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克拉瓦也打开自己的背包检查有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我有些绝望了。
    我们的背包是仙蒂他们给准备的,他们不可能给我们准备这些逃生的工具。
    苏克拉瓦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了声,“拼了!”
    他突然按住我的双肩,把我按坐在地上,一对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我。
    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那种眼神不光有光,还带着某种宗教意味的神秘感。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拼了”是怎么回事,心里多少有些发毛,问他:“苏克拉瓦,你要干什么?”
    “嘘,胡哥,你别说话,平心静气,调匀呼吸,眼观鼻,鼻观心,心向丹田。”
    虽然我不知道苏克拉瓦这是要干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他这么做是跟我们出去有关。
    我以前练过功夫,他说的这些我也练过,我按照他说的做了,平心静气,调匀呼吸,眼观鼻,鼻观心,心向丹田……
    我半闭着眼睛,感觉到苏克拉瓦右手的食指在我的额头写写画画,耳朵听到他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念什么经。
    我觉得脑子慢慢的有些迷糊,丹田处似乎燃起了一股温热的气团。
    气团慢慢地充盈到我们全身上下,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一个充满了气的气球一样慢慢地升了起来。
    苏克拉瓦一把抱起来,举过头顶,把我举动墓室顶部的那个圆洞下面,嘴里的念咒声越来越急。
    我注意到他满头大汗。
    我的身体似乎变成了一团柔柔的烟,慢慢地飘进了圆洞里,慢慢地向上飘向上飘……
    我突然意识到:苏克拉瓦用的是类似印渡的一些道行高超的高僧用的一种悬浮法术。
    苏克拉瓦是东巴上师的弟子,东巴上师是几代灵魂转世的得道上师,应该会这种法术。
    他可能是传给了苏克拉瓦,只不过,不知什么原因让苏克拉瓦不怎么敢使用,刚才他说“拼了!”
    应该是:不顾风险,拼死一搏!
    我感觉到我的屁股下面似乎有一团热气在推着我往上升,所以,我的身体顺着光滑的四壁慢慢地往上升,往上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体终于升出了一个洞口,我双脚一伸落在地面上。
    我转过身,趴在洞口大声地向下面喊:“苏克拉瓦,我已经出来了,你快点出来吧?”
    下面的苏克拉瓦并没有回应。
    我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刚才我看见苏克拉瓦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估计是应该他法力尚浅,还不足以使用这么高妙的法术,所以,他刚才才说“拼了!”
    现在,他把我给升上来了,他应该是体力消耗太大,所以,才没有回应我。
    我在上面足足等了近两个小时,就看见苏克拉瓦从冰洞里缓缓地升了上来,嘴里哆哆嗦嗦地念着经。
    不知什么原因,他升得不是很稳,停停顿顿的,升一会儿降一会儿,应该是体力不支。
    他往上升得足足有半个小时,眼看着就要升上来了,离我已经是近在咫尺,突然又往下坠,我趴在洞口一伸手抓住他头上的帽子硬生生地把他从冰洞里扯了上来。
    苏克拉瓦可能是因为两次超功力运功,让他的体力消耗极大,上来后满脸是汗,脸色铁青,气息微弱,身体是软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嘴唇颤抖地对我说:“胡哥,快,快带我去内城找……找桑林迪……”
    “桑林迪是什么呀,为什么要找他?”
    苏克拉瓦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我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身体,拍打他的脸,“苏克拉瓦,你醒醒,你醒醒!”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快,快,内城,桑林迪!”
    说到这里他已经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了。
    我一把把他背到背上慢慢地往山下走。
    因为全是雪路,而且起了风,风很大,雪很滑,我背着苏克拉瓦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
    走了足足三个小时,我感觉到双腿酸软、浑身无力,风雪更大了,小石子大小的雪粒子,没头没脑地打在我的脸上,身上,刺骨的寒气蹿入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也冷得不行,不得我坐下来休息一下。
    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生一堆篝火,烤烤火取取晚,再吃点东西,喝点水,可是这里到处都是冰天雪地的,背包里又没有食物,没有水,更没有可以点火取暖的燃烧物。
    苏克拉瓦伏在我的背上,看上去十分虚弱,喃喃地说:“好累、好困、好冷呀,我想睡一会儿。”
    他的意识好像已经有些模糊了。
    我大力地拍着他的脸,“苏克拉瓦,你不能睡,我们马上就要到了,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把苏克拉瓦背好,重新艰难地站了起来,继续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
    雪小了一些,风也小了一些,太阳露出来虚弱无光的脸。
    苏克拉瓦有三十多公斤重,可是在我的背上好像有千斤重,我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样,走起来十分得吃力。
    我一个不小心,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一晃一下跌倒在地上,苏克拉瓦也摔出去好远。
    我强撑着想站起来,可是因为我又冷又饿,加上全身的体能已经起消耗到了极限,我竟然站不起来了。
    我喘了几口气,下意褒地四下看了看,四下里除了一片白茫茫,还有几处枯草,可惜我背包里没有类似打火机之类的可燃物,不要把这些枯草收集在一起点起一堆篝火或许会好一些。
    突然,我想起来当年抗联在东北抗日的时候,那些抗联战士在没有食物的时候,有人会吃草根充饥。
    草根虽说没有什么营养,但是充充饥,填一下肚子或许或顶一点儿用。
    我向前爬了几米,来到那堆枯草旁,用手挖枯草的根部。
    我挖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挖出了几根草根,塞进嘴里嚼了嚼强行咽进了肚子,又挖了几根,想站起来送给苏克拉瓦吃。
    我刚想站起来,突然,一种不祥的感觉一下把我给笼罩了。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一旦有这种感觉必有祸事上门。
    我紧张地四下观察了一下,心脏一下提到嗓子眼儿了,在离我大约50米处的地方有一头雪狼。
    这头狼又老又瘦,浑身杂毛,一条腿是瘸的,走路一拐一拐的,看样子是出来找吃的的。
    狼是群体动物,它们一般是不会单独行动的,我又四下看了看,还好,就只是这一头狼,应该是一头掉队的,或者是因为年纪大了、受伤了,被群狼抛弃的独狼。
    这种独狼虽说只是一只,但是它因为被抛弃或者因为饥饿会比平时要狠辣几倍,更可怕。
    这头独狼明显是发现了我和苏克拉瓦,但是它很狡猾,装作没看见我们似的,慢慢地向我们这边靠近,却走走停停,停下来时还四处张望一会儿,似乎是在找其它的食物。
    这是头狡猾的狼!
    它慢慢地向我们这边靠近了,已经可以清晰持看到他露出来的锋利的獠牙,滴落的唾液,一双三角眼,凶光烁烁,非常可怕。
    它缓缓地向我们这边走着,每一步看似漫不经心,可是明显看出来暗藏杀机,它的嘴里已经发出“咕噜咕噜”马上要进食的的声音。
    我紧张地双手握拳,慢慢地坐了起来,眼睛盯着它,一点一点地站起来。
    这个家伙在离我五米左右远的地方停住了,瞄了我一眼,前面的一只没有受伤的爪子在雪地上抓了抓,不知道是在磨爪子做进攻前的最后准备,还是用这种动作来迷惑我。
    他的前右爪子应该是受伤了,蜷着弓状,前半截好像是断了,耷拉着,晃荡着。
    他刨了一会儿雪,停住了,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
    头伏在雪地上,前半身近乎于匍匐前近,后腰是弓着的,似乎要随时一跃而起向我发起进攻。
    它离我越来越近,我已经感觉到腾腾的杀气。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它的那条受伤的右前蹄。
    我在学功夫的时候,师父跟我说过,如果遇上几个人围攻你,你要先打那个最弱的一个。
    这样不但可以相对容易地打击敌人,而且可以对敌人产生震慑力。
    现在这头狼狼的弱点就是它受伤的右前蹄。
    我紧握的两个拳头慢慢地放松,形成“半握状”。
    这头独狼走在离我近两米的地方,突然停下来,看了看我,刚才非常凶悍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它长长地呼了口气,还四下看了看了,似乎要放弃此次进攻。
    突然,它弓身一跃,身体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向我扑了过来。
    我知道它刚才的那些动作都是假相,它这是在发起进攻前的迷惑我的行为,我没上它的计,一直死死地盯着它的那只右前蹄。
    它张着血盆大口向我的咽喉处咬了过来,没受伤的左前爪向我的胸口挠了过来。
    我身体一侧,往前一冲,一伸手抓住了它的那只受了伤的右前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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