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灵异神怪] 作者:银杏黄

    了他的脖子一口,说:“十二点,还早,你可以继续睡。”

    李远之偏头,躲开他的唇,心里只想抽人,这么吻他,当他是死人啊?再吻下去,小兄弟都要起立致敬了,还怎么睡?

    “我不睡了。”李远之推着白乙埋首在他脖颈处啃咬的头,轻轻地喘气,说:“我饿了,起来吃饭。”

    “嗯。”白乙应了一声,抓住他的手,锁过头顶,继续埋头啃咬,直到李远之觉得他会被白乙当做午饭给吃掉的时候,白乙才放开他。

    李远之手脚发软的冲进洗手间,嘴唇红肿,红印子从脖子,锁骨、一直蔓延到腰腹,像是得了红疹,状况简直惨不忍睹。

    他打开浴霸,木着一张脸冲澡,心里都快哭了,要不要这么狠啊?这简直就是想把他生吞活剥了的节奏。

    洗完澡出来,李远之特地挑了高领的毛衫穿上,遮住脖子上红痕,白乙抬眸,似有若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一点罪魁祸首的自觉,说:“灰颜色的毛衣不好看。”

    李远之被他气得快要疯了,抽着嘴角,说:“其他毛衣还没有干,只有这一件。”

    其实,他的潜台词是,衣服穿在我身上,您爱看不看,要是觉得污了您的眼,对不起,请自插双眼,咱概不负责。

    去斋堂吃过午饭,李远之便去找他叫小叔李馗,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顺便讲了一下安倍音弥家杀生石的事情。

    陈艺这次附身的尸体是个谢顶的老头,他伸手,摸着稀疏的头发,说:“竟然又出现一块和如意石相像的石头,既然说那杀生石是狐妖死后怨灵所化,那么现在出现的这只金色狐妖,十有八九应该是冲着这块杀生石而去的。”

    李远之没点头,也没摇头,凝眉沉思了一会儿,说:“若说她是冲着杀生石而去,那东野广峰是她杀的了?若是这只狐狸,那杀生石是否已经在她的手上呢?”

    “对了。”李远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转头看向他家小叔李馗,问:“小叔,你会不会收妖的?白乙说,那只金色的狐狸之前可是你们佛家的。”

    李馗撩起眼皮,煞有介事地说:“这个嘛,理论上应该会,不过……那只金色的狐狸是不是我们佛家的,既然它已经开了杀戒,前缘已断,孽缘深种,已经和我佛没有任何关系了。”

    李远之面皮一抽,心想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而且很大的可能是不会收妖,唉,简直愧对他八宝寺住持大师的身份,跟法海同志简直没法比。

    至于和狐妖撇清关系,哼,有句话叫清理门户,知不知道啊?

    收复狐妖这事暂且不提,傍晚,天空阴沉了下来,阴冷的寒风得人走路都走不动,李馗拢着袖子,抬头看天,幽幽的叹息,说:“要下雪了啊!”

    果不其然,夜里十点左右,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夹着绵密的雨丝粉墨登场,八宝寺外一圈野鬼抖抖索索地挤在一起,李远之简直怀疑她们到底能不能感到寒冷。

    第二天,温度陡降,屋子里开了暖气片,李远之还是觉得冷,索性钻进了被窝里,白乙倚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聊斋志异》在看。

    李远之在被窝里翻滚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冷,用脚丫子蹭了蹭白乙,问:“白乙,你冷不冷?”

    白乙偏头,视线落在他发白的脸色上,说:“我不冷。”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说:“你其实可以开电热毯的。”

    电热毯?我也想有啊,李远之哭丧着一张脸,可这些东西都在老宅,当初来的匆忙,后来又很少回去,所以根本么拿过来。

    “你妈昨天下午过来,给你被单下面铺了新毯子,李馗说,年轻人不能娇惯,所以他趁你妈走后,把那条毯子据为己有了。”

    “呃……”李远之默默的辶耍他家小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屎特,用那么高大上的理由霸占了他毯子,简直就是佛能忍,他李远之忍不了。

    想到这里,他翻身坐起,想要把东西要回来,不过却被白乙又按了下去,白乙把被子盖在他身上,俯身,横过李远之的身体,在床脚摸了一会儿,扯出一根电线插头,说:“昨晚开斋的时候,李馗去吃饭,我去他的房间,把毯子拿了回来,试用了一下,效果很好。”

    说完,也不管李远之的黑脸,熟练的把插头插上,按下开关,然后帮他把被角按好,若无其事地坐回身,继续看书。

    李远之气死了,这是在耍他吗?白乙什么时候学坏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远之:银杏,你在干什么?弄那么多鞭炮干什么?

    银杏:一边呆着去,今天是国庆,我大天朝65岁生日,普天同庆,我要为她放一串鞭炮。

    远之:那你要不要再煮一碗寿面的?

    银杏点头:当然!

    远之:给谁吃?

    银杏:当然给我自己吃。

    第50章 所谓色与空

    “毯子,你怎么拿回来的?”

    李远之的房间和李馗的房间,隔着一个院子,白乙若是去拿毯子,势必要穿过四方院,拐过九区回廊。

    若是他不现身,直接拿着毯子回来,那寺庙的沙弥们便会看到一条凌空漂浮的毯子从李馗的房间出来,轻车熟路的走进他的房间,那惊世骇俗的状况,绝对要被纯洁的小沙弥们八卦成――论一条电热毯成精的可能性。

    或者他们看着这条其貌不扬的毯子,惊奇的感叹一声,噢,所罗门的飞毯原来是一条电热毯啊,可是所罗门和富兰克林他们俩怎么认识的?时空穿越?亦或者是这条毯子穿越过去的……

    若是白乙现身,画面好像依然大概或许应该肯定绝对不比一条电热毯御空飞行来得低调,与面貌平凡的毯子比起来,白乙那张清雅脱俗比肩神人的脸估计,不,肯定能惊呆一群表面上已经看破红尘的小沙弥,哭着跑去李馗那边,抽哒哒地说:“师傅你比骗人,什么女人都是老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骗人,我要还俗,男人都不是老虎,女人肯定更不是老虎。”

    李馗必会装逼沉思,故作深沉,说:“徒儿,你还太单蠢了啊,如今这世道,男人比女人更像老虎啊,不仅把妹子,还泡男人,男女通吃,你长得太不安全了,要是还俗下山,绝对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为师为了你的人生安全着想,你还是做小和尚吧,安全。”

    小沙弥坚定摇头,鼓着两泡眼泪,说:“师傅,您是长得太安全了,所以才一直坚定的要把和尚这条道一路走到黑的么?”

    李馗一巴掌把人抽出房门,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喷着着气,横眉竖目,教训道:“就我这张几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天地泣鬼神的脸,怎么就安全了?”

    说着,李馗一把拎起小沙弥,甩到床榻上,翻身压上去,啪、啪、啪……“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不安全……”

    半个小时后,小沙弥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哭丧着脸,说:“师傅,太过分了,我只不过委婉地说你长得丑而已,要不要这么暴力,我已经不是六岁小孩了,居然给我上演木鱼烧肉……还让我抄写经书一百遍,简直就是佛不能忍,但他……呜呜,得忍着!”

    “哈哈……”李远之脑袋闷在被子里,笑得肩膀跟抽风似的,一耸一耸的,完全被自己的脑洞大开给娱乐到了。

    白乙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好奇地问:“你在笑什么?”

    “啊……”李远之呼呼地喘着气,说:“没,没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昨天怎么把毯子拿回来的呢?”

    白乙不知道李远之的脑回沟已经偏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特正经地说:“当然是用手拿回来的。”

    李远之的小手指勾着白乙的腰侧的细带,一圈一圈绕着,眉眼弯弯,问:“所以,外人看到的是毯子自己长了脚,跑回我的屋里的?”

    到这里,白乙还不明白李远之刚才在想什么的话,那简直对不起他的智商,他沉默了两秒,说:“也不是,昨天我进李馗的房间拿了毯子,出门,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周到九区回廊时,见到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我才发现事情不对劲,所以……”

    “所以怎么样?”李远之目光闪闪,表情几乎急不可耐。

    “所以,我立刻现了身,让他们知道这不是一条会飞行的毯子。”

    “就这样?”李远之瞪着眼睛,嘴巴张合了好几次,他已经不能想象那个画面了,是惊悚呢?还是惊为天人呢?

    白乙勾着嘴角,心情愉悦地把视线重新放回手中的书本上,漫不经心地问:“那,你还想怎样?”

    李远之遄乓徽帕常木然的说:“我不,不想怎样。”

    其实他心里此刻却在想,白乙昨天傍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御空飞行的毯子和突然降临的男人,怎么寺庙里的沙弥们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也太他妈淡定了,难不成这群和尚已经修炼成佛了?

    若真是这样,那他们对金刚经中那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理解得是多么透彻啊,简直就是任你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李远之觉那他家小叔也不用隔段时间就去给沙弥们上紧箍咒了,更不用担心沙弥们枕头下藏着的泳装美女杂志,手机里珍藏的美女图片,因为他们已经把那句酒色脑中过,佛主心中留这句话完美地实践了,而且经过实践的检验,发现,这是一条真理,真理中的真理,以后必要发扬光大,永世传唱……

    李远之又惆怅,又忧心,肠子都要打结,却不知道白乙的视线越过手中的书,左一眼右一眼地偷偷看他,那上翘的嘴角,表示他心情简直好得不得了。

    其实真相根本不是白乙说的那样,昨天傍晚,他瞬移进了李馗的房间,找到那条毯子之后,又瞬移回了房间,所以,寺里根本没人发现他的踪迹,更没看到飞毯奇迹,只是夜里李馗回房休息时,他倒是听到他在房间里嚎了一嗓子,“哪个混蛋偷了本主持的电热毯?一群小崽子,向谁借的胆子啊,居然敢动本主持的东西的,本主持不发威,把我当哈罗凯蒂啊……”

    所以昨晚,八宝寺全体沙弥夜里十一点被他们脸都要气歪了主持大人从被窝里揪了出来,一群人穿着睡衣,睡眼迷离,一脸莫名,两股战战地挤在墙角,盯着他们主持发疯似的掀他们的被单,完全一副更年期发作的歇斯底里。

    当然,李馗肯定没能找回电热毯,倒是搜查到了一摞比基尼美女杂志,所以这群沙弥被激动暴躁的主持大人罚抄沙弥尼十戒,不抄完,不准睡觉。

    “你们这是犯戒,犯戒,知不知道啊?瞧瞧,都是色戒,色戒,给我好好的抄写,表让我听到你们的抱怨声,嘀咕声也不行,这些杂志被没收了,充公。”威风八面的李主持义正言辞地说完上面的话,捧着那一摞杂志,潇洒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晨,一群带着浓重黑眼圈的小沙弥们在早课上看到春风满面的李主持时,心里那个滋味啊,别提多酸楚了,即使灌上一碗碱水都不能中和他们心中的酸味。

    “阿弥陀佛,知道吗?昨夜主持房间灯一直亮到凌晨4点,我用一个馒头打赌,他老人家昨晚绝对挑灯夜读了,把那些杂志都翻了一遍。”

    “阿弥陀佛,肯定的,我用两个馒头打赌,主持昨晚看那些杂志,肯定流鼻血了,你们看,他那脸色多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

    “阿弥陀佛,我用三个馒头打赌,咱们主持肯定看过色戒那部电影,你看他昨晚,一直说色戒,色戒,这难道不是看了多遍,疯狂入魔了,还能是什么?”

    “阿弥陀佛,分析的有道理,我用四个馒头打赌,咱主持手机里绝对有艳照门主角的照片。”

    “阿弥陀佛,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这几个月,我们主持身边总会出现奇形怪状的人,比如年轻貌美的少妇,优雅知性的淑女,清纯可爱的萝莉……还有啊,居然还有男人,糙汉子,精英,老头,小孩,小受……老天,你们说,咱主持的口味啥时候变得这么重口了?”

    一旁的明智小沙弥终于受不了,要为他敬爱的主持大师正名,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我用五个馒头打赌,主持他是清白的,因为主持和你说的那些人的人关系,短的一天,长得也没超过三天……”

    明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众沙弥的抽冷气声给打断了,他们集体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置信,说:“阿弥陀佛,我们的主持好生猛哦……”

    明智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一张脸深深憋成了一颗红番茄,他好像一不小心把他家尊敬的主持描黑了,哦,屎特,人生要不要这么歧义,你们这群坏银,人家的意思根本不是酱紫的,是我太纯洁了,还是你们太邪恶了啊……

    这边明智纠结得秃脑壳上都要长草了,那边坐在香案下,正鞠躬尽瘁传道授业的李主持完全不知道他已经被自己的一众徒弟意淫成了好色狂僧而不自知。

    不过,若是这些沙弥们知道他们家主持昨夜点灯到天明,到底做了什么时候,一定会惊讶的下巴掉下来,外加五体投地,不,痛哭流涕,高呼,“信主持者,得永生。”

    那么李馗昨夜到底做了什么事呢,唉,他昨夜其实什么也没做,因为下雪,屋子太冷,他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着蛋炒饭,当然,被窝太冷,饭没炒熟,生的,因为他对那条不知道为什么离家出走电热毯,亦或者可能被人绑架的电热毯,快要思念成疾了,完全睡不着。

    第51章 白乙的笑

    所以,半夜,李馗起来,披着僧袍,外面又裹了一层被子,砰砰砰砰一阵响,从旮旯里翻出一个满是灰尘,莲花状的盆子出来,盆子内部刻着梵文往生咒,这盆子看上去似乎很神奇,很容易让人想到法海同志那个从不离身,表面看上去像吃饭的钵,其实那是法力无边的收妖钵。

    那李馗这个莲花盆到底是何方宝物呢,噢,你一定想不到,这个盆子其实曾经原来……嗯,废话好像太多点,它其实就是一个火盆,冬天用来烤火的火盆。

    不过,这火盆对李馗来说是意义非凡的,这是李馗的师傅,清远法师去世时,除了八宝寺,留给他唯一还保存下来的东西。

    李馗一边回忆与清远师傅在一起的幽幽岁月,一边哆哆嗦搜的把刚才收罗来的美女杂志一张一张撕了,烧火,嘴里还念念有词,“观自在菩萨……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是多么虔诚的一位佛教徒啊,更是一位让人尊敬的主持,简直堪称佛教界的典范,所以,小沙弥们,你们没有真正理解什么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你们的李主持其实是个很本分,守着清规戒律当人生信条的人啊。

    清冷的夜,寂寞的雪,八宝寺主持独自一人在房间中烧纸烤火,人生呐,寂寞如雪,这个浮躁的世界,没有人能理解我们主持大人的心,一直以来,佛主才是他心中的真爱!

    嗳,不说苦逼的李馗了,让我们看看李远之这边,这货正在为寺庙里沙弥的高觉悟痛心疾首,突然,他的目光不期然的瞟到白乙偷偷看过来的眼神,以及那恶作剧般翘起的嘴角,李远之立刻知道自己被耍了,瞪着眼睛,愤然地问:“白乙,你是不是撒谎了?”

    注意,这是一个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疑问句,所以,李远之说这句话根本就不需要白乙回答的,当然跟他心有灵犀的白乙很识相的没有吱声,可不吱声,不代表他不会笑。

    当然,白先生是谁?他是月亮见了都要羞涩的大神,所以人家那满是磁性的低笑声绝对不是嘲笑,那是脸上开了花,心里抹了蜜,眼神温柔宠溺几乎能融化北极的冰川,让天地为之失色。

    所以,李远之嘛,白乙一笑,他气消,白乙二笑,他跟着笑,白乙三笑,他呆滞,白乙四笑,他一魂升天,二魂出窍,白乙五笑,他……

    哦,他闭上了眼睛,因为白乙俯身低头,深情而缠绵的湿吻,十分钟后,李远之晕了,晕过去之前,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白乙的吻技真是日趋精湛啊,果断是熟能生巧么?

    李远之陷入黑暗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耳边想起了滴答滴答的水声,因为周围很安静,所以这水滴声听起来特别响亮,几乎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这是哪里?

    李远之揉着耳朵,非常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入目是黑白色的门板,半平见方的小隔间,鼻息是隐约有消毒水味,他站了起来,果然发现屁股下面坐着的是一个白得发亮的马桶。

    他心底一突,心里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刚想扭开厕所隔间的门,却发现脚底的瓷砖突然开始变红,一点一点地往外渗血,红色的,刺目的,触目惊心的红

    李远之惊叫了一声,忽然发现他竟然没有穿鞋,裸露的脚底沾着不断涌上来的血液,居然还能感到稍许的温热,而且他发现这血是从右手边的隔间那边涌流了过来的。

    这是死人了?

    李远之想要打开门出去,却发现门怎么扭都开不了,心中顿时升起更不好的预感,哆嗦着敲了敲了和隔壁相邻的门板,轻声问:“有人,有人吗?”

    话问完,自然没有听到回答声,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清晰而沉闷,声音空寂得让人心慌,地上的血越涌越多,李远之不得不站在马桶上,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白色的,紫色的水晶吊灯,发着近乎迷乱的光。

    李远之立刻猜到他身在何处了,市区景程路七号会所的洗手间,整个c市只有这家会所会装逼的给洗手间装上紫水晶吊灯,为的就是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来洗手间办事的时候营造浪漫的气氛。

    只是此刻,洗手间的地砖一股一股的冒着鲜血,透顶的紫水晶灯根本起不到营造浪漫气氛的作用,反倒照的整个洗手间暗影沉沉,如同有鬼魅藏在角落的阴影里,若是那个男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硬得起来,那简直就男人中的战斗机,广大女性朋友的福音。

    当然,不要高兴的太早,也许可能大概这男人吃了伟哥也说不定,所以男人有时候能不能硬得起来,完全和气愤环境、自身胜利条件、性向、或者对方的性别无关,给他一颗伟哥,柳下惠也能变身西门庆。

    所以,即使见惯了鬼的李远之也没能在这么诡异的环境中硬起来,他不仅没硬起来,还萎了,因为他突然看见头顶的天花板上倒影着一个奇怪的影子,那是一只狐狸,九条尾巴的狐狸。

    李远之的心里立刻想到了那只杀了江华,吃人心脏的白面金身的狐狸,这血……难道又是哪个好色鬼不幸被杀了?

    他侧耳细听,却并没有听到沈煜所说的吃东西的吞咽声,这是吃完了,还是没有开吃?

    李远之心跳如鼓,战战兢兢,小腿肚子都在打颤,再次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发现天花板九尾狐的身影已经不见,走了?

    然而,他并没有松口气,背上的汗毛下一刻已经竖了起来,耳朵边响起酥人骨头的轻笑声,“公子,你是在找妾身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几乎让李远之魂飞魄散,他一哆嗦,踉跄了一下,当场跌了一跤,一屁股坐在了马桶水槽上,接着哗啦一声,屁股下的马桶冲了一股水出来,咕噜咕噜,余音绕耳,绵延不绝。

    李远之很想死,亦或者希望把眼前这个对他笑得惊心动魄的狐狸精塞进马桶,用水冲走,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飞快的看了眼前的人一眼,然后立刻偏头,这狐狸精的脸根本不能多看一眼,因为它脸上那双眼睛跟个黑洞似的,看上一眼,似要把人的灵魂给勾了去,其实勾了魂不要紧,关键是这狐狸精不是勾魂,是想要你的心啊!

    狐狸精见他转头,突然上前了一步,倚靠在门板上,轻声哀怨地说:“公子好狠的心,妾身明明就在你眼前,你都不愿意看上一眼,难道公子就这么讨厌妾身吗?还是妾身不够漂亮,入不了公子的眼?亦或者公子心中另有所属,不稀罕妾身这身皮囊?嗯?”

    尼玛,我当然不稀罕你,一杀人吃心肝的狐狸精,我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看你,即使脱光了勾引我,我也不会硬起来的。

    狐狸精见他专注装死人,完全不以为意,侧着身体又移动了一步,咯咯笑了两声,抬手,伸过来,捏着李远之的下巴,把人转过来面对着自己,说:“公子,是在害羞吗?”

    害羞你个蛋,李远之很想抽她两个巴掌,但是这狐狸精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他此刻全身僵硬,根本不能动,只能任由这只色狐狸动作,惊恐的看着那张在他眼中已经变成血盆大口的殷桃小嘴越靠越近,直到一人一狐呼吸相闻,差了两厘米就要吻上的距离,李远之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小姐,你用的什么香水?味道好像狐臭啊!”

    注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绝对是心平气和的,表情中肯,语气平和,完全不带任何讽刺意味,当然,一只修成人身的狐狸,少算也活了前年,人家在人世间晃悠的时候,李远之还没有出生呢。

    这话里面的意思不言而明,即使没有任何侮辱的语气,但还是伤到了一只狐狸,尤其是一只美艳母狐狸的自尊心,所以李远之的话刚说完,美艳狐狸精那张含娇带俏的脸立刻黑了,红艳艳的小嘴露出四颗尖尖的虎牙,咆哮着叫了起来,“尼玛,你什么意思?是说老娘臭吗?嗯?他奶奶的,老娘没嫌你丑,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居然敢嫌弃老娘臭,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誓不为人。”

    李远之被这狐狸的咆哮声惊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木着一张脸在心里嘀咕,你本来就不是人,你是狐狸啊,突然从娇滴滴的淑女变身狂暴的女汉子,变身之前能不能通知咱一声的,你知不知道你这绝地大反转,差点把我的下巴给惊掉了啊!

    果然,女人的善变,连母动物都逃不过,当然,他其实更应该担心这母狐狸会不会恼羞成怒,一气把他给杀了。

    你,你,你表过来,你再过来,你还过来,你……妈呀,白乙,救命啊!

    第52章 安倍音弥受伤

    不过……很遗憾,以上纯属想象,现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白乙当然没能及时现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远之在做梦的原因,但这感觉太真实,又不像是做梦,李远之觉得他快要精神错乱了。

    此刻,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用眼神和扭曲的表情表达自己的害怕与愤怒,不过大概物种不同,狐狸精小姐根本不能正确理解他的眼神,张牙舞爪,一点一点的靠过来,仿佛特意慢动作,以增加恐惧气氛。

    妈蛋,又不是射精,需要延长快感,你他娘要杀要剐能不能给个痛快,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怎么?公子害怕了?”

    狐狸靠了过来,李远之脸色发白,身体几乎已经贴到墙上去了,心里很想爆粗,你他妈的都想弄死我了,我不害怕,难道我是死人吗?

    眼看狐狸的青葱手指变成指甲尖锐的爪子,李远之直觉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眼前有一道暗影闪过,李远之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啪。

    这是谁被抽耳刮子了?

    李远之急忙抬眼看去,见厕所间的门已经被撞开,那只狐狸正和一个人扭打在一起,其实也不算扭打,完全是狐狸单方面的压制,等到看清谁被压在地上的时候,李远之立刻惊叫了起来,“江华?!”

    对,此刻被狐狸精压在地上狂殴的人正是应该已经死了的江华不过,现在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活人,浑身是血,白色的衬衫被染红,胸口的心脏明显早就不见了,他见李远之看过来,张着几乎已经肿成香肠的嘴,拼命嘶喊,“远,远之,快走,快,快出去,快走啊!”

    说着,江华手脚并用,缠在狐狸精的身上,李远之虽然被吓得浑身发软,但也知道江华这是在用生命救他,不,应该说的是用魂魄。

    李远之心里发堵,知道江华支撑不了多久了,忙连滚带爬的往门边走去,地上的狐狸精已经完全妖化,蓬松到几乎可以当鸡鸡毛掸子使的九条尾巴已经全部露了出来,李远之想,若是这狐狸精吃人魂魄的话,那江华估计早就魂飞魄散了。

    然而,事情有时候就是那么衰,就在李远之的手快要碰到门把的时候,地上的狐狸精已经把江华给秒杀了,其实从江华叫李远之走,到他滚到门边,总共也不过几秒的时间,可李远之却觉得有一生那么长,而且分分钟都是恐惧折磨。

    妖化的狐狸一爪子把李远之给拖了回来,按在洗手台上,龇着一口闪亮如钢刀的白牙,轻笑着问:“公子,想要逃到哪里去?”

    李远之的后腰刚好被抵在洗手台上,疼得他整张脸都扭曲了,额上冷汗直流,只能凭着一股求生的意念在挣扎,“混蛋,死狐狸精,你他妈的放开我……”

    不管李远之如何拳打脚踢,然而,很可悲,他的那点拳脚在一个千年老妖婆眼里完全是小猫挠痒,很快他就被狐狸给制住了,与此同时,他那急促起伏的左胸口已经有一只锋利的爪子按在了上面。

    李远之几乎瞬间惊恐的张大了眼睛,整个人如同一条死鱼一样,完全不能动了,这种频临死亡的窒息感他有过,就是第一次和白乙见面的时候,也是被这样按着胸口,不过那次白乙放过了他,可今时眼前这只狐狸,看它不停舔着牙齿的动作,李远之觉得他能活下来的希望微乎其微。

    李远之绝望的闭上眼睛,不想看自己被掏心的场面,只是就在他想安静地等待死亡来临的时候,洗手间外突然想起了一声苍老的暴喝声,“大胆妖孽,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竟敢行凶,快放开你手下的人,否则别怪贫道不客气。”

    随着这声惊天泣鬼神的经典台词落下,洗手间的门“嘭”的一声,应声碎成了渣,漫天飞屑中,一张黄色的纸符贴在了狐狸的后脑勺上,狐狸立刻放开李远之,嗷嗷叫了一声,其声之凄厉,如鬼婴啼哭,接着耳边又玻璃碎裂的声音。

    混乱中,李远之直觉自己被一股无形力量集中,整个人飘出了窗外,全身如同被火烧着了一般,疼得他意识模糊,最后,他看到洗手间的窗户边站着一个白发黑衣的老头,在看清这老头面目的时候,李远之惊恐的张大了眼睛,嘴里无声地吐出一个名字――焉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远之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自己禅房的床上,白乙依着在他身边,还在看那本《聊斋志异》,被窝里热得烫人,李远之全身是汗,口干舌燥,伸手摸到电热毯的开关,把电源拔了,然后坐了一起来,揉着昏沉的脑袋,问:“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白乙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一刻钟不到。”

    一刻钟不到?李远之急促的喘了了两口气,捂着胸口,糟心地低咒了一声,他娘的,一刻钟,十五分钟,他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要不要这么坑爹的。

    李远之掀开被子,去倒水喝,咕噜咕噜灌了一大杯,才觉得好了一些,身后的白乙看着他汗湿的背影,问:“你做噩梦了?”

    李远之闻言,身体一僵,放下手中的杯子,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说:“刚才我梦见那只九尾狐了,还有焉拓老头。”

    说完,李远之低声苦笑了一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了,想起梦里那满地的鲜血,李远之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一下,他打开电脑,上网搜索c市本地新闻,果不其然,本地新闻头条便是七号会所又有人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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