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 作者:坑

    。”

    瑾瑜奇怪地侧首看他。

    刘立迎上他的视线,微笑道:

    “这回我想要你。”

    瑾瑜恍然失了神,腰身不知为何,骤时一软,整个人居然不自觉地往刘立怀里靠。

    刘立吹进自己耳朵里的热气,贴面的灼热呼吸,暧昧的语气,还有铁箍一般的臂膀,都让瑾瑜莫名其妙地全身燥热,呻吟止不住地想往外泄,挡都挡不住。

    “嗯……”

    瑾瑜发现自己竟突然发出那种类似□般的嗓音时,下一刻,直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手臂推挡的动作也猛烈而杂乱起来。

    怀中的桔梗,因为瑾瑜的挣动抵抗,掉落下更多,最终在刘立的阻拦下,齐刷刷离开瑾瑜的身体,投入了大地的怀抱。

    “你走开……”瑾瑜心中,此刻似一团乱麻,只知道一味的推拒刘立无论如何都躲不开的纠缠,出口的语调,一点威力的没有,娇滴滴,软绵绵,好像在讲情话。

    刘立倒是退开了一些,抱着瑾瑜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松动,原本抱在瑾瑜背后的手掌,顺着瑾瑜的脊椎凹陷,一路下滑到浑圆的臀部上,狠狠掐捏了一把。

    “啊!”瑾瑜霎时肌肉紧绷,惊恐地望向刘立,无奈浑身炙热难当,眼眶内也被蒸出一层薄薄的水雾,看不清也看不透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弟弟’。

    “你要做什么?”瑾瑜拼命抑制住身体的战栗,因为害怕与自己身体紧贴的刘立发现自己此时的怯懦,可惜出口的颤抖声音,很快泄露了这个秘密。

    刘立居高临下望着他,就像一只狡猾的老猫,在看一只到手的耗子。嘴边渐渐扬起又坏又性感的笑。

    “你还不打算说么?”

    “说什么……?”瑾瑜咬住嘴唇的牙齿,一直抖。充血的红唇,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几欲泻出口的呻吟,随着瑾瑜不住滚动的喉结,硬生生又咽下了喉咙。下一刻,身体却忍不住一跳,因为刘立的手指,竟赫然钻进了自己的臀瓣,隔着薄薄的衣料,按压菊花即□。

    “呵呵……”刘立暧昧的低笑,在耳边潮热地吹过,激得瑾瑜无端全身一阵虚软,又绵绵叫了一声。

    “啊……不要……你走开!”瑾瑜羞愤欲死,挣扎的力道却没什么劲,一边阻挡刘立的胸膛,一边想往后退。脚底下踩到的,都是方才抱在怀里的桔梗。松松软软,又杂乱无章。

    刘立低沉的声音,带着诱惑与危险。

    瑾瑜不断往后退,推他,他都不恼,只是一味地笑,笑得得信心十足又调情玩味。

    刘立步步逼近越来越慌张,又不知所措的瑾瑜。

    “你倒是说呀。你与刘清怎么样了?刘清他对你说过什么?还是做了什么?你为何对他就如此的死心塌地?我同你天天在一块儿,相处时间比之不晓得长了多少倍,怎不见你钟情于我?”

    瑾瑜只是来回摇头,脑袋却一点都不清醒,恍恍惚惚,浑身又热又难受,就像是发烧,又像极了那晚在刘清房里……

    瑾瑜下意识逃避这种的想法。脚后跟突然被什么草绊了一下,整个人倒在桔梗堆上,再想爬起来,为时已晚。身体很快被刘立覆盖住了,压在一人多高的水竹地里,头枕桔梗,全身无力又松垮地躺倒在小河边。

    鼻息里,都是青青的桔梗香,耳畔是一旁潺潺的流水声,晚霞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红晕,印着柔黄的云彩,直到天际。视野中不时飘荡的芦苇与水竹,像风中追梦的孩子,根却牢牢拴在地下,注定了其无法挣开命运的枷锁。

    身上的刘立已经解开了彼此的衣物,又抱起瑾瑜,拔掉了瑾瑜头顶束发的发簪。长发披下的时候,瑾瑜重新被刘立放倒在无人的荒野上,光裸的躯体,带着滚烫的体温,覆在瑾瑜身上□的蠕动。喉头的喘息,带着雄性特有的征服野望。他有着厚厚老茧的干燥手掌,在自己的胸膛,双腿间,以及周身上下点燃不愿承认的火花与刺激。直到那羞人的地方,被持续又猛烈地进攻,夺去了最后的一丝理智。

    “啊……”

    瑾瑜在心中自问:

    为什么不反抗?

    是反抗不了,还是根本不想反抗?

    自己不是喜欢刘清的么?

    为什么放任他,对自己做这等丑事?

    身上的刘立律动得越来越快,类似野兽嘶吼般的声音,身体内炙热的硬度,还有他带有侵略性的爱抚,为什么都那样熟悉,仿佛那一夜……

    “啊啊……”

    猛烈地一记冲刺,瑾瑜抽搐地弓起腰身,惊愕与恐惧,在意识到什么的瞬间,遍布四肢百骸,仿佛不知何时已经漆黑透顶的夜幕,朝心房席卷而来,带领那点自以为是好不容易捕捉到的可怜期待,坠入绝望的深渊,永不见光明。

    刘立在瑾瑜□来临的那一刹那,望着瑾瑜涣散又呆滞的眸子,笑得依旧那么放肆,那么坏。

    “你以为刘清他对你做过这种事?”

    瑾瑜嘴唇一抖,眼角淌下一行泪,滑入鬓角,看不真切。

    刘立喘着气,神情那般得意,手指暧昧地在瑾瑜的□上画着圈圈,让刚刚释放过的瑾瑜,肌肤不自觉地战栗。

    “他怎么摸你的?是这样,还是这样?”

    刘立说着,手滑下瑾瑜的胸膛,抚着腰身,窜进瑾瑜两腿间,一掌包裹住瑾瑜沉甸甸的卵馕,握在手心里把玩。下身的进出,丝毫不为此放慢节拍,反而如拍岸的惊涛骇浪,迅猛地誓要将瑾瑜携带进欲海,淹死方肯作罢。

    “不……不要了……”瑾瑜即使再想逃避,也已经清楚了一些不愿承认的事实,脚趾蜷缩,手臂慌乱挥舞,瑾瑜企图并拢双腿,躲避刘立猥亵的狎玩。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地往外涌。呜咽的声音,终在第一颗繁星点亮夜空的时候,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划破天际,也将瑾瑜的心,撕碎成一道道伤痕累累,永远无法愈合的淌血脓疮。

    □流下的湿热液体,顺着颤抖的大腿,滴进身下洁白的桔梗中,玷污了一份曾经纯真的恋情,也如瑾瑜此刻淌血的心,还有流不干的泪,模糊了视线,脑袋也仅余一片空白。

    刘立终于决定抽出孽根的时候,已经月上中空。瑾瑜的腿,早已合不上,满身都是凝固的污垢,分不清是口水,还是眼泪,还有那些或自己,或刘立的□。

    刘立在自己头侧撑起手臂,余韵刚过的嗓音,仍然带着□的沙哑,和性感的低沉,听在瑾瑜耳里,却好像世上最恐怖的魔咒。

    “刘清他不举的。”

    “……你说什么?”瑾瑜的瞳孔瞬间一缩。

    刘立的表情,在黑夜里看不清晰,即使□,他趴跪在瑾瑜身上的姿势,也像是正在进食的野兽亦或者魔鬼。邪恶的坏笑,在唇边蔓延开来,如尖利的锥子,一下下,精准又深深地刺进瑾瑜的心脏,痛得太久,便麻木了。

    刘立道:“你是不是以为他上了你,所以才喜欢他?那我告诉你。你听好了。从始至终,和你□的,都是小爷我!”

    “你说什么?我不信!不信!!”瑾瑜全身止不住痉挛,双手握拳,捂着脑袋,发疯似的来回摇。想把一切都甩出脑海,什么都不想,也许就不痛亦不怨了。

    刘立站起身,开始慢条斯理的,一件一件,将衣服穿好。任凭瑾瑜跪在地上,抓狂地扯着地上的稻草,朝自己扔。只可惜,轻飘飘的稻草亦没有几多力量,无论瑾瑜扯到指关节勒伤,还是手心划出了血,那几丝又几缕飞舞的轻浮草根,最终都臣服在刘立的脚边,淡淡落定,丝毫不曾伤及他分毫自尊。

    欢爱过后的身体,本就没多少精力,瑾瑜终于在哭声和发泄中,耗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瞪着空洞又茫然的大眼睛,瑾瑜披头散发地抬起头,满脸泪痕,望向居高临下的刘立。

    “为什么……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刘立扣好肩胛处的最后一颗盘扣,冷冷俯视地上,赤身裸体,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瑾瑜。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说这话时,声音没有一丝温情。

    瑾瑜垂下头颅,暗暗咬紧抖动的嘴唇,凌乱的流海遮挡住的脸颊上,又新添了两行透明的泪。下巴处挂不住的多余晶莹,最终滴在紧握成拳的手背上,瑾瑜却丝毫感觉不到泪的温度,只觉得浑身仿佛浸泡在冰水里,彻头彻尾的冷。

    “可是我不喜欢你!”

    瑾瑜清瘦的身体,哭泣的脸庞,还有懦弱的性格,看在刘立眼里,无一不在昭示着他是一个容易服输的孬种。唯独那句决绝的话,还有说那话时的坚定语气,以及重新抬头时,极度肯定的眼神,都让刘立莫名地怒火中烧。

    一切的情绪,最终化作嘴边一抹惯常的邪笑。

    刘立平静道:

    “甚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何时!”

    刘立整装完毕,丢下瑾瑜,拔腿就走。弯腰在两人欢愉时,压倒的芦苇地里,捡起方才双方拉扯时,掉落下的折扇,‘唰啦’一下展开来,仍旧如常,轻摇慢踱,一派风流佳公子的模样,全然看不出刚才高粱地里一倒,做了何等伤风败俗之事。

    瑾瑜呆在原地,看着刘立潇洒的背影,突然很想笑,不知道是为自己的歹命,还是为刘立的虚伪。

    刘立像是感受到了瑾瑜的目光,走了一段,又回过头来,对着跪在地上的瑾瑜,远远道:

    “忘了告诉你。那日我本以为,晚上你会来我房里,所以对你下了狐毒。从今往后,每逢十五,药效便会发作一次。若得不到满足,中毒之人浑身如沐□,□也似百蚁挠心,苦不堪言。”

    刘立言至此,顿了一顿,看向瑾瑜的眼神,多了一分怜惜的意味,随即又隐藏在微笑中,再寻不到。

    “即使再不情愿……瑾瑜,你也只能与我敦伦,至死方休。”

    刘立的话,带着回音,消失在风轻云淡的郊外小河边。

    潺潺流水,虫鸣蛙叫。天幕中,繁星闪烁,一轮一直被忽略的冰凉圆月,像是在嘲笑瑾瑜的懦弱性子,和不堪过往。

    那一刻,瑾瑜真的想到死。

    下一瞬,却豁达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昔日刘清生病时,宽慰自己的话,还有他眼神里,只有自己可以窥见的柔和笑意,鼓励着瑾瑜,勇敢面对生活。

    还有念想……还有留恋……就不该结束生命。

    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瑾瑜擦干眼泪,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心怀这种天真的想法,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尾随刘立的马匹,回到了家。

    疲惫的心,欢爱过后的困倦,让瑾瑜下马的时候,腿一软,几欲跪倒在地,趔趄了一下,被人由后托住腋下,扶住了身体。

    瑾瑜回头一瞧,背后伸手扶自己的,居然是刘立,见自己回首望他,还朝自己调皮地眨眨眼,又忽然凑近瑾瑜的耳朵边,低沉笑道:

    “方才太激烈了?站都站不稳?”

    瑾瑜的心房猛烈收缩了一下,挥手便朝刘立打来。

    “无耻之徒!”

    ‘啪!’半空中的手臂,轻而易举便被刘立捉住了,稍稍偏开头,半闭着一只眼睛,嘴角边尽是自信又顽劣的笑。

    “呵,小爷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倔强又自命清高,到头来,非得碰一鼻子灰,或撞得满头包,才会学乖。一句话:欠□。不过小爷我□人的花样,可多着呢。你不怕吃苦,就尽管跟我对着干。”

    “放手!”瑾瑜气急,只想从刘立的掌中,抽出自己的胳膊,却不曾想,自己刚被凌虐过的身体,早已没了多少力气,再加上自己一贯都不是刘立的对手。挣动得太厉害,反被对方找到破绽,抱住后腰,压在刘府门前的一侧石狮子上。

    刘立贴面暧昧道:

    “你再叫大声一点。叫啊,你越叫我越兴奋。说不定待会儿管家听到声音,不用我们敲门,就出来了,要是看到现在这一幕,不知会跟我爹还有你娘,甚至刘清说什么。”

    瑾瑜背部压在冰凉的石狮子上,冻得一阵恶寒,面前的刘立,体温却烫得吓人,仿佛要被灼伤般,瑾瑜下意识将身体更往后靠。石狮子上的凹凸花纹,膈得人难受。

    瑾瑜瞪着俯视自己,一脸狎玩乐趣的刘立道:

    “你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禽兽!”

    刘立眯眼一笑,“多谢夸奖。你还真说对了。”下一刻,笑容却僵硬在脸上,望向瑾瑜的眼神,如骤降的冷风,剜得人彻头彻尾的寒。

    因为瑾瑜紧接着说:

    “真不知刘清那样温柔善良的人,怎么会跟你是同一个娘亲生出来的!”

    说这话时,瑾瑜眼里的鄙夷和嫌弃,不言而喻。

    刘立被激怒了,按住瑾瑜的双手,不让其动弹,面颊逼近,眯眼挑衅道: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资格同刘清一处是不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他?”

    瑾瑜偏开头,闭上眼,一副不予理会,也不打算回答的模样。

    刘立低眸朝瑾瑜的领口处瞧了一阵,痞痞笑道:

    “呵呵……我不配不上他,难道你配得上?就在刚才,你还躺在我身下,叫得比妓院里的骚娘们还浪。”

    “你……你胡说!我哪有……”瑾瑜胸闷得不住起伏,雪白双腮上的细微血丝连成网,织成片,印红了整个桃花粉面,“我不想同你说话!你放开我!”

    “我偏不!”刘立将他抱得更紧。瑾瑜一扭腰身,小腹就会碰到一个硬硬的物件。当意识到那是什么的刹那,瑾瑜骤时全身肌肉紧绷,再不敢多作挣扎。

    “你怎么……怎么又……”

    “害羞了?”刘立贴面吹着热气,压低声音道,“一会儿进去,别随便歪头偏脖子。”

    “呃?”瑾瑜不解。

    “笨……”刘立弹了一下瑾瑜的额头,挤眉弄眼地伸出一指,朝瑾瑜方才扭头时,露出来的颈项处,轻轻按了一下。

    “啊……”瑾瑜发觉自己又不自觉发出那种羞人的呻吟,立即咬住嘴唇,恨不得一头碰死在石狮子上。贴近自己身体的刘立,果然呵呵笑了起来。即使隔着衣料,瑾瑜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因为欢笑,发出阵阵微颤。

    “还说‘没有’?刚才是哪家的小狗□来着?呵呵呵……”

    瑾瑜红着脸,偏头左躲右闪,挣扎出一只手,挡住刚才被刘立按过的那处脖颈上,“你……你还弄出印子?你就不怕家里人知道?!

    刘立挑挑眉,“怕什么?”

    “你对我做了那种事……”

    “哎――”

    瑾瑜才说到一半,刘立忽然拖长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头,折扇合上,抬起瑾瑜的下巴,看着眼前被自己欺负得楚楚可怜,随时欲哭的瑾瑜,瞪眼恶狠狠道:

    “谁知道是我做的?除了你、我,谁还看见了不成?”

    瑾瑜的瞳孔再一次随着刘立无情的话语,放大到几近崩溃的边缘,抖动的嘴唇,抑制不住惶恐的语气。

    “你打算不承认?”

    “我为什么要承认?”刘立反问道,“难道你想满大街宣传,说我□了你,好让你心爱的刘清知晓,你在我身下扭腰摆臀,都不是你情愿的?”

    瑾瑜咬紧的牙关,疼得太久,有些麻木了。

    “可你说过,你对我下了毒,不那个,就会……”瑾瑜说到此处,忽然间想到什么,一把揪住刘立的衣领,眼神中的疯狂,倒把刘立吓了一跳。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明明看到的是刘清,为什么……为什么后来会是你……把我……”只说到一半,也仅能够说到这里,心中巨大的悲痛与绝望,就已经让全身肌肉紧绷,心中纠结绞痛的瑾瑜,颤抖得四肢百骸,冰冷得没有知觉。

    面对瑾瑜的追问,刘立并不恼火,只轻轻揪下他抓自己衣领的手,慢慢推开他些许,盛气凌人道:

    “想知道?那你去问刘清啊?”

    “我疯了么?!!!”瑾瑜终于受不了这种无休无止的精神折磨,咆哮起来的同时,手捂头脸,泪流满脸。

    刘立却只是看着他哭,什么话也不说,也没走。

    “告诉你也可以。”

    瑾瑜霎时瞪大雾气蒙蒙的眸子,怀疑地望着他,眼神中,无助迷茫,又透着些无望的期待。

    刘立眯眼,微微一笑。

    “等你什么时候爱我胜过爱刘清,我就告诉你。”

    瑾瑜淌满晶莹泪痕的脸颊,僵僵扯出一抹苦笑。

    “就是全天下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爱上你!”

    这句话瞬间让刘立的眼神变得凌冷。再一次将此刻手无缚鸡之力的瑾瑜推靠在石狮子上,刘立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好脾气。

    “够种!好得很啊你!”

    “呸!”瑾瑜背后被石头撞得生疼,执拗劲却丝毫不减。

    刘立不再跟他废话,扯开瑾瑜一丁点衣领,掰住他的下巴,就饿狼扑食的朝颈项间咬了下去。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少爷干脆就在大门口强了你!”

    瑾瑜不可抑制地浑身颤抖起来,仿佛本能地抗拒刘立的触碰,肌肤都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明知挣不开,嘴里逞强的话,却越骂越厉害,或许只为了发泄心中不平,瑾瑜怒极反笑。

    “呵呵,你个下流东西!每次我不合你心意,不是遭打就是被骂,现在不打不骂,我以为你人大了,会消停会儿,谁知又找出新鲜花样来捉弄我。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么?你到底想要我怎样?离开这个家?还是带着我娘一起离开这个家?还是……不再理刘清?”

    刘立本在怒火中,急色地啃咬瑾瑜的脖子,听闻瑾瑜犹犹豫豫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忽然停下动作,抬眼来瞧瑾瑜的表情,果见他一脸的无奈与不舍得。

    “呵呵呵呵……有意思!”刘立乐不可支,眉开眼笑瞧着正在等待他答案的瑾瑜,忽道,“都不是。我只求一样:我要你爱上我。”

    “不可能!”瑾瑜立马给出了回答。态度之坚决,根本没有动摇的余地。

    刘立可能觉得有些尴尬,放松了钳制瑾瑜手臂的手,改撑在瑾瑜身后的石狮子上,故作随意地偏开脑袋,点了点头,笑得一副痞子样,问话的时候,眼神带着试探与不甘心。

    “你干嘛非喜欢刘清?本少爷我哪点不比他强?我长得比他帅,身体也比他好!这你知道哦?”说到此处,不知想到什么下流地方去了,暧昧地朝瑾瑜眨眨眼,挺腰碰了瑾瑜一下。

    瑾瑜立即受惊似的避开一点,被刘立拉住袖子,扯回原地,箍在手臂与石狮子之间,贴面低语道:

    “我对你,也比他对你热情多了。你干嘛非得一棵树上吊死,嗯?”刘立的声音,变得低沉魅惑,带着挑逗,仿佛诱惑,在瑾瑜的耳边蛊惑道,“你要是喜欢我,我就不欺负你了,日日对你好,凡事都顺着你。咱俩一同进出,一桌吃,一床睡,你觉得怎么样?”

    瑾瑜抬眼瞧他,像是根本没有思考,又想开口回绝,被机灵的刘立先一步看了出来,赶紧打断道:

    “哎,先别答应得这么快。这可是人生大事,要考虑清楚了再回答。像本少爷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人物,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小心斟酌!小爷我活这么大岁数了,主动跟人示好求爱,还真是头一遭!你横竖也……卖我个面子?”

    刘立说着,挑起瑾瑜耳边垂下的一缕秀发,凑近鼻子前,闻了一下,吊着眼睛,看着瑾瑜,邪魅的笑。

    瑾瑜却在内心里冷笑:你强上我的时候,根本就不顾及我的感受,现在却死皮赖脸缠着我,叫我照顾你的想法。天底下哪有如此不讲道理之人?!

    瑾瑜一时气得急了,瞪视着刘立,出了神。脸庞通红,胸膛起伏。刘立又挨得这样近,要是有人碰巧路过,瞧见这一幕,定会误以为二人在当街调情。

    瑾瑜径自想着自己的事,心中忿忿不平,哪里会注意到刘府的大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条缝。

    再然后,台阶上,一人道:

    “你们俩,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急不可耐?以至于在家门口也丝毫不避讳?”

    来人的声音让瑾瑜一惊。刘立好似也在同一瞬,被他惯常的冰凉凉语气冻到了,竟一下子从自己面前弹跳开好远,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扶额抓头,尴尬得呵呵直笑。

    “你怎么出来了?外边风大,回屋吧。”

    说罢,像是瞬间便将一旁的瑾瑜,忘得干净,小跑了几步,跳上台阶,去扶刘清的胳膊。

    刘清一甩袖子,没等刘立碰着丁点,已抽回了手,背在身后,看都没看一眼身旁的刘立,倒将眼神,递给石狮子处的瑾瑜。

    瑾瑜的大脑,此刻只剩下一片空白,心中明明有很多话想跟刘清说,却始终寻不到一句适合的开场白。

    瑾瑜只好怔怔望着刘清。多少委屈,多少痛苦,还有多少日以继夜的爱恋,都只能用眼神来传递,却生怕一个流露,就引出了早已满溢胸腔的眼泪。

    刘清的眼神,冰封似的冷,瑾瑜被他不声不响地盯了一阵,渐渐不再期待他能读懂自己的心境,倒被他瞧得有些自惭形秽。这对现下的瑾瑜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瑾瑜惭愧地低下头,不敢再与台阶上,那个清高冷傲的谪仙对视。又过了好一会儿,瑾瑜才感觉刘清将视线从自己的身上移开。台阶上,立即听到了刘立讨好的笑。

    “回去吧,门口冷。”

    “哼!”刘清斜瞟他一眼,甩手便往回走。衣摆飘飘,消失在门缝后。

    刘立赶紧跟上,临进门,还狗腿地帮刘清将门推开一点,待他进去后,又随手‘砰’地一下,把门关上了。

    从头到尾,竟忘了还有一个瑾瑜未进府。

    “刘清,等等我!你走慢一点……”

    刘立急促小跑的脚步声,还有逐渐远去的话,越过棕色的刘府高墙,传进门外瑾瑜的耳朵里。朱红色大门上,小兽嘴里一摇一晃的环扣,打扰不了突然安静下来的街道。

    瑾瑜拖着疲惫不堪的残破身体,踏上台阶,‘吱嘎’一声,缓缓推开大门,跨过门槛,又合上,将外边的喧嚣与繁杂阻隔开来,背影孤寂地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瑾瑜这次受了不小的打击,回房后,半天醒不过神,只怔怔坐着,啥也不干。直到夜里负责掌灯的丫鬟小翠经过,才发现瑾瑜在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卧房内,睁着眼睛,呆在桌前,好像傻了的木头人。

    “二少爷,您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小翠点亮了屋里所有的灯烛后,不放心地过来瞧瑾瑜,“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瑾瑜站起来,侧过脸,不想被小翠看到自己先前在郊外哭肿的眼睛,以免被猜度怀疑什么。只道:

    “不必了。替我准备些热水,我想沐浴。”

    小翠看看他也没什么不同寻常,领了命正待出门,瑾瑜忽又想到什么。

    “等等。”

    小翠停住脚步,回头问道:“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刘清喝药了没有?”惯常的一句话,瑾瑜提到刘清的名字时,心头还是冷不丁跳了一跳。

    小翠道:“方才三少爷在大少爷屋里说话,没几句二人就吵了起来。大少爷现在正躺在床上咳血呢。三少爷也不管不问,甩手便走。”

    瑾瑜本就解不开的眉头,这会儿皱得更紧了,“那家伙除了惹祸生事,还能干什么好事!”瑾瑜低嘲了这么一句,再问时,语气明显烦了许多,竟像是比自己挨打受辱时,更为义愤填膺,“刘立他现在人呢?”

    “三少爷现在自己小苑中,听伶官唱曲。”

    “呵!”瑾瑜冷笑一声,隐忍住胸中的怒气,紧咬的牙关,带动脸颊的肌肉,在皮肤下暗涌,泄露了他此时纷乱烦躁的心情。

    “去,叫厨房把药再热热。刘清那头,我梳洗完,便过去。”

    小翠笑道:“还是二少爷您心善。大少爷有您照顾,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比起三少爷,外头的人都说,你才像大少爷的亲弟弟呢!”

    “别乱说话。”瑾瑜回过头,正想再跟小翠交代几句。

    小翠早已经蹦出了门槛,边关门扉,边笑道,“要准备蜜饯。汤药得刚好熬成一小碗。人参和鹿茸先炖,黄莲后放。这些您都说了一百遍了。奴婢都知道。全府上下,就属您最心疼大少爷。”

    “你……”瑾瑜不禁朝门走了一步,还想说什么,小翠已经关上门,一溜烟跑了。

    瑾瑜摇摇头,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向来不端架子,不摆谱。于是府中的下人们,一贯不怕自己。

    可今天却感觉分外悲凉。

    瑾瑜以掌掩面,按住疼痛的太阳穴,撑在桌面上。下身的湿热黏液,和撕痛感,使他不得不重新坐下来,面对这令人窒息将来。

    “大少爷,你横竖喝一口吧。这药可是二少爷特意吩咐……”

    ‘咣当!’刘清广袖一甩,小翠手里的托盘打翻了,瓷碗碎了一地。药汁甚至溅到了刚推开门,走进来的瑾瑜衣角上。

    “拿走!都说了,我不喝!”刘清对小翠大吼。全然没有了平日温文尔雅的风度。

    小翠没见过刘清这样动怒,或许是觉得委屈,一下子跪倒在床榻前的地板上,袖子抹脸,吓得直哭。

    “呜呜……大少爷……奴婢知错了……可是药……”

    “出去!‘出去’听到没有!!你听不懂话吗?!”

    “可……可是……”小翠哽咽得说不全一句话。

    瑾瑜轻轻走过来,手掌按在小翠头顶上,学着刘清以往对自己那样,安慰地拍了拍。

    小翠抬眼瞧见瑾瑜,有些不知所措,“二少爷……药……”

    “你先出去吧。”瑾瑜的神情有些疲惫,“再去煎一副药,尽快送过来。”

    “是。”小翠擦干眼泪,赶紧爬起来,跑出去了。

    瑾瑜走至床前,看向一见到自己推门进来时,就立即趴回床铺,面朝里躺的刘清。

    “你自个儿的身体,自己都不爱惜,我监督得了你一时,还指望我一辈子催你喝药不成?”

    刘清依旧用后背对着瑾瑜,闻言,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透出来。

    “谁指望得了你?我是指望不上了,刘立说不定可以。”

    瑾瑜听到刘立的名字从刘清嘴里蹦出来时,心头一跳,心房紧接着又是一阵酸胀的绞痛。明知刘清误会大了,自己如今却连解释的勇气都没有了。再说,解释得清楚么?

    瑾瑜只能默默不语,扶着刘清的床沿,想坐下。

    被强制欢爱的身子,经不起久站,瑾瑜只好尽量避开尾椎处羞耻的疼痛,慢慢弯下酸胀的下肢和腰。

    所幸刘清一直面朝里,并未看见瑾瑜现下的窘态。

    瑾瑜生怕自己的污秽之身,脏了刘清。好不容易选了一个比较软和又靠外的位置,却在最后一刻,犹豫了……最终还是拉过一张圆凳,没有坐床。

    板凳冰凉又硬,瑾瑜几乎是坐下去的瞬间,额头就疼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衬得整张秀气白皙的小脸,像是刚出笼的包子,还冒着水蒸气。

    可惜没人欣赏。

    刘清从始至终都不愿意转头与瑾瑜对话。

    瑾瑜耐着性子道:“听说你刚才与刘立生了口角。你现在这是拿我出气么?”

    刘清没动,也没回答。

    瑾瑜又道:“可以。你如果想打想骂,我都应承你。发泄够了,还是得好好把药喝了。”

    闻言,刘清翻过身来,望着瑾瑜。依旧很冷的眼神,此刻却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探究与好奇,连单纯的瑾瑜都能一下子看穿。

    “做人都需要这么虚伪吗?”

    “你说什么?”瑾瑜不懂,但听这话,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刘清的眼神很天真,又懵懂,说出的话,却足以让瑾瑜呕血三升,“我说你虚伪。说一套做一套。在我面前装作一副很关心我,却讨厌刘立的样子;背着我,又与刘立黏在一起,好不亲热!”

    瑾瑜身体一震,心痛到说不出话的地步,嘴唇不禁又暗暗咬住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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