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霍尔克斯道,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萨诺斯这家伙一直对我不太恭敬,甚至经常不来见我,但我没想到他竟狂妄到这种地步!”
    亡刃将军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跟我来。”霍尔克斯一挥手,当先离开房间,亡刃将军紧随其后。
    这里是一艘太空巨舰,霍尔克斯的军团起源于星际海盗,尽管他们如今的势力已经庞大得接近帝国,但作为最高领袖的霍尔克斯依旧喜欢飞船上的生活。
    霍尔克斯带上亡刃将军、一些臣属与卫兵,直奔萨诺斯的居所。
    而此时的萨诺斯正埋头在书海之中,原本宽敞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中间的书桌上还散落着许多手稿,这位霍尔克斯军团的二号人物,显然正在钻研着什么问题。
    “历史总是如此相似……”萨诺斯合上手中的古老书籍,闭着眼睛,喃喃地发出一句感叹。
    “砰!”
    就在这时,霍尔克斯、亡刃将军等人破门而入,来势汹汹。
    “萨诺斯!”
    但萨诺斯却不徐不急地睁开眼睛,看着他们,微微一笑:“我刚刚在众多古老史书中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你们想听听吗?”
    “这我不关心,别装傻了,萨诺斯,让我们来谈谈你的事!”霍尔克斯冷哼一声。
    萨诺斯显然迫切地想分享自己的观点,因此被粗暴地拒绝之后,他皱了皱眉,就仿佛得到接受的答复,自顾自地说道:“在绝大多数星球,生命与文明起源于自然演化,恒星与大地往往要用几十亿年的时间,才能积累出足够的资源,促使文明诞生。”
    对于萨诺斯的无视,霍尔克斯表现出极大的恼怒:“够了,萨诺斯,你这个目空一切的家伙!现在,我以军团之主的名义命令你,跪下!”
    萨诺斯依旧对他视而不见,沉浸在自己论述中:“然而,文明诞生之后,几十亿年积累的资源与负熵显得十分匮乏,一个成熟的农业文明,几万年就可以使他们的行星彻底枯竭。”
    “普遍来看,一个文明从掌握种植技术起,大自然就给它设置了毁灭的倒计时,倘若它不能在十万年内具备到外星掠夺资源的能力,灭亡就是必然的结局……”
    霍尔克斯终于忍无可忍,直接上前,一把拽住萨诺斯的衣领,凶狠地说道:“你已经准备背叛我、背叛军团了是吗,紫皮肤的娘炮?”
    自从加入霍尔克斯麾下,萨诺斯从未参加过战斗,整日深居简出,寡言少语,健硕的肌肉也被宽大的长袍所掩盖,以至于确实有些人将其视为书呆子甚至娘炮。
    拽住衣领之后,霍尔克斯试图将萨诺斯整个人都拽起来,结果尝试了几次之后却发现根本拽不动。
    “背叛?”萨诺斯的声音沉了下去,手指一拨,轻而易举地挣开了霍尔克斯的手。
    “霍尔克斯,不管怎么说你当初也算是救了我,所以我对你保有尊敬。”
    顿了顿,他再次加重了语气,注视着霍尔克斯继续说道:“但你应该清楚,军团为何能发展至此——是我,将一支卑微求生的星际海盗变成了驰骋希亚帝国的军团,这个军团是我赠送给你的。”
    霍尔克斯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双手发抖:“你……”
    “我原谅你刚刚的言辞,暂时也不想离开军团。但我不希望有下次。”萨诺斯平静地说道。
    “原谅我?”霍尔克斯感觉自己要炸了,当即怒不可遏地抽出腰间佩剑。
    剑刃寒光闪过,霍尔克斯持剑直刺萨诺斯:“去死吧!”
    “咔嚓!”
    然而只听一声脆响,看似锋利无匹的长剑斩在萨诺斯身上,竟霍然折断,剑尖落在地上。
    众人纷纷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断剑。
    萨诺斯沉默片刻,随即闪电般地出手,一把捏住霍尔克斯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拎到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霍尔克斯惊恐不已,试图挣扎,但却无济于事。
    萨诺斯的声音中透露出寒意:“霍尔克斯,的确,离开家乡之后我从未进行过战斗,但你们似乎因此认为我手无缚鸡之力?”
    霍尔克斯面色苍白,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萨诺斯并非他想象中的书呆子与娘炮。
    萨诺斯最终还是松开了他:“滚吧,你还是适合去当海盗。”
    霍尔克斯,这位在希亚帝国叱咤风云的反叛者、侵略者,此时像一条丧家之犬,被狼狈地摔在地上。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始至终,他的臣属与卫兵竟都坐视不理,眼睁睁看着他受辱。
    霍尔克斯倒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他感觉天旋地转,仿佛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目光一扫,忽然注意到亡刃将军手中的绝世之刃,这把号称是希亚第一锋利的武器。
    他一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一把从亡刃将军手中夺过绝世之刃。
    亡刃将军起初本能地试图闪开,但在一瞬的犹豫之后,他决定松手,任由霍尔克斯夺走他的武器。
    霍尔克斯抢来绝世之刃,再次怒吼着砍向萨诺斯。
    萨诺斯正背对着他,猝不及防之下,肩膀当即被砍了个正着。
    “锵!”可以看出,萨诺斯宽松的长袍下并没有铠甲的存在,但绝世之刃依旧发出撞击金属的声音。
    萨诺斯大怒,猛然转身,一拳打向霍尔克斯。
    “轰!”
    在他的重拳之下,霍尔克斯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在一声巨响中化为肉沫,溅了其他人满身。
    包括亡刃将军在内,所有人呆若木鸡。
    萨诺斯一把撕掉外衣,露出健硕到有些夸张的肌肉,看向自己的肩膀。只见在他的肩膀上,有一道浅浅的血迹,仿佛被小刀划伤。
    但毫无疑问,这道微小的伤口并不是什么小刀划伤,而是绝世之刃所致。
    “你的武器不错,可惜这家伙臂力太弱。”萨诺斯看向亡刃将军。
    “……”亡刃将军瞬间满头冷汗。
    这把绝世之刃有多锋利,作为持有者的他再清楚不过。
    就算霍尔克斯臂力不足,手持绝世之刃,也足以切开世上绝大部分物质,包括神族的身体。
    然而如此锋利的绝世之刃,砍在萨诺斯身上却连一道像样的伤口都划不开,只能勉强留下些浅淡的血迹。
    亡刃将军相信,即使自己亲手使用绝世之刃砍向毫无防备的萨诺斯,也无法给其造成致命的伤害。
    这样的身体防御,已经远远超出他的认知。
    他曾对自己的力量无比自负,认为自己足以比肩那些在宇宙扬名的强大神明。然而当他亲眼目睹萨诺斯的可怕力量,他意识到这种自负是多么可笑。
    看着眼前拥有钢铁般肌肉、杀气腾腾的萨诺斯,亡刃将军曾经的不屑瞬间变成了惶恐。
    他犹豫了一瞬,随即跪倒在地:“萨诺斯大人,您才是军团真正的主人,帝国唯一的主宰,我们的帝王!”
    房间内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下跪:“萨诺斯陛下!”
    萨诺斯拭去肩膀上的血迹,目光回到亡刃将军身上,仔细地审视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过了一会,他缓缓说道:“从今天起,亡刃,你便是我的黑曜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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