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映城脑子里的神经已经绷紧,没有理会顾沅司眼里的玩味,他迅速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一个曲谱说:“我们在慕空死亡的现场找到了一个曲谱,不知道和你们当初听的是不是一首曲子,方便把你记得的旋律告诉我吗?”
    顾沅司倒是被他手上的手机给吸引了,薄薄的就像一块玻璃,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手机,还是这是什么仪器?现在的警察都这么先进了吗?他的目光移到曲谱上,仔细看起来,其中几个段落很像他记得的旋律。
    “不尽相同,应该是他后来又改过。”顾沅司说,然后就着自己的记忆哼了一段。
    裘映城已经用手机顺带录了下来。
    录完后裘映城把手机收回来,看了眼时间说:“我就不耽误顾先生时间,不过因为这件事情太过蹊跷,希望顾先生自己在这段时间也小心一些。”
    顾沅司看他这么认真自己也早收起了玩味,只是轻轻点了下头,随后裘映城就起身告辞。
    顾沅司送走他后放下杯子去换衣服,进入更衣室,手机按了免提放在手表陈列架上,顾沅司一边换衣服一边打电话,木长杉很快接了电话,嗓子有些干哑,“喂什么事啊?妈的头疼,昨天和分局的同事聚会喝太多了……”
    “问你个案子,”顾沅司丝毫没有问候老友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他想这种蹊跷的一连死十几个人的大案子木长杉应该会知道。
    可是当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完后,木长杉还是一副酒没醒的样子,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木长杉那边传来一阵抓头皮的声音,“听都没听过这事儿啊,再说自杀一般也不报案啊,我们又怎么能查到他们之前聚过什么会啊?”
    顾沅司皱起眉,拉裤子拉链的手都一顿,“可刚才一个s市警局的警察来找我了解过这件事,他……他……”
    顾沅司突然卡了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一手扶住额,他竟然一点都不记得那个警察的名字了!明明才刚接触过!
    不仅如此,他记得那个人长得很帅,可是细想起来却一点也不记得他的五官和模样。回忆里这个人的名字和脸都一同模糊了,这让顾沅司觉得自己刚才的经历都可能是假的。
    看过就忘,这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会发生的,可是对从小到大受过专业记忆训练一直以此为傲的顾沅司来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过了许久,木长杉含含混混地嘟嚷,“你是不是也喝了酒没醒呢,一大早的说的都是什么呀。”
    “我没喝酒!”顾沅司有些愠怒地说,“我刚才明明见过一个警察,我看过他的证件才把他放进来的,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行吧,什么时候你记起来就告诉我。”木长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然后咕哝一句,“你的24核大脑也有出错的时候啊,兄弟你不是和女朋友吃什么助兴药有后遗症了吧,听说最近有钱人都这样。”
    顾沅司狠狠地挂断了电话,一是气自己的记忆里又出了错,二是他哪需要什么药……咳算了。
    顾沅司闷闷地拉上裤子拉链,对着更衣室的落地镜端详自己,自己最近是怎么了?
    不过他的目光很快从自己劲瘦的腰往下滑了滑,嗯,没错,他根本不需要吃药,相反,他这些天早上总有一种欲火无处发泄的感觉。虽然有女朋友,可是顾沅司对孙艺并没有什么欲念,连亲吻都很少去主动。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值旺年,欲火盛也很正常,只是却不是跟谁都行,或者说没有一个具体的人让他觉得可以。这让顾沅司还挺意外的,因为他没有什么守身如玉的观念,之前和诗璇分分合合,有一次分手期是一年多,中间他也有过别的女人,只要事先讲明互不吃亏,他不介意只存在身体关系,如今这种莫名其妙的贞洁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曾做过一些模模糊糊的春梦,那感觉挺不错的,只是一直也看不清梦里的到底是谁,不过这让他对女人们更冷淡了,直觉她们都不能满足他。
    沉沉的叹出口闷气,顾沅司穿上衣服挑选了一只腕表戴上,拿着手机出了更衣室,出门前特意把录音笔也放进了包里,最近记忆力出了差错,他得要时时记录自己的生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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