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芳 作者:纸扇留白

    送小侄儿,可小侄儿远在金阙城,他只得可惜地放回去。

    这几日头疼得厉害,夏随锦总睡不好,虞芳紧锁眉头,道:“因为九龙令?”

    “对啊!九龙令一日找不回来,我一日寝食难安。”

    “可是……沈玲珑死了。”

    这话听着有担忧之意,夏随锦反问:“你觉得白玲珑是沈玲珑么?”

    虞芳愣住,沉吟片刻,道:“不像。”

    “怎么不像?”

    “沈玲珑心狠,白玲珑却多情。”

    “是啊,她能亲手杀了沈白露,怎可能为了一具死尸铤而走险?……怪只怪薛堡主太冲动了,我又没拦住,才酿成了这场灾祸。”

    夏随锦走到花市,指着一位挑着担子的卖花郎,迷起狭长的双眼,又道:“我可不信沈玲珑这么蠢。你看那位刘陵公子,细腰长腿,嗓音听着也细细柔柔的,像不像姑娘家?”

    卖花郎刘陵的竹筐摆满了鲜花,其中有一丛殷红多姿的虞美人花。

    夏随锦走上前,道:“这盆我买了,多少钱?”

    刘陵擦了擦脸颊上的热汗,说:“不卖,这花儿是拿错了。”

    “为什么不卖?”

    刘陵反问:“厉公子知道虞美人花的寓意么?”

    “这个,不曾停过。”

    夏随锦有时候喜欢喊虞芳为“虞美人”,至于有什么意思,从未想过。

    刘陵道:“虞美人花意味着分离,生离死别。”

    夏随锦笑:“我不信这些。”

    这时候,虞芳一本正经地说:“你以后不要再唤我‘虞美人’。”

    夏随锦意味深长地道:“随你。”

    真是小孩子气

    “好吧,不买就不买,我也不想同你分离。”

    说着,他围住刘陵转了几圈,突然伸手敲了敲刘陵头上的斗笠。

    刘陵忙护住斗笠,怒斥:“你这是做什么?”

    夏随锦道:“不做什么。我想问一下,生离死别,十三年前与亲人死别,你再不收手,恐怕就要跟薛小姐生离了。”

    刘陵不理,装作听不懂的模样。

    “其实这斗笠……遮的不是病,是走火入魔吧。你要不要把额头上的头发拨开,当然,你不想拨,我也不逼你。你先别走,听我说完,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来这儿只想告诉你,走火入魔是无药可治的,唯一活命的法子是废掉武功。”

    刘陵停住,回头时清秀的眉眼忽地一笑,有几分潋滟春|色的妖娆。可这笑容是极冷的,他道:

    “武功,我要;命,也要。”

    “——哈哈刘陵公子,你想得很美!什么都要,那薛小姐的命,你还要不要?”

    “威胁我?”

    “只要你肯物归原主,我立即走人,之后管你沈家堡、薛家堡闹得天翻地覆,我发誓绝不插手。”

    “可惜……”

    刘陵轻轻一叹,神色却森然冰冷,道:“没谁威胁得了我,沈白露的命、薛香药的命,都抵不过薛家堡灭我全族的仇恨。终有一天,不用你出手,我也会杀了薛香药,用她薛家的血祭奠我沈家不安息的亡魂。”

    说罢,他拂袖离去,身姿决绝。

    刘陵曾自导自演了一出戏

    那夜月朗风清,春杏花开得极美。他跑到薛香药喝酒的酒楼前卖花,雇了几个大汉找他的茬,果不其然,薛香药看见了,将他护在身后揍跑那些人。

    当时他只是想着接近薛香药,可薛香药醉醺醺地拉住他的手,说:

    “我是薛家堡的香药小姐,无婚配,看你长得不错,你娶了我吧。往后我护着你。”

    这……

    便娶了吧。

    这夜,刘陵照例睡在软榻上,薛香药突然爬上来,说:

    “我跟你睡。”

    白天夏随锦的话让她很在意,她觉得有必要弄清楚她有没有喜欢上卖花郎。

    她钻进刘陵的被子里,无处安放的双手规矩地摆放在胸前。

    可过了一会儿她觉得难受,且脑子很清醒,反观刘陵合着双眼似是睡着。

    薛香药小猫儿似的问刘陵:“你睡着了么?”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回答:“没有……”

    她捂住嘴唇,突然觉得胸口砰砰跳,又问:“我可以亲一亲你么?”

    这回刘陵回答得很快:“不可以。”

    薛香药登时爬起来,不满:“你这是拒绝我?”

    她原以为刘陵会一直顺着她的意愿

    刘陵说:“我怕我把持不住。”

    “没关系呀,我就亲一下。”

    然后,她在黑暗中捧住刘陵的脸,嘟起嘴唇要亲下去。哪料下一刻刘陵突然坐起,反客为主压住薛香药,道:

    “你怕么?”

    二人凑得极近,鼻息交缠,炽热又混乱。

    薛香药强自镇定,道:“我才不怕。你不会武功,你敢强上我就废了你的胳膊。”

    更何况,刘陵从来都是绵绵软软的怯懦性子,怎么敢胡来?

    正这么想着,忽然嘴唇一热,还未反应过来时她已面如火烧,胸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忙呵斥你敢胡来,可只发出一个“你”字,滚烫的火舌已强势地撬开她的嘴唇,不容拒绝得钻了进来。

    “唔,你、你……”

    与此同时,刘陵的双手撕扯单薄的衣衫,眼看着就要得逞。少女的矜持与羞怯让薛香药又羞又怕,手握成拳想打出去,可一想到刘陵薄弱的身子骨可能会承受不住,她又舍不得了。

    迟疑间,柔嫩的酥胸在手中肆意揉捏,如此这般,薛香药受不住,连连娇喘,绞缠的唇舌溢出“不”、“别”,推拒的字眼。

    刘陵眸光微闪,手指移动,出其不意地点住薛香药的睡穴。

    薛香药昏睡了过去

    刘陵松开软玉温香的身子,坐起身。这时他的头发已披散开,眉间一点染血朱砂,面容妩媚。

    他走下床,打开衣柜最底层,从一堆灰袍短衣中翻出一个小包裹,解开,拿出一件绯色衣裙。

    点胭脂、施水粉,纤纤十指涂上了蔻丹。

    女子婀娜袅袅,风华冶艳无双。

    第20章 第二十回 试探

    一觉睡醒,天翻地覆。

    薛家堡弟子突然间披麻戴孝,头系白绫,在刘陵的带领下包围梅室。

    夏随锦趴在桌子上喝隔夜的凉茶,惊得跳起来:“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刘陵道:“薛堡主死了。”

    “哦,可跟我有什么关系?”

    夏随锦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嘻嘻地两手一摊。

    刘陵额前的碎发已撩起,露出眉间一颗长歪的朱砂痣。他跟着笑了笑,白皙清秀的面容褪去了唯唯诺诺的伪装,此时双目通透,神态悠然散漫,整个人看上去脱胎换骨一般。他道:

    “厉公子?是仁王爷吧。你改名换姓混入薛家堡,昨夜杀了薛堡主,现在我按武林中的规矩要你一命偿一命。虞公子作为同犯,一并杀之。”

    几十个弟子围在门外,各手持长刀,望向夏随锦时神色悲切且愤怒。

    夏随锦平白背了锅,不爽:“白玲珑死了,如今薛堡主也跟着去了,难道这个薛家堡已经没人,要你兴师动众来抓我?”

    言外之意是刘陵不姓薛,要抓人也轮不着他。

    刘陵反笑:“不然呢?薛少爷外出至今未归,薛小姐悲痛欲绝,为薛堡主守灵无暇顾及其它。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自然落到了我的头上。”

    “朝廷的仁王爷,你也敢杀?”

    “这是武林,讲的是武林中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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