,一边对刘立吼道:“放手!你听到没有?!”

    瑾瑜抬起头,从凌乱的长发间窥见刘立眼眶血红,瞪着抱住自己的刘清,眼神仿佛要吃人般,紧抓自己手臂的手指,却在刘清的怒吼中,渐渐放松力道,最终松开了钳制。

    刘清立刻将自己抱回床上,抓过自己刚才被刘立钳制的手臂,细细看了一番,皱眉道:“你抓伤他了!淤青要好久才散的!”

    刘立斜瞥了一眼瑾瑜的手,冷哼一声,折扇敲敲后颈,皮笑肉不笑,“那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死人,横竖十天半个月就消了。”

    刘清道:“他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能对他温柔点?”

    “哈哈哈……”刘立大笑不止,“笑话!本少爷看见他就倒胃口!什么兴致都没有了,还要对他温柔?”

    瑾瑜见刘立语气之间,尽是对自己相貌的鄙视,忍不住又自卑上了,缩头缩脑地往被子里躲,被怒火中烧的刘立刚好瞧见,用折扇指着瑾瑜骂。

    “躲躲躲!就知道躲!你还是男人么?我一见你就烦!你摆什么臭脸?给谁看啊?一大清早,就跟奔丧似的!”才说到一半,瑾瑜已经抬不起头来,手背揩着眼睛,低头不语。

    刘清抢断道:“你还有完没完?越说越来劲了!”

    刘立咳嗽两声,住了口,又拿手碰碰瑾瑜,“哎,走了。”

    瑾瑜没抬头,哽咽道,“我不跟你走……”

    刘立怒吼,“反了你?!”又要掀开被子,来拉瑾瑜。

    瑾瑜抱着被子,横竖不撒手,嘴里念念叨叨,喊着刘清。

    刘立更怒,扑上床,抓鱼似的,边扯边道,“挡什么挡!该看的,昨天早看完了!你浑身上下我哪儿没瞧过!跟我走!别在这儿烦人。刘清身体弱,经不起你整天折腾!”

    瑾瑜心下懊恼,没想到刘立居然会当着刘清的面,提及昨天两人在书房里的丑事,情急之下,豁出性子对刘立喊,“你不要脸!!”

    刘立被他吼得一愣,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瑾瑜立即扑进刘清怀里,焦急又紧张地望着刘清的眼睛,几近虔诚地忏悔道,“刘清,你别听他的。我可以跟你解释的。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瑾瑜越说越乱,到最后根本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心里就更急,可越着急,就越说不清楚。

    刘立反倒不来捣乱了,半撑半躺,靠在床头,笑嘻嘻地瞧着自己,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呜……”瑾瑜瞅着对面的刘立,眼眶开始泛红,头顶突然多了一只手。瑾瑜向上张望,看到刘清笑眯眯地瞧着自己,摸着自己头发的手,是那样的温柔。

    “我明白的。不怪你。我不听他说。”

    瑾瑜惊奇地发现刘清说这话时,竟不同于以往,语气中居然带着一丝俏皮和嬉戏,说完还对自己眨了眨眼。瑾瑜趴在他大腿上,一时看呆了。直到自己的身体忽然被人一拽,随即腾空,架在了肩上,往外走去。

    刘立咆哮的声音,很是急躁,“不要太过分!”又重重拍了几下瑾瑜的屁股,惹得本就有欢爱伤在身的瑾瑜,疼得直吸冷气,“别以为刘清看上你了,你就可以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告诉你,有小爷我在的一天,你就得乖乖给我伺候着!我在哪儿,你都给跟!”

    瑾瑜头冲下,腰被刘立的肩膀膈得直想吐,忍不住回道,“刘立,你放我下来!我现在不怕你了!你不能对我怎么样!刘清他知道我的心意了……哎哟!”

    瑾瑜差点咬到舌头,因为刘立已经踢开了自己卧房的门,走进里间,将裹成粽子的瑾瑜,连人带被褥,一起丢进了床铺内。

    瑾瑜被这个不小的动作,扯到了□的撕裂处,疼得趴在枕头上,不敢动弹,咬紧牙关,手指攥着被褥,忍着不叫出声。

    刘立放下瑾瑜后,独自坐在床榻下边的登台上,背对着瑾瑜躺的床铺,也不说话。许久之后,方才长长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罢了罢了,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横竖早就清楚。”

    瑾瑜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忍不住偏头去看他,结果只看到刘立束发整齐的后脑勺。刘立像是感受到了瑾瑜的目光,竟也在同时回过头来,看向床铺上的瑾瑜。

    两人都不说话,就只是互相望着。

    大眼瞪小眼。

    刘立率先笑了一下,很是轻松地用眼神示意瑾瑜,“还疼吗?刚才着急,忘了,不该打你那儿。”

    瑾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刘立指的是什么,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又羞又窘地小声道,“你都知道啦?”

    刘立哈哈大笑,“我能不知道么?”

    瑾瑜红着脸瞅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刘立越笑越像流氓,“瞧把你美的。昨晚怎么样?很爽吧?”

    瑾瑜大吃一惊,绝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心里又气又羞,忍不住怒道,“你……下流!”

    刘立腆着脸扑上来,作势要掀瑾瑜身上的被子,“我下流的时候,你还在喊‘刘清’呢。不如,我现在就下流一次给你看看?”

    “啊!刘清!”瑾瑜一急,下意识已经喊了。

    刘立一愣,随即乐不可支,倒在瑾瑜旁边的床榻上,滚来滚去,“好玩,太好玩了。你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是很好笑。逗你就跟逗狗似的,好有趣。怪不得刘清喜欢。”

    闻言,瑾瑜彻底郁闷上了。

    难倒自己在刘清眼里,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刘立这回,像是打定主意软禁瑾瑜。

    头几天,瑾瑜身体还未痊愈,下不来床。刘立除了去书院外,几乎成天都赖在屋里,偶尔还爬上瑾瑜趴的床,枕臂躺在一侧,装模作样拿着本书,也不知道看进去多少。

    瑾瑜被他用身体挡在床铺里,下又下不去,打又打不过。刘立甚至不让他穿衣服,就这么赤条条,光裸裸裹在被子里,披头散发,像个男宠,心里早已气不打一处来。

    再加上刘立是个嘴贱的,成天到晚躺在身边,瑾瑜不知被他打击了多少回,到最后连眼睛都懒得瞪了,翻身朝里,闭目养神。

    那刘立却是个讨人嫌的,又丢下书本,挤过来抱他,隔着被子,半带讥讽半带调戏道:

    “你怎么又睡觉?都快成猪了,小心下不了床。”

    瑾瑜气愤,猛地翻身道,“你又不让我下床,我不睡觉,难倒成天跟你大眼瞪小眼?”

    二人离得太近,瑾瑜突然回头,倒把刘立弄愣了好久,才晃过神来,眼睛一弯,笑得魅惑风流,“不如做点别的?”

    这回轮到瑾瑜懵了,一下子没弄明白刘立的意图,但很快他就发现,刘立才刚说完,已经开始不打算等瑾瑜同意,就自己动手,掀开瑾瑜的被子,钻了进去。

    “唔……你做什么?!混蛋!你出去!!”

    “哈哈哈哈……小样,往哪儿躲?过来。”

    “唔唔……不要……啊……好痛……住……手……”

    瑾瑜被他带有厚茧的手掌,还有滑凉的衣袖,弄得全身又冰又痒,忍不住寒颤了几下,泥鳅似的扭动起来,想要逃脱刘立的手掌,对自己身体的玩弄。

    刘立倒是乐在其中,非但不理会,反而将被子往二人头上一盖,蒙在里边,黑灯瞎火,动来动去,兴奋得呵呵直笑。

    忽然间,光线一亮。被褥被人‘哗’地一下掀开了。瑾瑜顿觉周身一冷,下一刻,刘立已经就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姿势,朝外怒吼。

    “反了?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掀本少爷的被窝?!”

    瑾瑜含着眼泪,偏头一瞧,随即浑身僵硬得好似死人。

    刘立奇怪,笑问,“你怎么……了?”也回头去看,立马定在当场,回不了神。

    只见刘清站在床前,手中抓着被子的一角,脸上嫌恶的表情,受伤的眼神,看得瑾瑜心中巨痛,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豁然推开身上的刘立,跪爬到床沿,抓着刘清的衣袖,边哭边求。

    “刘清,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我愿意的……是刘立他……”声音哽咽,手指发抖,脑袋怎么想,也解释不开现在的情况,又回头去寻刘立。

    只见刘立被自己推倒之后,也不起来,就这么歪躺在床铺内,眼神毫无聚焦地看着刘清,像是呆呆在想什么,也不说话。

    刘清冷哼一声,丢开手里的被角,对着床铺内二人,说了一句:

    “你让我恶心!”

    也不知是对谁说的。说完,甩开瑾瑜拉扯自己衣袖的手,就要往外走。

    瑾瑜心都沉了,做死不松手,一下子没拉住刘清,反倒被刘清拖拽下床,跌在冰冷的地板上,滚了几圈,也不顾身上的伤痛和寒冷,赶紧爬起来,跪在刘清脚边,抱住其大腿,哭得撕心裂肺。

    “刘清……我错了……你别……别不理我……你打我骂我都行……我不是故意的……”

    刘清好久没有迈步,再往外走。屋内除了瑾瑜压抑地抽泣声,再无声响,一时安静得吓人。

    好久之后,瑾瑜才听到刘立翻身从床铺那儿坐起来,语调刻薄地冷笑道:

    “恶心?让小爷我恶心的事情,多得去了。每天光是对着这个愁眉苦脸的丑八怪,就够恶心的,偏偏还要对着你那张摆谱的臭脸度日!”

    瑾瑜闻言,喉头一梗,也不哭了,回首朝刘立望去。可惜泪水太多,眼眶太湿,瑾瑜没看清刘立此刻脸上的表情。又不敢松开抓刘清衣摆的手,去擦脸上的泪痕。瑾瑜就只能这么默默地,脆弱地,赤身裸体,毫无依靠地跪在地上,匍匐在刘清脚边,希望得到一星半点的安慰或者救赎。

    印象中,这是瑾瑜第一次亲眼看见刘立对刘清发脾气。

    虽然府中的下人,一直盛传刘府的两位少爷,感情不好。

    可瑾瑜一直疲于应付刘立的折腾,根本无暇顾及这种流言蜚语。

    在瑾瑜的字典中,刘立最讨厌的人,从来都应该是自己。

    至于刘清,自己的心,始终都是复杂而纠结的,哪里还能管得上刘立的想法。

    刘清的腿脚微动,瑾瑜立即回了头,怯怯抬首朝刘清看,虽然潮湿的眼,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刘清这次却没再甩开瑾瑜,只道:“跟我走。”

    瑾瑜感觉刘清的这句话简直就是天下大赦的宣旨,吸了吸鼻子,用手臂揩了把脸,站起来的途中摇晃了几下,却丝毫不影响他想跟刘清走的决心。

    刘清几乎是说完的瞬间,瑾瑜抓自己的手一松,他便头也不回地往外去。

    瑾瑜爬起来,小跑追上,背后忽被人用衣服掷了一下。尚未回头,刘立惹人厌的声音已从身后传来。

    “跑什么跑?!衣服都不穿!”

    瑾瑜一愣,手已接住衣服,心中稍有一丝感谢。回头望去,刘立靠在床头,拿起书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穿完了快滚!挡光!”

    瑾瑜心头对刘立刚刚萌生的那一丝好感,煞那间烟消云散。

    打那日起,瑾瑜便跟着刘清过活。刘立也不再缠着自己。

    瑾瑜感觉自己终于彻底解放,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刘清带走自己之后,并没有刻意刁难,反倒回屋后,还关切地查看了一番瑾瑜身上的淤青和伤痕,又请来大夫,为他整治了一番。

    瑾瑜每回喝药的时候,想起刘清那日轻轻抚摸自己摔青的膝盖时,忧郁的眼神,便感觉心头美滋滋的,再苦的药,到了嘴里,都已成了蜜。

    这日,天气甚好。

    瑾瑜喝完了大夫配的药,身体也觉比前些日子好上许多。甚至刘清那晚留在自己身体中的余味,也渐渐消散得差不离了。

    瑾瑜恍然发觉自己在想什么的瞬间,脸都羞红到了耳朵根,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想,随便找了一个缘由,便往刘清的书房去。

    到了一看,屋里屋外,都没找着人。出来时,碰见一丫鬟,一问,才知道刘清在花苑里,晒太阳。

    瑾瑜走到月门处一瞧,花苑内,竹林成排,绿树成荫。刘清淡青色的广袖,在石床那儿垂了一角。旁边的石桌上,凌乱地摆着几本厚厚的账簿,一个算盘,一只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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