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住后颈,凌祈宴的身子软了大半,启开唇,任由身上人攻城略地。
    深吻过后,凌祈宴终于被亲老实了,倚榻里继续用脚趾弄温瀛的大腿,温瀛没理他,捉着他的脚掌轻轻揉捏,看手中刚送来的信函。
    凌祈宴很快受不了,低声喘气:“你放开我,干嘛呢?”
    温瀛瞥他一眼,依言松了手。
    安静片刻,见这人真不理自己了,凌祈宴又心有不快,总想他能跟自己说话:“你在看什么,也跟我说说。”
    温瀛手中一共两封信,其一是敬国公世子林肃将军写来的,他递给凌祈宴看。
    “他没多说什么,只跟我道谢。”
    凌祈宴看罢撇嘴,这个老狐狸。
    三个月前,他将当年之事的内里蹊跷写信告知张渊,张渊果真让了家里人去细查,后头查到非但是那周荣的婶娘,还有当时庄子上负责工事的那仆丁,都在事发前受了人威胁,应当是他们故意弄松了秋千绳,又在林小娘子坐上去时加重了推人力道,才叫那小娘子从秋千上摔下,当场殒命。
    那个仆丁和周荣婶娘一样,挨了一百板子没扛过去,但他机灵,事先想方设法留下了些线索在他一个族兄那里,顺着那点线索仔细追查下去,背后牵扯出的人果真与东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过那些联系和猜测远远算不上证据,张渊回信后,温瀛将所有能查到的线索,以及周荣和那仆丁族兄画押的证词一并寄给了林肃,什么多的话都没说。
    他与林肃虽因身份有所避讳顾忌,在他被皇帝认回后明面上甚少走动,但从前在战场上积攒下的亦师亦友的情分是抹杀不掉的,所以他没有拐弯抹角。
    林肃显然已亲自去查证过了,时隔一个月给他回信,只有一个谢字,但温瀛知道,这已足够。
    “就只这样,可真是便宜凌祈寓那个狗东西了。”凌祈宴不甘心道。
    温瀛不以为意:“以后这笔账早晚会清算,何必着急。”
    “另外那封信呢?里头说了什么?”
    温瀛抬眼看向他,眸光动了动:“十日前,昭仪娘娘足月产下十二皇子,陛下大喜,赐名祈寤,又下旨晋了昭仪娘娘为淑妃。”
    凌祈宴一愣,“噢”了一声。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像憋了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
    他那个便宜娘给他生了个便宜弟弟,还是给养了他二十年的便宜爹生的,这算个什么事呢?
    思来想去,又觉得纠结这些没意思。
    ……罢了,都与他无关,他操个什么心。
    温瀛不出声地望着他。
    凌祈宴被盯得不自在:“你别这么看我,好似我有多可怜一样,老和尚早说了,我没有父母缘的,我与她就是陌生人,她爱生几个生几个,爱给谁生给谁生。”
    “十二皇子是我们共同的弟弟,你自己说的。”温瀛沉声提醒他。
    “我没说过。”凌祈宴不肯承认。
    温瀛撇开眼,懒得拆穿他。
    江林缩着脖子进门,将京中宁寿宫刚送来的信递给凌祈宴:“太后娘娘的来信。”
    凌祈宴接过去,撕开信封。
    太后也在信里与他提了云氏生产之事,这还是她老人家第一回在家书中,与他说起云氏,说云氏生了个八斤多的大胖小子,生的倒不怎么艰难,很顺利就下来了,又说那孩子长得像他小时候,是个好看的,让他挑样东西,寄回上京送给那孩子。
    凌祈宴嘟哝抱怨:“为何要我送东西?还有我才没有那么胖,怎么会像我,太后铁定是眼花了。”
    温瀛道:“太后是为你好。”
    凌祈宴低下脑袋,愈发郁闷,他当然知道,他这个小弟弟是货真价实的皇子,太后希望他能与之处好关系,日后总能多个人帮他。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不舒坦,他靠太后、靠温瀛,如今竟还要靠刚出生的小弟弟了。
    温瀛一眼看穿他心思,抬手轻抚他面颊:“不必想太多,我在。”
    凌祈宴怔怔看着他,眼睫无意识地颤动,心尖上也像盛开了一朵含羞带怯的花苞,头一次让他生出些无所适从、又欢喜至极的晕眩感。
    半日之后,他移开眼,轻咳一声,道:“你不要突然就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怪难为情的。”
    “你会害羞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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