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手记[无限]》作者:凉蝉
    文案:
    小贼余洲捡到了翻不开、撕不烂、烧不掉的深渊手记。
    手记赠他一场刺激、惊悸的鸟笼之旅,还附赠一个牛皮糖一般黏人的漂亮大兄弟。
    大兄弟长得好看,做事稳当,人见人爱,副本见了自动敞开。
    只有一个麻烦毛病:他时时刻刻在盘算,怎么弄死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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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醒:多个朋友多条路。
    余洲:乱交朋友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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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无限流,可能恐怖,更可能诡异。不烧脑,挺好看,尤其适合夜间阅读。
    2.胡说八道系列新作品,新世界观和设定。唯一阅读提醒: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是真实的。
    3.不知道怎么定义的攻vs不知道怎么定义的受。以及一个放飞自我的古怪故事。
    4.封面来自读者寂渊,感谢!
    5.基本每章都有快乐小剧场,不要错过。每周一至六更新,周日休息,谢谢大家。
    内容标签: 恐怖 无限流 异想天开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洲,樊醒 ┃ 配角:无辜群众,有害生物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大美人vs小野猫
    立意:为寻求真理、实现理想,人类拥有真正的大无畏精神
    第一卷 浓雾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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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浓雾号角(1)
    不对。不是这里。
    紧靠着刚关上的门,预知危险的本能让余洲屏住了呼吸。
    这不是他踩点半个月的那户人家。
    他进错门了。
    余洲擅长开锁撬门。
    自小与三教九流之人混在一起,余洲在这一行是个小有名气的梁上君子出手必中,从不落空。老小区大都是普通的弹子锁,他的技术应付这些铁将军绰绰有余。
    只怪这小区结构复杂,太老太旧,今夜又因为暴风雨全区停电。余洲摸黑干事,撬错了。
    室内漆黑,窗外电光滚动。房中空空如也,并无一物。
    这绝不是余洲盯上的那位小律师的家。
    借着伪装为快递员,余洲与那小青年打过照面。青年家虽小但家具齐备、条条有理,每到节日还会和女友装饰房子,窗户里透出温馨灯光。余洲当然不是嫉妒,但他确实对这些印象深刻。
    眼前的房子寡淡得就像从来没人住过。客厅中央摆一个敞开的行李箱,里面放了杂物。
    本着一旦出手绝不白来的原则,余洲拧亮手电筒。
    几张零钞,两个便利店包装的三明治,还有一本皮质笔记本。余洲拿起笔记本翻动,但纸页黏得死紧,无法翻开。心中暗啐,他扔了笔记本,把零钞和三明治抄入包内。
    有什么落地,很轻的一声。余洲转头看向房子深处。
    卧室门半掩,里面隐隐透出些光。那光线在不断流动、闪烁,仿佛就要从门内膨胀爆发出来。
    无来由地,余洲浑身汗毛倒竖。
    某种可怕的、他无法应付的东西,就藏在卧室门后面。
    跑到楼下,天顶恰好炸响一个惊雷。余洲抬头,黑魆魆的窗户在雨夜里一片安静。
    离开那房子,他狂跳的心脏才缓缓安定。跑得太急,余洲生怕有什么遗漏在那古怪房子里,一通检查,背包里多了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
    笔记本褐色封皮,残旧、粗糙,似乎被胶水加封,无法翻开。余洲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带走的这古怪东西,路过垃圾桶,顺手丢了进去。
    瓢泼大雨密实地统辖整座城市。
    回家路上买了草莓蛋糕和感冒药,余洲缩头缩脑穿过夜雨,赶在12点前回到蜗居的小房子。
    灯绳在风里摇晃,还未修补好的窗户被风雨扑得簌簌响。余洲轻手轻脚拉亮小灯,妹妹被灯光惊醒,揉着眼睛冲他伸出双手。
    余洲把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烧红的脸庞。
    久久,来,过生日。余洲把一小块草莓蛋糕献宝般亮给她看,蛋糕上插一根4字蜡烛。
    久久高兴得眼睛都亮了,左看右看,忽然问:这也是偷来的吗?
    当、当然不是。余洲耳朵发烫,忙把蛋糕上半个草莓放进久久嘴巴,好吃吗?
    吃完蛋糕又吃药,久久心满意足入睡,余洲却失眠了。
    这房子漏风漏水,久久是着凉才导致发烧。而这简陋的栖身处本来也不属于他们:这一带早已没人居住,老楼拆到一半,留下的尽是废墟。
    地下室是流浪汉栖居的地方,地面是漏风漏雨的小屋。久久不愿意住地下室,流浪汉们给兄妹俩收拾出这个小空间,家里坐的、睡的、用的,大部分都是兄妹俩捡回来的。
    他在床上发呆,忽然望向窗户。外头雷声轰鸣,黑色的影子滑过玻璃,但又像是树影。
    余洲揉揉眼睛,打开已经停机的手机,听广播打发失眠时光。
    风雨中,连广播也断断续续连不成句:本市第四个陷空点失踪人数四人搜救仍在进行
    次日终于阳光灿烂,广播里仍不断播放与搜救相关的事情。
    余洲对这一切毫无兴趣,带上退烧的久久去公园玩儿。
    草坪上都是遛小孩的家长,孩子们花鹌鹑似的又蹦又笑,闹个没完。余洲呆坐一旁,心里有点儿发愁:久久应该要上幼儿园了,可他没有钱,久久也没有户口。
    有人走过来,余洲下意识拉起帽衫兜帽遮脸。不料那人只是指着他身边:你东西掉了。
    余洲低头一看,脚边又是那本熟悉的褐色封皮笔记本。
    本能在提醒他:别碰。余洲环视周围,夏日的公园热热闹闹,没有任何异样。
    他用脚尖把笔记本踢进草丛里,想想又多踢一脚,笔记本落进灌木丛,彻底看不见了。
    久久朝他跑来,手里举了个小瓶子。给你!她笑得开心,脸上都是汗。
    黑色的玻璃瓶隐隐地有些透明,对着光线,可以看到瓶中是水一般的液体,一条黑色的东西浸在液体里,一动不动。像鱼,又像壁虎。
    余洲:谁给你的?
    久久:大叔叔。
    余洲:哪个大叔叔?
    久久指他身后:以前带我们去吃薯条的大叔叔。
    余洲身后是一片低缓草坡,几棵松树长得遒劲。离他最远的松树下影影绰绰一个人影,正朝他挥手。
    余洲冷汗都下来了,抱起久久就跑。
    大叔叔是余洲的前男友,一年前失踪,至今没有音信。
    这个城市开始接二连三出现被称为陷空的巨大地陷空洞时,大叔叔就消失了。他的名字和照片出现在失踪人员名单里,余洲曾在街边的电视里看到。
    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这人跟自己来往,用的竟然是假身份和假名字。
    感情说不上特别深,余洲只是感到一种被愚弄和被欺骗的愤怒,但想到这人已经死了,随之而上的是无处可放的空虚。
    没有正经人会愿意跟余洲这样的窃贼好好交往,余洲明白。但人总会对自己的运气有盲目自信,他对我是不同的,我对他是特别的。
    那人喜欢西装领带,总是打扮得一丝不苟,和他刚刚回头时看到的人影一模一样。
    只是站在松树下朝他挥手的那个东西,脸烂得只剩半边。
    跑出很长一段,余洲才气喘吁吁把久久放下。久久不知发生了什么,摇他胳膊:再跑嘛。
    余洲没好气地应她:你太重了,跑不了。
    两人坐在河边发呆,久久坐得无聊,捡河边的废纸折小船。
    河流污浊,满是浮沫。上游推下来的垃圾在岸边搁浅,一层叠一层,阳光里热烘烘散发臭气。余洲和久久折了几枚纸船,放在水里。小船半浮半沉,往同样黑臭的下游淌去。
    它们会流去哪里?久久问。
    大海。余洲说,或者就这样消失。
    久久又问:消失的东西去了什么地方?
    余洲捏她小脸:消失就是没有了,不见了。
    久久不解:总有个地方能去吧?
    余洲心想,会悄无声息消失的东西,往往都是无人需要之物。无人需要,自然也无人会在意它们的终点。
    他眼尾一扫,忽然发现久久衣裳口袋里还装着那黑色小瓶子。
    余洲不信鬼神,也不信邪祟,但那本古怪笔记、黑色瓶子,还有烂成糊糊还能独立行走的前男友,都让他茫然。
    快把这东西丢了。他说。
    久久扯他衣角。顺着小孩目光看去,无人的小桥上一个人影飘飘摇摇站着。那人烂得彻底,绽开的皮肉肥大虚松,迎风招展。
    他又抬起手朝兄妹俩招了招,手臂骨头白森森,反射日光。
    余洲虽然家徒四壁,但世上还有他至为紧张的一样东西。
    他又累又怕,抖着舌头骂了一声,立刻抱着久久跑起来。久久在他怀里乐得直笑,朝小桥上的人影挥手道别。
    这儿已经是郊外,人迹稀少,跑出没多久,又开始下雨。
    这座城市秋季多雨多风也多事。余洲在废弃的候车亭放下久久。来路没有那古怪人影,但余洲心里有了个疙瘩,没法平静。
    雨大风急,两人被淋得精湿。久久在他怀里一直发抖,余洲想起背包里有件外套,忙拉开链子寻找。
    包里掉出个东西,直砸在余洲脚上。
    褐色皮质封面,还是那古怪笔记本。
    余洲一怔:这笔记竟打开了。
    风吹动纸页,数行潦草的黑色墨字在陈旧纸张上浮现。余洲跪在地上,完全被那字迹吸引,下意识低头,忍不住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光线骤暗。
    他发上雨水凝聚成滴,落在纸上,恰好淹浸了一个渊字。
    久久,你碰过这本子吗?余洲问。
    无人回答,风里有轻笑之声。
    余洲还在极力辨认纸上的字,顺手往身边一揽却摸了个空。
    碰到的也不是候车亭冰冷的座椅和水泥地面,而是粗糙泥地、草根与石子。
    余洲心头一空:久久?
    他抬头才发觉眼前一片阴沉浓雾,自己正置身于一处黑暗之地。恶风卷着松涛,滚滚如雷。
    久久?!余洲慌得声音都破了。
    雾中一盏风灯亮起,数个人影或站或立,影子被雾气模糊,晃动得厉害。举灯的人抬手冲余洲招了招:你来啦。
    余洲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情况,斜刺里忽然砸来一个拳头。他昏头转向,被人踩着脑袋摔在地上。
    你说的下一个人,是他吧?钳制他的是个大汉,粗声粗气,踩得余洲脑袋胀痛,你确定杀了他,咱们就能从这破地方出去?
    第2章 浓雾号角(2)
    大汉踩得用力,余洲动弹不了,也不知大汉正跟谁说话。
    先冷静!有人冲上来把大汉拉开,我刚刚只是推测!
    余洲好不容易爬起,连忙把背包紧紧抓在手里。大汉踩他的时候把包也扯开了,东西掉了一地。
    变态吗?大男人,包里装小姑娘的衣服袜子?!大汉暴躁大吼,冲上来又踹了余洲一脚。
    余洲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什么地方惹了这人,脑袋又疼得要命,连反驳都做不到,只顾着低头捡东西。
    有人伸手过来,余洲一个激灵,立刻把他碰到的那东西抢回来,抬头时便跟那人对上了眼神。
    面前人拎着一盏油腻风灯,身材瘦长,逆光的身影乍看之下有些吓人。
    余洲想起这人跟自己招手的姿态,心里一毛。他以为自己会看到腐烂的前男友,但等凑近了才看清,对方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陌生青年。
    这人眉眼漂亮,霎时间辨不出男女,皮肉笑着,但笑浸不到他眼睛里。长至肩膀的头发漆黑光润,额前几缕在灯色里摇晃,发丝的影子落进他眉眼,他眼睛在光和暗之中闪动起来,阴恻恻的让人害怕。
    他举起风灯照亮余洲面孔,仔仔细细打量。
    余洲立刻打落他的风灯,光源消失,他听见青年笑了一声。
    这陌生的地方和周围的一切都让人害怕,他连滚带爬地远离。等背包收拾好,他才想起:青年要捡起的笔记本,实际上并非自己的东西。
    它像牛皮糖一样死死黏着余洲,是余洲没法摆脱它。
    周围除了雾气只有黑暗,雾里混杂恶臭,除了松涛声之外,隐隐听见海浪涌动。
    你们是谁?余洲鼓足勇气开口,这是什么地方?
    无人回答。观察他的青年重新点亮风灯,津津有味地观察地上的石子。
    包括余洲在内,这里共有八人。难堪的沉默过后,有人抬手打招呼。余洲认得他的声音,是刚刚拉开大汉的年轻人。
    年轻人没有靠近,远远问:你也掉进陷空了?
    余洲在电视里见过陷空出现的画面。
    平坦安静的街道上,忽然出现了巨大的、直径至少十米的黑色空洞。空洞里的地面、人群,仿佛都被吞噬了,瞬间无影无踪。
    空洞深不见底,勘探的机器进入地陷,怎么也够不到底。无论是人还是机器,最终都会因为无法忍受压力和灼热的温度而返回地面。
    这种地陷被称为陷空,几十年前便开始频频出现。
    没人知道它有多深,没人知道它为什么出现。它们像是奶油上被叉子戳出的深洞,不会消失,永远留存在地表上。
    陷空?余洲忽然想起广播里的内容:城市昨日出现陷空,失踪了四个人。
    刚才谢谢你,你怎么称呼?余洲问。
    两人互报名字,这愿意跟余洲说话的年轻人大学生模样,叫柳英年。
    正要详细问,余洲耳朵一疼尖长的号角声忽然撕破空气。
    号角一起,浓雾中霎时翻涌无数沉闷声音,似有巨物呼吸,咕噜噜接二连三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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