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和政敌清清白白! 作者:梦里长安躲雨人

    便急不可待的想听排演,想的抓耳挠腮。但荣王说改日,那便改日。

    他没多问,径直去了外面,在院子里的大岩石边蹲下。岩石下,一黄一白两条身影正在互揍,远处一看,战况激烈,待离得近了,才看清,两只前爪互相抽打了八百多下,直要晃出虚影来,却没一下挨到对方身上的,可说是疼爱派互殴了。

    顾轻侯抽了一根柳枝,小白占上风时,他便观战,小黄占上风时,他便携枝下场。不过看了半日,不需要他帮忙。两个身影一旦互相触碰,便凝固住,只见小黄小白两狗崽站着,四肢前爪交缠拥抱,一动不动。

    顾轻侯在旁等了半日,见战场如此安详,啧了一声,站了起来,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懒腰,慢慢往回踱步。

    他走至玻璃窗下,无意间往里一瞄,只见榻上设着矮桌,桌上设着几张黄纸,荣王半披着一件素衣,坐在桌前,手执一只细毫笔,正在纸上写些什么。

    顾轻侯瞄了一眼,停了停,又转过脸,瞄了一眼。

    他看了一会儿,目光才从窗下人的脸上身上,下移到他手里的黄纸上。

    这是写什么呢?

    他沿着檐下慢慢向房门走去,外厅里,侍女正在摆早饭。荣王收了黄纸,走到外间,匆匆吃了两口,又赶着走了。这是他府里,他自来去随意。

    随后数日,顾轻侯并未见到他,直到天气略暖,百花依次盛放,外面才传来消息,王爷请他去群玉院相见,说传了舞女要排演新曲。

    群玉院即是荣王所住芍药院。

    他脚下习惯了踟蹰,心中却是十分雀跃,想了一会儿,换上外衫,大步往群玉院去了。

    刚到群玉院墙下,便听到细乐声喧。和风送来暖乐,还有隐隐花香,顾轻侯闭上眼,轻轻吸了一口气,唇角不自觉的,真心实意地弯了一下。

    他推开大门。只见院中遍植芍药,高丛矮丛,远处近处,皆开着层层叠叠碗口大的花朵,花丛中设有山石木亭,远处,有几个穿着绯红艳衫的舞女,正凑在一处,嬉笑着给对方额上点金花。

    顾轻侯目光所至,花心深处,一个男子着清清淡淡的素衣,坐在热闹绚烂的芍药花中,正在低头调弄膝上的琴。

    他走进院中,荣王抬起头瞧见他,微微一笑。此情此景,不禁让人的脚步轻轻一顿。

    顾轻侯向四周望了望,没见那伴读。他看着荣王,道:“还有歌舞呢?”

    荣王低着头忙碌,“只配了舞蹈,”他笑道:“听说你是坊间老手,一会请你品鉴。”

    顾轻侯点点头,坊间老手,这话不虚,他担得起。

    他坐在不远处的白石板上。荣王拍了拍手,将几个舞女叫了过来,那舞女并不怕荣王,一边与他说笑,一边各自找到站位。

    两厢备好,荣王唇角含笑,微微侧着脸,手下轻轻一拨。

    琴声轻扬,舞女广袖一撒,红衣翻飞。

    舞女的面庞是那般明艳灿烂,绯红的衫子与艳红的流绦是那般夺目绚丽,铺天盖地开到极致的芍药是那般令人目眩神迷,可是,弹琴的人却是恬淡怡然的。四物相衬,刚刚好。

    荣王两手或挑或拨,间或抬起眼,颤动的睫毛,温和的双目,像是清晨带着露水的芍药花瓣。舞女动作间向他抛个媚眼,他回以微笑。

    其他的舞女见了,也纷纷在举袖间,回首时,旋转时,半真半假的,调笑着,向他抛来如丝的媚眼,甚至还有大胆的,擎着艳红的绦子,嬉笑着在他身边舞动,将那红绦轻滑过他绣着鹤纹的素衫。他笑得更开怀,目光从自己肩侧的红绦随舞女而去。眉目里带着春光,比铺天盖地的芍药更令人目眩神迷。

    顾轻侯呆滞的望了一会儿,心中叹了一口气,叹服道:所谓淫王。

    歌舞场面,顾轻侯自是见过。他的亲朋好友中,家养的舞女歌女衣不蔽体的也有。中午看歌舞,下午便将歌女舞女收了房的也有。甚至在歌舞场中当场带人离席的也有。却没有一个,让他觉着这般……这般……不堪?

    顾轻侯歪着头,在脑中搜寻一阵,似乎只能找到这两个字。

    说不上来。

    场散之后,顾轻侯便准备离去。依如此情势,下午荣王要传场中女子侍寝也说不定。

    他一边走,一边思索,都说荣王专爱男子,可方才情形,分明对女子也颇心喜……

    未走多远,身后传来人唤他的声音。荣王将琴交与旁人,紧赶了几步,走到他跟前,佯怒笑道:“怎么如此无礼,听完就走?”

    顾轻侯一愣,只好笑道:“王爷弹得太好,让我听得傻了,只想着回去好好回味。”

    荣王噗的一声笑了,道:“怎么这般油嘴滑舌,”他又道:“不过我可当真的听了。”

    他搓了搓手,“能得顾卿一句赞赏,洒家值了。”

    顾轻侯听到洒家二字,也不禁笑。他道:“王爷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个门外汉,王爷是真行家。”

    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荣王接了话茬,摇头道:“不,我是门外汉,你才是真行家。”

    他是真心实意。

    顾轻侯只是微笑。

    再向前出了门,顾轻侯要回疏影院了。荣王恋恋不舍,忽然道:“那浩英院的梨花树快谢了,我们不如趁着春光,再去畅饮几杯?”

    顾轻侯自然无可无不可。

    梨花树下,一张小桌,两张矮凳,三四样荤素小碟,一壶清酒。

    荣王先拿了酒壶,为顾轻侯斟酒,顾轻侯连忙接过来,“我酒量平平,让我来吧。”

    荣王道:“你几岁学琴?”

    顾轻侯答:“八岁左右吧,王爷呢?”

    荣王笑道,“我七岁。”

    顾轻侯道:“我年幼时,大的琴够不着,用了好几年小琴。”

    荣王笑道:“我也是,请雷家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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