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房间里出来,出了酒店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公司。
    我走进公司,不断地有公司的员工和我打招呼。
    可能是我衣冠不整,也可能是我神情诡异,他们看我的眼睛都是怪怪的,就像看见一个怪物。
    我刚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玫瑰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一见我,顿时愣住了,问:“文哥,你怎么了?”
    我无力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应不应该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跟她说。
    但是,我最后还是说了。
    玫瑰听后,半天没说话,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我对她说:“玫瑰,昨天晚上是康兆伦给我喝了那杯酒……”
    玫瑰苦苦地淡笑了一下,“文哥,现在的时代不同了,虽说你们是未婚夫妻,但是,这也不算什么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只是……只是那个康兆伦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没安什么好心。”
    玫瑰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这里有些文章,所以……所以,我们要小心一些了,说不定他马上要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多少有些紧张。
    我也知道康兆伦这么做一定是他的目的,但是他是我目的,我一无所知,所以,我只能被动地防御着。
    这一天,玫瑰把一张从网上下载下来打印好的某网站的消息递给我。
    我看了一下,上面用很含糊的语气报导了某新晋年轻富豪和某富门中的富门女孩子在某酒店滚床单的消息。
    虽说语气含糊,也没指名道姓,不过,瞎子都能看出来这说得就是我和康纯熙的事。
    玫瑰淡淡地说了声,“这可能就是康兆伦的目的吧?”
    我问她,“什么目的?”
    她表情冷淡地瞟了我一眼,“康家一向以书香门第,家教森严而著称,家族中的子弟儿女是绝对不允许做婚前同居这种事的。
    最近一段时间,康行健在考虑想从孙子辈中找一个继承康家大业的人,原来他是很看好康纯熙的,可是现在出了这事儿,康纯熙出了这种事,让康家人蒙了羞,她现在已经失去了继承权。
    而康家孙子辈这些人当中,想接掌大权的人就只剩下康兆伦一个人了。”
    我默默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这个康兆伦实在是太阴了,连自己的堂妹都这么坑。”
    玫瑰表情淡漠地笑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这些天玫瑰对我也是淡淡的,没有以前那么亲热了。
    有时,我想和她亲热一下,想拉一她的手或者碰一下她,她都轻巧地躲开了。
    我知道,她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我和康纯熙睡过了,她的心里一定是深有芥蒂的。
    又过了一天,康兆伦来找我。
    他一进我的办公室就很嚣张地靠在我对面的椅子上,两条腿搭在我办公桌上,抽出一根烟点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拿起桌上的裁纸刀,使劲戳了一下他的鞋,“康先生,这不是你们家,你最好规矩一些。”
    康兆伦收回了脚,吸了一口烟,“妹夫,咱们是亲戚呀,你怎么这么严肃呀,放松点儿,放松点儿。”
    我背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盯着他,“康先生,我等会儿还有个会,没时间陪你扯没有用的,有什么事,你快点说。”
    “哦,是这么回事,我是奉我爷爷之命来通知你的,从即日起,康家和你们凯旋集团的合作首席代表不再是小熙了,而是我,所以呀,以后有关我们双方合作的事,你跟我谈就可以了。”
    看样子,玫瑰猜对了。
    因为我和康纯熙的事,让康行健非常不高兴,剥夺了康纯熙继承康家大位的资格,而改成了这个康兆伦。
    我向康兆伦伸了伸大拇指,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佩服,佩服,康先生果然是好手段,轻瞄淡写的一招儿就把康家大位的继承权拿到手里了……只是,你对自己的堂妹使这样的手段,让自己的表姐在家族和外界人面前丢脸,你也算是够绝的,厉害,厉害!”
    康兆伦很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们康家这么大的家业,让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女书呆子继承,能有什么前途?
    再说了,你看看我们康家那些人,除了会读书会做官,有几个懂商业运作的,你说,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更合适继承我们康家的大业呢?这叫什么?这叫天命所归!”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得得得,康兆伦你少在这儿跟我说这些用不着的,你有没有事?你没事儿可以走了。”
    康兆伦向前凑了凑,“我当然有事,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我看了看表,“我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我要开会。”
    他神秘兮兮地说:“我刚刚收到消息,欧阳爽那个三八最近从外面买回来一批宝贝。”
    我不以为然地问:“什么宝贝?”
    “一批国内大师流失海外的字画,总价值六十多个亿。”
    我看了看,突然哈哈大笑。
    他迷惑不解地看着我,“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伸了个懒腰,“康先生,哪来那么多流失海外的大师字画呀,这不过是假回流的圈把戏而己。”
    他眨眨眼,“什么叫假回流呀?”
    “前些年呀,有些人在海外无意中发现了一些国内大师级名家的字画带回来,卖了大钱,发了大财。就有人在这方面动了脑筋。”
    “动什么脑袋呀?”康兆伦似乎非常感兴趣。
    “有一些作伪的高手造了一些假字画带到国外,由专门的公司进行运作,就把这些假字画镀上了金,然后以某某人在某个地方发现一批名人字画为噱头从外国带进来,以‘回流’名义重返国内拍场。”
    “不对呀,现在国内的专家那么多,他们就不怕让人看出来吗?”
    我冷笑道:“人家做这个买卖的目标人群就是那些不懂装懂的买家,因为作伪的技术水平非常高,有些所谓的专家也看不出破绽来。
    还有一些可以看出来的专家,就算能看出来破绽,人家也不得罪那个人, 的专家甚至和他们沆瀣一气,穿一条裤子赚钱。”
    说到这里,我瞟了他一眼,“我可以负责任地说,现在所谓海外回流书画百分之七十都是赝品。”
    “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
    “因为真正的海外回流书画真品已经越来越少,顶级书画已被国外博物馆收藏不会形成回流。”
    康兆伦不大相信地摇摇头,“你这话实在是太武断了。”
    “武断?这可是我的专家,我告诉你吧,海外书画的征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得到的。
    别的不说,光赴海外征集需要支付高额的成本,少则几千万,多则上亿,操作得好可能会赚钱,一旦有失说不定就会血本无归。”
    康兆伦面色诡异地问我,“你连东西都没看,光凭这些就知道人家玩的是假货?”
    “很简单,欧阳爽就是以倒卖假字画起家的,我估计他们公司现在应该是资金链出现了问题,所以,才又玩这种老套路,应该是他们公司的那些元老出的主意。”
    康兆伦神秘地一笑,“妹夫,既然你这么在行,那咱们就我们就做做手脚,搞他们一下,发笔小财。”
    我断然道:“不好意思,你和欧阳爽有过节,我和她没过节,你要搞,搞你的,别拉我下水。”
    康兆伦脸上发出阴险的笑容,“妹夫,你可能不知道,这次的事不是欧阳爽一个人搞的,是他和那个周子铭联手搞的,你和欧阳爽没过节,你和周子铭应该有过节吧?”
    “周子铭?”
    一提“周子铭”三个字,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看了他一眼,“你打算怎么个搞法?”
    “我已经打听过了,现在这批货已经从境外进来了,在羊城的一家公司的仓库里放着呢,我打算派人去羊城那边出点钱,让那边拖着不发货,拖它一两个月,就够欧阳爽和周子铭他们俩受的。”
    “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发挥作用了,你现在不是百贤会的委员吗,你就在百贤会里面到处散布这批货是假的。”
    我皱皱眉头,“这个有点难吧,现在百贤会的会长是林东眠,他会出面制止这种消息散布的。”
    康兆伦嘿嘿一笑,摇了摇头,“正因为他是百贤会的会长,林东眠才不会出面制止。”
    “为什么?”
    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个,据我受到的消息,林东眠并不知道周子铭这次和欧阳爽玩的这一单生意;
    第二,如果你在百贤会里散面不利于林家和消息,林东眠做为会长,为了服众,他是绝对不会出头制止的,他是一个名爱惜名誉的人,他不会为了掩饰儿子做坏事而丢了他一辈子攒起来的宗师名誉。”
    我不由地向康兆伦伸了伸大拇指,“康兆伦,你有一套呀,你算是把那个林老头给看透了。”
    他得意地一笑。
    我又问他,“你做这些事,让我散布他们卖假画消息的用意是什么呀,你有什么好处呀?”
    康兆伦转了转眼睛,吞吞吐吐地说:“妹夫,这个……这个……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到时候我亏待不了你,这一点,你大可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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