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行为,虽不似往昔巫妖二族。
    行争霸事,征伐多族,搅扰洪荒不宁。
    然三教背靠圣人,其威已然深入众生心灵。
    便是不论圣人名讳,三教门徒行走洪荒,终究多有不同。
    人阐二教,体现得还不是特别明显。
    截教已然是切实的万仙来朝。
    有卫无忌之言,通天虽说加强了入截教门墙的考验。
    然洪荒生灵何等多,再是严格的考验,以截教本身教义而言,足万仙数,不算什么难事。
    此时此刻,再入圣人门墙,无疑是想的有点儿太多。
    能与圣人门徒,圣人教派有所牵扯。
    也是诸多于洪荒飘荡,无依无靠之散修的一条出路。
    表面不存明确,内在牵扯极深。
    三教修士一旦卷入全面大战,整个洪荒局势,着实有些不敢想象。
    与其这样,不若将征伐圈限界定,于人族之内。
    “劫虽起,未必不是机缘。”
    女娲与三皇,念及往昔,不再多有意见。
    站在他们这般境界与立场而言,朝代之间的更替,算不得什么。
    只要人族整体大盘不出问题,便可以了。
    “往那人世间走一遭,也算是对此事的一番见证。”
    意念动,卫无忌,女娲,三皇,跨越无限距离,现身朝歌城内,一处民居小院。
    随手一弹,一副画面自虚无,缓缓展开。
    大商王庭,帝乙之后,帝辛即位。
    众臣子两旁站立,武将以闻仲为首,黄飞虎为副。
    哪怕帝辛即位后,黄飞虎已然是镇国武成王。
    文臣之首,则是首相商容,其次便是王叔比干。
    一番先前的基本礼仪之后,首相商容出班。
    “微臣有事要奏!”
    虽非如闻仲一般,拜入商容门下受教。
    对于这位首相,帝辛还是颇为敬重的。
    “吾人族,蒙女娲娘娘,恩慈造化,方才立身天地间。”
    “诸先辈历经沧桑磨难,才有今日之局。”
    “今正逢女娲诞辰,大王理当拜祭一番,以表心意。”
    众文武,亦是赞同。
    “既是如此高能大德,理当祭拜一番。”
    帝辛起身为首,众文武紧随。
    至女娲庙,躬身行礼。
    一切有条不紊进行。
    瞧着这一幕,女娲嘴角不禁勾勒出一丝幅度。
    抬手欲要做些什么,一阵儿莫名风起。
    女娲塑像之上笼罩的薄纱被吹起。
    塑像之身,纵有些女娲神韵留存。
    终究仅是塑像。
    帝辛瞧在眼中,神情却是呆然,仿佛见了绝世佳人一般。
    目光痴迷,久久无言。
    闻仲,黄飞虎,商容,比干,皆是皱眉,察觉不妥。
    闻仲,黄飞虎自是不用说。
    一个悉心教导,一个陪伴成长。
    对于帝辛,自是颇为了解。
    绝非纵欲随心,无耻狂妄之辈。
    商容与比干,虽不似闻仲,黄飞虎那般了解帝辛。
    能认可帝乙之言,帝辛登位,商容与比干,也是认可帝辛的。
    后宫之内,除了东伯侯姜文焕之女外,也就仅有一个武成王黄飞虎的妹妹。
    于私事方面,怎么着也谈论不上荒淫。
    论姿色,能与帝辛相配。
    无论姜王后,还是黄飞虎的妹妹,皆是不差。
    女娲塑像,再有神韵,也仅是塑像。
    如何能与鲜活人身相提并论。
    怎么琢磨,都感觉有些不对。
    闻仲悄然开启眉心眼眸,扫荡女娲庙。
    并未察觉不妥。
    想来也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圣人庙宇捣乱。
    就在闻仲探查,思量时刻,帝辛拔剑,于墙壁之上,题诗一首。
    诗成刹那,众臣惶恐难安。
    闻仲眸中怒火闪烁,与黄飞虎互相对视,齐齐向前。
    伸手摁向了帝辛肩膀,硬生生将帝辛摁倒跪地。
    “太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被摁倒跪地的帝辛皱眉,颇有帝王威严一问,身躯力道运转,发力反抗。
    闻仲眉头紧皱更深,这股反抗的力道,竟是有些压制不住。
    绝对不对劲儿。
    虽说因北境之事,不得亲眼见证帝辛成长。
    然再是天赋出色,也不可能到了这般,运转发力之后,都难以压制的地步。
    见那首充满了亵渎之意的诗词,女娲内心不由升起恼怒。
    以圣人之慈爱,心胸断然不至于仅是如此。
    却是不知为何,阵阵恼怒。
    抬手便要展圣人之威,灭心中之怒。
    “哎!”
    一声悠长叹息。
    如同冰水凭空而降,浇灭了内心烈怒,一片清明。
    三皇亦是有此感受。
    “纵是圣人修为,终究是凭功德之缘。”
    “寻常情况下,倒也没什么大碍。”
    “劫数起,这般轻易便入难自持之地。”
    女娲与三皇,忍不住阵阵愧色显露。
    “道之无限,修行亦是无限。”
    “别以为一个个成就无双功绩,就可以松懈,忽视。”
    “外在的修行,还在其次。”
    “内在的修养,更为紧要。”
    “这一点,你们还是不如鸿钧。”
    “要不然如此岁月,你们以为他窝在紫霄宫做什么。”
    道祖之名,传扬天地。
    然在紫霄宫三讲后,便不再显现。
    女娲,伏羲,尚有亲见之缘。
    在神农,轩辕这里,便是传说般的存在了。
    神农眸中,闪过一抹深然。
    算了,如今仅是神农。
    再想其他,也是无用。
    随手一点,那画面不断推进。
    穿过帝辛肉身,至极微观处。
    道道黑气,纵横肆虐。
    “怎的如此之多的劫气?”
    女娲与三皇,皆是眉头跳动。
    劫气在身,便是以他们的修为,都难自持。
    何况帝辛。
    做出昏妄之举,倒也能理解。
    只不过问题又来了,而且及其明显。
    帝辛缘何受如此之多的劫气浸染。
    或者说,他究竟何德何能。
    “寻常情况下,自是不至于这般。”
    “可若是有黑手推动,却该是理所应当。”
    道道黑气翻滚,汇聚出一张决然不陌生的面庞。
    “准提!”
    女娲紧要后槽牙,杀机森然。
    可算是找着幕后黑手了。
    三皇眸中亦是火焰跳动。
    便是圣人之尊,也不能暗中出手,算计人王。
    互相对视,已然有了一个决定。
    便是修为不及,也定要联手上须弥山,讨一个说法。
    “准提究竟经历了什么?”
    “怎生的如此恶念?”
    怒火杀机过后,女娲皱眉。
    诸多黑气翻腾中,有一抹黝黑至纯,极为明显。
    非是劫气,却可言劫气根本。
    “身在西方,因果纠缠。”
    “倒是让准提练出了这个。”
    “倒也胆量不小,就不怕鸿钧察觉,算账吗?”
    那一抹黝黑至纯,是源自准提的恶不假,却也是罗睺的道。
    罗睺为魔祖,劫气之始。
    有其一抹道韵,聚敛如此之多的劫气,理所应当。
    “罗睺?”
    “他们当真活得不耐烦了吗?”
    女娲与伏羲,阵阵眉头跳动。
    鸿钧与罗睺,大战西方之时。
    女娲与伏羲,已是自然之灵,孕育天地间。
    冥冥中,也曾感受那无边威能。
    当然,这是相对于那般情况下而论。
    到了此时这般境界,倒也算不得什么。
    罗睺与鸿钧,甚至整个洪荒的关系,都谈不上友好。
    耍弄罗睺的手段,一旦泄露,纵是圣人之身,偌大洪荒,也将无存身之地。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善恶本是一体,皆在一念之间,倒也是天地正理。”
    女娲与三皇,倒是能理解此言。
    只不过他们不明白的是,何为佛。
    “此劫过后,你们自然明白。”
    当初接引跟准提,以因果与宏愿,立教成圣。
    立教仅是西方教。
    真正意义上的佛,还需在释迦牟尼出世之后。
    “此劫过后,必要寻这两个不要面皮的无耻之辈,了结一番因果。”
    西方贫瘠,要求发展。
    那是西方之事。
    与东方何干。
    整天的玩儿阴谋,耍手段,当真是无耻至极。
    “不对啊!”
    “当初为了不让西方出手,搅扰人族发展。”
    “诸多妖族迁移西行线,更有帝俊坐镇。”
    “他怎么还能出手呢?”
    女娲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便是劫数的缘故。”
    “做为上一量劫的主角,帝俊已然脱劫而出。”
    “于劫数笼罩之时再出手,必然再次被扯入劫数当中。”
    “再起变化,可就是未知数了。”
    女娲与三皇默然,倒也能理解了。
    罢了,暂且忍耐一时,自有算账的时候。
    “是劫数,也是经历,纵然不言超脱,总有一番变化。”
    “以您看来,这珠子如何?”
    女娲随手一挥,虚空浮现两道幼小身形,欢乐打闹的景象。
    神农瞧在眼中,流露由衷慈爱,笑意。
    “你就不怕惹出诸多祸端?”
    卫无忌瞧了一眼,说道。
    往后诸多年,猴子出山门时,收到的一句警告,用在此刻倒是合适。
    此去,定生诸多不良。
    “倒也无碍!”
    女娲淡然,堂堂圣人之尊,岂能连一颗珠子都护持不住。
    “何况有因果存,也该了结一番。”
    神农眸中一抹晶莹闪烁,冲着女娲拱手。
    女娲错身,受了半礼。
    一来三皇地位尊崇,虽非圣人,也是相差无几。
    再一个,女娲也是真心喜爱,疼惜精卫。
    圣人心念动,灵珠子入轮回,降落尘世。
    “咦?”
    似是察觉到什么不妥,女娲轻声出言。
    一道光芒,龙虎护持,来到卫无忌,女娲,三皇面前。
    “弟子参见恩师!”
    卫无忌面前行大礼。
    继而给女娲与三皇见礼。
    “论修为,你已然不差,缘何还要走这一遭。”
    眼前存在,说是龙虎真人可,亦可堂堂正正,以杨蛟之名论。
    于天庭孕养多时,出世为女身的天帝妹妹,终究入了尘世。
    “这是徒儿的缘,也是徒儿的劫。”
    “躲不开,逃不过。”
    “既是如此,随缘而行,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便是劫数下,也该有一二护身资本。”
    杨蛟深然叹息,却也有充足的信心与把握。
    “既然你做如此选择,为师自不会多说什么。”
    “劫数下,多一些小心在意吧。”
    杨蛟行礼,欲告辞,被女娲唤住。
    “你这孩子,倒是个有主意的。”
    以口气而论,倒像是母亲再说儿子。
    此子为骊山教养长大,倒也与本尊,无差别可言。
    “此灯,吾留着也是无用。”
    “便让你做个护身吧。”
    一盏莲花灯,闪烁五彩七色之光。
    被女娲挥手,继而落在了杨蛟手里。
    “有一事,欲求娘娘面前。”
    接过宝莲灯,虽有片刻犹豫,还是直言道。
    “劫数下,恐是难全自身。”
    “想恳请娘娘,照料小妹一二。”
    圣人目光悠远,看向了杨府宅院内,无忧玩闹的小丫头。
    “倒是与本尊,有一番师徒之缘。”
    “且灵珠子入世,需得经历一番劫数。”
    “有此成全,倒也合了因果之数。”
    圣人一言,算是将杨婵收入门墙。
    有圣人为背景,洪荒再多劫数,也可得安稳了。
    深然一礼,代替小妹表达谢意。
    真身归本家,静待劫数降临。
    “如今玉帝历劫,却是不知如何处理此事。”
    道道八卦景象,眸中流转。
    伏羲欲要演算一二天机。
    对于天庭,自是熟悉不过。
    帝俊在位时,尚有天律做为约束,何况如今。
    女娲却是卫无忌一眼,有些事儿,伏羲不知,却是瞒不过她。
    “一切自有天律运转,此也算是缘法。”
    既是选择主动入劫,自没有不成全的道理。
    经历一番,也是好事儿。
    “这帝辛之事,如何处理?”
    轩辕发问,眉宇间锐色闪烁。
    说来,他也是无辜可怜。
    “你要是想破解劫数,自无不可。”
    “只不过天地运转,失了差错。”
    “当初你与蚩尤一战,打出了黄河,孕养了人族。”
    “却使得地脉出了差错。”
    “虽以庙宇镇压,然五岳之地,生死之间,却是不能再多拖延。”
    轩辕无奈,继而默然。
    如今看来,也只有静待发展,独一选择了。
    一旦五岳出了差错,生死逆转,波及的将是整个人族。
    与大局而论,一人,一朝之变幻,算不得什么。
    “在你们面前,倒也不至于藏着掖着什么。”
    “人族出路,却非眼下这一条。”
    念及劫数将起时刻,女娲与三皇内心了然。
    诸多的算计,大局,已然尽在这位心胸。
    既是如此,瞧着势态发展,倒也是不错选择。
    何况也是无能。
    大势不可逆,何况劫数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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