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之前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从陌子秩到云逸,化作无形的沟壑,将两人阻挡的密不透风。
    虽然来之前萧慕叮嘱徐天磊帮忙劝说着,但徐天磊还真是无从开口。就因为知道的太多,才没资格劝桃灼放下一切。
    “或许……。”徐天磊顿了顿,叹气道,“回到荆国就是错误的选择吧,在你们豫国做个闲散王爷也好,总是会比现在舒心些。”
    桃灼怔怔的看着远处,其实豫国也未必容得下自己,等小皇帝掌了权,自己还不知能不能活下去呢。
    所谓天大地大,却是无以为家。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在徐天磊准备告辞离开之时,月无痕踩着墙外那棵梨树飞进来。
    “公子。”月无痕看了一眼徐天磊,而后趴在桃灼耳边低语着。
    “什么?”桃灼惊讶之余,一手拽住徐天磊的手腕,“府里出了些事,我怕应付不来,你随我去做个见证。”
    “既然是你们府上出了事,我去不太好吧?”
    徐天磊有心回避,却被桃灼一路拖拽着到了琼花阁。
    院子里,彩珠正对着跪在地上的沫儿破口大骂,“贱人,你竟然敢污蔑咱们郡主,你是长了几颗脑袋,活得不耐烦了么?”
    沫儿就是一直低头哭,不敢辩解半分。
    —旁的红衣翩翩的雪玲珑嘴边含着草叶,不屑的看着彩珠,“是不是冤枉请了大夫过来自然就一清二楚,你这么扯着嗓子大骂,只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家郡主和人偷情暗结珠胎?”
    这……,徐天磊真想说一声,小桃子你放过我吧,我不想知道你们府上太多内幕,我怕被人灭口。
    “雪玲珑。”桃灼呵斥着,“你胡说些什么呢。”
    雪玲珑吐出草叶,一脸委屈的,“公子,这是侍奉在郡主身边的沫儿姑娘说的,与我无关。”
    彩珠噗通的跪下,“宁王殿下且不可相信这贱人的胡话,我家郡主清清白白的。”
    桃灼看了看几乎要哭出来的彩珠,又看了看惺惺作态的沫儿,心底不由得几分好笑。说平南郡主傻吧,她又挺能算计,说她聪明吧,她竟然会把沫儿留在身边。
    背信弃主之人她竟然也敢放在身边,像沫儿这种就是养不熟的狗,谁给的骨头多点,她就跟着谁走。
    “别哭了。”桃灼皱起眉头看着沫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宁王殿下。”沫儿哭的那叫一个真实,若不是桃灼一手安排,还真分不出真假,“这几日我发现彩珠在郡主的房间里偷偷熏艾,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适才,我打扫房间时竟然听到彩珠姐姐与郡主说什么孩子要不要生下来,想办法让将军在琼花阁留宿一晚之类的话。我惊慌之下撞到了花瓶,郡主想杀我灭口,幸而这位雪玲珑姑娘过来送药,我才捡了一条命。请宁王殿下为我做主,奴婢不想死,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啊。”
    “你放屁。”彩珠怒气冲冲的喊着,“我何时与郡主说过那些话,你栽赃陷害。”
    说的没错,就是栽赃陷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像是凌少主教过的。
    桃灼什么也没说的朝着屋子里走去,当他走到彩珠身边时,彩珠忽然全身瘫软的几乎趴在了地上。
    她看到桃灼嘴角有一丝淡淡的冷笑,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房中,平南郡主竟然被捆绑了手脚扔在床上。口中因塞着帕子说不出话,只能对着桃灼发出呜呜的声音,无需听声就知道她在大骂。
    桃灼一脸惊讶,跟随着进来的雪玲珑解释道,“公子,郡主实在太不安分,我怕她也跟陌公子似的来个自尽,就擅自作主将她绑了起来。”
    鉴于徐天磊还在身边,桃灼只能低头用手指掩了掩唇,强憋回嘴角的笑意。
    桃灼上前搭住平南郡主的脉搏,片刻后蹙起秀眉,“玲珑,去请将军过来吧。恭喜他,咱们郡主又有喜了。顺带着再去济世堂请几名大夫,免得说我冤枉了郡主。”
    “呜呜。”平南郡主剧烈的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双眼突兀着像要将桃灼生吞活剥了似的。
    徐天磊硬着头皮尽量不去看郡主,在桃灼耳边小声说道,“既然郡主有喜了,还是放开为好吧?万一伤了胎儿……。”
    “将军不曾和她同房。”
    桃灼轻飘飘的一句话,呛的徐天磊咳了半天。苍天怜见,自己是真不想趟将军府的浑水,更不想知道这种丑闻。
    静安居还是老样子,是桃灼记忆中的幽静安雅。又或者说将军府不曾有什么变化,似乎一草一木都和桃灼的记忆重叠。
    推开房门,还是那熟悉的檀香袅袅,绕过沉香木雕的四季如玉屏风,便是老夫人常常礼佛的小佛堂。
    只不过老夫人如今缠绵病榻,佛龛前的香火也没那么旺盛了。
    剧烈的咳声似止不住一般充斥着整个房间,顾煙坐在床边不断轻抚着老夫人的后背,“母亲不要过激,当心身子。”
    好一会儿,咳声渐止,老夫人虚弱的躺下,问着,“确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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