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

    没想到他居然并不对自己做什么,卜凉反而慌了。

    那些录像和照片

    少年一脸理所当然:放心吧,我从前怎么做,如今也还是怎么做。

    !!!

    他果然还是要把这些事抖落出去!

    卜凉可没有万枯那么天真,也知道自己如今再怎么挣扎都不顶用了,只能放软了语气。

    我们兄弟一场,你为什么要做得那么绝?

    那你当年怎么就不这么想呢?

    少年反问他:假如不是有人给我换了点滴,给我付了医药费,只怕我早就死了吧?

    看来打自己的感情牌是没用了。

    卜凉想起了那两个女人。

    你和吕家那位关系不是很好吗?你们还经常一起出去玩的,你难道要亲手破坏她的家庭?

    破坏她家庭的是你,是她自己,不是我。

    不料少年眼也不抬。

    更何况,我最讨厌不忠诚的人。她结了婚,就应该对他丈夫有最起码的忠诚,可她却居然背地里和你勾勾搭搭,这样一个女人,你真当我是和她关系好吗?

    那、那你姐姐陈霜呢!你就忍心看着她成为一个杀人犯的老婆?

    提及陈霜,陈雾的表情终于僵了一下。

    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冷漠。

    只要离婚,她就和你没关系了。

    陈雾将手下们招呼过来,给他们一一布置好任务。

    卜凉脚上的绳子已被解开,手腕上的却没有。

    眼看他就要转身离开,他咬一咬牙,飞快冲到他面前跪下。

    求你!

    他将头深深垂下。

    算我求你了,看在我当初为你卖命的份上,你就不能饶我一命吗?

    见少年不回话,他又哀求。

    或者或者我可以当你的小弟!你的狗腿子!我从前当得很好的不是吗?你都知道的!

    记得我怎么跟你说过吗?

    陈雾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不论什么生物,被逼到绝境时都会显得格外可怜,哪怕是一条毒蛇。

    卜凉不由惊慌抬头。

    可他能看见的,只是他疏淡决绝的目光。

    我是不会等着你们来咬我的。

    *

    离开森林,陈雾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在镜子前打领带时,能明显看到自己脸上的淤青与划伤。

    嘴角处也很明显地紫了一块。

    明明说好不要受伤的,要是被顾执看到就不好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从抽屉里翻出创可贴,仔细贴好。

    反复考虑着要用什么借口来掩盖。

    他正为这些伤痕发愁,就听楼下吴妈喊他。

    夫人,有客人来啦!

    走出去一看,发现大厅里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留着络腮胡,看上去有些年纪了,完全就是一个大叔模样。

    见他出来,男人颇为绅士地朝他行了个礼。

    笑道:夫人好,我叫许礼,是顾先生的朋友。

    嗯

    陈雾感觉他是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

    似乎是看出他的犹豫与疑惑,许礼接着说:咱们上次见过的,靠近书房的那条走廊里。

    走廊里?

    陈雾努力回忆了一下,隐约是想起那么一点点细节。

    许礼又提醒:您当时和顾先生在一起,我也没能说上话,你们就去书房了。

    !!!

    陈雾想起来了。

    是那天顾执将他推到墙上,差点亲上来的时候,路过的那位大叔。

    他当即慌乱了一下,却又很快稳住。

    许、许先生有什么事吗?

    顾先生有事要找您,让我来接您过去。

    接他过去?

    陈雾回忆了一下,想起司机已经跟着顾执出去,苏秘书也载着万枯去找顾执了。

    眼下,确实没有人载他。

    可他又不是不会开车

    陈雾心里虽然犯嘀咕。

    但又猜是万枯那还有什么事,就还是跟着许礼出了门。

    车开上了大道。

    许礼可能是闲着无聊,便找了些话题。

    夫人对顾先生很了解吗?

    陈雾不明所以:嗯?

    许礼笑道:别紧张,我只是听说你们是闪婚,有些好奇罢了。

    陈雾含糊:还行吧。

    那夫人知道当年顾先生是怎么发家的吗?

    陈雾有些不喜欢这位尬聊鬼才,只能勉强笑笑。

    你都说我和他是闪婚了,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当年怎么发家?

    我问过很多人这个问题,可几乎就是没人知道。

    许礼转动着方向盘,说得漫不经心。

    就好像这是个谜团,除非是极为心腹的人,就无法知道一样。

    这话提醒了陈雾。

    他确实也不清楚顾执到底做些什么。

    就连那次苏秘书解释的时候,也都含糊其辞。

    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听说只是听说啊。

    许礼强调着。

    听说他在三年前获得了一笔巨额资金,所以才会一下就蹿了起来。

    三年前,是顾执突然发家的那一年。

    他这话勾起了陈雾的兴趣。

    那么多少钱,才能让他在三年内成为首富?

    许礼笑了:据说,是十亿美金。

    十!

    陈雾惊愕得差点漏出声来。

    十亿美金?

    顾执父母双亡,且出身贫寒。

    究竟是怎样才能忽然得到十亿美金?

    就算是投资,也没人会给一个小公司投那么多钱。

    不但如此,去年和前年的账面上,他还有一笔不小的开销。

    许礼说着,从后视镜里看向陈雾。

    这笔开销巨大且固定,每年都将近十多亿。

    夫人不觉得奇怪吗?顾先生好像并不是个铺张浪费的人,却为什么能每年花掉那么多钱?

    经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有一些奇怪的。

    不过

    你这人倒是挺奇怪的。

    陈雾嗤笑:你说你是顾执的朋友,却一点都不了解他,还一直朝我灌输些奇怪信息,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这样夹枪带棒地暗示人。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

    许礼愣了愣,随即又笑起来。

    也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两个多月前,顶峰集团邢老板死的那天,顾先生在哪儿?

    ???

    陈雾警惕回头: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那个意思。

    许礼一直保持着微笑,可那微笑却像是死的。

    只是固定在脸上。

    顾夫人,您还记得那天晚上,他在哪里吗?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陈雾其实也有些想不起来了。

    但忽然,有些零碎的记忆窜入脑海。

    或许,是他住进那栋房子的第一晚吗?

    只有那一晚,他和顾执分开睡了。

    他还偷听了顾执洗澡

    您想起些什么了?

    许礼观察着他的表情,隐隐有些得意。

    你们或许没有待在一起吗?

    从隔壁传来的洗澡声来看,当时隔壁确实是有人的。

    但那到底是不是顾执,就很难判断了。

    毕竟任何一个人都能发出那样的声音。

    可如果不是顾执,又能是谁呢?

    他还没回答,许礼就已下了定论:看来是没有在一起呢。

    谁说没有?陈雾皱眉,我们那天就在一起。

    喔?

    没想到他会唱反调,许礼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

    你确定?

    我很确定,那晚我们就在一起。

    陈雾已经对他很反感了。

    倒是你,四处打听别人隐私,这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吧?

    我只是对这些案件有些好奇罢了。许礼撇撇嘴,仿佛还有些委屈,毕竟那个杀人魔专杀有钱人,就连你我都很可能成为目标,我当然得仔细盘查一遍。

    够了,我不想陪你玩这种侦探游戏。

    陈雾忍着气,沉声道:停车吧。

    这怎么行呢,好不容易才把您骗上来。

    许礼在开车间隙回头看他一眼。

    您也太没警戒心了,我一说是顾先生找,您就信了,这样可是很容易被坏人得手的。

    他仍旧一口一个尊称,可说的话却已很不客气。

    我知道您今早做了什么,但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事还是不要做那么绝比较好吧?

    陈雾警惕:你是来威胁我的?

    不,怎么能是威胁呢,我都不认识那两个孩子。

    许礼否认:我只是想和您交个朋友,这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吧?

    交朋友?

    靠骗的?

    谁会相信这种鬼话?

    陈雾刚要反驳,就见车已拐入地下车库。

    许礼停好车,下来给他开了门。

    小陈爷,请吧。

    这个地方陈雾倒是很熟悉。

    是他从前经常来的夜店。

    可现在不过才中午时间,谁家夜店中午就开门的?

    反正是很熟悉的场所,陈雾也没什么好怕的。

    就跟着许礼进了店。

    店内很空,只有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零零散散坐在沙发里。

    见他们进来,还颇有些诧异。

    随即,她们纷纷朝许礼打招呼。

    许哥好!

    许哥?

    虽然时隔四年,但陈雾还是隐约能记起来。

    这家夜店的老板,确实是姓许。

    许总今天好兴致啊,这么早就来啦?

    有个穿着火辣的女人凑了上来,颇为娇媚地朝他笑了笑。

    随即,她又发现了跟在身后的陈雾。

    哇,什么情况?这么细皮嫩肉,是新来我们店里的?

    女人指的,是做鸭。

    陈雾从前都是被人拥簇着进来,声势浩大,可没人敢这么想他。

    出生以来头一回被这么说,他顿时血气上涌,脸上泛出些生气的红。

    哎呀,还害羞了?

    女人像是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上下反复打量着他。

    又极为轻佻地伸出食指,勾了勾他下巴。

    小朋友,你有没有女朋友啦?长得这么好看,做鸭多可惜,不如姐姐赚钱养你吧?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凑了上来,热热闹闹地将他围住。

    许礼拿了杯酒过来,二话不说就塞进他手里。

    又拉过他的手举杯,将酒往他嘴里送。

    陈雾哪里遭得住那么多人的围攻。

    勉强别开脑袋躲酒的同时,又得努力躲避那一只只摸向他的手。

    混乱中,有手从后方伸了过来。

    力道不重,却牢牢地抓住了他手腕。

    将他一下拉到身前。

    鼻尖传来熟悉的松枝味,令陈雾瞬间冷静不少。

    终于得以喘息。

    抬头看去时,正看见男人精致的侧脸。

    深邃英俊,像是刚从画报中走出的模特。

    然后,头顶传来他低沉迷人的嗓音。

    慵懒且不容置疑。

    抱歉,他已经有丈夫了。

    第29章

    店内灯光昏暗。

    但女人们还是一下就认出了顾执。

    喂, 他是不是那个

    是吧!就是他!

    顾爸爸?是你吗?

    顾执没有理会她们,只是看向还举着酒杯的许礼。

    给受了伤的人喂酒, 这就是许老板的待客之道?

    瞧您说的。

    许礼不但没放下酒杯,反而还递到他们面前。

    小陈爷从前不也喝吗?甚至那时还没成年呢, 如今成年了, 怎么反倒不能喝了?

    听了这话,顾执垂眸看向陈雾。

    陈雾以为他是在责问自己为什么没成年就喝酒。

    顿时紧张起来。

    你如果喜欢喝酒,我会尽快买个酒庄。

    顾执的视线在他脸上拂过。

    终于在看到嘴角淤青时皱了眉。

    连语气都严厉几分。

    但不许喝别人给的酒。

    顾先生是怀疑我在酒里加了什么?

    意识到自己被怀疑。

    许礼哈哈笑了两声,当即就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将空酒杯倒过来,悬到他们面前。

    我可是陈风先生的学生,当年陈风先生扶持过我,对我有恩,我又怎么可能害他儿子呢?

    他说着, 半眯起眼。

    目光极为暧昧地在陈雾身上游走。

    只是小陈爷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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