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动作停滞,身躯抖动,失去了战斗力,眼神慢慢变弱,但还是充满了恨意,望着他道:“林凯恩,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或者我死,我心中的恨意才能消失。”
    然后又笑了,“这样很好,很好……”当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嗫嚅道:“林凯恩,我是斯凯啊,死在你手里,强于让我陷在邪恶之中,谢谢你,这一生跟你度过了一段可贵的时光……”
    林凯恩已经是眼泪婆娑,抓紧她的手,“不,斯凯你不要走,不要死,你不能这么离开我,你知道吗,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我去了黑暗深渊,可惜我没有能力对抗黑魔王,都是我的错……”
    小薇安慰他,“林先生,人都死了,请你节哀顺变吧,斯凯小姐应该是个洁身自爱的人,深以堕入邪恶为耻,所以就此走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林凯恩摇头,“不,她不该就这么死了,她跟我一起战斗这么些年,以她的能力是能活到最后的,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她去死,我真的愿意,造物主啊,请你成全我吧。”
    造物主这个词从林凯恩口中吐出,小薇顿时惊呆了,“他,他终于意识到造物主的存在了,从此以后,大概就会变得不同了。”
    造物主是自由女神的被显现者,或者有人说,这两者是相互成就的,没有自由就没有造物主,没有造物主就没有自由。
    林凯恩的意志力极为强大,意志力与自由相关,因此也应该与造物主相关。
    等他哭够了,就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去,小薇在他身后问道:“林先生,这尸体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小薇猛地张开大口,一下子将斯凯的尸体吞掉了,现场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林凯恩在空岛继续扩散掌控,和修炼灵能,这样枯燥的日子却没有减少他的悲伤,女朋友死了,感情那么深,怎么能轻易放下呢?
    当初他觉悟不执着的奥义,现在他领悟了爱的奥义,这苦涩的滋味中,有什么在懵懂、增强,那是一种极为广阔、深刻的爱。
    小薇一会在他这边照看,一会去迷宫人那边服侍,忙得不可开交。
    这一日,林凯恩完成了对虚空之海的掌控,已经算是一个基本的虚空掌控者了,终于松了口气,仰躺在椅子上,像个在海边度假的旅人。
    “小薇,你说这些天过去了,斯凯死了,轮回之网少了新上任的扭曲领主,应该已经知道消息了,为什么没来找咱们的麻烦?”
    小薇道:“这,他们应该不知道是我们干的吧。”她显得意兴阑珊,林凯恩却起了疑心,“喂,这里面不会有我不知道的隐秘吧?小薇啊,以后我就是虚空掌控者,迷宫人先生不会带你去原始宇宙,那我就是你的新任上司,对我你可不要欺瞒。”
    小薇笑道:“林先生放心,我绝不敢对你撒谎。轮回之网的首领是黑魔王,他心里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也许他正想着,如何跟虚空世界全面开战呢。”
    听到开战这个词,林凯恩笑了,先前他和小薇在黑暗水晶宫,忽悠黑龙王说,黑魔王要对第一秩序开战,那家伙居然相信了,但是自己可不是傻瓜。
    他知道问不出个结果,继续闭目养神,“虚空世界跟黑暗光域一样,应该跟黑魔王达成了什么协议,一些小的冲突是被默认的,不会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但是一旦我成为新的虚空掌控者,未必还会继续承认先前的协议,黑魔王应该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让扭曲领主前来试探……可恶,竟然让我心爱的女人活生生死在我手里,这个仇我总有一天会报!”
    林凯恩认定黑魔王是自己的头号仇人,以前他四处征战,都是为了人类公义,为了一颗朴素的善良的心,但是现在对黑魔王是私仇,性质不同。
    这天晚上,林凯恩做了一个梦:他一路杀去,杀的黑魔王狼狈逃窜,终于到了虚无之中,恳求他的轮回主宰者的庇护。
    轮回主宰者跟迷宫人一样,也戴着一个面具,面具上是无尽漩涡的图案,从漩涡中透射出冰冷的目光,她一开口就如黑水弥漫,让人喘不过气来。
    “林凯恩,你追杀黑魔王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我给你十个,了却这件事吧,你看如何?”
    林凯恩心中的火焰更旺,“去你么的,我看中的是爱情,一百个也换不来我的爱情,你这藏在面具后面的怪物,懂不懂爱情啊!”
    漩涡面具女人冷笑,“好一个林凯恩,连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你真是想死啊,好,那我就成全你!”说着,从脸上扒下面具,一张丑脸瞬间贴过来……
    林凯恩恐惧至极,顿时醒了,身上都湿了,深吸一口气,“好一个噩梦,吓死我了。”他不是迷信的人,但是对这个梦,却有强烈的预感,总有一天自己会跟轮回主宰者见面的,也许见面的一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经历了跟爱人的分离,死亡已经不再可怕,他唯一庆幸的是,将亲友族人送到了远离战火的原始宇宙——至少目前来看是如此,但愿忘忧谷一直是忘忧谷。
    第二天,他继续将自己的掌控力向外扩展,进入了普通的虚空领域。这就惊动了其中的各种虚空生灵,包括湮灭虫族、妖精、虚空吞噬者、虚空不死者,甚至还影响到了更加偏远的地方,死亡梦境中的死亡骑士,暗影深渊中的暗影恶魔。
    然后就是扭曲虚空,其中满是虚空恶魔,他们现在无一例外都隶属于黑魔王,所以暂且动不得。
    林凯恩很生气,却被小薇劝住了,“听我一句劝,就算你想跟黑魔王翻脸,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机,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做傻事。”
    至于其他的小地方,例如万灵之地、妖精原野,绝缘地狱和虚拟天堂等等,这些虽然也是轮回之网的组成部分,但是实力薄弱,一下子就被林凯恩的掌控力笼罩了。
    以后他们做什么,林凯恩只要想知道,只需注意力集中一看,就能知道。这就是所谓掌控者的权力和好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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