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香 作者:来自远方

    个响指,一杯清水就出现在了杜言的面前,杜言坐在沙发上,捧着水杯,愣愣的还没回过神来。白晖则是坐在他的对面,驾着两条长腿,单手撑在黑色的真皮沙发背上,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他。

    “说吧。”

    突然听到白晖出声,杜言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说什么?”

    “你说呢?”

    白晖探过身,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杜言的下巴,直视着杜言的双眼,红艳的唇开启,吐出了冰晶似的话语,“例如,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么难闻的味道,恩?”

    杜言傻了,本能的抬起胳膊闻了闻,除了一股子香皂和沐浴乳的味道,哦,还要加点汗味,他实在是闻不出其他的味道来。这人是要找茬吧?找茬就找茬,还找这么蹩脚的借口,他累不累啊。

    “怎么,不承认?”

    白晖的眸子闪了闪,放开杜言的下巴,一手扯开杜言的衣领,手指顺着杜言的脖颈划过,“你身上那股难闻的味道,让我想扭断你的脖子。”

    被白晖的话吓得打了个哆嗦,杜言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是单纯的在吓唬他,他或许真的会那么做,可关键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白晖说的是什么味道啊!

    “我没有不承认。”杜言稳了稳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心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要颤抖,可他的话里还是泄露出了几许的害怕,“我的确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发誓!”

    白晖定定的看了杜言一会,眼睛眨也不眨,杜言也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闪躲,那样后果会更糟糕,过了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白晖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好吧,我相信你没说谎。”

    杜言刚松了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却被白晖一把推倒在了沙发上,接着那个男人就压在了他的身上,两条长腿支在杜言身体身体的两边,单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抚上了杜言的脸颊。有那么一刻,杜言几乎屏住了呼吸,他的视线,漫漫的都是白晖那张妖艳到让人窒息的面孔,在那双闪过金光的双瞳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杜言开始觉得头晕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保持清醒,如果白晖仍旧维持这个姿势的话,杜言真的担心自己会不会一时昏头就搂住这个男人,然后意识不清的做出让自己后悔到想去撞墙的事情。事实是,杜言的双手正不断的张握着,蠢蠢欲动的想要摸上身上这个美人劲瘦的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只是个二十多的小伙子,血气方刚啊!被这么个美人压着,他要没反应,那才奇怪了!

    偏偏白晖却在这个时候勾了勾嘴角,眼角眉梢似乎坚冰融化一般带上了几许暖意,杜言顿时在心中哀嚎,不带这样的啊!不带这样勾引人的啊!你这个不是人的,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下去事情的后果会有多严重啊……

    白晖依旧没动,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观察着杜言不断变换着表情的面孔,然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抚在杜言脸上的那只手顺着杜言的脖颈滑下,掠过杜言的胸前,在小腹稍作停留,然后就落在了杜言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某个中心位置,嘴角轻勾,五指并拢,做出了一个让杜言惊骇欲绝的动作,抓……

    杜言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通红过后就是惨白,在叫出流、氓非、礼之前,他双手猛的拉住了白晖的胳膊,大喊了一声,“这地方的肉不好吃,我保证!”

    白晖僵住了,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杜言也察觉到了。

    然后,杜某人傻了。

    看着白晖瞬间变得漆黑的面孔,杜言在惊叹原来白某人也能摆出这种表情之后,回想起自己刚刚哪句话中的歧义,脸色变绿了,绿得好看,绿得诱人,绿得让白晖一把拉住他脑后的头发,硬生生的抬起了他的头,狠狠堵住了他的嘴。杜言不敢反抗,只能悲催的任由白某人肆意的咬嚼着他的唇舌,然后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这美人是在吻他,不是正在咬他,这美人是被他气得乱、性了,不是在为嚼吧了他做暖身运动……

    只不过,刚刚这美人是在问他话吧?怎么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啊……

    杜言想不明白,只能大睁着双眼动也不动,干脆挺尸一般等着白晖咬尽兴了再放开他。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杜言的嘴唇似乎已经麻木了,唇角也被咬破流出了血,白晖却突然停住了,抬起头,指尖沾着杜言唇角的血丝舔了舔,然后目光一冷。

    “原来,是这么回事。”

    “什么?”

    白晖斜睨了杜言一眼,然后从杜言身上起来,顺带着把杜言也拉起身,杜言刚刚被白晖折腾得有些腿软,走得踉踉跄跄的,白晖干脆一把抱起他,让肩膀上一扔,扛着杜言就顺着旋转扶梯上了二楼,把杜言扔进浴室,冲着杜言扬了扬下巴,“洗干净。”转身就走了出去。

    杜言赤脚踩在浴室冰冷的瓷砖上,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这算怎么回事?

    白晖把杜言丢到浴室里之后,回身走到卧室的床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把小巧的银色匕首,手指刮了刮刀刃,黑色的瞳孔慢慢的变成的金色,然后在自己的食指尖轻轻的划了一下,放下匕首,另一只手紧紧的捏着指尖,直到一滴透明的液体从指尖滴出,被他接在手里,落在手心,变成了圆圆的一粒乳白色的胶体,透过薄薄的外皮,可以看到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流动。把那粒胶体握在手心,白晖有了一个决定。

    明明还是傍晚,天边的晚霞仍旧火红,大张却蜷缩在卧室里最阴暗的角落。室内的所有门窗都紧紧的关着,窗帘也拉上了,他紧紧捏着杜言给他的那张符,浑身颤抖,哪怕双手都被那张符灼烧得焦黑,他也没有放开。

    在寂静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撕裂声,大张惊惧的抬起头,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原本关严的门正从外边被一点一点的推开,从缝隙中,一段段似枯枝样的东西探了进来,像有生命一般不断的生长盘绕着。

    大张下意识的向后缩去,可他身后就是墙壁,再没有任何地方可以给他躲藏,在树枝终于来到他面前的时候,大张紧闭着双眼,双手用力的挥舞着,想要将那截枯枝挥开,就在他的动作之间,原本被他握在手里的那张符被拍到了那截枯枝上,伴随着一声尖利的嘶叫,那截枯枝猛的缩了回去,而那张符也掉在了地上。

    大张急促的喘息着,扑上去捡起那张符,紧紧的握在手里,再也没敢松手。

    第六十一章…

    杜言到底没敢违拗白晖的意思,在比自己房子都大的浴室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直到把身上的皮肤都泡得有些皱巴巴,又在浴缸里扑腾了几下才打算起身,拽过搭在一边的浴巾擦了擦头发,不住的在心里腹诽,奢侈啊,真奢侈!这不是人的竟然过得这么奢侈,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时候,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杜言明明记得上了锁的,可他也不想想这是谁家!在杜言还没来得及考虑好,手里这条浴巾究竟是该围下边还是包上边的时候,白晖拿着几件换洗的衣物走了进来,看到杜言还维持着刚刚擦头发的姿势,光溜溜的站在自己面前,表情变都没变。

    一个人和一个不是人的相对静默五秒,白晖只用眼神在杜言的小身板上扫了几下,撇了撇嘴角,“太瘦了。”脸上的神情看得杜言想冲上去踹他两脚。

    白晖没理会杜言气得鼓起来的双颊,把手里的衣服往杜言身上一扔,冷冷丢下一句,“穿上。”话落就转身走了出去。

    杜言从脑袋上把衣服拽下来,回过神之后的第一反映是自己竟然被嫌弃了?!低头看看看自己的身板,捏了捏胳膊和肚子,他哪里瘦了?!掉头想想,白晖嫌弃他瘦也是件好事吧?至少证明这厮也不是不挑食,估计在他养肥之前不会兴起咬掉他几块肉的念头。他这算因祸得福?杜言也不知道这词用在这里对不对,可他仍旧觉得憋气,他怎么就被嫌弃了?明明他的身高体重都很标准好不好!

    气哼哼的展开白晖丢给他衬衫,估计是白晖自己的衣服,这尺寸对杜言来说明显的大了两号,瞄到衬衫领口上的标示,杜言又是一阵头晕,这个牌子,只这么一件,估计就抵得上他半年的薪水加提成了!这什么世道,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白晖正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叠文件看着,听到浴室门响的声音,回过头,看着杜言穿着他的衣服从浴室走出来,裤腿估计至少折了三折,衣袖也是拖着,杜言正努力往胳膊上挽,可鉴于质料太滑,杜言几乎是刚挽上就掉下来,白晖支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杜言这个举动,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此刻的杜言很有趣,有趣得让他想拽过来抱在怀里好好揉搓一顿,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杜言像个小孩似的被白晖搂在怀里,坐在白晖的腿上,紧贴着背部的冰冷触感告诉他此刻这个男人正在做些出格的举动,可他的思想似乎都被那股冰冷的气息给冻住了,手上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只能僵硬的转过头,眼珠子定在白晖的脸上,傻傻的问了一句,“你在做什么?”

    白晖挑了挑眉毛,把手伸到杜言大敞的衬衫领口摸啊摸的,把杜言摸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实在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美人在吃他豆腐,可白晖这举动不是在调戏他又是什么?!难不成在测试食物的手感?

    白晖摸够了,把手抽出来,掐了掐杜言的脸蛋,“张嘴。”

    “啊?”

    杜言刚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嘴里就被丢进了一颗不明物体,他警觉的想要吐出来,那颗东西却入口即化,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就流进了他的体内,惊骇的瞪大了双眼,杜言也顾不上自己会不会惹恼了白晖,一把推开白晖,从他怀里站了起来,双手掐着脖子就往外干呕,却是徒劳,他什么都吐不出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

    白晖看到杜言的举动,确实有些不悦,可一想到自己能够得到的东西,那股不悦就立刻消失了。好心情的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膝盖,嘴角一勾,“好东西。”

    “骗鬼呢!”

    在被喂下那颗东西之后,杜言明显觉得腹内先是一阵冰冷,之后就是一阵翻搅,他不相信白晖会喂给他什么无害的东西,或者只是开玩笑,他开始感到害怕,害怕这个男人对他做出会让他崩溃的事情。

    他只想做个普通人,如果可能的话,他根本就不想和白晖这类人扯上关系,一点都不想!

    正这么想着,杜言的腹内又是一阵翻搅,似乎有什么活物正在咬嚼他的内脏,他痛得弯下腰去,视线也被流下的冷汗模糊了。紧紧咬着嘴唇,杜言告诉自己不能昏过去,不能向这个男人示弱,在做了那些奇怪的梦之后,他不知不觉的竟然对白晖有了一丝奇怪的情感,或者是怜惜,让他放松了对这个男人的警惕,以至于竟然忘记了防备,像白晖这种东西,他怎么会觉得让人怜惜?!

    白晖见到杜言蜷缩起身体,一双眸子渐渐失去焦点,却愈发的明亮,眼神闪了闪,弯下腰,一手揽住杜言的背,一手穿过杜言的膝弯,将杜言抱了起来。

    “放开我……”

    白晖没理会杜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挣动,抱着杜言,顺着旋转扶梯上了二楼的卧室,把杜言放在床上,看着杜言紧皱着眉头,痛得脸色煞白,却仍旧倔强的瞪着他,大手顺了顺杜言被汗水沾湿的发,白晖舔了舔杜言的唇角。

    “我不会害你。”

    杜言冷哼了一声,白晖只是重复了一遍,见杜言仍旧不信,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冷了,抓着杜言的两只手臂按在杜言的头顶,逼近了杜言的面孔,猩红色的唇张开,雪白的獠牙狠狠的咬在杜言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圈细密的伤口,痛得杜言一哆嗦,却仍旧不肯开口。

    白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杜言愿意接受那个男人的血,却不肯接受他的馈赠?!他没有想害杜言,他只是想把杜言变成自己的东西,难道这也有错吗?!杜言血液的香气,在在的告诉白晖,这个人是他的,本该就是!

    眼见杜言疼得身体都发僵了,可仍旧不肯开口,白晖的瞳孔瞬间变成了金色,放开杜言的脖子,看着杜言的双眼,冷冷的开口说道,“我要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谁?

    杜言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

    “那个让你心甘情愿喝下他的血的男人!我要杀了他,把他撕成碎片!”

    “什么?!”杜言几乎是惊叫出声,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晖,“你在说些什么?!”

    白晖则是冷冷的看着杜言,指尖擦过杜言的脸颊,珍珠一般的指甲却带着锋利的切口,划过肌肤的触感足以让人战栗,而杜言却全无所觉,他被白晖刚刚话里透露出来的讯息给吓到了,联想起自己身体的变化,原本的饥饿感不翼而飞,暴躁的情绪也开始慢慢好转,他之前没有多想,只觉得是本来不正常的自己开始变得正常了,可是听白晖的意思,却全然和他所想的背道而驰,如果他真的被喂下了另一个人的血才会变成这样,那么,有机会也有能力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

    栾冰!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把自己的血喂给了他?!

    “想起了什么?”

    白晖俯□,双唇几乎是压在了杜言的唇瓣上,低喃着问出了这句话。

    杜言刚刚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连身体里的痛楚似乎都渐渐远离,直到白晖问他话,才渐渐回过神,这才发现,并不是他的错觉,他的身体确实是不像刚刚那么痛了,视线向下,就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正覆在他的小腹,慢慢的揉动着,一层淡淡的白光正从手心发出,带着丝丝的冰凉,却让他体内那股乱窜的气息渐渐安稳,不再翻搅。

    杜言察觉到两个人现在是种什么姿势,脸色一瞬间又苍白变得通红,不知道是依旧愤慨白晖不经过他同意的行为,亦或是其他。

    白晖的目光则渐渐褪去了冰冷,从杜言刚刚的表现,他可以完全肯定,杜言是不知道自己被别人喂了血的,而且,对于这件事情,他似乎也有着本能的抗拒。

    突然之间,白晖的心情变得很好,不明原因的好。

    收回了覆在杜言小腹上的手,也放开了杜言的两只胳膊,白晖捧着杜言的后脑,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杜言的嘴唇,微闭的双眸中金光流转,红艳的唇角带着诱人的笑纹,第一次,白晖叫了杜言的名字,“杜言……”

    醇酒一般的声音,微微挑动着杜言的心弦,在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这个男人低喃着唤出的时候,杜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隐隐的发热,似乎体内正有一股气息牢牢的被白晖的声音牵动,让杜言产生了一种正被眼前这个男人爱、抚的错觉。

    “杜言……”

    那个声音像塞壬的魔咒一般不断的在耳边响起,杜言想要捂住耳朵,却发现即使双手已经被放开了,可他仍旧动也不能动,全身的酥软。

    “你是我的……”

    宣告一般的低语过后,白晖低下头,含住了杜言的嘴唇,没有撕咬,只有柔和的舔吮,可是被温柔对待的杜言,心却一直在往下沉,沉落在黑暗的谷底,似乎再也无法挣脱……

    用尽全力握住双拳,杜言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他不能这么下去,绝对不能!

    第六十二章…

    杜言晕倒了,准确点说,是被白晖给吻晕了,更准确点说,他是装作被白晖给吻晕了。虽然明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很没有面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骗过白晖,总好过现在这情景。毕竟杜言是健康的小伙子,要是白晖再这么磨下去,杜言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激动就扑上去了。不过装晕这个法子倒真的有效,白晖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侧过身躺到了杜言的身边,把杜言划拉到怀里,摸了摸杜言的头,也闭上了眼睛。

    杜言静静被白晖搂着,耳朵正好贴在白晖的胸前,果然,没有心跳声。

    又过了一会,杜言确定白晖应该是睡着了,这才慢慢睁开眼睛,搓了搓胳膊,可真够冷的,被白晖这么搂着睡觉,和抱着个冰箱躺床上有什么区别?

    小心的挪开了白晖的胳膊,脚刚沾地,杜言就被勒住了腰,顺着身后的力道仰面躺倒在了床上,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入目的,是白晖那张没有丁点睡意的面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杜言总觉得就在刚刚一瞬间,那张脸上竟然闪过了一抹调皮的笑意,是他看错了吧?

    “骗我,恩?”

    尾音上挑,伴随着眼角眉梢突然涌上的冷意,杜言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张张嘴,有心想辩解两句,又觉得现在这个情景,自己实在无话可说,白晖这人摆明了就是不讲道理的,自己在他眼里估计和一块红烧肉之于他本身没多少区别,那么还和他争犟什么,干脆嘴一闭,头一转,一声不出。

    “不说话?”

    白晖低下头,舔了一下杜言的耳垂,“生气了?”

    杜言依旧不说话,直到一只大手解开了他裤子的纽扣和拉链,顺着开口就滑了进去,一股冰凉的触感袭上了他的某个部位,杜言不敢再装木头了。

    一把拉住白晖的胳膊,杜言横眉冷对,这家伙算怎么回事,摸上瘾了是吧?!可他怎么也不问问自己是不是乐意让他摸?!杜言刻意忽略了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点小苗头,脸红脖子粗瞪着白晖直喘粗气。

    白晖倒是消去了一身的寒冰,漂亮的脸蛋突然变得笑盈盈的,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春意,手下的动作丝毫没停。杜言想哭了,真想捶自己两下,被那么冰的手给抓着捏,他怎么还有反应啊,而且反应还越来越大……

    “算我求你成吗?你先放开我行不行,那地方不是给你玩的,我不想变太监……”

    “哦,我还以为你突然不会说话了呢。”

    白晖挑了挑眉毛,顺着杜言的话就收回了手,只是在临收回之前又忍不住捏了捏,身下这人全身上下都这么好摸,就像他以前最喜欢拿着把玩的那块和田玉,温润的触感,细腻而不粘手,哪怕他身体终年冰冷,也能感受到入手那一刻的温暖。

    “我不明白……”

    杜言推了推白晖,见白晖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侧了侧身子,让杜言不会被他压得难受。杜言抓了白晖的手,生怕这厮一时兴起又摸了下去,结果眼前闪过一道银光,定睛一看,白晖的小指上竟然戴着一枚尾戒,铂金材质,两条蛇扭股成环状,蛇的眼睛是几颗黑色的宝石。

    “喜欢?”

    白晖见杜言盯着他手上的戒指,好心情的取下来套在杜言的手指上,连续换了几根手指,才在杜言左手中指上套牢了。

    “你手指可真细。”

    捏着杜言的左手,在手背上咬了一口,只要杜言乖一些,白晖倒是乐于宠着他,现在的杜言,对他来说,并不只是食物那么简单了,白晖还不清楚这种变化对他是好还是坏,作为始作俑者,白晖并不后悔,他甚至是乐于见到这种变化的。一个人生活了这么长的岁月,哪怕他的心从百年前就开始冰冻,他也是会感到寂寞的。

    时光罅隙,蓦然回首,白晖偶尔也会产生一种怀疑,他存在在这个世间的理由又是什么?这么长的岁月,他浑浑噩噩的过着,从没想过要抓住些什么,也从来没有任何的东西能让他抓住……

    “白晖?”

    见白晖只咬着自己的手背出神,杜言真的害怕他会忍不住咬掉自己一块肉,轻轻叫了白晖一声,却被对方猛的抱进了怀里。突然的,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开始冲击他的四肢百骸,杜言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浓重的,像是被粘稠的黑色渲染上的色彩,这不该是属于他的感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晖……”杜言拉住白晖的领子,“你告诉我,你刚刚究竟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白晖抬起头,看到杜言瞪着眼睛,一脸惊恐的模样,嘴角一勾,顶了顶杜言的额头,咬了一下杜言的鼻尖,“不要这么看我,那会让我忍不住想要吃了你。”

    “你告诉我!”

    “好吧。”白晖做起身,也顺带着拉起了杜言,“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一只子蛊罢了。”

    话落,无论杜言再怎么问,白晖也不肯再透露分毫,只告诉杜言这对他的身体没什么害处,反倒是会延长他的寿命。

    杜言却被吓傻了,什么蛊之类的,他只是在电视里看过,小的时候也偶尔听外婆说过,可却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

    “你把它取出来!”

    惊吓过后,杜言没时间去考虑什么寿命不寿命的,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被放进了奇怪的东西,那个东西会让他发疯的!

    “不可能的。”制住杜言的双手,白晖收起了脸上的笑,“你之前咬过我的,忘记了吗?如果我不这么做,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那次进入你身体里的东西会因为饥饿而增大你的胃口,当你进食的数量满足不了它的时候,它会慢慢蚕食掉你的身体,直到一点渣都不剩。你是我的,我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那你又喂给我一只?!我不是死得更快?!”

    “笨蛋。”

    “什么?!”

    杜言愣了一下,才意识到白晖说了句什么,“你骂我?!”

    “你听错了。”

    白晖一脸泰然,“你放心,这次喂给你的绝对是好东西,上次那东西进入你体内也纯粹是偶然,谁让你不知所谓的就扑上来咬我的?行了,别气了,等一下我送你回家。”

    “送我回家?”

    “你想留下?”

    “不想!”

    在那之后,白晖都没再说什么,杜言的脑子也成了一片浆糊,回到家里,杜言又不死心的扑到浴室里一顿干呕,什么法子都用上了,依旧什么都没吐出来,垂头丧气的倒在床上,单手遮住双眼,白晖说他喂给自己的是只子蛊,那么也就是说……

    杜言猛的坐起身,抓起电话就拨了家里的号码,“喂,妈,是我,我有事想问问我爸。”

    杜老爹虽然精通鬼道,可对于蛊虫一类的倒是一知半解,杜言话又问得含糊,他也说不出个五四三来,反倒是白兰听到了几丝话风,等到杜老爹放下电话,就转头说道,“老伴,儿子问你这些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孩子说只是一时兴起,我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说到这个,我小的时候听杜言他外婆说过,白家祖上有一支是有苗人血统的,女孩子从小都会教些,只当是防身用的,后来世道乱了,民国时候;连年的打仗,那一支好像也绝了嗣的……要真论起来,那一辈似乎也能和我妈扯上些关系……”

    “行了,越说越不对味了,咱们都不清楚,就别瞎掺合了,等着找个明白人问问吧,睡觉!”

    杜老爹翻身睡了,白兰却是上了心,她总觉得杜言不会平白无故的问这些,可她没从杜言的外婆那学到一点本事,有心想帮忙,却从哪下手都不知道,只能翻来覆去的想着小时候听到的见到的一些蛛丝马迹,一夜都没睡好。

    杜言虽说心里有了怀疑,也终究拿不准,接下来的几天,只是每天胆战心惊的生怕自己突然变成了什么吓人的东西,结果一个星期下来,他的身体好好的没出一丝的毛病,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说来也奇怪,这段时间,白晖和栾冰都没来找他,别说露面,连个电话都没有。以前只觉得这两个不是人的让他心烦,这下子,杜言又觉得不自在了。

    “杜哥,想什么呢?”小刘捅了捅杜言,示意徐姐那边正等着他去演示ppt呢。

    杜言小声说了谢谢,暗道了声好险,忙走上前去,打开笔记本中的文件,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的讲了起来。之前徐姐让杜言准备这份材料的时候,只说是公司有新股东要注资,结果看到这次会议上的来人,杜言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那个人杜言之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了解过,来头绝对不小,再看看他对徐姐和王老板的态度,这事要真成了,到时候公司该姓什么估计就不一定了。

    想到这里,杜言打起了精神,甭管其他的,现在这份工作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哪怕事情真的发展到他不愿意去想的那个地步,他也终归要吃饭不是?

    顺利的做完汇报,杜言松了口气,走下去坐到位置上的时候,不经意的就看到了徐姐脸上带着些微得意的笑容,杜言低下头,转了转手上的那只戒指,看着蛇眼位置上的那几颗黑色的宝石,又有些出神了。

    从白晖家回来的第二天杜言才发现这只戒指也被他带了回来,有心想还给白晖,可杜言实在不想自己送上门去,这事也就拖了下来。一个星期下来,这戒指就一直戴在了杜言的手上,同事看到了,直笑杜言是不是真背着大家去结婚了,这戒指都戴到手上了。

    杜言每次也只是打诨过去,仔细看看这戒指的花纹,杜言总觉得有些熟悉,正出神呢,却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杜哥,想什么呢,都散会了,徐姐说等一下去海鲜楼,包厢都订好了,你坐黄工的车去。”

    “哦,知道了。”

    杜言点点头,拿起手边的资料站起身,小刘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念了几句得快点过去。杜言却在看到小刘的动作之后呆住了,脑中灵光一现,他想起来了!那只怀表,这戒指的花纹和那只怀表表壳上刻画的一模一样!

    第六十三章

    杜言又做梦了,依旧是那个古旧的宅院,那个冷冰冰的不带丝毫人气的房间,那个摆在墙边的景泰蓝花瓶,还有那张挂着厚厚帷帐的木床,以及那两扇几乎隔绝了室内室外两个天地的雕花木门。只不过,这一次,雕花木门大敞着,床上的帷帐也被撕裂,墙边的花瓶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那朵红得诡异的花也被碾碎,花瓣散落,流出的汁液浓稠腥红得像是鲜血……

    姿色绝艳的男人长身玉立在房间中央,低着头,半长的发垂落肩头,黑色的双眼木然的不带一丝神采,白瓷一般的肌肤,薄薄的嘴唇却红得妖艳。随手擦掉脸上的两三点血渍,将染着鲜血的指尖送进嘴里,微微眯上了双眼。

    杜言飘在半空,视线牢牢的被站在房间中央的那个男人吸引住,明明是一副诡异的违和情景,杜言却仍旧无法从男人身上移开自己的视线,那双漆黑的眼,哪怕是没有一丝的情感,也足以蛊惑世人。

    随着男人脚步的移动,杜言才从魔咒般的恍神中清醒,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刺激了他的神经,低下头,屋子里的青石地板早已经被一道道的血迹画得凌乱,每当男人走过一步,便会留下一个染着血的脚印,血印一直延伸到了门边,男人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正抓着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从那具尸体的穿着打扮,杜言依稀能辨认出,这是当初跟在那个白发老妇人身后的女人中的一个,也是之前给男人灌药的那个女人。

    女人衣服的领子被男人提在手里,头却无力的耷拉着,发髻散乱,乌黑的发披散在周身,像是蜘蛛织成的网,脖子已经被折断了,随着男人的走动一晃一晃的,四肢也以扭曲的形态被拖在地上,尸体拖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醒目浓重的血污。

    男人依旧向前走着,直到跨过雕花木门的门槛,一瞬间,他似乎有些迷茫,也似乎有一种解脱的快意,站在门前,闭上双眼,扬起头,陶醉的呼吸着空气中所有的气息,哪怕现在的天阴沉得可怕。杜言看着男人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心酸,一阵快意,一阵仇恨得到发泄的满足,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襟口,这是他的感情吗?摸上脸颊,不知何时,两行泪水竟然从眼角滑落,而站在院子里的那个男人,也慢慢睁开双眼,脸上也出现了两道泪痕,只不过,他的泪水,是鲜血一般的腥红。

    男人看着沾着血红的手,突然发狂一般的笑了起来,笑声刺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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