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跑到近前,便急伸着手出去,想第一时间推开门。
    我刚摸到门边,眼前青光一闪,陈百头直接伸手掐住了我肩膀,“咽下去!”
    我心里一惊,满嘴的酒气差点被喷出去。
    就在我忍无可忍之际,陈百头直接拍出一掌,眼看着一道青光朝着我嘴里来,我上下嘴唇就像是被人死死封住了,怎么都张不开。
    陈百头凝声再说:“咽下去!”跟着手就朝着我鼻子上探过来,速度极快的捏上我鼻子,彻底断了我的呼气之道。
    我嗓子里一咕噜,刚刚从胃里翻涌上来的酒液,在嘴里过了一道,直接顺着原路又退回了肚子里面。
    跟着恶心的感觉便翻天覆地喷涌而来,可是陈百头却根本不放开我,也不给撤下我嘴的禁制,我感觉身体里的氧气没有一会就消耗干净了,整个胸腔也憋闷到了最难受的程度。
    我抓着陈百头的手想挣开他,他两只眼睛凝视着我道:“运气凝神,按照我之前和你说的,将酒气运行一边。”
    我‘呜呜’的都快憋死了,大脑都因为缺氧嗡嗡的,我凝个屁神啊。
    可是陈百头就是一副你不听话我不撒手的态度,无奈之下,我只好按照他教我的办法。
    可是现在几乎都没有思考能力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那感觉。
    陈百头完全不懂我现在有多难过,恨铁不成钢的对着我脚上猛踢了一下,“你慌什么?静下心里,给我运气凝神!”
    静心?我现在脑袋嗡嗡得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嘭嘭嘭的哪有可能静下来?
    “不凝神你就等着憋死!”陈百头冷哼一声,捏住我的鼻子的力度更强了。他这可不单单是以大欺小了,分明是仗着自己有个厉害的身体,对我为所欲为。
    不过陈百头这人极少开玩笑,他说要憋死我,就有可能真的要憋死我。
    意识到这一点,我急忙让自己的心情沉静下来,果然死亡的威胁是强大的,在我拼命冷静之下,我竟然很快寻找到了那丝毫的酒气。
    那酒气似乎知道我在找它,还调皮的和我开玩笑,像是小鱼似的在我的胃里钻来钻去。
    我都快憋死了,哪有那心情和它逗闷子,我咬紧牙关,一个用力,气息便像是被人捏在手中的蚂蚁,任凭我为所欲为了。
    我不知道陈百头说是的什么是凝神,只能先按照运气,把气息运行到我的丹田之地。我自然的将凝气一步加上,很快便感觉出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丹田冲击而来,感觉就像是酒气为钥匙,开启了我身体里面隐蔽的一个储藏氧气的大门。
    这氧气像是知道我身体的渴求,从丹田发出,瞬间超着我的四肢百骸散去,瞬间缓解了我之前的瘫软无力。
    然而我正满心欢喜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之际,陈百头的大喝之声再次袭来:“凝神!”
    我睁眼一看,他双眉紧皱,两眼像是刀子一样锋利的看着我,眼神之中透着深深的急切。
    我想问问他什么叫凝神,陈珍珍突然探过头来,对我挑了挑眉毛说道:“把所有的气息聚在一起,朝着天灵盖运行!”
    我再看陈百头,他眼神一惊,快快点头。
    我总算是知道了他叫我干什么,赶紧凝紧气息。可是感觉才聚集了一小点,那气息就不受我控制的朝着下面直奔菊花。
    眼看着要成屁被放出去,陈百头对着我就一声大喝:“天灵盖,你懂不懂什么叫天灵盖?你们家天灵盖长皮眼上了?”
    我一听赶紧又把那气息循导出来,这一耽误,刚刚感觉到的舒适感便再次窒息的憋闷感所取代。我丝毫不敢大意,感觉到那道气息之后,便直接将气息冲着胸腹,顺着胸腔运行上去。很快那道气息便像是打了一个饱嗝,运行到了口腔、鼻腔,最后直接冲向了天庭。
    气息像是冲击了一个很脆弱的薄膜,冲击而出之际,我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而我的身体,也像是在瞬间冲脱了沉重的束缚,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
    “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我感觉自己在发飘,下意识的询问之时,次发现陈百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开了我,我可以自由的呼吸了。
    看到陈百头时,他正欣慰的笑着,而陈珍珍则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似的,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问我:“周小川你什么感觉?你是不是觉得找不着北了?”
    这话乍一听上去是陈珍珍在讽刺我,可是她好奇的眼神在说她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感觉,眉头一皱问道:“喝多了吧?”我感觉天地都在晃,一把抓住陈珍珍的胳膊,苦笑着说道:“对,我可能真的喝多了。”
    陈珍珍的眼神越来越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一把把我推开,“周小川你太过分了!”
    陈百头冲过来扶住我,扭脸对陈珍珍说:“珍珍你别这么说,每个人的机遇不同,这事生气也没用啊!”
    我扶住陈百头,问他陈珍珍为什么生气,随后感觉自己飘的力气,便说我醉了,让陈百头扶着我躺下,我要睡一会。
    陈珍珍坐在桌子边一脸不服气的大声喊道:“周小川你没嘴,你是冲破了天地桎梏,你去睡个屁呀!”
    “嗯?天地桎梏?”这是什么玩意?
    陈百头拉着我坐回之前的位置,陈百顺已经喝得睁不开眼睛,他用手拄着酒瓶子,冲着我说:“就是说你的身体可以上天入地了。”说完就翻着白眼瞪我:“特么的,别说珍珍不服气,老子我也不服气。老子练了多半辈子才解开这桎梏,还特么是你小子给我解开的。”
    陈珍珍把面前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泪水横流的阻止了陈百顺继续说下去,“师叔你别说了,你好歹已经解开了,可我呢?我从小到大就找一切办法想解开……”说着抹了一把眼泪,“没想到小川才入师门就什么都会了,我才不服气呢我!”
    我坐在位置上就没那么飘了,可是我也被这俩人说得懵了。
    我看向陈百头,他一脸平静的吃着东西,“不服气管什么用,各人际遇不同,你当初会那些本事的时候,小川还在棍棒底下讨生活呢,你没受那么多罪已经不错了。”
    陈百头把嘴里的吃的咽下去,才看着我道:“你以前听说过我救下一家十五口的事吧?”
    “听说过。”我忙点头,那陈家湾的陈百头就不是靠这件事情大名远扬的么!
    “嗯。”陈百头点点头,“传闻不假,我确实是去了地府,把他们家子被拘的魂魄要回来。我能去,就是因为我一早就冲破了天地桎梏,为此修行速度也快过你师叔几成。”
    陈百顺打着酒嗝瞥他一眼,不满的说道:“何止几成?明明是好几倍好不好?”
    陈百头瞥他一眼,“快多少管什么用?我现在还不是一样要靠你摆阵护法才能恢复法力?”
    陈百顺脸色一变,拿起酒瓶就给陈珍珍倒酒,“算了不说了,咱们哥俩谁都够苦,我这孙女也哭,这么好的孩子,老天爷怎么就不开眼。”
    陈珍珍见酒杯倒满,哭着就和他一起喝了起来。
    我担心的看着他俩,陈百头对我摆摆手,“算了,别管他们了,来,咱们吃咱们的,你今天可是三喜临门,师父我心里高兴,咱们不喝酒,咱们多吃菜!”
    我心里一喜问道:“那我不用喝酒了?”
    “不想喝就别喝了,最重要的事情都做到了,喝不喝的也没什么意思。”陈百头说着便赞叹着说道:“珍珍你这兔丁真够味,回头爷爷去山里多抓几只,你给爷爷多做几盘。”
    陈珍珍哭丧着脸说:“我才不作,你想吃让你的宝贝徒弟给你做。”说完便拿起了酒杯和陈百顺碰起了酒。
    我见她如此十分担心,陈百头毫不介意的笑笑,招呼我说:“来小川,吃块排骨,你师姐做的这饭食就是够味!”
    陈珍珍一听哇的就哭了起来,“感情我就是你们家的烧火丫头!”
    陈百顺急忙安慰她,“杨排风还是烧火丫头呢,不是照样领兵退敌?咱们珍珍可是我和你爷爷的心头宝,比烧火丫头地位高多了!”
    这人劝话也有意思,说着就给陈珍珍满上了一杯。
    陈珍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拿起酒杯就往嘴里面倒。那喝酒的架势就跟喝白开水似的,别提多痛快了。
    有她这么哭着,再好的美味我也吃不下去,索性看着眼前的排骨,看着他们一个吃,一个哭,一个劝。
    一直到陈百顺给陈珍珍满上酒说是最后一杯,陈珍珍拿起来刚要喝时,突然就抓住了我胳膊。
    “怎么了你?喝难受了?”我见情况不对,赶紧扶住陈珍珍。
    “不,不是!”陈珍珍说着便瞪大了眼睛,看向陈百顺道:“爷爷,我感觉到酒气了。”说着脸上一紧,“不行,我要放屁!”
    陈百头嗷的一嗓子闪身到了近前,“千万别放,放了就不管用了!”说着就用对付我的办法对付起陈珍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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