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同情地看着她,确定了一件事:哎,就算修炼成了仙,这可人儿也绝不是恶婆娘的对手!
    柔儿嘟了几下嘴,恶狠狠地说:“这招不行,奴奴就用了女人最怕也最恨的一招,奴奴在梦里放了几个采花贼。”
    说到这,柔儿小心翼翼地看了小道士一眼:“奴奴只是想吓吓她,可不会真对她怎样。”
    小道士苦笑:采花贼吗?哎,那恶婆娘也不知为这世上增添了多少太监。
    果然,“没想到那凶女人手中剑一晃,就见,”柔儿羞红了脸,扭捏着说不下去:“她不是女人吗?怎么尽往男人的那处招呼,还,还开心的要死,就像奴奴见了糖一样。还,还割完了下头割上头,割得那叫一个惨。”
    想到那个惨状,柔儿花容失色,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长叹一声,小道士劝道:“那女人若不是这般生猛,你道士哥哥也不会逃她的婚。算了柔儿,咱们不跟她斗了。”
    柔儿小手一握:“怎么可能?奴奴才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她气呼呼地说:“奴奴气极了,就用了本来不想用的绝招。奴奴造了场漫天大火,要烧死她!”
    握紧拳头,柔儿极致可爱的脸上显出了几丝煞气,看起来让人觉得分外可笑,于是便显得特别可爱。
    “哦,这招她是怎么破的?”
    柔儿脸上的煞气瞬间垮了,化成了几滴泪,从眼里掉了出来。她哽咽着说道:“没想到那凶女人哈哈一笑,手执长剑,纵身跳进火海中,就是一扫,那火便灭了一小半,再一扫,那火便全灭了。奴奴气炸了,又造出巨石来砸她。她一剑,将那巨石碎成了满天星。奴奴再造出大水来淹她,她嘴一吸,将那漫天的水都吸进了肚中。”
    “等等,等等,”小道士急忙打断道:“不是说,那梦里的一切必须是自己真心相信的,否则绝造不出来,那她怎么化身成了神仙?”
    柔儿哭丧着脸:“她的确没变成神仙,她是确确实实相信,自己能一剑扫平火海,能一剑击碎巨石,能一口吸干洪水。道士哥哥,她不是人吗?人怎么敢这么想?”
    气呼呼地,柔儿流着泪,下了最后的结论:“道士哥哥,她根本就不是女人,她简直不能算是人!”
    “道士哥哥,你好可怜,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你怎么就跟她成了亲?”
    哎,小道士心有戚戚然:“柔儿啊,那女人实在生猛,要不算了。你可是道士哥哥的乖乖宝贝,道士哥哥怎么舍得让你冲锋在前。”
    柔儿抬起泪眼,白了他一眼:“奴奴不,奴奴才不指望道士哥哥。那凶女人生得那般漂亮,道士哥哥必定会怜香惜玉。对付漂亮的女人,还得要女人。”
    她握紧小拳头:“奴奴绝不会放弃,为了心爱的道士哥哥,奴奴会勇往直前。哪怕不算是人的凶女人,奴奴也定会,和她一战到底!”
    看着柔儿转身消失,小道士心中苦笑:“柔儿啊,为了你心爱的道士哥哥,你就不能歇一歇?”
    “你俩伤到谁,我都会心疼的啊!”
    第二天,月亮刚下去,太阳还没出来,小道士就被许若雪捏着鼻子叫醒。
    “姑奶奶,又怎么了?”小道士皱巴着脸问。
    “哟,这委屈的小模样还真可爱。来,让姑奶奶我揉揉。”
    气急地打开了调戏他的手,小道士说:“有事快说,有屁,嗯,没事我就继续睡。”
    “死道士,你能不能把前晚的鬼招回来?”
    “啊,许大小姐,只听说过玩猫玩狗玩女人,没听说过玩鬼?我说你口味也太独特了吧。”
    许若雪兴致勃勃地说:“去,你懂什么。我告诉你,在那个梦里,我无能不能!我能一剑扫平火海,能一剑击碎巨石,还能一口吸干洪水。最关键的是,那梦还特别真实,我玩的是特别特别爽,爽得不要不要的。”
    “前天玩得不尽兴,我还要御剑飞天,然后再一剑横扫千军,最后破碎虚空。我还要……”
    许若雪兴冲冲地说了一大通,最后却垮着脸叹道:“哎,只可惜,昨晚那鬼竟然没来,害得我白白期待了那么久。”
    小道士……
    哎,我的宝贝柔儿,幸好昨晚你没再出手。不然,会生生地被这个生猛的女人给玩死!
    黄昏,许若雪和小道士骑马在官道上狂奔。
    小道士正担心,这马跑得这么快,柔儿会不会跟丢时,却见,柔儿现身在前面的官道上,向他眨了下眼。然后,手以虚化实,捡了根木棍往大黑马蹄下丢去。
    我去,来这招啊!马失前蹄,事可大可小啊。小道士正待惊呼,却见许若雪轻轻地一拉马绳,大黑马一跃,轻轻松松地跃过了木棍。
    许若雪勒住马缰,笑道:“是你啊,小鬼,这招对我没用。要不咱俩商量一下,你还是将我拉进你的梦里。那个好玩,我还没玩够?”
    小道士苦笑:天,这女人的胆子是铁铸的吗?
    还没玩够?柔儿气得啊,蹲在地上直接哭了。小道士心疼地看着她,不料却被许若雪逮个正着。
    许若雪策马来到他身边:“不对啊死道士,这个小鬼你好像认识?说,你跟它是什么关系。”
    小道士讪笑道:“哪能嘞,这就是一个孩子,可能你无意中得罪了它,它才闹着跟你玩。”
    许若雪狐疑地看了他几眼,手一挥:“喂,小鬼,你是要跟我玩吗?我跑慢一点,你可得跟紧了。”
    于是官道上,一个女侠,和一个女鬼,玩起了,嗯,跳马的游戏。
    只见,大黑马正跑得好好的,忽然一根树枝扫来,许若雪头一低,过关!
    正上斜坡,一颗石头迎面轰隆隆地滚下,大黑马一个飞跃,过关!
    正在急驰,一粒碎石迎面击来,许若雪随手伸指一弹。破空声中,那碎石飞得不见踪影。完美过关!
    柔儿以虚化实,大耗精力,这样几下后,她就玩不动了。最后站在小坡上,看着下面哈哈大笑,纵马驰过的凶女人,一个劲地掉眼泪。
    月上中天,没得玩了的许若雪意犹未尽地勒住马,找了间小破屋露宿。
    生火烧水,吃过干粮后,许若雪问:“死道士,那个小鬼跟来了没?”
    当然跟来了,正坐在窗户那生闷气嘞。
    小道士自然不敢道出实情:“没有。那个若雪啊,它不过是个孩子,玩心重了点,你别跟它一般计较啊。”
    一听这话柔儿不高兴了,气呼呼地站在小道士面前,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他。
    于是,小道士的神情很是别扭。
    许若雪注意到了,冷哼一声:“你个死道士,敢骗我,那小鬼明明就在这。老实招待,你跟那小鬼是什么关系,感觉你老护着它?”
    小道士苦笑:“我跟它真没什么关系,萍水相逢,萍水相逢而已。”
    柔儿一听更气了,跑到许若雪面前,大声喊道:“凶女人,奴奴是他的妻子,他是奴奴的丈夫,你把奴奴的丈夫还给奴奴。”
    许若雪自然听不见,眉尖一挑:“不对,看你紧张成那样,它分明不是小鬼,必然是个女鬼。好啊死道士,你竟连女鬼都给勾搭上了。”
    小道士脸上的苦笑僵住了,使劲用了一下力,他才再挤出一丝“微笑”:“若雪,瞧你说的,哪能啊?”
    许若雪脸色渐渐冰冷:“有你的啊死道士,不但勾搭上了女鬼,还当着自己妻子的面,跟女鬼打情骂俏。死道士,姑奶奶看不见,你就当我不存在?你好大的狗胆!”
    柔儿狂怒:“奴奴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奴奴才没有勾搭他。”
    见许若雪还是一无所觉,柔儿盛怒之下,化虚为实,捡起地上的碎瓦就往许若雪身上丢去。
    血海剑出鞘,将碎瓦斩成无数片。许若雪正在气头上,执剑朝那方向一指,大喝道:“别吵啦,你个不要脸的死色鬼!”
    这话骂得太狠,柔儿愣了一下后才明白过来。她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当下大哭。
    有许若雪在旁虎视眈眈,小道士自然不敢安慰她。再是心疼,也只能看着。
    哭了几声后,柔儿擦了擦眼泪,跑到墙角,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写起字来。
    不祥的预感窜上心头,小道士头皮一麻,就想去阻止。可寒光一闪,血海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等那树枝倒下后,许若雪冷笑一声,上前一看。
    然后,一剑闪,如天外惊鸿,当头,朝着小道士的脑袋斩来!
    柔儿惊叫一声,疯了似地飞来,可已来不及。眼看小道士就要被生生劈成两半,那剑却玄之又玄地止住,正正贴在小道士的头皮上,
    密密麻麻地汗珠,清清楚楚地从小道士额前冒了出来。小道士哭丧着脸,正想问为什么,许若雪长剑一指。
    小道士快去一看,只觉得头一晕,眼前一黑。
    地上,写着四个歪歪斜斜的大字:还我夫君!
    小道士心头的苦水疯了似地往外冒:我的亲亲柔儿啊,你怎么就这般冲动!
    这下,我和你,都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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