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香 作者:来自远方

    刚刚楼下的,你都看到了吧?”

    “恩。”

    “有什么感想没有?”

    “没有。”

    “真的?”杜言有些不乐意了,就算他不像个女孩子似地希望别人哄,估计白晖这厮也做不出来,可适当的表现一下对他的在意总可以吧?嘴上说着自己是他的东西,结果表现出来的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除了动不动就咬他,要么扑棱他脑袋当球玩,白晖没哪一点能让杜言觉得自己是被他在意的,倒是自己为了这厮直白的拒绝了栾冰,一点余地都没留,那说什么也算是个美人吧?这让杜言觉得自己吃亏吃大了,“你就不担心我和栾冰跑了?说起来,那家伙的武力值比起你也不算低吧?”

    “没什么好担心的。”

    白晖笑了,一瞬间,那张美艳的面孔让杜言失了神,冰凉的指尖,慢慢的顺着杜言的脸颊滑下,在滚动的小巧喉结上划了一圈,“无论你和那个家伙说了什么,都与我没什么关碍,就算和他跑了也没差,至多,找个时间把那男人撕碎了送回地狱,你还会是我的。”

    杜言无语了,这厮任性霸道到一定份上了,怎么说出的话和做出的事情竟让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自己是和平爱好者,暴力什么的,最讨厌了!可为什么自己的嘴角却要一直往上翘?不行,要忍住,他得矜持一点!

    心满意足的躺回白晖的腿上,闭上眼,头不疼了,可杜言却全没了一丝的睡意,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虽然不再会有那种时刻饥饿的感觉,但他的精力却越来越足,力气越来越大,他曾经试过连续两天晚上不睡觉,就算脸上挂上了黑眼圈,却从没有头昏脑胀的感觉,依旧清醒得可以从报表里挑出几个小数点的错误和错别字。

    杜言曾经慌乱过,随即便把这种慌乱压在了心底,今天栾冰临走之前那番意味深长的话,却把这种可怕的慌乱从杜言的心底里生生的拽了出来,杜言有些无所适从了。

    “白晖,栾冰说,我们的时间会很长……”

    “恩。”

    “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问我?”

    “我想问,不行吗?”

    白晖沉默了一下,拉起杜言抱在怀里,制住了杜言的挣动,看着杜言的双眼,“你真想知道?不怕知道了会让你后悔?”

    苦笑了一声,“我都变成这样了,后悔有用吗?”

    “没用。”

    自己是猪头!还有,想踢这男人,真想!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白晖圈住杜言的腰,声音平稳,冷淡中却隐隐的透出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你身上有我种下的子蛊,又喝了那个男人的血,虽然量不大,可却足以改变你的体质了。”

    “也就是说,我不是人了?”

    “也不尽然。”

    白晖顶了顶杜言的额头,“你现在确实有别于普通人,但并不是像我这样的异类,我种下的子蛊只是遏制你体内本来的那两只蛊中的一只,增强一下你的体质,那个老家伙的血也是同样的作用,当然,这两者都能延长你的寿命,可要真的想变成我这样,或者和那个老家伙一样活上几百年甚至上千年,还得费上好大一番事的,打个比方,至少我还得给你种不下一百种蛊,那个老家伙得把身体里至少一半的血给你喂下去,这下子你明白了吗?”

    杜言张大了嘴,原来这里还有这种说道?想起自己可能要吞下上百种蛊虫,再想想栾冰一半的血,杜言的脸色发青,原来故事里的都是骗人的,想要长生不老,什么仙丹灵药的都是浮云,吃虫喝血才是王道!

    “你刚说,我体内原本有两种蛊?可我记得只咬过你一次吧?”

    白晖的眼神闪了闪,手臂紧了一下,看着杜言,似乎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

    “告诉我吧,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除了我给你种下的那两种蛊,剩下的那个,应该是你外婆给你种下的,在你体内至少有十多年了,而且,在这个蛊之前,你应该还被种过同一种的,只不过,最早种的那个,应该是死掉了,现在你体内那个是补种,而且也已经没什么活头了……”

    “什么?!”他外婆?开什么玩笑!还补种,当是种水稻呢?!

    “好吧,”白晖叹了口气,“这事我了解的也不多,只是知道个大概,还得从很久之前说起……”

    杜言伏在白晖的怀里,从白晖开口的那一刻就再没出声,听着这个男人的声音,思绪仿佛也随着那声音编织的细线回到了那久远的岁月,随着先人一起经历了那一幕幕生离死别……

    原来,白家的祖上曾是某个知名的降妖捉鬼的门派传人,从明万历年间一直到清道光年间更是发展到了鼎盛时期,出了几个难得的天赋奇强的子孙,就算是有些道行的鬼怪,遇到白家人,也多是要绕道走的。可事情却在白家的第五十六代玄孙的时候出了差错,这个孙子在去岭南捉一只厉鬼的时候,遇上了一个苗女,那苗女生得漂亮,又带着一股子汉家姑娘没有的爽利,身手也是不错,两个人结伴而行,那个玄孙就和那个苗女生了情愫,私下里定了终身,只和那苗女说等回家禀明了父母,就娶她过门……

    “后来呢?”杜言舔舔嘴唇,原本以为会听到一个恐怖故事,没成想却是个爱情片啊,老祖宗的浪漫八卦啊,“该不是家里的人反对,就棒打鸳鸯吧?然后那个苗女就千里寻夫,结果发现情郎另娶,借机报复什么的……”

    “你想什么呢?”白晖忍不住咬了杜言一下。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杜言揉着脸还挺委屈的。

    事情当然不像杜言想的那样,白家的长辈虽然恪守着一些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可到底不是迂腐之人,经过那个玄孙一番努力,到底还是同意了迎那个苗女入门,那个玄孙高高兴兴的娶回了那个异族新娘子,族里的老人见那女子生得好,脾气也爽利,也对她少了些成见,添了些喜欢,成亲过后就给那苗女上了族谱,本该是甜美的姻缘,和美的日子,却不想,这却是白家一切灾难的开端……

    第七十三章

    “杜言?杜言?醒醒!”

    杜言被推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现在自己是在公司,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这才想起来今天在公司加班做报表,结果竟然睡了过去。

    “徐姐,你还没走?”

    “没呢,刚要走就看到你这里灯还亮着,你都连续加了几天的班了?工作要做,身体也要顾啊。”徐姐混不在意的靠坐在了杜言办公桌的边上,一字裙紧紧包裹着浑圆白皙的大腿,饶是脸上精致的妆已经有些花了,仍掩不去她对于男人的吸引力。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杜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把电脑关上,回身拿起公文包,他知道徐姐是有车的,可却不好送他,这段时间公司里的八卦很是让他伤脑筋,杜言撇撇嘴,和这么一个大美女传八卦,他也算不上亏了,再说王老板估计过段时间就得太上皇的干活了,徐姐任由下边的人传这种八卦,可能也是想转移一部分人的注意力,既然这样,他干脆就当不知道,反正这事到了最后,自己肯定不会吃亏就是了。

    不等不承认,经过这两年在社会上的摸爬滚打,杜言逐渐变得油滑起来,算计别人也是不眨眼的,当然,他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想为自己多捞点好处罢了。

    “真不要我送你?”

    “不了,我打个车,挺快的。”

    “哦。”徐姐点点头,和杜言一起走出办公室,等着杜言锁上门,两个人等电梯的时候,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道,“小杜,你和栾总挺熟的吧?”

    “也算不上,他是我的客户,也一起吃过几次饭。”

    “这样,那你知道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忙?”

    “恩?”

    杜言诧异的看向徐姐,徐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前段时间他不是偶尔会来公司,这段时间总也不见他来……公司注资的事情是不是最后敲定还需要和他说……”

    杜言听着徐姐明显没什么底气的解释,神色不变,心里却是叹了口气。栾冰是个吸引人的男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他那张人皮还有处事的态度,确实是让人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但是,杜言不希望徐姐也是其中的一个。他知道栾冰的真面目,而徐姐也是他杜言难得的朋友,他不想让徐姐陷进去,这对她没好处。那个男人是虚伪的,没有心,哪怕他再温柔,也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正对着你暗暗动着其他的心思。可是,有些话他不能说,说了,明白着得罪人。他杜言还没舍己为人到这个份上。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徐姐的话也突兀的中断了。杜言看着电梯的某个角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徐姐,这事我是真不清楚,再说栾氏那么大一家企业,栾总肯定是忙得很。电梯来了,真是的,总得等这么久……”

    杜言的话点到即止,徐姐也没再追问,杜言在一楼下了电梯,徐姐则是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

    出了商务楼,杜言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四处看了看,才开口说道,“苏素。你怎么回事?”

    “啊!你看到我了?我还以为藏得挺好的。”

    “废话!从电梯里就开始跟着我,你想s电梯恶鬼不成?”

    杜言没好气的看了苏素一眼,“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遇到麻烦了。”

    “这次你可猜错了。”苏素笑呵呵的显出了身形,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宽大的裙摆像是注入了生命力一般的飞舞着,“我就要去投胎了,这次来是和你道别的。”

    “这么快?”

    “恩。”

    苏素飘到杜言的面前,透明的手似乎想要拉一下杜言的手,在刚要碰到杜言指尖的时候却收了回去,“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或许是因为我鬼品好?总之,好多老鬼都羡慕我呢!我这次来是谢谢你,有了你的机缘我才能投胎,没走上错路,要是没遇上你,我很可能就会因为杀孽变成没有了脑子的蠢物,最后孤零零的等着烟消云散那一天,再也没有转世的机会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文艺了?这不好,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杜言一边说着,一边形象的搓了搓胳膊,气得苏素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冲过来揍他,可看着杜言脸上的笑,随即便收敛了怒气,调皮的眨眨眼,“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苏素……”

    “恩?”

    “没什么,祝你下辈子还是个漂亮姑娘!”

    “借你吉言吧!”

    苏素转过身,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空气里,杜言站在黑夜的街道边上,似乎还能听到苏素离开之前留下的那句话,杜言,谢谢你,还有,以后可别把鬼当杀虫剂用了,小心遭报应!

    街边的路灯闪了两下,明明灭灭的,却还是吸引了一群群的飞蛾和小虫,杜言轻笑一声,摇摇头,穿过马路,走到另一边的路口,果然见到了靠着车门站着的白晖。

    “等很久了?”

    “没有。”

    白晖抬了抬眼,拉开车门,杜言豪不客气的坐了进去,等到白晖也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冷不丁的看到摆在车座边上的那个铁皮罐子,吓了一跳,“你怎么把这东西带来了?”

    “怎么?”

    “赶紧拿走,我看着渗人!这东西总琢磨着要吃我,我看到它有阴影!”

    “哦?”挑挑眉,“我也说要吃你呢,你看到我也有阴影?”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杜言眼睛一瞪,嘴一抿,不说话了。

    白晖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想知道白家的事情吗?这个东西,有用。”

    听到白晖提起白家的事情,杜言愣了一下,眉头不由得就皱了起来,哼了一声,上次白晖这厮事情说到一半,突然就不说了,把杜言抱起来往床上一扔,说一句自己有事转身就走,杜言趴在床上目瞪口呆,直到大门关上还没回过神来,不过,白晖临走前倒是没忘了把他给的那把备用钥匙带走。结果为了那断在一半的故事,杜言抓心挠肺的连续几天晚上都睡不好。

    杜言也觉得自己因为这件事和白晖怄气没意思,可他实在是火大。到家之后,换上了家居服,从柜子里拿出几包零食,往沙发上一窝,双眼闪闪的看着白晖,“来,说吧。”

    白晖嘴角一抽,看看杜言,再看看他手边的零食,眼睛一眯,嘴角不怀好意的勾了起来,希望他听了接下去的故事还能吃得下去。

    杜言这边扯开了一包薯片,白晖则是把那只装着槐树精的铁皮罐子放到了茶几上,杜言皱皱眉,没出声,白晖则开始接着上次未完的故事说了下去。

    白家人能捉鬼降妖,诛杀的也大多是危害世人的厉鬼恶妖,但是,其中也不免有差错的时候。那个娶了苗女的玄孙,并不算是败家的嫡系,只是个旁支,这个玄孙的父亲能力出众,自然是想要在同一辈中多出风头,行事有些乖张,曾经因为误会杀了一个无辜的山民,他本以为那山民是对村子下手的妖邪,却没想到误杀了好人,那个山民也是为了诛杀害村民的厉鬼才乔装进了山村的,结果却被这个白家人错杀,那个玄孙的父亲错愕过后,却丝毫没有悔意,只是草草将那山民的尸体掩埋了事,回到白家之后,也将这事一句话便揭过了,当时白家的地位在同行中是翘楚,行事便有些狂妄,哪怕有几个长辈知道了这事,觉得有些不妥,可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所有白家人没想到的事,那个山民虽然捉鬼的本事比不上白家,但是,他却会白家人想都没想过的本事,种蛊!

    “种蛊?!”

    “对。”

    白晖的眼睛眯了眯,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

    那个山民含恨而死,临死之前,在那个白家人的身上下了一种引鬼蛊,顾名思义,这种引鬼蛊原是下在邪物身上,为了炼制某种更邪祟的蛊而引鬼前来的东西,下在了活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后来呢?”

    杜言吞了口口水,放下了手中的薯片,他隐隐抓到了什么,但是,却又不敢确信。

    “那个男人,”白晖舔了舔嘴唇,“在回到白家的第四年,被万鬼噬咬而亡,死后,连一点骨头渣子都不剩……”

    “啊!”

    杜言猛的捂住嘴,吓得瞪大了双眼,万鬼噬咬?!

    “当时的白家人看到男人的惨状,只叹息因果循环,这是他造的孽,如今尸骸不留也算是偿还了自己的孽障,只得给男人立了个衣冠冢了事。可是,他们全都没想到,那个山民的怨恨,哪里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

    “是啊,那个白家男人是死了,但是,他却留下了一个儿子,一个刚刚好三岁的儿子。那个引鬼蛊,本该在那个男人死后也随之消亡的。但是,或许是白家人历代捉鬼灭妖,身上带了一些机缘,阴差阳错之下,从男人的身上的蛊分出了子蛊,传到了他儿子的身上,当时的白家人,并不知道这个孩子身上也带了蛊。在十八年后,这个身上带蛊的男孩子只身进入岭南,遇上了那个美丽的苗女,将那个苗女带回了白家。”

    杜言觉得头有些晕,他还不能完全消化白晖的话,山民,苗女,白家人,这些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个山民和苗女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啊?”

    白晖突然停住了,看着杜言,瞳孔变成了一片灿烂的金色,“那个苗女和被杀的山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吸引她的,是那个玄孙身上带的引鬼蛊,变异之后的引鬼蛊。她从没见过一个身上带了这种蛊的人还能活这么长时间,她很好奇,在一段时间的接触下,这个苗女渐渐有了一个狂热而恐怖的想法,这个身上带蛊的男人是个极难得的材料,她想要炼制一种几代蛊师都梦寐以求的东西,蛊人!”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所有内容纯属虚构,不用去为难度娘了,就酱。

    第七十四章…

    本以为是一桩好姻缘,没想到引来的却是一个别有用心的煞星。

    杜言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昨晚白晖说的话。那个怀着别样目的进入白家的苗女,看上了那个身怀蛊毒的白家玄孙,将一个好好的人制成了炼蛊的容器,害了他一个尚且不足,又想着法的将那玄孙身上变异的引鬼蛊种到了白家其他的男丁身上,等到白家人发现时,满族的男丁,已经有三分之一都中了这可怕的东西,族老们开了宗祠,要将那害人的苗女施了家法,却不想,那个本已经去了半条命的玄孙,竟然拖着病歪歪的身体,跪倒在了族老们的面前,愿意以他的一命换了那苗女,说罢,就碰死在了宗祠的门柱上。

    宗祠染血,这是天煞的凶事,族老们也没心思再去处置那个苗女了,只是拖了那玄孙出去,一把火烧了,然后把那人从族谱上划了出去,而那个苗女在交出了解引鬼蛊的方法之后,被扔出了白家,只是,当时白家的人和那苗女都没注意到,那女子已经怀有身孕,等到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被赶出白家,而那个玄孙,也早已化为了飞灰……

    杜言敲着键盘的手指突然顿了一下,电脑屏幕上的一串数字似乎也变得有些模糊,摇摇脑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总算是让他清醒了一些。

    昨晚,白晖的话说到这里,杜言已经大约能猜到接下来的故事了,心怀怨恨的苗女,理所当然的想要报复白家,而白晖,很可能就是这种怨恨的牺牲品……

    杜言说出了他的猜测,白晖却是笑笑,只告诉杜言,他猜得对,也不全对。

    那个苗女确实心怀怨恨,有对白家的,也有对自己的,苗女虽然阴狠,可也多情。那个玄孙肯为了她以命抵命,这如何能让她不动容?抱着那个玄孙当年送她定情的一只梅花簪子,哭了一天一夜,到了最后,眼中流出的全是血泪,双目失明。可她并不甘心,在知道自己怀了那玄孙的骨肉之后,就有了一个更疯狂的想法。

    “她在自己身上种了那种引鬼蛊,若这胎是个男孩,那么,她就想办法把这男孩做成蛊人,再想办法引来那玄孙的鬼魂,她知道,那玄孙身中蛊毒,又是撞死在宗祠的门柱上,断然是无法早早投胎转世的,她想制成蛊人,让那玄孙复活,若这胎是个女孩,那就是她的命,到最后引来万鬼,也和那玄孙团聚去罢了……”

    听到这一席话,杜言是震惊的,他有些迷惑的看着白晖,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想接着听下去,这个故事,他听到了开头,猜到了过程,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很好笑是不是?”

    当时的白晖勾起了嘴角,慢慢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表情,金色的眸子光华流转,薄薄的双唇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那个苗女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如她所愿,男孩的身上带着她所期望的引鬼蛊,苗女欣喜若狂,她开始在男孩的身上种蛊,在她的眼中,这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只不过是一种炼蛊的容器,那女孩则被她带着一起制蛊,那男孩没活过十岁就死了,而那女孩则是和她的母亲一起疯魔了,她们甚至去偷别人家的男孩,得手后就马上离开,结果这些偷来的孩子没有一个活过两岁的,几次三番的失败,让这个苗女想到了一个根源,或许,只有流着白家血缘的男孩才能成为她炼蛊的材料,于是,母女俩商量了一番,当年,那个女儿就招赘,次年,生下了一个男孩……

    “杜言,你知道吗?有的时候,人类的疯狂,是连地狱里的恶鬼都比不上的。”

    那些被用来制蛊的男孩并不全都是逆来顺受,至少,白晖和他的几个兄弟就不是这样,他还记得,在他之前的大哥和二哥,就曾经试图逃跑,被抓回来之后,直接喂了万毒的蛊虫,死去的时候,已经成了一滩肉泥。他们不知道,他们身上本就带了引鬼蛊,只是隐而不发,除了成为蛊人,总有一天是会出事的。

    “杜言,你是白家的子孙,虽然亲缘已经很远了,但你身上也是带了这种蛊虫的气息的,你的血,你的肉,都融合了引鬼蛊的味道,这种味道,对某些东西来说,是根本无法抗拒的。所以,你的外婆才会在你一出生就用另一种蛊压制这种气息,可惜她只是略懂些皮毛,种下的蛊存活的年份有限,而当这种蛊失效的时候,结果可想而知。”

    说完这些,白晖便将那个装着槐树精的铁皮罐子打开,蜷缩在里面的那团黑漆,缠绕着那截已经有些干枯的树干,似乎想要进入到那截树干中去,可却找不到入口。

    沉默了一会,就在杜言打算问白晖有何意图的时候,白晖又把那个铁皮罐子盖上,告诉杜言,他能用这截枯木和精魄为材料,再炼制一种蛊,这种蛊可以继续压制杜言体内的引鬼蛊气息,让他今后的生活和普通人无异,只不过,只有三十年的时间,当然,白晖不是白忙,杜言必须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至于是什么,看着白晖明显不怀好意的神情,杜言把溜到嘴边的问话又咽了回去。

    既然如此,还不如维持现状呢。

    杜言的声音有些没底气,白晖却是无所谓的笑笑,如果杜言想维持现状,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可能他今后会有些烦恼,至于烦恼是什么,佛曰,不可说啊。

    敲下最后一个字符,杜言长舒了一口气,一心二用之下,他竟然这么快的就完成了这份报表,恩,自己都佩服自己。

    “杜哥,忙完了没?”

    “就快了。”

    杜言随口答应了一声,检查了一下报表没错字,按下了打印。抬起头,就看到小刘和大张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好笑的哼了一声,“要进来就进来,有事情就说,你们这是什么做派?不认识的还当咱们组里出了两个贼呢!”

    “杜哥,你这可是冤枉人了。”

    大张红着脸抓抓脑袋,小刘在他背后捅了一下,见这木头还傻站着,干脆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大张嗷的叫了一声,回头就瞪小刘一眼,小刘叹这木头不争气,干脆一把抢过大张手里攥着的喜帖,送到了杜言的桌子上。

    “杜哥,大张这小子下周六结婚办酒,咱们组里都去赏个脸吧,给他撑撑面子,省得酒席上让这小子孤家寡人的不好看。”

    恩?

    杜言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还真是喜帖,新郎张正泉,新娘李鹃,日期正好是下周六,没看出来啊,大张这不声不响的,就要结婚了?

    “大张,你小子行啊!”

    杜言也笑了,站起身捶了大张肩膀一下,“放心,我不能让你白叫一声哥,到时候肯定给你包个大红包!李鹃可是个好姑娘,在医院里照顾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可惜了,就栽在你这棵木头上了!”

    杜言这边说得高兴,那边小钱把杜言打印好的报表给他送过来,正好听到杜言调侃大张,大张结婚发喜帖,没少让他们这些光棍眼红,他们也不差什么啊,怎么这木头倒是最快的?

    大张被杜言打趣也不生气,呵呵笑了几声,要在以往,他这笑是憨厚,可放现在,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子炫耀的味道在里边,就算他不是诚心的,也让人看着想揍他几拳出出气。杜言还只是想想,小刘和小钱可是真动手了,好在是玩笑,手底下有分寸,否则这小子非得顶着一脸青紫去做新郎官不可。

    大张也不生气,手底下招呼了两下,让小刘和小钱高兴了,才和杜言说道,“杜哥,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要是代替你去迎喜娘那绝对没问题!”

    小刘和小钱冲着杜言直竖大拇指,大张则是一脸苦笑。

    “杜哥,你可别埋汰我了,要是你去接新娘,晚上我非得被媳妇从房里踹出来不可,怎么白天还人模人样的,晚上就成了狗熊了?不对,这肯定被掉包了!”

    大张一席话,把几个人都逗笑了,小钱笑得直捶桌子。等杜言笑过之后,大张才把话说明白,原来是想请杜言帮忙借朋友车帮帮忙。大张话一出口,杜言就明白了,思索了一下,倒也没马上答应,他知道大张想借的可不是本田那类的,估计看上的不是白晖的那辆保时捷就是栾冰的奔驰。白晖那辆保时捷也不知道后来找没找回来,栾冰那里杜言刚想想就pass了,白晖那里再说说看吧。

    大张听了也没多说,本来就是求人的事情,能锦上添花更好,不能也不差什么。

    他们这边说得热闹,把路过的徐姐也给引了进来,听到大张要结婚,张口就埋怨这小子没第一时间告诉她,小刘嘴快,又把大张借车的事情说出来了,徐姐眼珠子一转,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小杜那边另算,你结婚那天,姐姐给你弄辆大奔过来。”

    车不车的暂且不说,那被她拍得颤悠悠的胸脯,倒是让小刘和小钱两个光棍看得直了眼。

    徐姐咯咯笑得前仰后合,杜言直拍脑门,丢人啊!

    等到大张几个出去,杜言坐到电脑前边开始寻思该怎么和白晖说这事,想着婚车就想到结婚,想到结婚忍不住的就开始yy,要是他和白晖那啥的话,该谁穿婚纱?

    一想到白晖那美人冷着脸穿着一席曳地长裙,杜言忍不住的就想笑,越笑越想得深,到了最后,把古今中外的新娘装都给yy了一遍,笑得自己趴在桌子上起不来。

    坐他办公室外边的小刘看杜言笑成这样子,忍不住的纳闷,这杜哥魔障了不成?大张结婚,他怎么乐成了这样?

    正拿着一份文件看的白晖突然感到背后升起一股凉气,疑惑的眨眨眼,他怎么会感到冷?不应该啊,是错觉吧?对,绝对是错觉。

    第七十五章

    和白晖借车的事情异常顺利,只不过,借来的不是保时捷而是兰博基尼。自动忽略了当自己提起那辆保时捷时,白晖意味深长的眼神,杜言选择当只鸵鸟,反正有车就好,兰博基尼是好车啊,超级跑车啊,白晖你真是好人啊,真有钱啊,我好崇拜你啊……

    杜某人闪着星星眼,一脸崇拜的表情,看得白晖皱紧了眉头,忍耐许久才没一巴掌拍扁了他。自己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才会看上这么个东西?真晦气!

    大张婚礼那天,公司里的人差不多都来了,就连这段时间基本不怎么露面的王老板都来了,虽然只是走个过场,时间不长,可到底是给足了大张面子,还送了一个厚度可观的红包。杜言和小刘几个看大张拿着红包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都觉得有些丢人。

    “杜哥,”小刘捅捅杜言,“你不觉得大张现在这样子有点眼熟吗?”

    “恩?”

    杜言怀疑的看了小刘一眼,结果却察觉到其他几个当伴郎的小伙子直勾勾的眼神,杜言眼睛一瞪,好你个小刘,敢打趣你顶头上司?奖金不想要了是吧?

    “哪能啊,杜哥,咱这不是称赞你呢吗……”

    “称赞?”

    “当然是称赞啊!不愧都是你带出来的业务,连这爱财的模样都一般无二啊!这份潜移默化的本事,远非我辈所能及,佩服啊佩服!”

    小刘话说完,捂着脑袋一溜烟跑大张身后站着去了,探出头,对着杜言裂开一嘴的白牙,“杜哥,今天是大张的好日子,可不能见血腥啊!”

    杜言牙咬得咯吱作响,拳头捏了放,放了捏,真的很想揍这丫的!看那小子挤眉弄眼的样子,杜言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眯,小刘,你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皮痒没关系,他杜某人有得是办法招待你。

    新娘子李鹃家是本市人,大张家则n市的,大张家人是提前一天赶来的,两家人接到婚讯的时候都有些吃惊,谁也没想到这大张和李鹃竟然这么快就结婚了,事前和家人一点口风都没漏。李鹃的家里条件要比大张好些,刚开始是有些不乐意的,结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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