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什么的,被恐惧感踩得死死的。
    猫怎么会变成人呢,大眼妹扒着珠珠的肩膀,难道是猫妖?
    众人:
    不是不是,不是妖。大眼妹瞪大眼睛,我知道了,其实这个任务背景里的厉鬼不是人,是猫!
    大眼妹的思维活跃了起来,如脱肛的野马:很有以前,这座小镇里有两只猫相恋了,两家的主人有仇,不允许它们在一起,就强行拆散了它们,并对它们施以暴行,很有可能母猫当时怀着身孕,被破胎死腹中
    珠珠把一颗棒棒糖塞进她嘴里。
    陈仰看了眼大眼妹,想到了赵元,两人的脑洞里都有螺旋桨。
    谢老师,那个老吴是什么形态?陈仰问道。
    谢老师说:有猫的形态,也有人的形态。
    倚在床边的向东来一句:半人半猫?
    谢老师摆手:不是那样。
    瞳孔是竖着的,也有猫的动态。谢老师的精气神不是很好,它跑了,我不知道它之后会怎么转变,有可能会再次变成人的样子在镇子里走动,也有可能做回猫。
    你说是猫变成了人。
    房里蓦然响起一道冷淡的声音。
    陈仰刷地看向从没参与团体交流会的搭档,听他道: 那为什么不可能是,人变成了猫?
    周遭霎时一片死寂。
    谢老师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葛飞!
    大眼妹被他的反应吓到,扒在珠珠身后瑟瑟发抖:葛飞怎么了,这里面还有他的事啊?
    葛飞说老吴晚点回来,他帮老吴带的话,老吴还活着。谢老师激动的说,这就说明我房里的那个不是人变成猫,是猫变成人,它会变成我们中间的任何人,混在里面加害我们!
    向东哼笑:这可不一定。
    谢老师的智商似乎还没恢复到平均线上面:什么意思?
    珠珠解释给谢老师听:一,葛飞不一定就真的见过老吴,二,不一定见的就是老吴。
    葛飞呢?进来半天的钱汉忽然说,我没见到他进房间啊,他回来了吗?
    谢老师的脸色白了好几度:葛飞是鬼?
    你们怎么都在这
    门外猛然响起年轻的声音,带着疑惑。
    葛飞推开没关好的门走了进来,钱汉后退点:你去哪了?
    上厕所去了啊,一回来就去了。葛飞挠挠头,我喝冷水拉稀了,一天六七回了都,你不是知道的吗。
    钱汉有一瞬的恍惚:对噢,你跟我说过。
    葛飞见大家都看着他,不解的问:怎么了这是?
    他一进来,房里就多了一股子味道,显然确实是从厕所回来的,气色也不怎么好,符合拉多了的特征,没撒谎。
    敢情是个乌龙。大眼妹咕哝。
    气氛好了很多。
    谢老师的状态看起来也恢复了不少,他问葛飞:你在哪碰到的老吴?
    葛飞说:镇南。
    谢老师又问:他都是怎么跟你说的?
    就让我转告你,他要晚点回来,葛飞说,让你留个门。
    谢老师捡起地上的硬纸壳:他没说自己要去哪?
    没有。葛飞的脸上出现一抹思索跟回忆,不过他的眼睛盯着一户人家的窗户。
    随着葛飞说完,房里陷入寂静。
    葛飞问:出什么事了吗?
    镇南哪个地方,说具体点。陈仰的话峰一转,你带我们去。
    其他人没意见。
    .
    陈仰收了收自己的背包,往背上一捞,他等朝简穿好鞋,就将两根拐杖递过去,顺便剥了几个奶片给对方。
    向东等人都在门外站着。
    我哥要是有陈先生一半,我做梦都笑醒。钱汉羡慕的说。
    你起码还有哥哥,我是老大,我说什么了吗?大眼妹撇嘴,珠珠,你呢?
    我有兄弟姐妹,珠珠说,我是老幺。
    哇,我还以为你是独生子呢。大眼妹叽里呱啦的跟她咬耳朵。
    妈得,真他妈闷。向东点烟的时候,头侧向画家,深夜跟我一起去客栈二楼?
    行。画家离他远点。
    躲个屁,老子刚洗完澡。向东把打火机的盖子扣回去,用机身敲敲门框,里面的两位,好了没啊,再这么下去,天都要亮了。
    陈仰跟朝简一块儿走出房间,他把房门带上,锁好。
    先前月色挺不错的,我还以为明天是好天气,这怎么全是乌云了。
    陈仰仰头望了望夜空,他往口袋里揣钥匙的时候,忽地说:谢老师,我想去你房间看看。
    可以。谢老师说。
    谢老师跟老吴住的是最里面那间,他边走边说:幸好我没锁门,不然还得找老板娘要备用钥匙。
    你们进来吧。谢老师打开门,走了进去。
    陈仰刚迈过门槛,身形就滞住了。
    怎么后面的大眼妹探头,她看到了什么,惊恐的大叫着躲到珠珠背后。
    珠珠看一眼就攥紧手机。
    都堵门口干什么?向东拨开两个小姑娘,停在陈仰身后,他瞧见里面的情形,嘴边的烟抖了抖。
    在陈仰房里聊了一会,给他们开门的谢老师躺在地上,眼眶血糊糊的。
    眼睛不见了。
    .
    陈仰跟朝简,向东三人在房里,其他人都在门口。
    他刚才进来的时候被鬼袭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葛飞煞白着脸。
    这会了,还看不出来吗?向东蹲在尸体前,近距离看血肉模糊的眼眶部位,进来前就死了。
    那我们看到的葛飞的脸更白了,我们跟鬼待在一起?
    没人回答他。
    陈仰跟朝简说:眼睛是被掏出来的。
    朝简的牙关咬住奶片:周围呢?观察了?
    陈仰点点头:没有一点血迹。
    掏眼睛干什么?向东强行插入。
    谢那个鬼说的不对,不是猫要变成人混在我们之间,就是人变成猫的,是人变成了猫。大眼妹发现了什么,她指着尸体的眼睛,颤抖的说,老吴,老吴,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成了一只猫,还是喜欢吃那个!他喜欢吃!
    珠珠的指尖抠着手机壳:可老吴喜欢吃的是鱼眼睛,不是人的啊。
    也许在变成猫的他眼里,我们就是鱼。陈仰说出一个猎奇又诡异的想法。
    .
    晚上七点多,陈仰一行八人离开客栈,前往镇子南边,他们走一会就看到一家门前挂着白灯笼。
    有什么东西飘了过来,要往陈仰脸上贴,被拐杖给拨开了。
    那是一片黄色的纸钱。
    出殡的时候洒的。
    大晚上的,还有人家要出殡?大眼妹很害怕,她的心理防线已经快到极限了。
    白天洒的吧。钱汉搓了搓手指,白天我遇到了好几起办白事的。
    又有黄色的东西飘近,一片两片,越来越多。
    全是纸钱。
    它们在陈仰八人的脚边打转,穿过,往一个方向飞去。
    陈仰的视线跟着那些纸钱,发现那是瀑布下那条河的方向,他下意识想追上去,一只手拉住了他。
    乱跑什么。朝简皱眉。
    陈仰停住奔跑的脚步,神智也恢复如常。
    八个人,七个都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周围照出一片光亮,却依然让人瘆得慌。
    快点走吧,我要不行了。大眼妹祈求的呜咽。
    陈仰让葛飞继续带路,他拉着朝简走在最后。
    朝简用拐杖拦住陈仰前行的脚步,低头凑向他:除了我,谁都不要信。
    陈仰愕然:你是不是发现了新的规则?
    啪
    朝简抬起一条胳膊,手掌按到了陈仰脸上,力道不重。
    陈仰懵了:干嘛?
    蚊子。朝简的手掌擦着他的脸部线条滑下来,将掌心摊到他眼前。
    陈仰举着手机照了照,是有一具蚊子的尸体。
    你的视力是真的好,这都能看见,陈仰把要跑远得注意力扯回来,不管蚊子,我们接着前面的
    向东的吼声打断了陈仰,催他们快点走。
    陈仰迈开脚步跟上大队伍,心里琢磨着搭档的那番话:我们一直在在一起,只在幻境里分开过,那时候我一听拄拐声就知道是假的,鬼要是想装成你骗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后半句含着浑然不觉的神气跟得意,像在炫耀,也像在讨要奖励。
    我是你搭档,在鬼用我的脸迷惑你的时候,你不中计,轻易分辨出真假是基本功,朝简睨他,这也值得你骄傲?
    陈仰:
    他好奇的问道:那鬼如果扮成我,你也能很快看出来?
    朝简:不会。
    陈仰正要借此嘲他一波,就听他又说了一句话。
    我不用看。朝简说。
    不用看,那靠什么分辨?陈仰愣了会就跟上朝简。
    朝简拄拐往前走,眼眸低垂,语气有些暴躁:你只怕鬼,不怕人,这一点好也不好。
    陈仰抬起来的那只脚放了回去,那就是要他防人?
    防谁?
    陈仰望着前面不远的那几个背影,昏昏暗暗的,看不太清。
    .
    今晚的风很大,没有一丝凉意,闷热难耐,蚊子还多,新陈代谢快的被叮得满头包。
    大眼妹把袖子放下来,隔着衣物抓挠,两条胳膊都让她抓烂了,她却体会不到疼痛,感官都被恐慌不安塞满了。
    怎么还没到?大眼妹抓着胳膊问。
    快了,就在那边。葛飞举着手机晃了晃,一户人家的门头在那束光里时隐时现。
    他们经过时,听见里面传出咔呲咔呲的声音。
    那是木屑飞扬,一块块木板被锯下来的响动。
    四次鱼潮下来,镇上死的人一次比一次多,存放的棺材用得快,木匠们要赶工。
    等木匠都死了,棺材就没人打了。
    到那时候,尸体就没办法入棺下葬,只能随便找个地方一埋。
    下次鱼潮结束之后,埋尸体的人恐怕都没了。
    喵~
    旁边的屋檐上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陈仰七人都停下了脚步。
    那猫从屋檐上往下看,像是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眼睛是蓝色的,发着光,很亮。
    猫只叫了一声就不叫了,也没走,就那么站在屋檐上面。
    给人一种它在观察陈仰七人的错觉。
    它是不是吴大哥?大眼妹压制着尖叫。
    伴随着大眼妹那句话的是,一声砰响。
    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头划过闷热的气流,砸向屋檐上的那只猫。
    猫灵敏的跳开了,石头撞上屋檐,弹到了暗中的地上。
    葛飞扔的石头。
    陈仰看向他:你怕猫?
    还好,葛飞手里还抓着几个小石头,他说,我就是小时候被猫抓过,喜欢不来。
    钱汉说:你胆子真大,我也怕猫,可我就不敢砸,我怕惹怒它,被他抓,我都是躲得远远的。
    葛飞按了按他的肩膀。
    大眼妹很在意猫的身份:陈,陈先生,那猫
    陈仰将余光从葛飞身上撤回来,拉着朝简继续走:只是一只普通的野猫。
    普通的野猫怎么会那么怪异? 大眼妹不信。
    珠珠倒是信了陈仰的话:这个镇子里的猫都不抓老鼠,不吃鱼了,还有什么好稀奇的。
    也是哦。大眼妹走了几步,闷在心底的一个疑问控制不住的跑了出来,陈先生,你怎么发现那个谢老师是鬼的?
    陈仰说:没发现,我只是在锁门的时候想到了那个可能性,为了稳妥点就去试验了一下。
    事实证明,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微妙的感受。
    陈仰拉着朝简放慢脚步,两人又不知不觉回到了队伍的尾巴上面,他小声说:你当时是不是知情?
    朝简的拐杖敲击路面的声音很响:知什么情?
    陈仰说:知道那个谢老师是鬼。
    朝简一个眼角都不给陈仰。
    陈仰走到朝简前面,倒退着走,探究的眼神锁住他。
    拄拐声停住,朝简碍眼似的,伸手把面前的陈仰拽到身旁:我不了解不相干的人。
    陈仰摸摸鼻子:我没想到谢老师就这么死了,他第二次做任务了,处事方面的能力也不错。
    这里就是非典型密室逃脱,实力跟运气,缺一不可。朝简的气息里混着奶味跟药味,他两样都在及格线左右。
    陈仰叹气:身手差了些。
    鬼干不过,只能逃,但不人不鬼的怪物是可以用武力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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