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之梨花落[出书版] 作者:扶苏

    什麽话说!」

    「是啊!就因你和玄仙教主私通,让玄仙教主这厮给白白溜走了!」

    「你知不知错!」

    「哼,他让你欲仙欲死,你就分不清是非曲直了?爷爷告诉你,你省省吧!这里这麽多人,哪个不能让你欲仙欲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

    柳秋色手指一弹,长剑刷一声飞出鞘中,稳稳落在他手中。虽然已经握住,长剑剑刃被内力震动而发出的嗡嗡声依旧不绝於耳。

    「再让我听见第二次,休怪我剑下无情。」

    他露了这麽一手武功,围在後方的许多人都不禁变了颜色。

    须知这柳二公子多大的名头,江湖中人爱而不敢亲近全是为了他那身高强的武功,万一今日柳秋色武功弱了那麽一点,或是脑子钝了那麽一点,早就被人给霸王硬上弓,没得说了!

    武当阴阳剑毕竟是前辈高人,微微一礼,平心静气道:「毛头小辈,言语无度,柳二公子万莫因此动气。」

    柳秋色冷冷一牵嘴角。

    「前辈成名甚早,阅历丰富,也来信他们这等言语?」

    武当阴阳剑长叹一声,苦笑道:「事在眼前,不得不信。柳二公子,在下虽然不是佛家中人,也来劝你一句,回头是岸。」

    柳秋色皱了皱眉。

    这些围杀他的人当中,很多是当日认识的前辈或略有一面之缘的平辈,四面楚歌,却也是这些人。

    「我柳秋色和玄仙教主,不过就是一命换一命的承诺,前辈不用多所揣测。」

    昆仑派乾坤一剑冷笑一声,道:「一命换一命,他又怎会将神木玉鼎那宝贝相赠与你?」

    「空穴来风。」

    柳秋色见乾坤一剑话意不善,便也冷言冷语回了去:「我长居天山奉剑门中,要那神木玉鼎有何用处?便是有用得着的地方,也万不会受他玄仙教主一丝一毫之赠。」

    「哼,你柳二公子和玄仙教主这对亡命鸳鸯,天下人尽皆知,此刻再来睁眼说瞎话未免太晚。说!那神木玉鼎在何处?说出来了,饶你不死!」

    「前辈好大的口气。」

    柳秋色提起剑来,遥遥对着乾坤一剑,浑身散发出锐不可挡的锋芒。

    「你们怕得要命的玄仙教主,便是丧命在我这剑下,前辈是否也要试试?」

    这句话如同平地一声雷,雷起了所有人的议论纷纷。

    柳秋色不想去听那些议论纷纷。

    他的眼神落在自己那把杀气凌厉的雪白剑刃上。

    他的眼角馀光里彷佛还能看到剑刃上鲜红的血。

    怎麽洗,怎麽擦,都无法从自己记忆里面淡去的斑驳血迹。

    好像烙在那把雪白的剑刃上,好像烙在自己的眼睛里。

    好像烙在自己的记忆里,怎麽磨都磨不灭。

    那个人的血滴在自己的剑刃上,却好像烫伤了自己的心口。

    第二章

    时间回到六个月前。

    玄仙教主萧珩和他,就在玄仙教底下的藏宝库里,吻得昏天黑地,吻得天雷勾动地火。

    什麽都不想管了。什麽正,什麽邪,什麽正邪不两立。

    「柳二公子,便是燕王,我也能拉他下来。」

    听见这句话,他的脑子还在氤氲的恍惚,萧珩第二轮的攻击便已经袭了上来。

    唇舌交缠,发出淫靡的水泽声音,热气在彼此的口中交换,对方舌尖对齿列的骚扰引起他身体一阵一阵的机伶。

    酥软的身体,落入萧珩的怀里。

    这样的景象,落在萧珩眼里,真是无比惹人怜爱。

    想起前两次做那种事的时候,这人柔软如梨花、坚韧如鞭的身体,想起那些氤氲媚人的猫腻声音,就不禁让人想狠狠的疼爱他,温柔的贯穿他,打破这人外表那禁欲的面具,让这人欲仙欲死,求饶不迭。

    让这人从此只记得他的身体,只记得他的疼爱。

    手掌捧处那优美的下颚,唇舌掳掠着这人口里的甘甜,触手处的肌肤滑腻,令人不忍松手。

    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猛然藏宝室里面,响起了尖锐的笛声。

    「?」

    「!」

    两人同时立刻分开,萧珩听完了那笛声的频率,眼神一动,道:「高手来袭。」

    是梅若兰来了。

    柳秋色在从无涯栈道到合欢山、再到玄仙教总坛琼华洞的路途上,沿路都洒下了七步死给他预备的香粉。那种香粉无色无味,只有遇上梅若兰衣上熏染的白梅香气时,才会散发出奇异的香味。有了这香粉指引,梅若兰依照柳秋色的指示走,而柳秋色是依照萧珩的指示走,那梅若兰自然不会遇见什麽凶险的阵法。

    但柳秋色和七步死都不知道的是,就算柳秋色没有留下指引,以梅若兰那种飙悍个性,铁定一个一个阵法沿路毁来,绝对不会手软。

    柳秋色分得很清楚,他要救萧珩是一回事,师门里要神木玉鼎又是另一回事,第一师叔祖的命令不能违抗,否则有几条小命都不够玩;第二,要神木玉鼎跟杀萧珩是两回事,师门与萧珩井水不犯河水,梅若兰没有必要自找麻烦。

    「跟我来。」

    萧珩拉着柳秋色下了寒玉床,将他推入了适才他单独进入的石室中,随後自己也闪身进入:「暂且在这里躲上一躲,看看来人是谁。」

    这间石室不比适才那间藏宝库还要小,也是相当宽广,不同处是这石室当中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池中清澈,显然是湖底下的另一股泉流。

    神木玉鼎放在旁边一个炉子上,炉子下却不是火,而是冒着蒸气的温泉,显然为了怕烧炭烧油耗尽石室中的氧气,这里是使用极烫的温泉加热。

    炉子距离门口不远,大约是伸手可以构到的距离。

    柳秋色一边估算着,一边趁萧珩不注意,悄悄往炉子移了一步。

    等会儿梅若兰一下来,丢了这神木玉鼎给他,师门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虽然萧珩复功的药没有炼成,那也没办法了。谁叫梅若兰这麽快就追了来。

    梅若兰人还没有下来,白梅的香气就已经盈满室内。

    柳秋色还在提防着杜若有没有跟着下来,只见梅若兰一个人出现在楼梯的底端,华衣华带,凝神戒备着有无敌人埋伏。

    事不宜迟,柳秋色当机立断,回手夺了炉子上的神木玉鼎,开口叫了声「梅若兰」就将神木玉鼎脱手掷了出去。

    神木玉鼎刚刚脱手,柳秋色身形一飘,也要跟着纵跃出这间石室,同梅若兰一起出去,但萧珩那哪是省油的灯,柳秋色身子才到门边,一片厚重的石门便猛然阖上,要不是他见机得快,恐怕要生生给那石门夹扁!

    没想已经到了这里,还是有机关。

    柳秋色回过头来,看见萧珩那双无神空洞的大眼,心里猛然一悸。

    虽然萧珩那张死人脸总是看不出表情,但柳秋色还是被他周围的鬼气给慑住,感觉到了那种无喜无怒之下乍然而现的怒气。

    「柳二公子好能干啊。」

    一边说,萧珩将手背在背後,朝石室里头踱了开去:「防贼防盗防不到枕边人,柳二公子,不管你背後是谁,恭喜他拿到了神木玉鼎。」

    冷森森,阴恻恻,在柳秋色背上刮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光裸着的上身感觉到地底阴冷潮湿的气息,一阵一阵的寒意掠过心头。

    但柳秋色天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腰间长剑一抽,冷寒的剑尖就抵住了萧珩的背心,只要轻轻一送,就能断了萧珩这条性命。

    「有进就有出,萧珩,你武功尽废,斗不过我,机关在哪?把门打开罢。」

    摊牌捉对,便是这样了。

    即使心里有万般不愿意,情势所逼,也只能如此。

    柳秋色的视野晃动了一下,但一回神,只有把剑握得更紧。

    萧珩背对着柳秋色,站得四平八稳,一点也没有把柳秋色抵在自己背上的那把剑当作一回事。

    「柳二公子,神木玉鼎虽是天下至宝,本教主还不希罕那样一个宝贝。就像双花环一样,你要,我自然可以给你。」

    萧珩对於情感上非常陌生,以往和任何男女的交往多半是肉欲层次,生理所需,因此他此刻讲起话来没有拐弯抹角,非常直接。

    「把剑放下,否则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

    柳秋色犹豫了一瞬,终究没有放下剑来。

    自己不知哪里中邪了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救了这大魔头,事情不能一错再错,不能被这种魔头的温柔骗了,不能相信大魔头的谎言。

    神木玉鼎都拿到了,还是断得一乾二净才好。否则藕断丝连,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日後相见,仍是你死我活。

    「把门打开。」剑尖轻轻刺透萧珩背後的衣衫,直接抵到了肌肤上。

    说时迟那时快,萧珩一个闪身,泥鳅似的身法居然直接从柳秋色的剑下滑开,形如鬼魅,在动之前根本毫无徵兆可循,才刚发现这人的身影居然消失了,那只手已经飞快的运劲弹飞了长剑,扼住自己喉头,抵上了背後的石门。

    「我警告过你。」

    黑而幽深的巨大眼瞳里是深沉的死寂,两人的距离近到没有距离。

    「你……什麽时候……」柳秋色後脑刚才又给在石门上喀碰一下,痛得很,颈子给萧珩这样掐住,呼吸困难。

    「我早有炼好的丹药,那鼎炉不过作作样子。」

    握住那颈子的手底下感觉到柳秋色脖子上动脉的跳动,那触感令人着迷,彷佛只要轻轻一个用劲,就可以捏断这不堪一握的细颈。

    「本来以为来的人会是杜若,趁他忙着去抢鼎炉的时候,一击结果了他,没想到来的是你的同党,嗯?」

    手下微微使力,勒得柳秋色咳了起来。

    再用力一点,恐怕就会窒息了。

    两人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甚至萧珩要强上那麽一点,现在要害被萧珩给制住,柳秋色是无论如何逃不开去。

    熟悉的唇欺了上来,又碾压在柳秋色唇上,和刚才纯然温柔的绵长相比,多了一点报复性的啃咬,勒住柳秋色脖子的手没有因此放松,极度的缺氧弄得柳秋色满脸绯红,喘息破碎,难受得很。

    吻得尽兴,萧珩方才离开柳秋色的唇,淡然而语。

    「柳二公子,刚才还没有做完的事情,我们继续。」

    也不给柳秋色抗议的时间,伸指封住了柳秋色的穴道,抽掉自己的腰带缚住柳秋色双手,便将他扛起就走。

    「萧珩,你要杀便杀,做这种事情……不是君子!」

    萧珩一生邪魔歪道,才没有在理会这种话,好整以暇把柳秋色放在水池池边,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慢慢扫视过柳秋色光裸的上身。

    「杀你,那很容易。」

    这句话的尾音才刚刚落地,萧珩脚尖一提,就把柳秋色踢进了池里。

    这柳二公子不懂水性,从合欢山断崖跳下湖的时候萧珩知道得很清楚。

    旱鸭子一只。这种不懂水性的人,只要丢进池里,丢十个溺死十个,手不血刃,何况柳秋色给他封住了穴道又缚住了双手。

    本来两人没有什麽交集,要说有,也全因双花环一事而起。你欠我一命我还你一命,简单得很,债务清偿,一笔勾销。要说後续,顶多说柳秋色不知哪根筋不对,拼着和江南武林为敌,将自己救离险境,而他萧珩也不知道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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