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刚才发生了点意外,受了点伤。
    林铭:那怎么去这么多人?难不成受伤了这么多人?
    袁哲一下回不上话。
    杜勋见袁哲不说,自己也没敢说。
    陆易韬看出了袁哲有事瞒着,八成还是韩唯下的命令,算了,不为难你们俩,韩唯回来让他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袁哲:好。
    陆易韬:走吧,老林。
    林铭跟着离开,临走前投给袁哲和杜勋两人一个严厉的目光。
    袁哲长吁一口气,内心自责又愧疚,他觉得其他人被他的嘴笨害死了。
    杜勋靠近,问:小袁,现在怎么办?
    袁哲:等老大回来再说吧,现在估计还在开车,而且他们已经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陆易韬和林铭回到局长办公室。
    林铭有些恼火地坐在椅子上,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陆易韬给林铭沏了一杯茶,递到人手里:怎么这么生气?这可不像你平时。
    林铭放下杯子,又是一口长气,我是担心。
    陆易韬:担心?担心什么?
    林铭:韩唯。
    陆易韬坐到林铭的对面:韩唯?我觉得他挺好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林铭:这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的,头脑好,做事有冲劲也有魄力,是个好苗子。
    陆易韬点头:是,这点我同意。
    林铭:但是他最近变化有点大。
    陆易韬端起茶杯,吹了吹又重新放下:怎么说?
    林铭:这孩子以前行事作风很有老韩的影子,说白了就是规矩,什么都会按照规矩来,不会有任何的出格行为,更不会擅自行动。
    陆易韬:你的意思是他今天的行为反常?
    林铭:是。特案组没有案子,按照平日的惯例,就应该在办公室里呆着,但是今天他居然直接带人出去。
    陆易韬:说不准是有什么急事?
    林铭:急事不至于不能说。刚才袁哲的反应你也看见了,这摆明就是有问题。韩唯以前从没有过这样。我觉得自从他进特案组后整个人变了不少,也不知是好是坏。
    陆易韬笑了:不用太担心。惯例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一个刑侦队长应该要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一味的不改变,那以后怎么独当一面?
    林铭:我只是担心他走错路。
    陆易韬:不至于,我相信韩唯有分寸。
    林铭摇头,他心里仍有顾虑,找机会他得和韩唯好好聊一聊。
    陆易韬:老林,别想了。喝茶,等他回来问问就好。韩唯干了这么多年警察,有些道理他明白,你就别太操心了。我看你最近脸色一直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考虑放个假休息一下?
    林铭摇头:不用,没事。
    陆易韬看着林铭心有所想,不过最后没有问出口。
    韩唯开车来到了医院,下车前给几人分配了任务。
    齐佳,你去趟住院部查看一下游秀芬的情况,袁哲应该已经将游秀芬的病房发到手机里。
    明白。
    小田负责盯着聂玮,不要让人发现了。
    好。
    我和姜斯言先去处理一下伤口。一会儿电话联系。
    四人各自下车,两人一组分开行动。韩唯和姜斯言去到外科,简单做了处理。
    两人出来时,手上都多了点东西。
    韩唯:你打算去哪碰聂玮?
    姜斯言:食堂。快到中午了,我觉得按照聂玮的性格应该是要去医院食堂吃饭。我们去那等他准没错。
    韩唯:好,小田盯着他人呢!有情况会告诉我们。
    姜斯言:那好,我们走吧。
    两人坐在食堂里,耐心等着饭点。食堂里的人越来越多。
    姜斯言感叹:吼!都说食堂难吃,但是吃的人也不少。
    韩唯:至少干净。小田说了,聂玮刚出病房坐电梯下楼了,手里拿着饭盒,应该是来食堂。
    姜斯言:好,那我们现在排队去打饭。我们打好应该正好可以碰到聂玮来。
    韩唯:走。
    一切都按照计划发展,姜斯言打好饭撞见进入食堂的聂玮,兴奋地问道:聂院长,您怎么在这?
    聂玮也吃惊姜斯言出现在医院:我夫人生病了,我来医院照顾她。你这手是受伤了?他看到了姜斯言手上的伤,顺势关心了一下。
    姜斯言叹口气:别提了,都怪我后面这孙子。
    聂玮眉头一紧:怎么了?
    姜斯言嫌弃道:他一个大老爷们因为一点鸡毛蒜皮小事和老婆吵起来,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了,结果他老婆是散打冠军,估计还练了九阴白骨爪,直接给他干趴下,完全是按在地上摩擦。两人被邻居报警,闹到警局,我去拉架一不小心被他老婆抓伤了。这不就带人到医院来看看,中午顺便吃个饭。
    ???韩唯瞪着眼,大气没敢喘。姜斯言这戏倒是很足,只是演戏就演戏,怎么还带人身攻击呢?刚听到散打冠军这个头衔,他脑子里就冒出了一身腱子肉的田一海棠,心里抗拒,这怎么可能是他媳妇?
    绝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海棠花哥被迫为人妻。
    第130章 、摇篮曲二十二
    摇篮曲二十二
    姜斯言说瞎话的能力叫人瞠目结舌。刚坐下没几分钟, 已经绘声绘色讲出一个完整的故事。身为故事的主人公,韩唯敢怒不敢言,只能低下脑袋用筷子扒饭, 任由姜斯言在一旁添油加醋。
    聂玮坐在两人对面, 听着姜斯言描述男子的被家暴史, 时不时用余光扫上两眼, 叹息道:哎, 还是年轻。
    面前的小伙看起来挺稳重, 没想到脾气如此急躁,会跟自己的老婆斗气。现在在警察面前倒是老实了起来, 低头不语的怂样, 八成是被姜斯言说得不好意思抬头。
    姜丝言讲完整个故事,忍不住在心里对天赋异禀的自己夸上一番, 然而表情却还一直延续着厌弃的模样, 说道:说实话离婚率这么高也不是没有道理, 现在的人都太自我,一点都不愿自己受委屈。婚姻哪有不委屈的, 忍一忍,包容下不就好了。
    聂玮笑着摇摇头:小姜还没结婚吧?
    姜斯言:没有。这有什么问题吗?
    聂玮:你这话说得太绝对了,一听就是没结婚才会说出来的。
    姜斯言: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聂玮:不是不对,但也不全对。婚姻需要包容不假,但委屈的婚姻注定不长久。谈个恋爱委屈了都要分手,何况结婚这种关乎一生的事情, 谁会愿意不开心地和一个人过一辈子?
    姜斯言的心被微微触动:聂院长,我知道您和您夫人感情就很好,难道你们就没有闹过矛盾吗?
    聂玮眼里的温柔不加掩饰,小矛盾当然会有, 毕竟是来自不同家庭的两个人,成长过程和生活习惯都不同,日常在一起难免会有些小摩擦。只是因为相爱,这些可以包容,也愿意接受,但是不会觉得是委屈,是为了更好的在一起而自愿做出改变。婚姻如果有一方感觉到得只有委屈不甘,那就不是一段好的婚姻,离婚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姜斯言对于婚姻并不了解,也从没想过,但他觉得聂玮所言的婚姻是一种理想主义。
    聂玮从姜斯言神太中得到了姜斯言的态度,笑着说:不能理解也正常,每个人对好婚姻的定义都不同,我所说的只是我的个人观点,我的婚姻里我不曾觉得委屈。不过,话音一停,刚刚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换上一张严肃脸,如同变脸的速度,继续说道:无论这段婚姻的结果如何,在过程里,配偶应该是要守护的人,而不是要去伤害的人。
    说这话时虽然聂玮是面朝着姜斯言,但其实是说给一旁的已婚男听得。韩唯听出了聂玮话中所指,不过是说给和老婆吵架的人,并不是真正的他,按道理他完全可以不予理会,但这些话却入了他的心。
    对了,聂院长,您夫人怎么样了?姜斯言主动将话题调转对准聂玮。刚才聊得已经够多,聂玮也入了情,是时候聊点敏感的话题。
    聂玮摇摇头:不太好。她是肾脏衰竭,医生说如果不能换肾的话,时间可能不多了。
    姜斯言:那换肾是不是很难啊?是不是需要很多钱?
    聂玮:钱不是问题,我已经筹到了,但是要等肾.源,这才是困难的地方。
    姜斯言:要等多久啊?
    聂玮:不知道,这个不好说。
    姜斯言叹口气:哎。
    聂玮:不说了,我先走了,要先带饭给我太太。
    姜斯言点头:好,你先忙。
    聂玮出了食堂,韩唯才换到姜斯言的对面坐下。
    怎么看?
    从刚刚聂玮给我的反映来说,我能确认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聂玮对游秀芬用情至深。
    嗯,那第二呢?
    第二,那钱来得容易。他刚才说钱不是问题,语气很不对劲,对钱并没有太多的在意。说实话网上爱心筹款虽然很普遍,但是一下五十万我还是第一次见。照理说他应该对此震惊心存感激,至少要有点感概,但是他都没有,就好像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韩唯也有同感:看来是有人在暗地里给他钱。
    姜斯言:是。而且他知道一定有人给他钱。说不定就是我们怀疑的拐卖团伙中的人。另外我还能确定一件事,是从小鬼这确定的。
    韩唯:什么?
    姜斯言:我们去打饭的时候,我把小鬼放到了椅子上,等我们回来坐下时,小鬼躲在了我身后。他对聂玮是抵触的。
    韩唯:你怀疑小鬼是被聂玮害死的?
    姜斯言:我觉得脱不了干系。小孩子一般对危险的认知和大人不同。聂玮不是拐卖他人,如果不曾对他做过什么,只是收留这些孩子,小鬼不应该有这个反应。
    韩唯感到困惑,双手环抱在胸前:可是如果拐卖的人把孩子放在福利院,应该只是一个中转,会有买家要买走才对,聂玮为何要伤害这些孩子呢?还有一点,如果真是聂玮伤害的,那人贩子为何还要和他合作呢?
    姜斯言:我目前能想到两种可能,一种杀孩子是为了某些东西。
    韩唯:某些东西?孩子能有什么东西?
    姜斯言:器官。
    韩唯眼神如炬:器官?你的意思是非法买卖器官?
    姜斯言点头:嗯。
    韩唯想了一会儿:但有一点说不清?如果真是非法贩卖器官,在他们眼里这些器官价值连城,取器官的人应该是由专业人士来做。聂玮并不是学医的。
    姜斯言:那还有一种可能。双方有相互牵制的东西。即便是聂玮伤害了他们偷来的孩子,也不敢与之计较。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什么?
    在明知道聂玮损害他们的利益,还能与其一直合作下去。对方图什么?还有聂玮为何要伤害这些孩子?
    韩唯沉默,他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完全不符合常理。
    两人正探讨着,齐佳和田一海棠赶到了食堂。
    韩唯看向齐佳:打听到了什么?
    齐佳:游秀芬的情况比想象中要糟糕。
    姜斯言:我刚才从聂玮口中得知她必须再次换肾,否则时间不多了。
    齐佳摇头:没那么简单。
    姜斯言:什么情况?
    韩唯:等一下,我们回车上说。
    几人一同起身,从住院部离开,回到了韩唯的车内。
    齐佳重新开口道:我无意间听到了护士的谈话,游秀芬这次不光是肾脏出了问题,他还有其他并发症。她的状况医生已经不建议换肾,而是采取保守治疗。
    姜斯言明白保守治疗的意思就是等死,聂玮不同意吧?
    齐佳:嗯,聂玮坚持要换肾。
    田一海棠:他这是魔怔了。这种情况下做手术,病人很可能死在手术台上,下不来。
    齐佳:是,只能说聂玮是一意孤行。我听护士们说其实游秀芬已经放弃了。
    姜斯言:这种情况大部分都是病人本人先放弃,毕竟吃药打针的是他们,遭受病痛折磨的也是他们。知道要死了,一般人不愿意再遭罪。对聂玮这种爱妻如命的人来说,让他放弃几乎等于要他死,他绝对不愿意。
    田一海棠:聂玮是真的爱妻子。我盯他的那会儿时间,他为妻子忙前忙后,没有一点怨言。
    齐佳:我了解到的就这么多。
    韩唯发动车子,回了警局。刚进特案组,袁哲等在门口,韩唯诧异道:干嘛站在门口?
    袁哲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老大,对不起。
    韩唯一愣:怎么了?
    姜斯言:刚才陆局和林局来了。
    韩唯转正身子,看着袁哲:他们怎么来了?
    其他几人要跟着紧张起来。
    袁哲:我也不知道,就是来找你,然后问你和其他人去哪了。
    韩唯:你怎么说?
    袁哲:我如实说了你们去医院,但是他们又问为什么去医院,我没答上来。然后陆局说让你回来去他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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