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想知道 作者:霁七烟

    能去争取,你等我的消息。”

    其实,我是个挺按部就班的人,做事有规划,甚至计划到每一步,或许还有一点点强迫症。

    我是那种,心里计划好先喝水再放下水书,而你让我先放下书再喝水,我都会浑身不舒服的人。

    而梁晔总能挑战我的底线,我毫无办法。

    寒假结束之前的几天,梁晔赶了回来,剩下的半年时间他要全心应对雅思的考试,但是我们都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难。

    他出国,已成定局。

    如果没有他的突然决定,我们那时候就是最无忧无虑的高三学子,只要等待毕业,等待高考的来临,然后一起升入理想的学府。

    可是,命运总是接二连三的捉弄我,它已经带走了一位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现在还要剩下的这位离开我远远的。

    而我却全部无能为力。

    梁晔忙里偷闲的跑来问我:“怎么样?你跟阿姨说了吗?她同不同意?”

    他问的是我出国留学的事情。

    看着我沉默不语,他没有想象到事情会有阻力。

    “梁晔,我可能,可能出不去了……”

    天知道,我是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

    其实我早已经喉咙发炎,嗓音发哑。

    “阿姨不同意吗?——如果是生活费用上的原因,我去跟阿姨谈,告诉她完全不用担心,我们全家都会帮助你的!”

    “梁晔,你选择去英国读书是为了什么?”

    “为了,为了我妈妈啊,我跟你说……”

    “是啊,你为了妈妈选择离开,而我,为了妈妈要选择留下来。”

    “可是,可是……”

    梁晔找不到再能劝说我的理由,是啊,我们都忘了,我已经不是那个随心所欲的人了,他也不是。

    “留在国内也很好啊,以我的成绩,还不是想去哪里去哪里。况且,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我不能抛下她。”

    我在开导者梁晔,同时也在开导着自己。

    但其实,我还有好多的话没有跟梁晔说,我说不出口,因为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自从爸爸意外过世以后,她的性情大变,不再体恤别人,而是每日的歇斯底里。

    她痛恨杀害她丈夫的人,她痛恨丈夫家里那些拖累他们生活的人,她痛恨我,痛恨我身上流着与蒋家那间接害死她丈夫的人一样的血。

    凶手逍遥法外,她自己却犹如困兽。

    我只能更加细心的照料她,照顾她的情绪照顾她的生活。

    谁叫,她是一位可怜人呢!

    我已经失去了为自己活着的资格,从父亲过世的那一刻起,我的选择再也不配只包含自己的意志。

    梦想文学研究的我最终报考了经济管理学,没有为什么,毕业以后的现实生活才是我的出发点。

    我和梁晔同一天离开那座温暖湿润的城市。

    他去机场,我去火车站。

    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吧,我们的生命注定要走向不同的方向。

    ☆、第四章

    大学的日子是忙碌的,如果说以前各自的高中是门派,那么这所大学,就是聚集了所有武林高手的江湖。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我只有更拼命的磨砺自己,才配得上与各路高手过招,才能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

    到了群英聚集的地方,奖学金不再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必须很努力很努力的学习,才能得到相对丰厚的回报。

    不过,忙起来也是有好处的,忙就可以避开无必要的交际,忙起来就可以忘记无意义的想念,它为我节省了花销也保存了理智。

    半年的时间过得有多快呢?不过是梁晔的头发长了又短,短了又长。

    大学的第一个寒假,我无法不回老家,没有吸引我回去的理由,除了她无休止的诉说着思念。

    家里不可能再有往日的温馨,一切事物都是冰冷的死气沉沉,我和她都在伪装。

    她伪装自己过得很好,我伪装自己可以不想念。

    她说我又瘦了,念叨着给我做一些什么吃喝补补身体,我看着她屋里屋外的忙碌,没有阻止。因为我不知道,如果她一旦停下来之后,她与我面对面坐下来,我们要说些什么才能不让氛围尴尬。

    如果我爸在,我们不会在意这个问题。

    原来一个人的存在,是那么重要,他一直以来不仅是家里的顶梁柱还是家里的平衡木。

    现在这根平衡木没了,我和她都不知道该向哪边倾斜。

    百无聊赖的一天天消磨着,我想快一点过春节,只要过了年三十,即使我大年初一就走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了。

    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我不会选择在大年初一的一大早离开了。

    在家闲来无事,电视节目终日播着中央台的新闻,没人坐在沙发前老老实实地观看,可她还是一直开着电视机。我想,可能平日我不在家的时候她都是这么做的吧,有点声响可以显得家里不那么冷清。

    可我既不关心国际形势也不关心时事政策,所以,我把自己关在阳台里练字。

    为什么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那不行的,那样做拒绝的意味太明显了,我必须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阳台很好啊,即是透明的空间有可以与外部隔离,看得见彼此又不必交流,我们两个都自在。

    她看她的新闻,我练我的书法。

    毛笔字已经太久不练了,挂在晾衣绳上的狼毫笔头,已经干燥到坚硬。那支莱州毛笔还是我爸当年在朋友那里求来的,如今握在手里,只剩下睹物思人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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