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嫌明依然揽着他不让他跑:那我们找个屋子,我再撕,给你留个颜面。
    宫梧桐头疼得要命,眼尖地瞧见纵雪青溜达过来,忙喊道:娘,娘亲!救命啊!
    纵雪青挑眉走过来:哟,这又是哪一出啊?
    纵嫌明哼道:我想探探他的魔骨长得怎么样了,他誓死都不从。
    纵雪青是个墙头草,闻言说宫梧桐:你怎么不从呀?
    宫梧桐羞愤道: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撕衣服的,我还是要脸的?!
    纵雪青又说纵嫌明:你怎么撕他衣服呀?
    纵嫌明瞪她:一边玩儿去,我今儿非得摸摸他的骨头不可。
    纵雪青只好找宫确玩去了。
    宫梧桐一看亲娘都靠不住,只好施苦肉计,眼泪啪嗒地说:舅舅,我苦。
    这招百试百灵,哪怕知道宫梧桐的眼泪是装的,纵嫌明还是没忍住将他放开,给他顺毛:你哪里苦啊?
    宫梧桐低声说:唔唔唔
    纵嫌明:什么?
    趁他分神的功夫,宫梧桐使出吃奶的劲,脚底抹油直接溜了。
    纵嫌明:
    宫梧桐成功逃脱魔爪后,找到宫确尘无暇,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后,便去寻花不逐了。
    阐道会是在妖族办的,再怎么说东道主花不逐还是要在开场时上去说几句,他正坐在椅子上抖腿,红素站在后面为他梳发。
    宫梧桐走过去,和他说了几句等会开场比试的事。
    花不逐挑眉道:你确定?楚誉可是入了化神境好几年了,之之他这才突破几日啊,而且这几天一直都在为你耗费灵力让你睡觉,你真的相信他能打败楚誉?
    宫梧桐将他扯开,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冷哼一声:他可是我徒弟,无论做什么都有可能,万一他这次直接把楚誉按在地上打呢?
    花不逐哈哈大笑:师兄,虽然之之是我师侄,但我还是要说,这样就有点痴心妄想了,这三界这么多的化神境,为何就独独楚誉得到了首尊之位,难道真的只是靠明寂庇荫和修为吗?
    宫梧桐不满道:是代首尊,他还不是首尊呢。
    好吧。花不逐耸肩,我就是想劝师兄,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之之应该算是三界最年轻的化神境了,年纪修为在那已经足够优秀了,没必要冒险。
    宫梧桐不说话,眉梢吊着几个字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花不逐只好道:那我先去了。
    宫梧桐闷声点头:嗯。
    花不逐起身离开,红素也跟了上去,边走边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花不逐脚步一顿,匪夷所思地看着红素,又看向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满脸不开心的宫梧桐,骇然道:你确定?就他?我大师兄?!你没认错?!
    红素朝他一眨眼:我从不会看错。
    花不逐被那句话震得倒吸一口凉气,迷迷糊糊上了台。
    本来他准备的话应该是妖族恭迎诸位前来阐道大会,但他满脑子都是红素的那句话,对着无数门派弟子和当世大能,保持着虚假的微笑,开口。
    妖族恭迎诸位前来芳心破碎。
    红素:???
    众人:???
    第109章 化神之境
    正在喝茶的宫梧桐皱着眉,心想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红素满脸惨不忍睹,不忍心看她主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丢人,扭过头去眼不见心为净,轻手轻脚走到宫梧桐身边,蹲下来一边想要给他捶腿一边想办法搭话。
    宫梧桐把她拉下来,道:不用伺候,坐。
    红素知道宫梧桐对待妖族的女子往往宽容得很,也不和他客气,坐在一旁给宫梧桐奉茶,见他一边皱眉一边喝茶,终于找到话题,道:小圣尊之前不都是喝酒吗?
    哪怕来到妖族,宫梧桐也是酒不离身的,怎么现在开始喝起茶来了?
    宫梧桐含糊道:哦,年纪大了,就、就不太想喝了。
    红素:
    红素盯着宫梧桐那迷倒整个妖族的漂亮脸蛋,怀疑宫梧桐是喝茶喝傻了。
    宫梧桐其实并不怎么想喝酒,但他年少时双骨的灵力就开始时不时冲撞,只好炼了些止疼的药丸来吃,但那方子中有一味药极其难吃,每回只要嗅一下宫梧桐就得皱着小脸郁闷许久。
    最后想了想,便将药丸浸在水里,用烈酒的辛辣送一送勉强能入口。
    只是这么多年,那药早已经失去了效用,宫梧桐索性也不再沉迷饮酒,开始研究新的止疼方子。
    红素犹豫了好一会,才轻轻道:小圣尊是不高兴吗?
    宫梧桐的确因为明修诣可能要回明峡岛的事而不高兴,但他从不会让不熟悉的人知晓自己的事,便笑了笑,道:没啊,我高兴得很。
    红素心想骗人,你身上的阴郁之气都要冒黑气了。
    几句话的功夫,花不逐已经靠着自己的巧舌如簧挽回了妖族颜面尽失的危机,他完美地保持着微笑说完了开场辞,风度翩翩地转身离开。
    只是一离开众人视线,花不逐立刻化为了一只白孔雀,乳燕还巢似的一头扎在宫梧桐怀里。
    师兄!
    宫梧桐把茶放下,没好气地拨开他的脑袋:干什么,你听听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玩意儿,你还知道丢人啊?
    花不逐晃荡他的鸟头在宫梧桐颈窝蹭来蹭去,闷声道:太丢人了。
    宫梧桐:知道丢人就好,起开,黏黏糊糊勾勾搭搭成何体统,你可别毁了我的清白。
    花不逐大吃一惊:师兄竟然还会顾及清白?
    所有人都怀疑,如果不是宫梧桐的灵骨让他无法同人双修,他这些年肯定姘头满天下了。
    宫梧桐听到花不逐和纵嫌明同样的质疑,沉默半天才幽幽道:我在你们眼中,就这么浪荡?
    花不逐肯定地点头:很。
    宫梧桐:
    他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明修诣那么喜欢他还是不愿意留在九方宗,难道是因为自己太浪荡了?!
    这不是和你们一起长大吗,习惯了。那我宫梧桐闷咳一声,难得反思自己,干巴巴地问,那我在其他人面前也也这样吗?
    花不逐回想起刚才红素说的那句让他震得丢了大脸的小圣尊似乎芳心破碎,悄无声息倒吸一口凉气,艰难保持住镇定的神情,试探着道:比如说谁面前?
    宫梧桐:就,我徒弟们。
    花不逐:
    花不逐又开始倒吸凉气,觉得真是铁树开花稀罕到家了,他这个向来不会在意别人看法的大师兄竟然也知道顾及形象了?
    花不逐啊了一声,也干巴巴地回答:就还好?你不是还经常当着他们的面看春宫图吗,他们也没说什么啊。
    宫梧桐:
    宫梧桐要被气死了,吨吨喝了一杯茶静静心,打算再反思反思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坏毛病,看看能不能改一改争取让自己的形象好那么一点点。
    就在这时,远处的开场比试台上传来一声喧哗,宫梧桐抬头看去,发现明修诣一袭青衣长身玉立,手持着玉钩剑,正温和地笑着。
    宫梧桐被他笑得心尖一暖。
    被色心蒙蔽的昏君暖了一会才意识到明修诣这是在邀楚誉比试,明明这事是他提出来要做的,但明修诣气定神闲持剑而立迎战比他修为高的人的样子,还是被他帅了一脸。
    花不逐窝在宫梧桐怀里啄羽,见他目不转睛看着台上的明修诣,心中咯噔一声,心想红素果真没说错,这还真是一副求而不得芳心破碎的模样。
    只是明修诣那模样不是也对宫梧桐求而不得吗?
    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相互爱慕,相互芳心破碎?
    花不逐急得抓耳挠腮,也顾不得开场比试了,直接叼出玉牌来啄了两下。
    很快,云林境的传讯浮在玉牌上:「怎么了?不看比试吗?」
    花不逐:「看什么比试?!大事啊!」
    秋却蝉:「什么大事能有咱们之之打楚誉重要?还有啊你刚才真丢人哈哈哈哈还芳心破碎,谁的芳心破碎啦,你的?哈哈哈你又被哪个小孔雀甩巴掌啦,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
    温春雨:「我也想看。」
    花不逐:
    花不逐气势汹汹地啄出几个字。
    「大师兄的芳心破碎了。」
    玉牌安静了一瞬,而后四个人不约而同神识投入了玉牌中。
    秋却蝉一把薅住花不逐的灵力晃来晃去:大师兄?哪个大师兄?我们只有一个大师兄啊,他还能芳心破碎,你说笑呢?!
    花不逐面无表情任由他摇:你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吗?
    众人一同看来。
    花不逐将刚才宫梧桐的异样一一说了。
    周围一片死寂。
    很快,秋却蝉云林境飞快赶到了宫梧桐身边,以一种宫梧桐好像命不久矣的眼神惊恐地看着他,把在看明修诣的宫梧桐盯得莫名其妙,疑惑道:你们怎么了?不看比试吗?
    云林境面不改色坐在他身边,依然盯着他看,似乎在判断他大师兄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红素搬来几个椅子让他们坐下,秋却蝉拉着椅子坐在宫梧桐对面,将他的视线挡了个一干二净。
    宫梧桐彻底不耐烦了:起开,我在看比试。
    秋却蝉哦了一声,干巴巴地移开,难得一句废话都没说。
    宫梧桐也来不及管他,抓紧时间去看台上的明修诣。
    宫梧桐在之前已经和宫确等人打完了招呼,所以他们也没多少意外,正在不远处的看台上饶有兴致地看。
    本来开场比试是九方宗的两个弟子,明修诣上去和他们只说了一句,那两个小弟子就双眸放光地点小脑袋,表示之之师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明修诣感觉有些抱歉,摸摸他们的脑袋,打算回九方宗给他们一些补偿。
    楚誉才刚知晓明修诣在前几日已入化神境,还在诧异时,就被邀请比试。
    他愣了一下,见其他修士大能没有出手阻止,只好拎着剑上了台。
    明修诣含笑抱拳:首尊大人,失礼了。
    楚誉难掩落寞:修诣,你就非得这般和我说话吗?
    明修诣只是笑,并不接话。
    楚誉只好换了种法子,道:修诣,你虽入了化神境,但境界不稳,同我交手还是难免有些吃亏,不甚公平。
    明修诣笑了一声:首尊大人说笑了,当年一群元婴修士追杀我一个小小的金丹,也并未见首尊出来说一句不公。
    此言一出,看台下的所有人都诧异看向楚誉。
    楚誉眸子一沉,面上还是一副温吞敦厚的模样,轻轻叹息道: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年被魔族掳走后我未及时去救你,纯属是因为明峡岛要事诸多,那时义父又刚殒
    他这番话说的真情实意,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或许会被他骗到,但仔细品来这话又实在是漏洞百出。
    有什么要紧的事,能比得上自己的义弟性命重要呢?
    宫梧桐又开始咬杯沿,冷冷道:我迟早得弄死他。
    云林境几人忙劝他。
    师兄息怒。
    息什么怒?!宫梧桐瞪他们,他凭什么获得那个什么首尊之位,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云林境好声好气和他解释:三界之事太多太杂,明寂首尊那渡劫天雷又来得太急,一些事未来得及交由其他人,只有一直待在明寂首尊身边帮着处理事物的楚誉大概知道,所以三界所有门派合计了一下,才让他代理首尊之位,只是暂时的,明年就会选出新的了。
    宫梧桐无理取闹:那你们也
    花不逐干咳了一声,小声提醒:之之。
    还想再找茬的宫梧桐猛地回想起来,自己刚才还要再找找自己的臭毛病改一改呢,现在怎么又犯了。
    他直接不吭声了。
    众人脸上的神情更是复杂,连看着台上的明修诣眼神都有了些异样。
    台上的明修诣并不知道宫梧桐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他看着彬彬有礼,实际上已经不耐烦和楚誉周旋寒暄了,将剑抽出,手腕一抖,寒霜猛地爬上剑刃,带出一股冷冽的寒意。
    首尊。明修诣道,请吧。
    这台子本是按照金丹期比试的威力来布置的,此时两个化神境要交手地上的符咒自然无法承受那暴烈的灵力。
    宫确看了一眼,抬手挥出一道结界笼罩在比试台上,以免两人交手的威压波及到看台上。
    楚誉见明修诣铁了心要和自己打,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也拔出剑,微微点头:请吧。
    明修诣入了化神境后他对寒冰灵种的操控压制更强了,在冬日加持下甚至不用防御的法袍也能让自己的寒意不泄露分毫。
    因为压制寒冰灵种已成了他这些年的本能,明修诣自己都不知晓寒冰灵种的灵力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明修诣握着玉钩剑手指轻轻在剑柄上动了两下,偏着头看着结界中的楚誉,笑了笑。
    有宫确的结界在,他便不用在意寒冰灵种伤到其他人了。
    明修诣的长发温顺垂在身后,随着灵力的运转墨发间凝着一片片雪白的霜花,他张开结了冰花的羽睫,看着楚誉一眼,裹挟着能将人冻成冰渣的灵力猛地席卷而去,只是瞬间就布满比试台。
    楚誉瞳孔一缩。
    下一瞬,整个偌大比试台上好似凭空出现一座巨大冰山,冰刺冰凌张牙舞爪地往四周蔓延,好似要穿透结界冲向看台。
    离比试台很近的修士被扑面而来闪着寒光的冰刺惊得呼吸一顿,哪怕知晓宫确的结界在也本能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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