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唐止扬起矜贵的小脸,挑了下眉梢表示非常谅解,原来他天生就这么狗。

    众人:

    恩瑾忍住没吭声,心里却早已气得喵喵叫。

    有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团宠,比如说唐止。

    恩瑾盯着屏幕,检查录像的过程中按了下空格键做标记, 分神如是想。

    但有的人偏偏活成了团Diss,比如他自己。

    好他喵的气。

    *

    因为有个超强大脑的存在, 别人需要几小时搞定的监控录像,他们不到十分钟便调了出来。

    男人们再次聚到一处,面对监控看得仔细。

    两个玩家在南边走廊上分开, 一人通过楼梯去了一层。恩瑾坐在中间的椅子上,目光极快地在四个电视屏幕间切换, 道,后来死者在回廊里走了一圈,到西北拐角处时突然停下。

    薄晔盯着屏幕,若有所思道:他在低头找什么

    他又向后看了身后有人吗?唐止奇怪道,他这是在跟谁说话?

    顾萌连忙看向另一个视角的监控, 却发现满屏断断续续的线条,胡乱跳跃, 遮住了原先应有的画面。

    那台监控器恰好处于能拍到死者正面的位置。

    被干扰了。皱了下眉,他说,关键的画面被刻意抹去,怎么看都有点

    唐止冷静地接上他的话,道:恐怖片的效果。

    四个男人互相看一眼。

    凭着这么多场游戏积累下来的感觉,同时得出结论

    有鬼。

    这个视角卡死了。薄晔朝着左边的屏幕一抬下巴,说,死者到底在经历什么,仍然无从得知。

    电视里,雪花一阵跳动后,空荡的屏幕里只剩左下角露出几根脏辫。

    不一会儿,某种液体从左下角迟缓地扩散开来。

    想也知道那是血液。

    因为是黑白电视,没有多余的色彩,血的颜色呈深黑色,愈发加重了粘稠的视觉效果。

    监控录像没有声音,只能看见液体缓缓地向画面中心爬去,静得令人后背发毛。

    浓郁的血腥气几乎要冲破电视屏幕。

    恩瑾按了暂停,说:后面尸体就被拖走了。

    虽然画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也不是毫无线索可言。顾萌思考着道,先不管杀人的是什么东西,晚上守夜似乎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现在共有五组玩家,一组四人,上半夜需要一组玩家守夜,下半夜一组,因此每两天就会轮到同四个人。唐止面色沉静地分析,如果那东西专挑守夜玩家下手,死亡概率会升高。

    这是游戏无形中在倒计时。顾萌说,没有生存压力,留在这里吃个一年半载的土豆炖牛肉,再慢慢寻找逃生出口,似乎也不成问题。

    室内静了片刻,四个人对这场游戏的性质都有了初步的判定。

    昨晚只有一个人遇难?恩瑾突然问。

    唐止回答:暂且知道的,只有一个人。

    黑白电视里,从俯视角度拍摄出的走廊静悄悄的。

    死寂了一般,只有画面偶尔闪动一下。

    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走吧,听别的玩家的意思,已经有人找到了线索,只是不愿意分享。薄晔直起身,淡淡道,我们也应该行动了。

    顾萌:要先去找监狱里的NPC囚犯了解情况吗?

    恩瑾额角青筋一跳,垂下薄薄的上眼睑,咬牙道:是想被捡肥皂吗!

    另外三人:

    经提醒,同时回忆起忍辱负重的金丝框边眼镜男。

    *

    监狱里有两幢宿舍楼,分别处于操场的东西两边。

    格局和装饰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就连房间门上的数字都相同,仿佛一个是由另外一个平移得来。

    如果不辩方向,很容易走错区域。

    1号宿舍楼,也就是他们住的地方,昨天就被大多数玩家搜查过。

    薄晔走在路上,道:真有什么,应该都被其他人搜到了,那里没有多少剩余价值,今天先去会客室。

    今天很多人都说要去重刑犯区,说什么风险越高收益越大。潘彼得把暗中听来的消息说出来,会客室可能没有多少人会来。

    啊,这样。薄晔目视前方,轻轻一笑,这场游戏里,大家的积极性都很不错呢。

    他们路过操场,顾萌看到那个老警员正背对着这个方向,在菜圃地里浇水。

    目光不经意掠过那片土地。

    看到其间冒出的绿色嫩芽时,顾萌微微停顿了一下,说:如果没记错,一个小时前那个警察还在播种,那块土地上什么都没有。

    潘彼得压根就没注意过那片菜地,闻言看去,没放心上道:什么植物一小时就能发芽?你看错了吧?

    顾萌一边向前走,一边盯着那片菜圃地,又观察了一会儿,才淡淡地收回目光。

    游戏里的事,难以用常识衡量,他道,说不定这里的植物生长特别快。

    听了他的话,唐止也朝那些作物留意了一眼。

    湿润的泥土间冒出星星点点的绿意。

    顾萌没看错,一个小时前那些还是尚未存在的。

    *

    一行五个人沿着巡逻道走进了会客室所在的楼房。

    刚入大厅,就看到一个胖胖的男狱警坐在方桌后,歪着身玩手机。

    看到他们进来时,狱警也只是无精打采地瞄了一眼,表情蔫蔫的,继续低下头对着手机看。

    或许因为他们是特设组的缘故,所以不会受太多拘束。

    顾萌推开嵌着毛玻璃的双扇门,朝里面先看了一眼。

    探监时间未到,因此室内空空如也。

    走入室内,众人先打量四周环境。

    会客室被真空防弹玻璃分成了两部分。

    一边坐囚犯,一边坐访客,两边靠挂在隔板上的电话联系。

    靠墙的位置有扇门,是狱警的专用通道。

    此时没人,门又开着,恩瑾便径自穿过,进入囚犯的那一爿区域。

    玻璃两侧又用隔板分开等宽的区域,以供多人共同探监。

    薄晔和唐止沿着一个个隔间开始搜查起来。

    尤其注意桌子的背面。

    他们时不时敲击实木隔板,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潘彼得跟在顾萌身后,嘴没停过。

    哥,你说这里这么大,我们要找什么东西?

    顾萌正忙着检查物品,拿起桌角一只少了底的手电筒。

    手电是黑色的,小型,细长。

    什么都有可能他漫不经心道,线索有可能是一串钥匙,一张纸片,一本笔记,反正你觉得可疑的就都翻翻。

    潘彼得见顾萌将手电倒过来,竖着拿远了,闭上一只眼往筒里瞧。

    便也好奇地把脸凑了过去。

    在外人眼中看来,两人几乎面颊贴着面颊,情状极为亲密。

    不过当事人根本没在意这些事。

    潘彼得学着顾萌的样子眯缝起左眼,朝里面看,问:这里面有什么吗?

    电池没了,可能在

    话音未落,面前的真空玻璃强力震动了一下。

    两人同时一惊,抬头看去。

    发现恩瑾恰好站在他们对面的位置,上半身前倾靠近玻璃,双手撑在桌面上。

    男人上挑着眼尾,目光微沉,带着些警告意味地隔着玻璃看向这边。

    哥这人是炸|药|包吧?潘彼得神色复杂,往顾萌身后缩,仗着真空玻璃透不过声音,大胆道,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生气,咱也不敢问。

    顾萌说:他就是闲的,不用理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想。

    好像被恩瑾盯上了

    稍微跟潘彼得靠近一点,就会被莫名其妙地针对。

    恩瑾朝顾萌偏头,示意了一下隔板上挂着的电话,自己先拿了起来,靠放在耳边。

    顾萌想了想,对潘彼得道:去看看薄晔他们需不需要帮忙。

    行!潘彼得顶不住恩瑾高压线一般的目光,太有压力了,特赦一般欢快地跑了。

    顾萌拿起电话,无奈:干嘛?

    我这里有两节电池。恩瑾隔着玻璃扫视了一眼他手里的手电筒,说,你过来。

    低柔的磁性声线通过话筒传来。

    近得令顾萌有些耳根发麻。

    不得不稍稍拿远一些电话。

    顾萌没有立即过去,掀眸看了眼玻璃后恩瑾微微愠怒的脸。

    一手不自觉绕了两下卷曲的电话线,问:你一定要这样?

    恩瑾此时变得心不在焉,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绕。

    红色的电话线缠在了白皙的手指间,食指和无名指微微勾着,松散而又慵懒。

    尤其是食指,顺时针勾着电话线绕动两圈,待电话线收紧后又松开。

    接着逆时针旋转。收紧,松开,反反复复。

    他不得不去想,如果换做是自己的鬓角发丝在那温润的指尖打转缠绕,会是怎样的缱绻画面

    恩瑾舔舔下唇,看向对面,道:要哪样?

    看到我和潘彼得走近了就要闹?顾萌直白地戳穿。

    你当我会在意这种事?恩瑾打死不承认。

    你这样的我见多了。顾萌管他承认不承认。

    同样上半身前倾,一手撑在了桌面上。

    两人隔着通透的玻璃对视,呼吸在真空玻璃上浅浅散开雾气,面对面挨得极近。

    阳光从斜侧方擦着隔板上端照来,在他们的发丝上抛下光晕。

    顾萌有黑白分明的眸,绯红的唇。水墨画里染上了暖色的金。

    温温柔柔的一张脸,此刻却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有些高深莫测。

    恩瑾眼睛一霎不霎地盯着对面,喉结上下动了动,心道:

    又他喵的在勾引人。

    这男人怎么如此不知检点?

    最近你实在不老实

    电话里窜过顾萌低浅的声音,尾调微微拖着。

    恩瑾立即敛了心神。

    又听对面继续道: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吗?

    恩瑾瞳仁收缩,心脏就那么狠狠地撞了一下。

    *

    那两人是在隔着玻璃用电话调情吗?薄晔注意到另一边的动静,说,这么骚的?

    唐止也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歪头,鼓起一边脸颊,奇怪道:气氛比以前更暧昧了,真的不准备原地结婚吗?

    薄晔想的却不是这些,瞥了眼一旁的电话,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

    接着绕到一板之隔的位置。

    从背后将仍在思考的唐止压得上半身向前。

    因着这姿势,男生的背,腰,臀拉出诱人曲线。

    薄晔双手撑在桌上,仗着身高优势将唐止禁锢在了自己与桌子间。

    唐止一手按在面前玻璃上,一手支着桌面,莫名其妙被突袭,微微拧眉。

    想直起身,却被身后人压得动弹不得。

    他不得不侧过脸问:疯什么?

    我想到以前,你在东京我在上海见不了面的时候。薄晔下巴架在唐止肩颈处,声音刻意地放低了,说,请di葛格告诉我,当时我们是怎么解决问题的。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后,耳朵立即就敏感地红了。

    跟薄晔处了这么多年,唐止当然明白他指的是哪方面的问题。

    不知道。

    他再次尝试撑起身,却被强制性压了回去,薄晔并且变本加厉地一手圈住他的腰身,指尖在衣摆边缘蠢蠢欲动。

    唐止微微咬牙:薄晔!

    快说。薄晔不为所动,偏过脸啮咬他白嫩的耳垂,好一番玩弄,不说就干你。

    唐止低头,一手捂脸。

    男朋友这么不要脸,他该怎么办?

    感感谢现代视频通话技术。他强忍住羞耻,难得地憋出了小奶音,LIime,Skype都用过。

    乖。奖励般地轻啄他的下颌,薄晔悄声说,要不要隔着玻璃玩一次?用电话。

    终于明白他打的是什么坏主意。

    唐止坚强,忍住不哭。

    他敢保证,薄晔一天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想着那种事。

    薄晔。唐止放下手,眼里已经羞出了水光,小声商量道,我们认真玩逃生游戏好不好?

    di,不要轻易放弃你享受丈夫权利的机会。

    你不要再诱骗我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哦。薄晔气音含笑,那你也不能逃避履行丈夫的义务。

    再这样我就不结婚了!

    薄晔扬高尾调嗯了一声,转头见唐止小宝贝气鼓鼓的,白嫩的脸颊底层透出漂亮的红。

    又是心动又是无奈地笑了笑,刚想表示点什么,面前的玻璃震了。

    一抬头,潘彼得拿着电话,瘪着嘴站在对面。

    小少年看上去既憋屈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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