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武史略 作者:五斗斗斗米

    难的说“王爷该知道玉良的心意,请王爷高抬贵手”

    “怎么?难道这佳人只准你喜欢了,不准本王喜欢,还是说二位已经私定终身了?”

    “当然不是”

    南宫玉良有些愤然,秦宇冷哼一声,向后靠靠说“既然不是,本王立刻叫人将婚书送过去,玉良就等着喝本王和令妹的喜酒吧!”

    这天下能逃过晋王窥探的人又有几个,更何况香儿还曾倾心,南宫玉良心底的愤怒翻腾着,再也控制不住。

    “王爷!”他怒瞪着晋王质问“您明明不喜欢香儿,为何··如此?”

    “香儿美貌,本王兴许能喜欢上”

    兴许··那你又将香儿视如何物,南宫玉良跪得笔直,头颅垂着,心底的愤怒变成一股绝望。

    “王爷是认真的吗?”

    “没错”

    南宫玉良头垂更低,秦宇看着他,终于觉得那日被冒犯的气消了,轻笑一下,轻轻抬起他的头。

    “神官,其实··”秦宇表情一凝“你··你这是怎么了?”

    南宫玉良微微扬起头,满面泪水,双眼微肿,脸颊带着压抑的红晕,晋王殿下迷惘了一瞬,随即回神。

    虽说美人落泪好看些,可是神官这么一哭,让晋王殿下觉得自己是个无耻的混蛋。

    “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哭什么?”秦宇皱眉说。

    “玉良此生,非她不娶”

    呃··秦宇心里郁闷,本来是想出口恶气,现在反弄得本王满心愧疚,真是吃饱了撑的。

    “玉良··那个··本王是与你玩笑,你别当真”秦宇努力扯起和善的笑容,心底真的有些歉然。

    哭声戛然而止,南宫玉良看着晋王,看了很久,看的晋王本人都有些发毛。

    “神官”

    “王爷怎么可以如此!!”

    南宫玉良勃然大怒,凑到晋王身前,愤怒的说“王爷将别人的真情真心都视为儿戏!如此戏耍在下,难不成我南宫家是王爷掌中玩物!”

    确实哭的好看!晋王殿下微微往后一躲,涌起了一个不正经的想法。

    至于··至于生这么大气嘛,你还调戏本王了呢!秦宇在心里弱弱的回了一句。

    “其实··”

    “在王爷眼里”南宫玉良再次吩愤怒的打断,冲他怒声说“所有人都能信手戏耍,所有人都得供您消遣,难道您心底一点良善都没有吗?”

    南宫玉良愤怒的脸上有些扭曲,秦宇看着他那双翻涌着怒火的眼睛,忽然一阵烦乱,怒火也生的莫名其妙。

    南宫香算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你跟本王如此!

    “闭嘴”一把推开南宫玉良,秦宇眯了一下眼睛,寒声说“你再叫嚣,本王就让这假婚书变成真的”

    南宫玉良跌跪回去,看着晋王再次无言,良久又叩首“王爷恕罪”

    砰砰砰···南宫神官头磕在车板上,秦宇感觉地板都跟着震颤。

    原来你也会低头,也会卑躬屈膝,只要用对了方法,你也没什么不同,本王还以为神官有多不凡呢!

    秦宇忽然特别讨厌他这样,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下去吧”现在真不想看见你。

    南宫玉良再次重重叩首,起身时,秦宇看见他额头粘着灰尘,平素温和的脸上染上阴霾。

    “本王还以为神官不屑于尊卑礼法,原来是没用对方法”

    “我也以为”南宫玉良离去的脚步迟疑一瞬,微微侧脸对他说“王爷要的不只是臣子,原来是玉良短见”

    晋王的多疑和矛盾他一直知道,他一直以为不安让晋王孤独,所以南宫玉良虽然不认同晋王的很多做法,却同情和可怜他。

    现在看来,他错的太离谱,晋王要的是除了他自己以外,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这样的孤独,依旧可怜,却是咎由自取。

    车内

    秦宇靠在那里,身子随着马车轻轻的晃着,疑惑的看着门口。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只是臣子,这句话的意思晋王殿下明白,但是总也理解不了,就好像曾经很简单的道理,现在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东阳郡

    因为今年东阳乱子多,秦宇东巡到辽城后,就直接来了东阳,先到边城宁城巡视,随即到汾昌城。

    汾昌军府

    “末将孔石参见王爷”

    “起来吧”秦宇挥挥手,孔石还是那个样子,一站起来遮住秦宇面前所有的光亮。

    “孔清葬在哪?带本王去瞧瞧”

    “王爷··”孔石怔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鼻子有些酸。

    秦宇看着像座山一样的孔石仿佛要哭,硬生生打了个冷颤“行了”他站起身率先向外走去“带本王去”

    汾昌城东面的一座小山,是孔清被葬下的地方,孔清叛乱不能葬在孔氏墓地了,孔石顾念兄弟之情选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下葬了孔清。

    山坡上,秦宇四周望了望,白雪覆盖住了一切,不过若到春夏该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是配着孤坟一座怎么都显得凄凉。

    孔石帮他上了柱香,秦宇驻足看着石碑,其实孔清跟了他十年,若论情谊该亲自上香,只是时光划过的越多,情谊就在他心里越来越模糊,只留下了该做还是不该做。

    给孔清上香不该,因为孔清是臣,自己是君,臣叛君就该死。

    来悼念有一分情谊,但更多的是对孔石,孔氏的一种姿态,一种拉拢,不亲自上这柱香,也是因为要告诫所有人,叛乱者并不值得他原谅。

    在该与不该之间,自己一直拿捏的很好,大概能一直这么好下去。

    山道的两侧站满了护卫的士兵,秦宇居高临下的看着,忽然隐约明白南宫玉良那句话的意思了。

    臣子都跪伏在脚下,自己只需要俯视他们,而不是臣子的人,自己又不信任,刻意的疏远,刻意的隐藏,就像白云飞,秦宇从不愿他认识真正的自己。

    想通了反而平静了,秦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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