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撵摩托酸菠萝 作者:承德皂毛蓝

    声里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

    短短十几秒,一段《女儿情》。随后就陷入了依旧震撼的静默。

    这当然不是静默,只不过六班同学的《送别》已经再也没人能听得到了。

    之后所有人都沸腾了,交流声此起彼伏。

    “我靠这什么!”

    “6666!”

    “我刚才是聋了吗!?”

    有学过乐器的同学抬起脑袋:“这哥们牛`逼啊,这气长啊!技巧太厉害了!”

    学长学姐们则维持着懵了的神色一直到六班的节目结束。

    方才满脸都是专家表情的学长的目光自始至终凝固在伯鱼的身上。

    伯鱼收了黄铜碗柏木制的大杀器,乖巧地往大家身边站了几步一起小声哼唱到结束。六班全体除了伯鱼,脸上都露出了‘我就知道’的偷笑似的表情,他们集体鞠躬,表示谢谢观赏。

    结束后的两分钟之内都没有人说话。

    正中间学长身边的一位绿色头发带着一条珍珠choker的学姐咳了一声。

    “挺好,挺好,还没见过这个,这个乐器呢。声儿挺大的。”

    鸡哥忙不迭:“谢谢谢谢。”

    学长回过神来,来了一句:“就是有点儿吵人。”

    六班女生又想笑了。

    伯鱼安安静静的,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像一株与世无争的翠竹。

    卫论站在楼下,身边的喧哗与他无关。

    这阵惊艳了别人的风终于停了片刻,他斜带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不明显的微笑,心中突然畅快了许多。

    卫论不常笑,因为他脸颊上的两个深深的酒窝并不那么硬核,不符合他的角色定位。

    然而在今夜乐声之后的沉默里,他笑出了一点浅浅的甜味。

    二楼排练房间之内,被万众瞩目的伯鱼,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学长笑了笑。

    “这是我们特色!只有我们班有的,哪个班也没有唢呐啊!”鸡哥激情介绍,腮红晕开满脸的得意,“我们这个节目,您看怎么样?”

    严肃灰色的房间跃动开很多黄铜色的花朵一样,在墙壁上摇头晃脑。

    气氛不再那么刻板。

    “好啊,这个节目,早知道刚才我就开窗子了!”学长摇摇头,说话的语气显而易见地松懈了那点儿当官气,“有这种威力无穷的武器不早说!害得我耳朵嗡嗡的!”

    他周围的学长学姐们都笑了笑。

    “那你们怎么看?给这个节目提点儿意见?”学长询问身边人的看法,“我是觉得这个乐器难得,但是歌曲加前奏乐器的这个组合方式过分粗糙简陋了,应该更精致一些。”

    他身边另外一位抱着电脑的粉色头发学姐开了口:“除了刚才主席提到的那一点之外,我是这么觉得的,既然你们主打是民乐,那么服装上可以不用那么拘谨,白衬衫和牛仔裤似乎也太普通了。”

    鸡哥点头:“是,我们是想过了这个初审,然后再琢磨服装的事情。”

    “然后就是唢呐的部分再多加一些吧,高`潮的地方,或者你们两段的间奏,再加一段。”绿色头发学姐开口说。

    原本是想糊弄任务,这次初审直接不过,就能够快活潇洒的六班同学们,包括伯鱼,除了鸡哥,都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实话实说,这个节目非常普通,按理说是不该过的,但是这个唢呐实在是出彩了。老师们也不一定听过现场的,拿出去也算是一个特色吧。”被称为主席的占据c位的学长又接着说。

    他们提了很多整改的意见,伯鱼听得都头昏脑胀。

    吧啦吧啦吧啦,像是夏天在咀嚼鳄梨的声音。

    04.

    既然过了初审,节目就要精致一些再精致一些。《女儿情》被拆成三个部分垫在前中后,加了女生的舞蹈,还加了汉服元素。求形式上的多彩多样并不一定要真的布置完全合理,伯鱼对这个安排没有意见,反正大杂烩和对眼球的冲击也是现在学生表演节目的一大特色。

    伯鱼一吹惊人,还有不少外班的打听那天初审到底是哪位吹唢呐,毕竟这种乐器的民间传奇流氓色彩远远超过大家对这门乐器的了解,联想的角度和胡桢大同小异,多半都是丧葬和巨大无比的腮帮。

    这个想象把伯鱼看作是一群吹小号的青蛙中的某一只,刚好还能拿出来做个观赏。

    奈何伯鱼其人向来低调,很多人连他的名字也不晓得,根本也是聊不上的,多不过做一番奇怪的怀想,也就渐渐过去了。

    自从初审之后,每一次六班集体出去排练,就有人会在窗户旁边看看,等着唢呐哥。

    唢呐哥竟然没有鼓胀的腮帮和关公的红脸色,实在是不符合他的角色定位。

    而胡桢知道了伯鱼会吹唢呐,跟他瞎扯淡的频率也高了起来。最多的问题就是关于他的练习方面,唢呐声音这么大,周围人又很多,伯鱼到底平时在哪里练习就成了最大的疑点。

    伯鱼:“学校又大又空,周围都是树林,早起或者晚睡都能去练习啊。”

    他和以前还是一样,因为唢呐过分吵闹,会在半夜或者早上四五点的时候自己到学校北门的荒地,打个灯,搬个椅子,润他的哨片。

    快到六月,蝉起得异常澎湃。

    伯鱼一上高数课就容易心不在焉,保持着半听不听最后期末能低空飞过的标准,分出大半心思去抵御或者干脆沉沦在喋喋不休的蝉鸣里。

    他的思维是磕在面条锅里不小心打散了的蛋,四处流溢。

    不如干脆拿唢呐和蝉对垒算了。有时候也这么想。

    高数课漫长,和牙痛一样持久不懈地折磨着人的神经。伯鱼一不留神就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三十分钟的荒诞的梦,火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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