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直接就吐道了师伯的身上,师伯身上立刻被粘液的臭味儿所包裹,师伯依旧是一脸的镇定,拉过徐傲然的手腕,给她把脉。
    这一把脉,师伯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了。
    嘴里还嘀咕着:“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好转,反而更虚弱了?”
    师伯很是不解,又示意蒙天逸帮忙把徐傲然的纱布拆下来看看,是不是伤口没有清理干净。
    一旁的薛玲珑倒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如今那独孤睿彻底的死透了,她也就没有了生命危险。
    “我说过,别白费力气,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看她的样子,八成是活不成了。”薛玲珑看了一眼徐傲然,很是淡漠的说着。
    “你闭嘴。”师伯凝眉,撇了一眼薛玲珑。
    薛玲珑扬起嘴角一笑:“你们很清楚,她不是什么善类,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去帮她?”
    “再叽叽歪歪的,我第一个把你丢出去。”蒙天逸撇了一眼薛玲珑。
    薛玲珑则是冷冷一笑:“比赛还带着保镖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狂?我们可是凭真本事用命去拼的,跟蒙大少你,可不一样。”
    阿奴一听,原本面无表情的她立刻蹙起了眉头。
    保镖?这是什么意思?我还听的一头雾水。
    刚刚阿奴和蒙天逸站在那么远的地方说话,这薛玲珑应该是听不清的才对。
    “我会唇语,蒙大少,你也别想抵赖。”薛玲珑看着蒙天逸,一脸得意的笑着。
    一旁的无名,朝着阿奴看了一眼,没有帮腔,他虽然如今是薛玲珑那边的人,但是,我知道,无名跟薛玲珑绝对不是一类人。
    蒙天逸的脸憋的发青,不过,最终却无法反驳薛玲珑,看来,这阿奴真的是陆恒明派来保护蒙天逸的。
    那么,让阿奴杀害吴老的人就是陆恒明了?
    可是,当年吴老还在陆家的殡仪馆里休息过,看刘叔对吴老恭恭敬敬的样子,陆家应该是很敬重吴老才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派阿奴杀害吴老?
    “你回去,告诉我舅舅,我不需要他的保护,就算是死在这岛上,我蒙天逸认了。”蒙天逸阴沉着一张脸,对阿奴说道。
    阿奴半天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不过,却转身朝着石门的方向走去,步子极快没有一丝的停顿。
    “呃呃呃!”
    徐傲然继续呕吐着,而且抽搐的越发的厉害了。
    “呱!”
    突然,一声青蛙的叫声,让我们原本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就收紧了。
    薛玲珑立刻朝着之前我们出来的那个洞口看了过去,估摸着是以为那些虎皮蛙是从洞穴里头跑出来了。
    不过,并不是,我觉得,这虎皮蛙离我们很近。
    薛玲珑侧过身体,正朝着四周看着,突然,一只头拇指头大小的绿色“青蛙”从徐傲然的头发里跳了出来。
    因为薛玲珑此刻正侧着身体朝着洞穴的方向看,所以,那虎皮蛙直接就蹦跶到了薛玲珑的胸口上。
    “啊啊啊!”薛玲珑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紧接着整个人都僵住了,嘴里拼命的喊着:“无名,快,快把这虎皮蛙打死!”
    “别动!”师伯也冲着无名和薛玲珑喊了一声。
    原来,停在薛玲珑胸口上的虎皮蛙是一只公的,它后背上的那些胞里,可都是浓稠的毒液。
    现在,这虎皮蛙刚刚孵化出来皮肤看着就“吹弹可破”,无名要是伸手去抓,很有可能戳破虎皮蛙的皮肤,到时候无名便会中毒。
    “那该怎么办?”薛玲珑梗着脖子。
    师伯刚想说话,蒙天逸便说道:“就让它停一会儿吧,事情还有个轻重缓急,师伯先帮徐傲然看看。”
    师伯点头,又看向了徐傲然。
    徐傲然此刻已经吐白沫子了,师伯伸手扒拉着徐傲然的头发,很快手就顿了下来,紧接着扒开她右侧的头发,这才发现,她的头发底下居然还有三个蛙卵。
    那三个蛙卵已经蠢蠢欲动,上下起伏着,就好像是在呼吸一般。
    “天逸啊,刀。”师伯凝眉,伸出了手。
    蒙天逸点了点头,将刀递给了师伯。
    之前那些蛙卵在徐傲然的后背上,白流年都割的十分小心,如今这些卵可是长在徐傲然头皮的伤口上。
    这一个不留神,徐傲然就很有可能会死。
    “她没救了,你们倒是快来救救我啊。”薛玲珑惊叫着,一只手拽住了师伯的衣角。
    师伯撇了一眼薛玲珑:“你别乱动,别看那家伙小,惹急了它,你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师伯说罢,就推开了薛玲珑的手,小心翼翼的低着头仔细的观察着徐傲然的头皮。
    这些蛙卵好像是在吸收着徐傲然头皮里的血,正一点一点变得饱满。
    相信,不出半个小时,那头皮里头的小东西,就能蹦跶出来。
    “全部都闭嘴,别说话啊。”师伯在动刀子之前,还提醒了我们所有人一句。
    我和蒙天逸自然是配合的,师伯往徐傲然的嘴里塞了之前的衣袖,便开始动刀。
    他将刀子立着,因为蒙天逸这把是像牛角一样的弯刀,所以割起来有些费劲儿。
    师伯估摸着是想要把那三个蛙卵边缘的头皮剥下一些,毕竟,那卵里如果装着的是公蛙便是有毒的,戳破了卵,徐傲然自然是一命呜呼。
    所以,师伯必须需要小小心翼翼的割下徐傲然那一小块的头皮。
    不幸中的万幸是,那些蛙卵凑的很近,几乎是一个叠着一个的,还有一个是长在两个蛙卵的上方,直接被师伯先挑掉了。
    不过剩下的那两颗就有些难办了,师伯抓着刀迟疑了许久,都没有办法下手。
    毕竟,头皮薄,这一刀下去,那头骨肯定要露出来的。
    “我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我们的身后响起。
    回过头一看,居然是阿奴,她还没有走,而且,手中还抓着一把草。
    师伯看了一眼阿奴:“你有把握么?”
    阿奴没有回答,只是蹲下了身,师伯便将蒙天逸的刀递给了阿奴。
    阿奴摇了摇头,取出自己的短刀。
    她的刀是细长的,而且刀刃非常的薄,从刀鞘中拔出来的时候,师伯就点了点头:“这应该是把“快刀”,她也不至于太遭罪。”
    “让开。”阿奴对师伯说了一句。
    师伯立刻示意我们朝后退,蒙天逸虽然不想看到阿奴回来,但是,这样的关头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便只能是安静的蹲在一旁看着。
    那刀在阿奴的手中飞快的起伏着,我有种错觉,好像徐傲然的脑袋就是一个案板,而阿奴正在十分轻松的切着“菜”。
    因为她的手速极快,我们没有看清楚过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两个蛙卵就被阿奴给挖了下来。
    而徐傲然的头皮只是薄薄的被刮掉了一层,薄如蝉翼,要不是没了一撮头发,压根就看不出来。
    师伯正想给徐傲然的头皮上也倒上止血药,被阿奴伸手拦住了,阿奴也不解释,只是将她手中的草药放到嘴里咬碎了之后,直接吐出,涂抹在徐傲然的头皮伤口之上。
    后来还是白流年说,因为你毒草公给的是“急药”,药里的成分自然要霸道一些,涂抹在身上可以迅速止血,可是头上是最脆弱的,体质弱的,就受不了那么霸道的药。
    阿奴找来的草药也是止血的,虽然药性要慢一些,但是,也相对温和,比较保险。
    这一系列下来,徐傲然居然没有流一滴血,甚至没有叫唤。
    直到几秒钟之后,头皮里的血才渗了出来。
    “小丫头,你这刀工可真不一般啊?到底是谁带你的?”师伯用无比赞许的目光看着阿奴,阿奴没有回答,师伯便咳嗽了一声去取徐傲然嘴里的布。
    徐傲然已经不吐了,师伯给她水,让她漱口,徐傲然喝了一口水,侧着脑袋,无力的靠在师伯的身上,师伯把那布给扯碎了,绑在徐傲然的头上裹住那草药。
    “你们,你们快来帮帮我,快啊。”薛玲珑冲着我们大声的喊着,那虎皮蛙的幼崽已经一蹦一跳的朝着薛玲珑的脖颈逼近。
    师伯则是看了一眼阿奴:“阿奴,你的刀够快,应该可以?”
    “不帮。”阿奴说完,又站到了蒙天逸的身旁,估摸着是因为薛玲珑方才讽刺蒙天逸,所以,阿奴才不愿意帮她。
    师伯冲着蒙天逸使了一个眼色,蒙天逸又撇了一眼薛玲珑。
    薛玲珑现在面色发青,这虎皮蛙虽小,可是长起嘴“呱呱”叫的时候,嘴里的牙齿也是锯齿状的,这要是被咬一口,也是要破皮掉肉的。
    “阿奴,你就帮帮她吧。”蒙天逸的话音刚落,阿奴就直接抬手将手中的刀朝着那虎皮蛙掷了过去,刀尖不偏不倚正好射在虎皮蛙的头顶。
    薛玲珑瞪大了眼眸,一声不吭,阿奴又俯身将虎皮蛙从刀尖给甩了出去。
    那虎皮蛙被甩出之后喷射出了一些毒液,身体迅速干瘪。
    薛玲珑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看着阿奴,非但不感谢阿奴,还觉得阿奴没有把她的命看在眼里,因为,如果刚刚有分毫的差池,这薛玲珑可就被封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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