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懦弱且阴暗的丹,想要占有思诺的身体,以达到他病态的满足。
    思诺不动声色利用养父李对自己禁忌的爱,杀了丹。
    一年后,丹的父亲颂帕为了找自己的儿子,跟踪了思诺三个月,思诺再次利用自己的养父李,杀了颂帕。
    两次杀人,都是思诺在幕后策划,李只不过是她杀人的工具而已。
    颂帕、丹、李,这三个人对于思诺来说,没有一个是好人。如果思诺是一个正常女孩,她的命运很可能是这样的——被养父凌辱,被丹霸占,然后被颂帕杀害。
    这个女孩用自己的手段,避免了她悲惨命运的发生,可是她也触犯了法律。
    往往人们评论思诺这种由受害者转化为杀人凶手的人时,会用这八个字——其情可悯,其罪难恕。
    人们会说,她稚嫩如天使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阴暗凶残的恶魔。
    人们会可怜她,会宽恕她,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女孩送进监狱。
    人们也会设身处地站在思诺的立场去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可就算真的找到原因有能怎样?
    没有任何一种社会制度能保护所有人,思诺只是个例,只能算她倒霉。
    而且法治社会,杀人就是不对,所以思诺一定要为她所做的承担后果。
    人们怎么去想思诺都很正常,因为大家都是正常人。
    可人们想不到,或者说不愿意去想的是,思诺从一开始就被剥夺了成为一个正常人的权利。
    对思诺来说,这个世界是黑暗的,连亲人都是不可信任的,她早就失去了对所有人的信心,能保护她的,在她看来只有她自己。
    思诺讲述完了她怎样利用养父杀死丹的过程,算是回答了何邪之前的问题。
    她杀颂帕,不单是因为害怕颂帕会伤害她,也是为了死去的丹。
    思诺嘻嘻笑着,问何邪:“这个答案,会不会让你觉得,我还没有邪恶到骨子里,不算太无药可救?”
    何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如果我没有出现,也没有人发现是你隐藏在背后杀人,接下来你会怎么做?杀了你养父吗?”
    “我没想过哎,”思诺笑着说道,“你觉得我应该杀了他吗?”
    何邪盯着思诺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若有深意一笑,道:“这个时候,你爸爸在哪儿?”
    思诺想了想,道:“他在回家的路上,如果没有意外,他应该就在前面那条街。”
    “带我去找他。”何邪道。
    “好啊。”思诺嘻嘻笑着。
    她没有问何邪为什么,何邪也没有打算告诉她的意思,两人一前一后向另一条街走去。
    这一路,谁都没有说话。
    拐过一条街,思诺带着何邪来到一座天桥上,桥下车流如梭。
    思诺看着桥下的车水马龙,良久才道:“这里是他下班的必经之路,他其实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所以哪怕这里有座过街天桥,但他依然喜欢从下面横穿马路。”
    “这里车多,而且车开的都很快,多危险啊!”思诺转头对何邪笑了笑:“他在那个海鲜市场上班五年四个月零十二天,每天,他要从这条公路穿过两次,也就是说,他已经三千九百一十八次平平安安从这么危险的地方穿过去了。”
    何邪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平静。
    可是她在笑。
    两人对视片刻,思诺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
    “其实我经常来这里,看他从下面经过。”思诺的声音似乎变得低沉了些,“我每次站在这儿都在想,总有一天,他会被一辆飞驰的车撞死的,可是这一天一直没有来……”
    “其实你要真的想他死,杀他对你来说根本没有难度。”何邪突然道。
    思诺开心得笑了,就像是得了大红花的孩子:“你这么看好我啊?我只是个孩子,我没那么厉害啦!我计划了三个月的事情,还不是被你一眼就看破了?”
    “但是你依然很不服气,”何邪看着她,“你觉得如果我是正常人,如果我没有出现,你所做的事情一定不会有人发现,对吗?”
    “难道不是吗?”思诺笑道。
    “你知不知道,颂帕和他的同伙抢了一百多公斤的金子?“何邪问道。
    思诺一愣,微微皱眉:“你是说,电视里所说的唐人街十几家金店被盗的案子,和颂帕有关?”
    “金子,一直就在他的工坊里放着。”何邪呵呵笑道。
    思诺的表情认真了些,想了想,她说:“这也没什么,反而是件好事,警察会以为是他们分赃不均,是他们自己打起来了。”
    “但这件事你应该提前查到的,”何邪摇摇头,“如果颂帕的同伙不放心金子一直在监控他,那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看来我运气不错啊。”思诺笑嘻嘻道。
    何邪知道,她仍没当回事,仍不服气,除非何邪切切实实指出她计划中的漏洞。
    何邪笑了笑,道:“我昨天下午刚从华夏飞过来,昨晚,我去了颂帕工坊。”
    思诺笑着看何邪,等他说下去。
    “我去了丹的房间,看到了床底下墙上的脚印。”何邪笑道。
    “小小瑕疵,不会影响结果的。”思诺笑嘻嘻道。
    “我看到相机里的SD卡被人拿走了,我猜到凶手不想让我看到照片。”何邪继续看着思诺道,“于是,我去了警察局,查了颂帕近三个月的账单和行踪。”
    思诺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从而,我知道了lucky咖啡馆,”何邪笑眯眯地道,“这个颂帕每天跑这么远来只为喝一杯咖啡,这很不正常。然后我问了服务员,他告诉我颂帕每次来就会用相机拍对面的楼,我又查了楼里住户的资料,从而找到了你。”
    思诺笑了笑,但笑得已经不那么开心了:“我只是一个孩子,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
    “是啊,你没有能力做到尽善尽美。”何邪道,“但你得承认,找到你,只需要稍稍动动脑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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