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脸上刺痒难忍,恨不得用手去抓,陈珍珍却让我不要抓碰。我难耐痛苦,唔阿大叫着就朝着被陈百头拍开的张军冲了过去。
    陈珍珍急声问我要干什么。我已经冲到张军面前,踢起脚就对着他一顿猛踢。
    陈百头很快就喝止了我,“你别踢了,他感觉不到疼!”
    陈珍珍也快速跟了过来,叫了我一声‘小川’,我扭脸就见到她举着一张烧着的符纸,朝着我脸上晃过来。
    我怕被烧,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胳膊却被陈珍珍用力抓住,转眼她燃烧的符纸便已经糊到了我脸上,一阵灼热呼啸着就从看着已经烧到尽头的符纸上喷涌而来。
    烧灼的疼痛让我忍不住的用力挣开了陈珍珍的手臂,她紧拽了我两把,跟着一声闷喝,松开拉拽我的手退出去好远。
    我顾不上陈珍珍的阻拦,控制不住的用手去抓去挠,想要缓解那些痛苦,然而很快,在我几乎想要揭下我整张脸皮之际,灼烧和刺痒混杂的痛苦达到极点之后,顿时消失不见。
    我手还在兀自的抓着,被这突然而来的变化吓了一跳,我以为是我出现了错觉,改为大力的揉搓。
    “怎么回事?我脸上不痒也不疼了!”我错愕不已的看着一直曾经的看着我的陈珍珍,“你的符纸还挺管用!”
    她瞥了我一眼说道:“符纸只能暂时帮你压制痛苦,等到了晚上还会来一遍,除非能帮你施法逼出这些毒血,你才能真正没事。”
    我一听就急了,朝着前面一凑,恨不得抓起陈珍珍的手,“那你快点施法啊。”我可不想痛苦在脸上循环。
    陈珍珍挑挑眉毛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抱歉,这个法术只有二爷爷会,他现在还在昏睡,我帮不了你。”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百顺睡着的房间,在看陈珍珍一脸的幸灾乐祸,第一个感觉就是她要故意整我。
    我刚要说话,陈百头就冷声说道:“珍珍功力不够身后,我现在还没恢复,你只能暂时忍耐了。”
    这话彻底将我所有的希望打破,我瞧了一眼门口,又看向了陈珍珍,“那能不能多用点符纸,多压制一下?”
    陈百顺什么时候醒来是一回事,能不能帮我是另外一回事,我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陈珍珍身上。
    “当然不能了!”陈珍珍挑着眉毛一脸的鄙夷之色,“你以为这符纸是什么时候都能用的?”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心想这次可真完了。
    陈百头见我脸色不对,叹了口气说道:“凡事都有利有弊,符纸虽然可以压制痛苦,却也压制了毒血,将来想要把尸毒血从你身体里面剔除出来就难上一步。而且你现在刚用了符纸,下次发作不一定是什么时候,还是暂时忍耐着吧。”
    我心想只有陈百头是真正对我好的,急忙对他点头说道:“行,那我就先不用了。”说完我愤恨的朝着张军看去,“这个家伙太坏了,他竟然偷袭我!”
    陈珍珍已经上前检查了张军身上的禁锢,翻着白眼看我一眼,一脸不满的说道:“还不是你自己没防备好?你要是一直盯着他,能给了他偷袭你的机会?”
    说着陈珍珍就一脸惊疑的问:“那也不对啊,他被二爷爷的符纸压制,应该动弹不得,他怎么能偷袭你?”
    说着陈珍珍就一脸惊疑的朝着陈百头看过去,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看向我:“你有没有做什么?”
    我下意识的摆手,“没有啊,我怕他动,还拿着符牌……”话未说完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我的口袋空空的!
    我急声说:“不对,符牌哪去了?”说着我便焦急的在身上摸索了一遍,在陈珍珍的提醒下,袖口裤兜里也没放过,我说完了,我把符牌弄丢了!
    陈珍珍一脸惊疑的看着我:“不可能,你是不是放什么地方了?”说着又过来摸了一下我衣服下摆,“你这外套太厚实了,你脱下来找找,别是掉衣服缝里了。”
    我急忙脱下衣服,里里外外翻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我心惊不已的说道:“完了,真的没有。”
    陈珍珍指着我身上刚要说话,陈百头就挑着眉毛厉喝道:“没有也不可能丢,你确定你回来之后还用了?”
    我急忙点头,指着地上打翻的板凳,“我十分确定我那会拿着符牌就坐在张军的对面,我看了他一会就迷糊了,我也不知道睡没睡着,突然一睁眼就被他偷袭了!”
    陈珍珍一脸疑惑的和陈百头对视了一眼,陈百头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转身看向动弹不得却鬼眼乱转的张军,“他有没有异常?”
    “异常?”我脑子嗡的一下瞬间想起了睡着时候听到的咯咯吱吱的声音,朝着地上一看,血迹之间真的有白乎乎的小颗粒,我急声说道:“完了,这个家伙把张大师的符牌给嚼了,这下可完了,我拿什么向薛蕊交代?”
    我心里百感交集,只觉得这辈子是没脸见张大师和薛蕊了。
    “嚼了?不可能吧!”陈珍珍说着就朝着我眼神看去的方向蹲下去,她凝着眼神在地上一番寻找,指着我说的那个东西问:“你说的是这个?”
    我心灰意冷的点点头,万般后悔我的失误,现在被人偷袭事小,丢了符牌才是真的要命。
    陈珍珍抬头看了眼陈百头,掏出符纸垫着,朝着地上的颗粒拿去,很快她便将那东西从污血里面拨弄出来,拿在手里一看,瞬间皱起了眉头,“不对,这是碎牙!”
    说话间她就把手掌托到了陈百头的跟前,想让他也看看,我也凑到了跟前,一瞧白色的牙体之上还带着很多黑色的裂痕,确实和符牌不是一个材质。
    我猛的朝着张军看去,“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东西砸了我脸,原来是你咬碎了牙齿来暗算我!”
    陈百头拦着我不让我过去揍张军,自己却是转过身去,朝着张军端详而去。
    张军不敢和陈百头对视,眼神闪烁着看向别处。
    我瞧着陈百头一步步走近,也想跟着过去,却被陈珍珍戒备的看了一眼直接拦下,“你中了尸毒血最好离他远点。”
    张军猛然抬着头朝我看来,嘴角凝起一丝冷笑。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当即就想冲过去打他一顿。
    陈百头在他低头的瞬间冷笑一声,“原来如此!”
    我和陈珍珍一头雾水,同时问道:“什么如此?”
    陈百头抬手一声招呼,“珍珍拿家伙来,这小子把符牌吞了,妄想吸收符牌的力量和咱们死磕。行,他不是咬碎了牙么,我就把他牙床子都卸下来!”
    陈百头话音刚落,陈珍珍就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改锥,陈百头接过去冷笑一声,“行,对付他这样的玩意,确实不需要动用法器。”
    陈珍珍面色一红解释说道:“对不起啊爷爷,我理解错了,我还以为你是要撬他的嘴,正好那会看见有改锥就拿出来了。”
    陈百头无所谓的笑笑,“都一样,这东西对他来说应该更管用。”
    我一直看着张军的反应,听完这话他就稳不住了,挺着身体就想要躲开陈百头。
    陈百头冷笑一声,身体一闪人就换了一个角度站在张军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惊恐的眼神,笑着说道:“你躲不掉的!”
    张军却还没有放弃最后的挣扎,像是个大虫子似的在地上不断的翻涌蠕动,每次都躲掉了陈百头探过去的手。
    “我来制他!”陈珍珍说着就走上了前去,提起一条腿狠狠的对着张军的胸口踢了过去。
    她跺着脚喊疼之际,陈百头无奈的撇嘴说道:“他没知觉,你踢他也不管用!”
    陈珍珍眼神一狠,上去就对着张军刚挨着地的脑袋踩了上去,“我还不信我制不了你了!”
    张军眼色惊慌的不断摇头,我看陈珍珍还真弄不住他,凑到跟前对着张军的胸口也踩了上去,“我也过来帮忙!”
    陈百头趁着张军挣扎不动了,冷哼了一声上前,直接把改锥对着张军的嘴巴扎了过去。他的力道很大,一改锥一下就穿透了张军的嘴唇。
    陈百头面色一狠,把改锥用力的往里面捅进去,伸手用力一划,生生的把张军的嘴巴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张军面色未变却是不断的蠕动着身体,陈百头对我俩一声大喝:“放开他,看看他有什么能耐把这个口子堵上。”
    张军不断蠕动之际,腐臭漆黑的污血不断的从他的伤口处往外面流,我看着解气之际,陈百头却是一直盯着他的伤口在看。
    猛然间张军像是被呛住了似的剧烈咳嗽起来,陈百头惊疑一声:“坏了,这家伙想把符牌咽下去!”说完也不顾脏污冲过去就把住了张军的脑袋,把改锥往他伤口上一扒,大声的招呼我们:“符牌卡他嗓子眼了,谁过来帮忙把符牌掏出来!”
    我没等陈珍珍说话就急忙应声:“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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