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灵异神怪] 作者:银杏黄

    季言。

    当时,罗琅新得七宝如意石,正闭关,用那块石头修复他虚弱的魂体,季言一个新生不久的瘟鬼菜鸟,神马也不会,自然不是焉拓的对手,情急之下,他只好求饶,并告诉焉拓有关血玉的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血玉里被封印的魂魄的消息。

    焉拓那厮典型的反派恶人,贪得无厌的很,一听血玉里封印的魂魄,其功效如同唐僧肉,当即便起了心思,不过,若想得到血玉里的魂魄,必先开启血玉的封印。

    而焉拓知道,血玉轻易碰不得,只是,他不碰,但却可以找个人替他,而季言正是个合适的人选,于是,一番威逼利诱,加软硬兼施,被老天爷抛弃的季言不得不屈从。

    当然,季言也不是无条件的服从焉拓,他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事成之后,焉拓必须帮他摆平罗琅,让他脱离罗琅的控制,这个要求,对焉拓来说,就是顺手牵羊的事情,自然答应。

    于是,两人谋划一番,如此这般,这般……大致计划初步拟定,从中,季言敏锐地猜出焉拓应该是知道如何开启血玉封印的。

    事情到这里,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季言不告诉焉拓七宝如意石在罗琅的手上,然后让焉拓立刻就收了罗琅呢?而且,趁着罗琅魂魄虚弱的时候下手,难道不是更好?

    其实,问题不在罗琅虚不虚弱上面,而在季言本身上,前面就已经说过,季言生性高傲,没变成瘟鬼之前,轻易不居于人下,死后复生,重新见识了这个毁人三观的世界,没办法,生死不由他,为了活命,他不得不学着屈从。

    只不过,这屈从下面又隐藏对命运被人操控的不甘心,季言一向便是个聪明的人,加上长得又好,所以,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传说中的学霸,父母眼里别人家的孩子,女人眼中的男神,男人眼中的公敌……

    这样的人,为人处世善于深谋远虑,谋而后动,他之所以没有让焉拓立刻杀了罗琅,其实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焉拓,而且他知道焉拓不是好人,和罗琅一比,这两个人就是半斤对八两,以五十步笑百步的那种货色。

    若是季言让焉拓立刻杀了罗琅,让他摆脱罗琅的控制,那接下来,他就自由了吗?

    答案很显然的,不会,他会被焉拓控制,成为他手中的傀儡,其情况等同于出了狼窝又进虎穴,这种苦逼的结局,季言肯定是不愿意看到的。

    季言要的是自由,彻底的自由,彻底地摆脱被人控制的命运,所以,当时,他那过了一百五的智商便发挥了神技,谋划了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谋。

    他一方面听从罗琅指示,接近梁泉,一方面又把焉拓引荐给罗琅,所用理由便是,焉拓知道如何开启血玉的封印,罗琅一听,立刻上钩。

    接着,季言安排两人见面,见面之前,季言在罗琅的心里埋了一颗钉子,他告诉罗琅,焉拓老头一直在找七宝如意石,而且也在打血玉里被封印的魂魄的主意。

    这话一出,罗琅要是还能和焉拓合作无间,那他便是傻子了,所以,后面,罗琅和焉拓两人见面之后,虽然面上聊得投机,一拍即合的样子,但私底下,两人却都在暗搓搓地算计着对方,想着在事成之后,是油炸了对方好,还是清蒸了对方好?

    而季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焉拓和罗琅挣个你死我活,最后的结果,若是两败俱伤,自然最好,若是其中一方胜了,他虽然不能摆脱被人控制的命运,但至少不用同时被两个人控制。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他季言的处境都要比现在好一些,在季言的推波助澜之下,流觞花苑那晚,最后焉拓突然反手袭击季言,不,确切地说,应该是罗琅,便有了解释。

    不过,焉拓和罗琅都很幸运,焉拓利用玉玲珑逃过了白乙致命的一击,而罗琅则是因为七宝如意石,逃过了血池地狱,最不幸运,最苦逼的便是季言了。

    怜的孩子谋划了半天,本来以为最坏的结局是罗琅胜,或者焉拓胜,但是却没想到,焉拓那老头,心思狠毒,最后那一掌将他打落血池,其目的不言而喻,是想同时杀了罗琅和他,这才是真正的狡兔死走狗烹,没有最毒,只有更毒,他季言算是望尘莫及了。

    第132章 爱恨相随

    季言呼吸微微有些重,手掌放在大腿上,掌心生汗,指尖冰凉,他抬头,不动声色地看了白乙一眼。

    此刻,白乙正身端坐,半垂着眼眸,面容清冷,眉目如画,好看得像个……假人,不过,也正是这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才让人看着愈加心惊胆寒。

    季言不确定白乙刚才那话到底到底有几层意思,是单单想给他一个警告?还是想让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亦或者……让他切腹自裁以谢罪?

    季言心烦意乱,焦躁不安地转了转眼珠子,刚想开口问白乙给个痛快,却听见李远之突然出声,问:“那个……王子健又是怎么死的?难道也是焉拓下的手?还有,那个酒吧的调酒师,谢斌,他又是谁杀的?”

    被李远之这一打岔,季言暗暗吐出一口气,直觉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忙眼观鼻,鼻观眼,跟着其他人一起沉默。

    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即使白乙也不能,因为他虽然有让丁一一给焉拓透露开启血玉封印的消息,但,至于后面怎么做,他却是从未关心过的。

    人心贪婪,有图必有谋,有谋必有行,至于那行动能不能成功,白乙并不是很放在心上,于他而言,魂魄被封入血玉,并日日遭受非人的折磨,千年的时光他都熬了下来了,也不急于一时。

    焉拓若是不能成功,那还会有第二个焉拓出现,第三个焉拓,第四个……终有一个人能帮他解开封印,当然,这么多年下来,他提点过不少打血玉注意的人,不过,很遗憾,那些人最后都没能成功,死了。

    所以,说起来,焉拓不仅是个聪明的人,还是个运气好的人,只是,这好运会不会一直罩着他,大概只有鬼知道了。

    李远之和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见大家都不说话,知道自己这是问了个瞎问题,苦着一张脸,抓了抓头发,心里又把血玉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

    事情到这里,有关血玉的真相似乎已经大白了,但李远之却总觉得他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丁一一、血玉、噩梦、白乙的魂魄、王子健、焉拓、谢斌、罗琅、季言……还有,等等,还有七宝如意石,对,他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忘了。

    只是,想到这里,他突然又犹豫了,到底该不该问呢?

    按照他以往对白乙的了解,他要问的那个问题,绝对是白乙的逆鳞,问了,就等于是把脖子架在到刀口上,找死的节奏。

    可……若是不问,他心里又放不下,像根鱼刺卡在喉咙口,连喘气呼吸都觉得难受,这……他妈的真是愁死人了!

    李远之表情苦闷,纠结得肠子扭成麻花,偷偷地偏头,左一眼,右一眼地看白乙,那神情,那动作,看在沈煜、季言和安倍音弥三人的眼里,简直就像是在暗送秋天的菠菜,眉目传情,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勾引?

    三人看得几乎惊呆了,心里齐齐爆粗口,马勒戈壁的,这是发生了神马事?为毛李远之说话说着,就突然……嗯,欲火焚身的样子了?

    看这频频扭头,还有那含羞带怯的表情,这是他妈的有多欲求不满,才会当着他们的面调情啊?只是联想到李远之平时的性子,似乎又不像,那眼下这种情况……难不成是那茶水里被人下了春药不成?

    三人立刻被自己的奇思妙想给遄x耍沈煜率先没能撑住,手掌握成拳,掩着嘴巴咳嗽,生生把一张俊脸咳成了肺气肿。

    只是,对面的李远之正在全神贯注的纠结自己的心事,根本没能理解沈煜的苦心,还以为他嗓子燥,贴心地递了一杯茶过去,然后,没事人似的,继续偷瞄白乙,做纠结状。

    沈煜如坐针毡,炯炯有神地端着那杯茶,当即就想给李远之跪了,兄弟,大家都知道你和白乙前世今生情深意重,天生一对,但是你能别这么明火执仗,如狼似虎地盯着人家瞧么?

    再这么瞧下去,不是你硬了,就是白乙把你办了,若是那样,老子的眼睛肯定要被你闪瞎啦……

    奶奶的,以前你跟梁泉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浓情蜜意,深情款款啊,难不成男人跟男人谈恋爱,和男人跟女人谈恋爱不是同一个次元里东西?

    沈煜惆怅满怀,快哭了,但,李远之可不知道他那纠结的表情在他人眼里看出了另外一番情色的意思,踌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试探一下白乙,他深呼吸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假装不经意地问:“白乙,你……”

    话刚出口,就见白乙抬眼看来,眸光柔和而深沉,无可形容地纯粹的黑,连光线都不能折射出来,漫不经心道:“你看了我那么久,是想问什么?”

    “啊?!”李远之惊诧地瞪圆了眼睛,愣住,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刚才的小动作已经被白乙看在了眼里,还被拆穿了……

    默默地辶肆矫耄李远之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半吞半吐地问:“我……想知道七宝如意石和血玉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些得到血玉的人,会梦见七宝如意石?”

    白乙深深地看了李远之一眼,极其平静地反问:“我若说这两个东西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信吗?”

    李远之闻言,连脸上的表情都还没来得及变化,就已经本能地脱口,说:“我信!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没有关系?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刚才那句话,李远之说信,他是信白乙,但是却不相信那血玉和七宝如意石没有关系,因为丁一一、王子健都接触过血玉,也都梦见了七宝如意石,这绝对不是巧合!

    若这都能算是巧合,那去年的12月21日,世界末日就应该发生点地震,海啸,亦或者洪水……反正不是现在这样,他们还能安稳的坐在家里喝茶聊天。

    对面的三人自然也是不相信血玉和如意石没有关系的,当然,他们是没有胆子去质问白乙为什么会没有关系,而且他们似乎也没有理由质问白乙,不能亦不敢。

    因为把白乙封印到血玉里的人是沈陌,若说真有人知道七宝如意石和血玉的关系的话,那这人非沈陌莫属了。

    不过,结合前段时间,季言所说的,那七宝如意石似乎是玉藻前的东西,若两者真有什么关系的话,那……沈陌和玉藻前,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呢?

    李远之见白乙不说话,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会没有关系?”

    白乙见他追问,面色冷了下来,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骤然一利,幽黑而深邃,带着无尽的杀意溢了出来,冷声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应该知道答案?”

    李远之心头咯噔一跳,瞳孔遽缩,额头瞬间冒了一层冷汗,急忙摆手,干巴巴地说:“那个……既然你说没关系,那……应该肯定没有关系了。”

    这急转直下的情况,把季言看得目瞪口呆,都傻了,他从未见过李远之在谁面前如此……嗯,怂包过,李远之以前虽然不是狷介孤傲的人,但至少没见过他对谁低过头,还有,之前他看到的,入灵光一般乍现的凌厉逼人气势哪去了?是他眼花,还是李远之只对白乙低头?

    沙发上,白乙的视线下垂,落在李远之蓦然握紧的手指上,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被自己吓着了,心头一软,无奈地叹息,刚想伸手安抚,便又听到李远之突然出声,结结巴巴地问:“白……乙,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沾了孤桦的妖气?”

    “……”这个话题转换的太突兀,白乙几乎猝不及防,瞬间愣住。

    其实,不能怪李远之大脑超频,以至于冒出如此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实在是他被白乙那犹如实质的眼神看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大脑本能地规避危险,直觉有必要转移话题,把刚才跑进死胡同的话题给拉回头。

    不然,白乙一怒之下,把他就地正法了,那他真是死得比窦娥还要冤屈了!所以,他电光火石之间,便想到了昨晚上楼后要问却没有机会问的问题。

    对面的沈煜和安倍音弥跟着李远之住了这么久,虽然不是经常见到白乙,但是对于白乙的脾性多多少少算是了解一些的,刚才,李远之第二次追问的时候,两人就在心里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曾经,沈煜和安倍音弥两人晚上睡不着觉,拱在被窝里,穷极无聊地从哲学,心理学,阴阳学等等,一切他们所能想到的,或正常,或诡异的角度,分析八卦了白乙和李远之的前世今生。

    最后,他们得出一个结论,白乙这人,心思叵测,冷心冷情,这世上能牵动他情绪的,除了沈陌,嗯,或者说李远之,除了这两人之外,估计连五岳崩塌,黄河水倒流都不能让他为之变色。

    所以,在白乙的眼里,或许天下人皆可杀,可辱,可欺,可弃,唯独那个叫远之的人不可以,即使心中有恨,但依然是放在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藏着,捂着,生死亦不放,从前世纠缠到了今生。

    这爱恨交加的感情,就像是在烧红的钢刀上跳舞,惊心动魄又美艳至极,情到浓处,为你舍命,粉身碎骨都义不容辞,但恨到极时,下手杀了对方,也毫不手软,这他妈的两种极端的感情居然能奇异得纠结到一处,连神都要惊叹了。

    沈煜和安倍音弥不止一次的为李远之命运担忧过,两人最担心的事情便是,哪天早上起床,看到白乙抱着李远之的尸体进了坟墓,这画面太惊悚,每每想到,都能让他们出一身冷汗。

    第133章 该死的春梦

    只是,见识过昨晚变身沈陌的李远之之后,那天地都要为之变色的气势,简直太特么的妖气冲天了,前世的沈陌绝逼是个狠角色,沈煜觉得,沈陌跟白乙站在一块,那就是传说中的东风和西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生一对,势均力敌啊。

    但这两人要是拆开了,指不定要把天下人给祸害个遍,女的伤心,男的绝望,当然,现在看来,这两人搅和到一起去,也不是好事,至少外面那几个前世仇人不是摆设,不管是人还是妖,亦或者鬼神,不是被杀,就是被炮灰,被利用。

    由此看来,说句不好听的,沈陌和白乙,这两人简直就是神见愁,鬼见怕,人见躲的……唉,真替那些炮灰掬一把辛酸泪……

    然而,眼下李远之不是那个开挂的妖孽沈陌,气势弱到爆,白乙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就能瞬间把他给秒杀了。

    不过,虽然李远之气势不足,幸好脑袋还算灵光,知道转移话题,白乙听了他的问题,愣了两秒,便回了神,收回将将要伸出的手,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半垂的眼眸压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片刻后,才出声,说:“因为他身上有我的血。”

    李远之一听这话,心里立刻哀嚎了一声,脸上写着赤果果的懊恼,直觉自己又抓瞎了一回,真他妈地自虐啊……

    沈煜无比同情地看了李远之一眼,捂着脸,唉声叹气地想,气势比不过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智商也让人着急了,这是要成为夫管严的节奏么?

    当然,不管李远之将来会不会成为夫管严,或者夫奴,眼下的话题都不适合再继续下去,安倍音弥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五点了,便起身收拾,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做晚饭。

    季言本来打算留下来蹭顿晚饭再走的,但是想到白乙之前的警告,心底又不自觉地发寒,虽然他知道白乙不会把他怎样,至少看在沈煜,不,应该是李远之的面子上,不会杀了他。

    但是,一想到吃饭的时候,身边坐着这么一位高冷大神,那情形就跟一七品芝麻官与皇帝同席一般,饭还没吃,手脚就已经吓软了,哪里还拿得动筷子。

    当然,季言把白乙想得有些夸张了,谁叫他之前做了亏心事呢,不过,他不想留下来,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安倍音弥和玄尘。

    这两人,小的抱着沈煜的大腿,时不时地叫上一声阿爹,大的贤淑良惠地准备晚饭,怎么看怎么像和谐美满的一家人……碍眼,所以,即使他留下来,估计看着气都要气饱了,还是决定先闪才是。

    至于他的心头好,沈煜,自然是来日方长,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一顿饭的时间,上下求索,徐徐图之才是上策。

    这边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在安倍音弥做晚饭的这段时间里,李远之做了两件事,一件便是拉着白乙上楼,抱着人柔情蜜意的哄,情至深处,自然压着人缠绵悱恻地吻;第二件事便是把浴室里的镜子给卸了,一面都没有留。

    一想到沈陌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大烂摊子,李远之心头就拱火,表情狰狞,幸好昨晚沈陌只是残识附身,而不是夺舍他的身体,不然,他可真要……

    嗯,大概真会发疯弄死沈陌,即使斗不过,最坏不过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否则让他看着沈陌占着他的身体,跟白乙双宿双飞,他大概死了也要被气活过来,不成妖,便入魔。

    只是,不等李远之成妖入魔,倒是有人捷足先登了,说起来,那货也不能算是人,而是一条自诩是龙,却披着蛇皮的妖――褚泽。

    这事要从李远之的一个梦说起,吃过晚饭后,李远之像往常一样,洗完澡便抱着白乙入睡,然后开始做梦,当然,对一个人来说,睡觉做梦是很平常的事情。

    但是,问题来了,李远之这个梦不是平常的梦,亦不是噩梦,而是春梦!

    老天,自从去年莫名其妙见鬼,后又被白乙缠上之后,李远之睡觉,不是无梦,就是做噩梦,春梦却是一次都没有的。

    这,对于一个光棍单身,又正值精力旺盛的男人来说,没有女人时,还有右手,没有右手,还有春梦慰藉寂寞的少男心。

    但是,李远之日日见鬼,成天被吓得提心吊胆,心惊胆战,魂不守舍的,就差成惊弓之鸟了,平日看到一个黑影,都能杯弓蛇影,以为是鬼,哪里还有精力想这些花花肠子的事情。

    即使真有心想,若是他滚床单,或者用右手自力更生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有损市容的鬼,或者妖什么的,那还不妥妥地吓成阳痿,下半辈子的性福都没了。

    再说了,他身边还躺着一个性别为男的鬼,虽然这鬼长得勾魂摄魄,惊鸿一瞥,便能让人心甘情愿地扭断脖子也不足惜,但是,若真让他上了白乙,他还真没那个胆子,前世的仇还欠着人家没还呢,担任,找姑娘,给他个豹子胆,也硬不起来。

    所以,李远之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心思想这些事,加上心理上刻意忽视,这一憋就憋了小半年,如今猛然做了春梦,自然放开胆儿地玩,反正是梦,又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他做了啥,真他妈的身心都舒爽!

    梦里,李远之正脱人衣服,虽然他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是抱入怀中,那皮肤的手感却是绝佳的,光滑有如丝绸,出了一层薄汗,几乎沾手。

    李远之爱不释手,摸得心驰荡漾,神魂颠倒,欲罢不能,只是,等他情难自禁,准备俯身把人压下去的时候,一转眼,却惊悚地发现正被他压着人居然是孤桦。

    卧槽,要说李远之为什么会一眼认出身下之人是孤桦,而不是白乙,全在那一双眼睛上,之前因为他第一次见到孤桦时,把人认错了的,心里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为了避免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李远之私下里仔细观察了一下白乙,并与印象里的孤桦做了一番比对。

    发现,这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一样的脸蛋,一样的身高,连胖瘦都差不多,简直就像同卵双胞胎,但是若仔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不同的,白乙的瞳仁是黑色,纯粹的那种黑,不含一丝杂色,若是盯着看久了,便像是有魔力一般,能将人吸进去,而孤桦的瞳仁却是略带棕色的琥珀色,像琉璃。

    李远之看着笑得深情温柔的孤桦,直觉春梦变噩梦,神情活像白日见鬼,尖叫了一声,叫道:“孤桦?!”

    话音刚落下,便又听到身后乍然响起一道清冷到几乎冷漠的声音,“远之!”

    李远之激灵灵地哆嗦,惊愕地回头,瞬间魂飞魄散,颤着声音,道:“白……乙!”

    妈的……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会做这么坑爹的春梦?

    梦里,白乙冷冷地盯着李远之看,眼神如刀,一刀一刀地飞过来,凌迟着他的肉体,只把他看得该软的地方都软了,不该软的地方也软了。

    李远之快哭了,开口想要解释,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白乙拉进了怀里,堵住了嘴,李远之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化成破碎不堪的呻吟。

    白乙怒容满面,吻得强势而狂野,眸色漆黑,欲望深沉,动作放纵到近乎掠夺,紧紧地压在李远之身上,令他反抗不能,像是要把他撕碎,或者吞没。

    李远之虽然被吓得不轻,大脑一片空白,但身体的反应却是本能而直接,就在白乙吻上来的那一刻,身体里的欲望便如同溅了火星的干柴,瞬间燎原,几乎把他烧成灰。

    李远之闭着眼睛,忘情地回应着白乙的吻,就在他l搂着人,准备上三垒的时候,却突然听到白乙语带怒气,咬牙切齿,连名带姓地叫他,“李远之!”

    李远之像是被雷劈了一道,心头咯噔一跳,惊骇得连忙睁眼,醒了过来,漆黑的眼眸因为染着还未褪去的新鲜欲望,看上去波光潋滟,如同藏了斗转星移的暗夜繁星,简直诱人犯罪。

    但是,这秀色可餐的一幕看在白乙的眼里,却是罪不可赦的证据,刺眼异常,原来,刚才,白乙半梦半醒之间,感到有人在脱他衣服,便醒了过来,一看,原来是李远之正闭着眼睛,脱他衣服。

    当即,白乙也没动,等于躺平了,任李远之调戏了,当然,其实,白乙不动,是想看看李远之到底想干什么,因为他看得出来,李远之明显不清醒,在做梦,只是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居然要脱人衣服。

    不过,很快,白乙便明白李远之做了什么梦了,这浑身上下的摸,还抱着他蹭,不是春梦,还能是什么!

    白乙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窗户,窗外晨光灿烂,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一格一格的落进来,铺了一地的金子,他闭了闭眼睛,收回视线,看着还在自己身上摸得起劲的李远之,难得宠溺的笑了。

    只是,这笑还没抵达眼底,便听到李远之突然叫了一声“孤桦”,白乙眸色一变,瞬间沉了脸,在这世上,任何一男人看到枕边人抱着自己叫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大概都会发狂,想抽人。

    当然,白乙没抽李远之,因为接下来,他看到李远之猛然翻身,压了上来,抱着他就是一阵深吻,满脸欲罢不能的表情,最可恶的是,白乙清晰地感觉到李远之硬挺的欲望抵在他的小腹处,这……人赃俱获,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第134章 变异

    遇到这样的情况,再大度的男人也要怒了,何况白乙本来就不是大度的人,不过,虽然内心怒火滔天,但他还是勉强压住了想要掐死李远之冲动,决定先把人叫醒再说。

    从春梦中意犹未尽地醒过来的李远之,完全不知道白乙为何大早上的沉着个脸,只是,漂亮的男人就是有优势,即使发怒,也能让人看了欲火焚身啊!

    李远之精虫上脑,满肚子奇思旖旎的心事,眼神迷乱,带着情欲的声音又暗又哑,问:“白乙,你……怎么了?”

    白乙见李远之这样,几乎都要气笑了,一个翻身,把人压下,低头,俯视着他,细长的手指挑起李远之瘦削的下巴,指尖在他温润的唇间轻抚,语气全然是漫不经心,问:“做梦了?”

    卧槽,光听这低沉性感的声音,李远之觉得自己都要硬起来了,老天,越来越没有出息,节操碎成渣了啊……

    虽然心里暗暗唾弃自己,但李远之还是抑制不住地盯着白乙漂亮的眉目看,视线透过那浓密的睫毛,看入他眼底,想起梦里自己被白乙压着狂野地深吻,被压下去的欲火像是被大风吹过一般,呼啦一下,又暗潮汹涌起来,身体瞬间起了变化。

    这变化,白乙自然也感觉到了,眼神立刻又冷了两分,但面上却带着笑,又问:“梦见了什么?”

    李远之被汹涌而来的欲望冲昏了头,完全没有注意白乙的异常,直觉自己被逼得口干舌燥,又羞愤又恼怒,他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微微抬起头,凑过去,贴到白乙的唇边,急促地喘息道:“梦……梦见你!”

    “梦见我?”白乙声音冷得掉冰渣子,语带讽刺,似笑非笑地说:“梦见我,你怎么叫着孤桦的名字?嗯?”

    李远之一听这话,直觉脑袋轰然一声响,炸得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全身发抖,牙齿轻颤,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圈,大致猜出了是怎么回事,脸上露出垂死挣扎的表情,问:“你……你听见我,我……不,我说梦话了吗?”

    话问完,李远之就想抽自己两个耳刮子,白乙既然都这么问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哪里还用问,真是要被自己蠢到哭了……

    白乙微微支起身,面无表情,眼神像风一样掠过李远之的下身,李远之被他看得直觉菊花一紧,刚想辩白,便听到白乙漠然道:“我从来不知道,你连做梦都想着他!”

    “啊……”李远之哀嚎了一声,急忙解释,说:“不,不……我没有,不,不对,我是梦见了他,可却被他吓着了,接着我就听见你叫我,我发誓,我真的没想着他……”

    李远之语无伦次地解释到一半,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李远之充耳不闻,他现在整颗心都是吊在白乙身上,此时此刻,就算是国家主席来电话,也得等他哄完男人再说。

    李远之见白乙依旧寒着一张脸,不说话,心里几乎兵荒马乱了,抬手,一把捧住他的脸,仰起头,热情似火地吻了上去,牙齿磕到嘴唇,很痛,但是无所谓了。

    柔软的嘴唇紧贴着辗转撕磨,舌尖纠缠,深吻,就像梦里一般,疯狂而激烈,白乙被他吻了个猝不及防,呼吸没跟上,气息都乱了……

    李远之心里不敢放松,嘴唇沿着白乙的脸颊,转而吮到那白乙那白里透着粉的耳垂上,含着吮吸,用牙尖细细地磨,几乎使出浑身解数,极尽挑逗之能事。

    但是,白乙丝毫不为所动,李远之失败得想哭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锲而不舍,似乎李远之不接电话,对方就会一直打下去,打到他接为止。

    李远之烦躁的低咒了一声,重重地喘息,伸手,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是他家小叔李馗打过来,手指刚滑动触屏,点了接听,便见白乙放开他,准备起身下床。

    李远之一急,连忙伸手,把人拉住,讨好地说:“白乙,别这样,我爱你!”

    话音落下,这边白乙还没有出声,手机里倒是先传来了李馗震天的吼声,“臭小子,你爱我也没有用,赶紧的给我过来,把这条死蛇妖给我弄走……褚泽,你他妈地能不能从我身上下去,老子的腰都要被你压断了……”

    李馗那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鸡飞狗跳的,李远之这边自己正烦着呢,也没空细问,说了一声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你要我怎样,你才能相信?”李远之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白乙身上,小心翼翼地问,一个春梦做成他这样苦逼的,大概世上没有第二人了。

    白乙闭着眼睛,沉默了还一会儿,突然俯身把人压住,暴风骤雨般的吻,李远之直觉自己的舌头大都要绞断了,呼吸困难,几近窒息,但也异常享受。

    “你……别生气了,好吗?”李远之好不容易挣脱开白乙,呼吸急促,几乎连在了一起。

    白乙双手捧着李远之的脸,深深看着他,叹息了一声,声音黯哑低沉,说:“不要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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