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鄙视的白了他一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就跟没见过钱似的,我看是五十万两。
    东鹿依旧是摇了摇头,贾元霸迟疑了一下,缓缓的问道,难道是五千万两?
    听见了贾元霸的出声,东鹿才狠狠的点了点头,出声道,贾将军说的对!
    于是,这句话过后,帐内一片沉寂。
    半晌过后,黑龙才回过神来,我的娘亲哎,你,你是说我们这一年多的收入有五千万?!
    正是!东鹿微微一笑,这一年来他的相貌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沉稳了不少,那双颇具灵气的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实在是太贾元霸原先还想说些什么,然而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七星城的变化。
    当初百里流清之时曾在军中确立了东鹿军师的地位,这一年来,东鹿按照百里流清的意思,着手城防与贸易,更注重经济的发展,以一年的时间迅速崛起,成为东西北交接处有名的经济大城。
    在百里流清离去之前,曾暗自提点过东鹿,将七星城与皇城的关系切断,独立发展,其位于三国的交界之处虽说气候恶劣,但是同样人流却是极为浩大,若是处理得当的话,吸引了各国商贾过来,同样能很好的能将其发展成商贸大城。
    在百里流清他们离开后,东鹿制定了一系列的改革计划,并用一年的时间一一付诸行动,七星城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巨大的商机,让不少的人都慕名而来,除了在兵力上比往日增加了一倍的数量外,各方面都有很大的提高,特别是贸易金额,一年的时间竟然收入了五千万,这可是往年想也不敢想的数字呀!
    发了发了,我们要买些什么东西呢?黑龙高兴的心花怒放,满眼的都是星星。
    大哥啊,老黑被这五千万两银子给弄疯了,可怎么办?李元笑道。
    贾元霸手指敲了敲桌子,毕竟是一军之主,没有像黑龙那般失态,沉思片刻道,我看不如先给战士们换一套全新的军甲,有了这么些钱,我们也不用指望朝廷的拨款了!
    贾将军说的对。东鹿认真的点点头,虽然如今咱们这七星城成为了贸易大城,但是也是处于危险之中。
    军师此话何意?贾元霸蹙眉,他知道东鹿绝不会无的放矢,当初这人是百里流清力荐为军师的,对此贾元霸他们并未反对,因为他们相信,百里流清既然能做出这个决定,此人,便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而这一年来,东鹿也不负众望,让七星城脱胎换骨,他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东鹿脸上的神色似喜似悲,半晌,叹了一口气,这七星城乃是三国交界之处,虽分属东干但是近两年来,我们与朝廷也甚少联系,几乎可以算的是完全在独立发展,如今发展成了贸易大城,这么大的金额交易量,必定已成为了旁国眼中大肥肉!
    这意思是!贾元霸脸色一沉。
    没错。东鹿点点头,若是西北两国联合起来想要吞了我们这七星城,那我们可就是腹背受了!
    什么?!黑龙大吃一惊,你是说有人要打我们七星城的注意?
    暂时还不一定,但是总归要防微杜渐。东鹿提醒道,百里流清不在这,他既为七星城的军师,自然要面面顾虑周全。
    哼!黑龙冷冷的哼一声,我看西北两国谁敢来范,想要吞掉我们,那得要崩坏他一口牙!
    若是公子与侯爷坐镇如此,也许他们就不敢进范,但如今,自从侯爷和公子在西莽传回过一次消息后,就再也没有了踪迹。
    提到那两人,帐中的气氛顿时微凝。
    黑龙脸上也没有之前那种发财了的欣喜,显得有些黯然,这都一年多过去了,怎么都不见侯爷与公子传来半点的消息呀!
    是啊,也不知道公子要的东西找到了没有。李元语气担忧。
    贾元霸与东鹿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深深地忧虑,他们都知道那三样东西对百里流清是何等的重要,若是在这剩下的三个月之内,百里流清还找不到,恐怕上次一别,那就是永别了
    这般想着心情不觉沉重下来,真是没用啊!黑龙狠狠的捶了捶桌子,上好的檀木桌顿时裂开了蜘蛛纹一半的裂纹,我们也打探了这么久了,那火之灵珠的却是半分消息也没有!
    黑将军切勿急躁。东鹿深吸了一口气,安抚道,我看逍遥侯绝不会让公子有事的,兴趣他们已经找到了也说不定。
    是呀是呀!李元连忙迎合,说不定他们明天就回来了呢!
    虽然是安慰的话,却也着实让人心中好受了一些。
    西莽乃是林莽之地,树木林集,多为城镇分布,人数算不上特别的多。
    此刻一处城镇中,围满了不少人,那是一个酒肆,一处红旗飘扬,一阵阵浓郁的酒香从其中散发了出来。
    连最常见的烧刀子都闻不出来味道,竟然还敢来我酒仙这丢人现眼。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周围顿时响起来一阵嘈杂的议论神,一个满脸通红的青年,转身欲离去。
    还没走几步,又被一道冷声,喝止住了,给我等等!
    自称酒仙人,年约七十,红光满面,十分明显的酒槽鼻,带着几分醉醺醺的样子,眯着眼睛道,十两银子还没给。
    那青年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甩下十两银子,快步离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待那青年走后,酒糟鼻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悠闲的走到旁边的一个竹藤椅子上躺了下来,一面掏出一个酒葫芦灌了一口酒,一面喃喃自语的感叹,人生真没意思啊,竟没有一个能如老夫懂酒的人。
    人群中发出一声轻笑,一道十分好听的声音随这话响了起来,流清,若是你与他拼酒,必定是能赢的。
    这话顿时让方才有些醉醺醺的酒仙睁开了眼睛,显然是刺激到了他,眼帘中映入了两个少年,一个桃衣慵懒,手持一把紫金骨扇风流邪魅,一个白衣清冷,说不出的淡漠尊贵,两人不知道是何时来的,站在那,竟然让周围原本嘈杂的声音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因这两人的相貌气质震了一震,酒仙很快便回过了心神,望着他们两人冷冷的哼了一声,狂妄!
    百里流清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回应什么,他与景澈初到这里,先前是觉得热闹所以过来瞧了瞧,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更没有与他拼酒的意思。
    走吧。轻声一说,他本欲牵着红宝离开,那酒仙却勐地站了起来,不依不饶的道,既然说赢得过老夫,岂能这么一走了之?!
    在酒仙看来,景澈先前的无心之语分明就是砸他的场子,若是就这么走了,自己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白衣少年回首对他抱了抱拳头,语气温和而谦逊,方才是他我们失言了,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见谅。
    酒仙摆手,没什么失言不失言的,既然他将话说了出来,那就证明你有几把刷子,不知道这位公子肯不肯给老夫这个面子!
    百里流清已经退了一步,那酒仙非得揪着不放,让景澈心中涌起了一丝不爽,笑着拉住了百里流清的袖子,既然前辈盛情难却,流清我们就不要推辞了。
    百里流清本欲说什么,却被景澈一个眼神止住了,想来也无事,无奈应允下来,请前辈告知规则。
    第一百八十九章 比酒
    酒仙目光微冷的看着眼前淡然如水的白衣少年,我看公子也不像是不懂酒的不入流之辈,就不用跟他们一样,品其味猜其名。
    说着,他手指着旁边的一个极长的木桌,上面放置十个褐色的酒坛,以红泥封了起来,这里一共有十坛酒,我要你不能喝,只能闻,将每一坛酒的酒方给老夫写出来。
    这话一出,顿时在人群掀起了不少的议论声,这酒仙说出的条件分明就是为难人么,这酒方本就是秘方,珍贵之极,哪是说写就能写出的!
    特别是一些围观的女子十分为流清鸣不平,出声道,若是这位公子分明是写出来,你却说他漏掉了,那怎么办?
    酒仙不屑的看了她们一眼,不懂就给老夫闭嘴。正所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真正懂酒的人绝不会莫须有的编造出一个不存在的植药物混于其中,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酒仙这一句话虽然是让姑娘们闭上了嘴,心中却为是忿然,对着这糟鼻子老头更没有什么好感。
    百里流清点点头,走到了那个极大的木桌之前,揭开了第一坛酒。
    顿时一股清冽的香味飘逸出来,一丝微微渐渐在唇角泛起,景澈知道那是遇到好酒之时,百里流清才会露出的表情。
    拿过了白纸与紫豪笔递与他,百里流清凑近闻了闻,摊开白纸,秀气的手掌执一支紫豪笔开始写下娟秀的字体。
    第一坛酒写完了过后,揭开第二坛酒水的红封,这次飘出的却是一股极为辛辣的气味,不少围观的人都因为这股刺鼻的气温而掩住的鼻子,少年却连眉梢也没有挑动一分,再次执笔写方。
    他写下方子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没有停顿的,除了景澈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外,这点却让其他围观的人都是一副惊奇的样子,这酒仙在这里也呆了不少年头,平日也虽然不常见别人去挑战这十坛酒,却也见过,可是如这少年一般几乎是没有犹豫一直写下去都闻所未闻。
    直到第七坛酒,百里流清依旧是半步都没有停顿,这下,连酒仙的脸色都凝重了下来,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过有人能写出五坛酒以后的方子,他死死的盯着少年那张皎月般绝美的脸庞,试图从其中看出些什么,然后百里流清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恬静模样,眉宇间洋溢的风华,偶尔露出清淡笑意,仿佛是一场惊艳的盛世烟花。
    越是到了后面,人群中的议论声越小,直到他停在了第十坛酒前,白玉般手掌将酒坛拿起,揭开了封泥,终于在他淡然的脸色凝重了几分。
    而因为他这个表情的变化,周围围观的人再度议论了起来,该不会被难到了吧?
    都第十坛酒了,输了的话,太可惜了。
    景澈合拢紫扇,狭长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盯着那道身影,心中相信他,一定能写出来。
    果然,没做多久的停顿,百里流清再度提起了笔,周围人顷刻屏息下来,生怕会打扰到他,目光紧张的看着少年,酒仙亦是目光不离他,这第十坛酒已经有五十年没有被人碰过了,他自信除了自己绝不会有人能写得出酒方。
    少年将酒坛放下,提笔后,再次如同之前,行云流水一般将酒方写下。
    落笔后,将十张整齐的白纸递与酒仙眼前,还请前辈过目。
    酒仙几乎是抢一般将少年手中的白纸夺了过去,越是看,脸色越沉,因为他发现这十张方子,无论是自己以为何种成份调配而成,这少年竟然都没有漏下任何一物。
    怎么样啊?
    对不对?旁边的人催促着他说结果。
    酒仙沉默不语,只是以一种很奇特的目光看着百里流清。
    徐徐的将扇子在胸前展开,景澈知道百里流清已经赢了,俊美的脸上扬起邪气的微笑,轻笑一声,我们走吧。
    百里流清点了点头,对酒仙微微颔首,便欲离去,他没有觉得赢了这十坛酒十分厉害,于他而言,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等等!酒仙出言制止,我这里还有一种酒。
    前辈,之前我们说好十坛酒。百里流清出声婉拒,正所谓点到为止,若是他真的破了酒仙所有的酒方,岂不是砸了他的招牌吗,做事还是留一线好。
    不行。酒仙见他想离开,哪里肯放,便欲拉住他,刚伸出手,一道桃色的身影便挡在了少年的身前。
    晚辈二人还有事,还望前辈不要让我们为难。景澈淡淡道,那话语中透露出让人不可违逆的威严。
    见他们二人执意离开,酒仙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道狠色,出言道,要不这样吧,你若是能再写出最后一道药方,我就告诉你们火之灵珠的消息。
    当真?!景澈话语一沉。
    自然是真的,我酒仙信用享誉江湖,岂可作假。酒仙揉了揉他的酒糟鼻子,回道。
    其实在他看见这二人中的时候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逍遥侯悬赏寻找千年冰蚕,九品紫灵芝,火之灵珠的消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就算他知道火之灵珠的消息,也没有打算告知,若不是不相信少年真那么神,他压根就不会提起火之灵珠这四个字。
    景澈与百里流清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对方的惊喜,这一年多以来,他们沿途游历过很多的地方,看过很多的风景,却没有打探到火之灵珠半点消息,随着两年的时间越来越近,纵然两人表面不提及此事,景澈内心却是心急如焚,他害怕,害怕某一天醒来,少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这种事,只是想想,都如同万蚁噬心。
    好。少年一掸云袖,优雅的应允下来。
    酒仙老脸上流露出一种痴狂的神情,一只手缓缓的从怀中拿出一个极小的碧玉酒壶,仿佛是拿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一般虔诚,让不少人都恶寒。
    单单是这一个表情,百里流清和景澈就知道,这人必定是爱酒如命的。
    这酒名为沁觞,三月所酿,今年刚满二十年的时间,二十年的时间,也不过酿造出了这么一小壶,若是公子能写出这酒的配方,火之灵珠的消息老夫立刻奉上。
    实际上,百里流清轻而易举的破解了他这十坛酒的酒方,他已经对少年生出了敬意,更有种知己的感觉,只是他的高傲绝不会那么轻易服输,否则岂不是落了自己酒仙的名头么?故而才会硬要百里流清尝试破解自己最后的酒,也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小心的将酒仙手中的酒壶接过去,百里流清打开了盖子,而在打开盖子的那一刻,淡雅的脸上神色一变,这酒水竟然无色无味,连基本的酒香也不存在。
    景澈站在百里流清的身边,亦是懂酒之人,自然与他同时发觉了这个问题,率先发难,前辈莫非在开玩笑不成?这壶酒半点味道都没有,单凭嗅觉如何能知道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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