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才卿:
    范擎心道陛下居然还能淡定地装若无其事,严肃道:陛下。
    几个老头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萧昀,像是严厉的老父亲板着脸盯着自己顽劣的儿子,希望在无声中全了他的体面,又唤起他的愧疚,从此改过自新。
    萧昀总算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满脸匪夷所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您莫要不承认了。范擎说。
    是啊,您莫要不承认了。
    萧昀说:我不承认什么?
    朝臣盯着皇帝脸上暧昧的划痕:我等绝非要为难您,只是还望您
    几人劝着,狐疑地瞥了眼一侧沉默不语的谢才卿,像是有些怀疑他先前的举动是要放皇帝走。
    毕竟谢才卿如今是皇帝的宠臣,说不准就和陛下站在一边。
    谢才卿感受到来自诸朝臣的不善的眼光,关切抬头道:是啊,这种地方,您日后还是莫要再来了。
    萧昀:
    是啊,范擎严肃又不失讨好说,您若是愿意,我等愿意替你讨上几门妻妾。
    是啊,你贵体在这儿破损了一二,我等这些日子寝食难安。
    贵体破损?
    萧昀摸了下脸上被谢才卿不小心挠的一道红痕,脸色微变,朝臣又隐晦地说了半天,萧昀可算听明白了,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才卿。
    谢才卿在他控诉的眼神里,若无其事地低下头:还望您保重身体,日后莫要来这种地方了。
    萧昀眉宇间戾气郁结,眼神漆黑如墨,仿佛要将谢才卿吃了。
    谢才卿稍稍抬了点头,沉静如水的眼眸望着他,淡淡的涟漪荡漾,像是无声在祈求他。
    萧昀和他瞧瞧对视着,沉默几秒,态度转了个大弯,和颜悦色道:我知道了,这是我的过失,难为你们担心我了。
    朝臣们愣了愣,心下一热,大为感动。
    一时君臣和谐。
    朝臣心满意足地散伙了,萧昀沉着脸跟着谢才卿一起回到府上,一进门,就一言不发扛起谢才卿就往卧房里去,谢才卿被他卡在肩膀上,生怕掉下去,只能被迫抱紧他的脖子,呼吸急促道:陛下放微臣下来!
    不少下人经过,目不斜视,俨然都是皇帝的人。
    萧昀并不搭理他,大步流星进了屋内,用脚踢上房门,就把谢才卿摔进了榻里,谢才卿被摔得有些晕,刚要撑着床榻爬起来,萧昀已经俯身压下。
    膝盖被强制顶开,谢才卿啊了一声,萧昀掐着他的腰,声音沉沉:不听话?
    他的脸埋在他颈侧,谢才卿被迫仰头,萧昀瞧着谢才卿白皙如玉的脖颈,摸了摸滑腻的肌肤下微微鼓动着的血脉,莫名其妙就低下头,对着那里舔了一下。
    湿润又痒,谢才卿整个人霎时软了,喘着气,眼神微微空洞。
    他小玉冠歪了,乌黑的长发散落,光洁紧致的腰因为呼吸微微起伏。
    萧昀像是随时要咬下去,咬断弱小猎物的颈动脉,让它再也没有不听话的机会。
    体力和床上事谢才卿完全没有和萧昀抗衡的能力,他有点儿怕萧昀因为怒意对他来硬的,他俨然没想到萧昀独占欲这么强,心下微慌,依然努力维系着状元郎该有的态度:陛下可没叫我不许去风月楼,所以凭什么怪微臣不听话?
    萧昀咬牙切齿:朕没说就是允许你去?
    谢才卿道:陛下说微臣不开心了就随便花陛下的钱,陛下舍不得钱何必
    老子是舍不得你,萧昀说,也亏朕来得早,朕告诉你,谁敢碰你一根指头,朕给她砍下来。
    谢才卿道:陛下是怕微臣脏了?
    什么脏不脏?萧昀皱眉,你是朕的,除了朕谁也不许碰。
    谢才卿心下忍笑,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淡:陛下不是说不妨碍微臣娶妻?
    你为什么这么硬气啊?那么大的锅朕都背了,你看都是你给朕挠的,刚那么多人瞅着,你好意思说那种话?陛下莫要再来了,你脸皮也不薄啊,不然甩锅的时候怎么这么自然,萧昀没好气道,朕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脸?还不都是为你?噢朕屡上青楼,朕上的是哪个漂亮姑娘啊?这都流连忘返了嗯谢小姑娘?
    谢才卿本来还心下暗笑,闻言满脸羞怒,别过脸:微臣可没叫陛下来风月楼。
    萧昀:要不是你不听话朕会去?
    谢才卿道:陛下没叫微臣听话,陛下还说让微臣想干什么干什么,也不会妨碍微臣娶妻纳妾。
    萧昀气得手指捏得直响,照他以前的脾气早就一拳上去了,愣是没忍心,咬牙切齿了半晌。
    朕让你娶妻纳妾那是怕你无后孤苦伶仃,萧昀总算找着些道理了,朕没让你去青楼玩儿!还拿朕的钱泡女人!必要和娱乐是两回事,这是你对朕不忠。
    谢才卿幽幽道:那微臣明儿就纳妾生孩子。
    萧昀冷不丁气得七窍生烟,朕一个皇帝都为你守身如玉了!你摸摸它多喜欢你,它对你一心一意好么?你对得起朕么?
    谢才卿被他强制拉着,手指打颤,羞红了脸,怒道:微臣没叫陛下为微臣守身如玉。
    萧昀笑说:那朕明儿就选秀。
    谢才卿眉眼一弯:大宁之幸,朝臣百姓定当叫好,恭喜陛下。
    萧昀脸色铁青,你别嘴硬啊,我可警告你,你再嘴硬朕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要打就打。谢才卿看着他说。
    他仰着脖子,全然没方才在风月楼乖巧祈求的认错态度。
    萧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纵容成这副样子了,拿他半点办法也没有,咬牙笑道:你还真以为朕治不了你啊?
    谢才卿一愣:陛下真要打我?
    打你算什么,这是轻的,你不是那么着急背叛朕么?朕满足你。萧昀说。
    谢才卿骇然,一瞬间对萧昀之恶劣认识了个透彻,心下发寒,浑身发冷,就要服个软,萧昀先一步抢了话头:怎么?谢小姑娘害怕了?
    萧昀一笑:朕可告诉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朕非这么干不可。
    萧昀放开他,转头就往屋内一边去。
    谢才卿见不着他了,以为他是去叫别的男子了,脸色发白地拢上凌乱的衣袍,迅速跳下床,就要离开,一抬头瞧见了抱着个锦盒的萧昀。
    谢才卿浑身微颤,咬牙往外跑,萧昀二话不说把人兜腿又抱了回去,状元郎剧烈挣扎了起来。
    微臣不要。
    萧昀见他被吓着了,忽然又有点不忍,也不卖关子了,俯身亲了亲他,谑道:来来来,状元郎瞧瞧,喜不喜欢朕给你挑的男子?
    谢才卿一怔,往打开的锦盒里看了一眼,脸霎时红了个彻底。
    第62章
    盒子里是一块通体莹白光滑的玉,一看就价值连城。
    微臣不要。谢才卿挣扎着。
    不要也得要,长个记性,萧昀说,乖,比朕小多了,不疼的。
    谢才卿摇摇头,漆黑的鸦羽低垂,像是瞧上玉一眼都会面红耳赤。
    萧昀却拿在手里,脸不红心不跳地把玩着,心下大乐。
    他这几天都和谢才卿厮混在一起,哄了好些天了,谢才卿到现在连烛火都不让他点,模样这般好不让瞧,兴致少了一半。
    原先他惯着,现在瞧着像是宠坏了,他总得戏弄一二。
    不然岂不是夫纲不振?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朕才是他的天。
    谢才卿满脸抗拒:微臣不要
    朕不点灯。
    微臣不要。
    点灯和用这个,状元郎选一个。
    谢才卿小脸微白,连连摇头:微臣都不要。
    他不要点灯,也不要用这个。
    朕跟你好好商量,状元郎耍无赖,那只好朕选了,萧昀恶劣一笑,起身熄了烛火,转头把要跑的兔子揪了回来,三下五除二把人扒了个干净。
    他对此已经很娴熟了,不像第一次,不耐烦地几乎要将衣服撕了。
    谢才卿推他,萧昀握住他不听话的两只手,反压住。
    谢才卿的脸埋进稍高的枕头里,脊背不得已绷紧延展,成一个反弓形,两块蝴蝶骨若隐若现,中间微微下凹的脊椎韧而清晰,仿佛能盛水一般的月光。
    谢才卿浑身上下任何地方都浑然天成,不该有的都没有,男子喜欢的都有。
    上面还残留着前两日的痕迹,雪落红梅,诗情画意。
    谢才卿的肌肤像画卷,他好容易着色了,过两日又没了,他只好乐此不疲地再三点缀。
    谢才卿歪过头看他,似乎是恼羞成怒了:陛下!
    他万万没想到萧昀如此恶劣。
    他脸上微微有些慌张,似乎是对未知的恐惧,还有无力反抗的羞恼,悄无声息中勾人心弦。
    别怕,萧昀道,连朕都吃得下,这有什么不行的,你会喜欢的,朕还有好多小玩具呢,都是钱思圣送的,朕每件都想试。
    谢才卿羞愤欲绝,心下恨不得将钱思圣五马分尸,怎么会有这等淫臣。
    萧昀要是迷上了这些,那他怀上的可能就小了,而且他不喜欢。
    微臣不要。谢才卿往日里清雅的声音微哑,带着一点祈求。
    萧昀就怕他服软,尤其是这种嗓音和眼神,硬着心,按着他的后颈,笑道:状元郎要不要和朕约好了,你晚上也说不要,其他时候也说不要,朕也分不清你是要还是不要,你总得让朕分清你是要还是不要啊?
    微臣真不要。
    你晚上也这么说。
    微臣真的不要陛下饶过微臣
    你晚上也这么说。
    向来脾气温和的谢才卿第一次被激怒了,咬着自己修长的手腕儿,仿佛在咬萧昀似的。
    萧昀今日是铁了心了,非要欺负谢才卿。
    谢才卿很快就从一声不吭到开始不受控地闷哼,身子都微微泛红,紧咬着唇,听见背后萧昀的笑声,脸色越发红。
    他一时报复心切,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忽然就不咬手腕儿了,故意沉浸进去。
    萧昀见他意乱神迷,往日他又哄又骗才会出一点声音,这会儿却接连不断,脸色一点点黑了下去,手上的动作一停,俯下身咬着他后颈,低声问:比喜欢朕还喜欢?
    谢才卿故意装作没听清他说什么,眼底微微焦虑,哑声道:呜别停。
    萧昀大惊,一时怒从中来,恶狠狠地问:真的比喜欢朕还喜欢?
    谢才卿只眼神迷离:要
    萧昀怒道:你未免也太不识货了!它这么小,还这么凉这么滑,哪有朕好,朕还能抱你亲你还能
    谢才卿却压根不理他:要
    萧昀头脑发昏,怒极地丢了那东西,掰过人的脸,穷凶极恶地吻了上去。
    因为没点烛火,瞧不见谢才卿唇边稍纵即逝的笑。
    这人跟南鄀霍骁养的爱争风吃醋的犬似的。
    连个器物都要一较高下。
    为什么一个威仪万千的皇帝时不时可以幼稚地跟个孩子似的。
    第二天一早,谢才卿站起来,两腿微微发抖,险些要摔倒,才意识到昨晚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萧昀去上朝了,谢才卿被表情一言难尽地太妃扶着去用早膳,耳根微红。
    太妃欲言又止:原来他这么
    别说。
    太妃笑盈盈道:也好,至少不算委屈你,就说了别信你皇兄的,这事儿有什么不好的,大家个个谈此神变,可真要不喜欢,哪来的你,哪来的我啊,哪来大宁每年几百万的孩子啊。
    不都是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吗?
    谢才卿:别说了。
    你不喜欢?太妃问。
    谢才卿别开视线,慢了好几拍才微微摇头。
    不喜欢?我昨晚隔那么大老远都听见动静了。
    谢才卿面红耳赤,娘娘,你特别像女萧昀你知不知道?
    真的吗?太妃瞪了下眼睛,看上去颇为高兴。
    谢才卿:你很喜欢他?
    太妃不假思索:是啊。
    谢才卿吃了一惊,不以为然:他有什么好的。
    我之前就因为自己是南鄀人才讨厌他,但看你和他相处,我就怪欣赏他的,太妃说,这才像个坦坦荡荡的男子嘛,喜欢就追,就不留余力地对他好,睡就要睡个过瘾,也不藏着掖着什么。什么都勇于尝试一二,以后老了,没力气了,才不会后悔嘛。
    谢才卿:
    太妃也的确是这个活法,欣赏萧昀不奇怪。
    谢才卿并不点头附和,也未出言反驳。
    他不想因为否定萧昀而连带着否定太妃的活法,伤太妃的心。
    太妃说:哪像你皇兄,一天到晚喜欢深思熟虑的,伤身,性子还闷。
    皇兄比他好多了。谢才卿忍不住说。
    是是是,你皇兄最好,太妃知道在他心里他皇兄永远排在第一位,之前在逸仙楼,一个考生轻狂说了一句,谢才卿都要替他皇兄争上一争,更别提是和萧昀比,她也不再说萧昀的好话了,你和萧昀性子要是中和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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