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是被一个叫穆宗的人害死的,还请大人为老爷做主啊。”柳如烟说着,一个头重重磕了下去。
    “穆宗?”容瑾侧目,“中书侍郎?”
    “你怎么知道是穆宗害死的周大人?”娄姒言眉头一皱,紧紧追问。
    “小女子不认识什么中书侍郎,小女子只是听老爷生前说过,穆宗过河拆桥,恩将仇报。”
    “穆宗过河拆桥,恩将仇报?”娄姒言低声重复,追问道,“周大人遇害前,可还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反常的举动……”,柳如烟思索片刻,突然抬头,“有,在事发之前,老爷经常会说一些奇怪的话。”
    “比如呢?”
    “比如什么回来了回来了,回来报仇之类的,我记的不太清了,我问他,他也不肯说,有一次,我缠着老爷非要追问,他也只是说穆宗过河拆桥,恩将仇报,便不肯再多说。”
    “还有什么?”
    “最近,老爷半夜还经常做噩梦,常常从熟睡中惊醒,就在前一晚,老爷说梦话,还大喊穆宗别杀我,这几日老爷心情不好,民女也不敢问,没想到这没过几天,老爷就出事了。”
    “嗯。”娄姒言微微点头,又对坐在对面一脸不屑的众人道,“你们之前有发现周大人有什么异常吗?”
    众人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声音呢?当夜可否听到了周大人的呼叫声?”娄姒言又问。
    众人略作思索,全都摇摇头。
    娄姒言起身,向容瑾微微欠身,“国公,可以了。”
    “嗯。”容瑾轻轻挥手,钟离推着他缓缓离开,行到柳如烟身侧时,容瑾示意钟离停下,轻轻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如烟,突然冷冷道,“你要好好活着。”
    站成一排的周府众人只觉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刚走到周府门口,就见到一精瘦老头正在往里走。
    “赵太尉。”看清来人,容瑾最先打了招呼。
    娄姒言闻言微微打量了一番,来人是一个精瘦的老头儿,须发花白,大概有五六十岁左右的样子,神情严肃,眼睛里却透着股精气神。
    老头儿看到容瑾,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
    容瑾微微挑眉,“赵太尉这是?”
    “道直是老朽的门生,老朽来看看。”赵太尉微微摇摇头,一脸的悲怆。
    “赵太尉,节哀。”容瑾点点头,淡淡道。
    赵太尉苦着脸挤了个笑,笑的好不难看。
    “那容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容瑾淡淡道。
    回国公府路上,容瑾和娄姒言面对面坐在轿子里。
    “国公越发有同情心了。”娄姒言看着一脸冷漠的容瑾,调侃道。
    “我是怕唯一的线索断了。”容瑾知道她说的是刚刚他对柳如烟说的话,目视前方,波澜不惊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理解理解。”娄姒言盯着容瑾,一脸坏笑。
    容瑾没理疯言疯语的娄姒言,冷冷的问,“有线索了?”
    一提案子,娄姒言立马正色,“片面之词,算不得线索,不过总好过没有。”
    “你不相信她?”容瑾似问非问。
    “你信吗?没觉得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了吗。”娄姒言面露疑色,“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如她所言,周道直是被穆宗杀的,那周道直经常自言自语的回来了回来了又怎么解释?恩将仇报又是什么意思,周道直和穆宗,一个中书令,一个中书侍郎,上下级的关系,如果真的是穆宗杀的人,又怎么会让周道直有所发觉呢?而且我仔细检查过书房,当时窗户紧闭,这七月份的天,天气这么热,谁会紧闭门窗?除非他当时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看到书房地上散落着一些册子,有一页被人撕了下去,所以当时他应该正在写什么,也就是说凶手应该是从门进去作案的,可是,当时周道直坐在桌前,那段距离凶手要想杀人,必然会与周道直有一番搏斗,又怎么会连一声呼喊都没发出就被割了头颅,还有,头颅呢?凶手既然已经砍下了他的头颅,足够泄恨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带走?所以事情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嗯。”容瑾同意的点点头,“所以呢,现在我们要……”
    二人相视一笑,“钟离,我们去大理寺。”娄姒言对着外面大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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