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天乡羽民不畏死,更不惧为执念而死,他是我们的儿子,像极了寡人,也像极了你。
    吾皇
    顾轻舟跪在长明氏脚边,枕着他的腿,顺从的接受着他的爱抚。
    宫商若不在了,臣该怎么办?
    轻舟,你,还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明太子表白了!师尊醒醒,该有点危机感了!!顺便在被父皇和爹爹秀一下。
    第146章 所救非人,又谈何救人
    陛下, 我心悦你。
    房内为风长欢侍疾的明斯年手一抖,差点打翻药碗。
    见那人眼神清明, 不似意识不清的模样, 试探着唤了声:师尊
    我听到了,无妨。
    那人朝他探出手来, 是想让他扶着坐起身来, 明斯年知道就算劝说也是无用,索性遂了他的愿。
    他小心翼翼侍候着风长欢,生怕不慎加重他的病情,纠结着想问些什么, 又觉着不好说出口。
    你是在担心明宫商夺宠,还是行止移情别恋?
    我是不想师尊因为他坏了心情, 您现在身子不好还在养病, 他趁这个时候蹬鼻子上脸, 可不就是要让您难过?你别上他的当,气了自己只会让他更得寸进尺。
    风长欢被他这话逗笑,咳了几声,明斯年用帕子替他挡住口鼻, 略显笨拙的安慰。
    师尊, 我胡言乱语的, 师兄不会变心,太子也不是真的要夺人所爱。我虽对皇室有诸多不满,却不会因个人恩怨诋毁他们,明宫商这个人是识大体的, 我想他一定有什么苦衷。
    他又补充了一句,明宫商年纪虽轻,但他城府极深,不会轻易表露心声,或许他已经打算铤而走险了。
    你是指
    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明宫商为护城结界不眠不休,难得喘口气也是与狗娃子商议玄甲的改进之法,时常几天几夜不合眼。耗到这个份儿上,就是宗师级的修士也撑不住,我担心
    才刚说到这儿,屋门砰地一声被人撞了开,两人满眼惊愕望向破门而入满脸通红的人,竟是虞扶尘!
    你听见了没
    他说他喜欢我,朕很抢手的,你有点危机感好不好,也不怕朕被人抢了去??!
    见僵化的两人半天没敢吱声,虞扶尘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傻,咳了一声便关起门来,挠着头怪里怪气的询问:你身子有没有好些?
    陛下是在关心臣吗?
    没朕就是在关心你怎么了,不行吗!
    这人性情大变,行事是霸气了许多,怎变得这般不坦诚?简直丢人!
    明斯年看不下去了,满脸嫌弃绕开虞扶尘便要跑路,临走时又被后者拽住了衣袖。
    等下有话对你讲,去外面候着。
    以明斯年的心性,换在以前听了这话能当场炸毛,他对当皇帝的游戏没兴趣,却清楚唯一能帮他们脱离困境的人就是虞扶尘。
    思量一番,还是按捺心头不满,耿直的等在门外。
    这厢虞扶尘属实不知与风长欢独处时该说些什么,又由着本性不由自主想接近他,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风长欢用帕子捂着嘴,见虞扶尘有意上前,立刻出言阻止。
    别过来!这病传染,就算不死也要折腾你个好歹,别来自讨苦吃!
    虞扶尘愣了愣,立刻上前一步以示尊重。
    我就来,看你管不管得住我?
    你
    风长欢本就有疾在身,被他这一气又是一口老血,吓得虞扶尘赶紧给他拍着胸口顺气。
    别气别气,朕这不是不想你一个人扛着嘛说到底这事我有一半责任,要是阻止了龙雀,你也不会吃这份苦,朕这是心疼你啊
    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惊了。
    心疼是啊,见他如此,心尖确实是被揪紧了的疼,同时脑中还有一个幽远而模糊的声音,欲唤醒他封存的记忆。
    钻心刺痛让虞扶尘有了片刻晃神,只要闭上眼,似乎就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被折磨得体无完肤,浑身浴血的男子不住说些什么。
    那话音甚是遥远,辨不清字音。
    朦胧之中,虞扶尘想拨开笼在男子面前的水雾,他探手去触碰那一片虚无,贴近了想去看清究竟是何人闯入他的梦境。
    直到覆上那一层冰凉,虞扶尘才看到那个被封在薄冰之内的人竟是他自己。
    真是个噩梦
    猛然惊醒,那人仍在。
    风长欢就怕自己这一身疫病传染给了他,取了面纱遮住口鼻,只留一只微红的眼眸露在外。
    虞扶尘见了,不由自主伸出手来,抚着他被绷带盖住的右眼,将人拉近了些。
    让朕再抱抱你
    他枕在风长欢膝头,一手环着那人的腰,一手掐着那人的下巴,却感受到反抗的意味。
    风长欢还是不愿连累他,眼神躲闪着往后退了退,却听虞扶尘哑着嗓子,闭眸轻声道:你的眼睛很漂亮,让我亲亲
    风长欢俯首凑近了些,虞扶尘将他垂下的乱发捋到耳后,一把抱住了他,将他按在心口。
    方才,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可是被吓醒了?
    咳我梦到一个男人,遍体鳞伤惨不忍睹那好像,是我自己。
    风长欢抬眼,看了看他此刻的表情,又趴了回去。
    那不是你,至少,不是现在的你。
    你一点都不怀念过去吗?
    我说过,我不强求,你想起了,便再续前缘,想不起,我也陪着你重新开始。我都不介意,你又何必挂怀?
    听他说的如此淡然,虞扶尘心里发酸。
    能说出这种话,不是满不在意,就是深爱至极。
    他撤身向后让风长欢躺在他身旁,两人靠的很近,能够清楚看到他神情的细微变化。
    虞扶尘问:你爱我吗?
    那人笑而不语。
    从前的我,待你如何?
    为护我而死,两次。
    但我觉得你为我付出的远比这多的多。
    我不记得自己为你做过什么,我只知,你爱我。
    明斯年在外等了许久都不见虞扶尘出门,便知二人又在温存,识相的避远了些。
    就怕与风长欢接触过的自己也会发病,又间接传染给别人,见步音楼前来寻他,明斯年忙摆手阻止那人靠前。
    有话便在这儿说吧,可是发生了什么?
    步音楼面露难色,玄难发病了。
    什么?!
    万万没想到接下来被毒害的人竟是那个看似不正经的妖僧,明斯年立刻随步音楼去寻人,见玄难也是吐血不止,便知形势不遂人愿。
    白折舟心急如焚,奈何受了内伤的他无力为那人缓解伤势,全然不顾那人呕出的血污染脏了白衣,抱着那人便冲进房内。
    动静惊动了内院避难的百姓,少数几人见了玄难的惨状立刻传开,一时众议纷纷,闹的人心惶惶。
    好在这时玄难还有意识,他运转内功平复体内伤势,颤抖的手吃力地揪住白折舟的衣角,似是想说些什么。
    你白
    高僧不必多言,你只需安心养病,其余的都交给我。听到了吗,我不许你有事!
    玄难笑笑。
    以前他不知情为何物,笑看痴男怨女爱的要死要活,只觉可笑。
    如今将死,他却感受到除伤势外更牵绊他,让他痛苦,让他窒息的痛楚,是由心而来。
    玄难!你别笑嘻嘻的!你能活又何必找死,清醒一点!!
    温和如白折舟也要被他这性子气死,揪着他的领子把人从床上拖起,就差左右开弓浇盆冷水逼他清醒了。
    玄难模糊的视线难以聚焦,好不容易看清他的神情,却是被吓了一跳。
    他第一次见到眼眶泛红,悲愤交加的白折舟,咬牙切齿瞪着他,憋着一腔怪罪他的话却不肯说。
    温柔似他,又怎会对人恶语相向。
    玄难擦去嘴角的血,想拍拍那人作为安慰,发现自己两手沾满血污,在僧袍上蹭了蹭,还不干净,只好作罢。
    他想说:无需担忧,小僧有妖邪功法作为根基,绝不会死于这种雕虫小技。
    话到嘴边,被涌出的血流堵在喉中。
    他说不出也做不到。
    玄难!玄难!!你别吓我,我不碰你了,你别死别死啊
    白折舟手忙脚乱把他抱回床榻,再次求助于明斯年。
    东海医仙叹了口气,抽出玉笛正要把人打发走,就听门外一阵骚乱。
    白折舟闻声出门,却见虞扶尘挡在门前,弹弹手指打退一群民众。
    细看这些百姓手里拿着铁锹镐头,脸上还蒙着厚布,哆哆嗦嗦靠前,明显是在害怕什么,又不得不铤而走险。
    看来在这些人眼中,他们畏惧的事物远比可能大打出手的虞扶尘更可怕。
    眼看只是略施惩戒,这些人仍是不依不饶,虞扶尘极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趁人之危也要讲个底线,害死他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一个青年把镐头横在身前,带头吼道:他是祸根!是疫灾之源!只有烧死他,大伙儿才能活!!
    就是!要是让他要是让他散播了疫病,到时死的可就不止他一人了!!
    大家伙儿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没了哪根顶梁柱都要饿死全家,还不如死他一个和尚救了大家!!
    虞扶尘还打算听听这群暴民有什么歪理可讲,忽见白影从身旁一闪而过。
    白折舟一手按住出言之人的头,猛然发力将人击倒,让人再说不出半个字。
    所救非人又谈何救人!!
    作者有话要说:玄难和白折舟的JQ有苗头了。
    第147章 换他来下地狱
    所救非人又谈何救人!!
    此举吓煞众人, 见他掌下桎梏的凡民头部有鲜血渗出,身子抽搐着没了意识,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民众立刻炸开了锅, 纷纷远离白折舟。
    何止是惊慌失措的民众,连虞扶尘也始料未及, 立即出手阻止, 白折舟已似变了个人。
    法华君遭人责难时,我没有挺身而出,以至于贪得无厌之人得寸进尺如今他们叫嚣着欲除我在意之人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白折舟起身,步步朝向惊惶的人群逼近, 众人一哄而散,只剩下那抱着幼子的妇人腿软走不动路, 贴着墙壁瘫坐在地, 护着怀中孩儿大哭出声。
    我没有作恶我也没有要杀他, 为何是我为何是我啊
    白折舟充耳不闻。
    他脸上还沾染方才溅射的血迹,五指勾起犹如鬼爪,居高临下盯着瑟缩着不敢动弹的妇人,毫无怜惜之情。
    他扬手冲向妇人, 随着一声刺耳尖叫, 竟是扑了个空。
    白折舟猛然回头, 身后数步之隔,虞扶尘扶着危机一刻救下的妇人安置在一旁,转而面对他。
    此时白折舟两手染血,双眼透着幽紫微芒, 周身腾绕阴森鬼气,与从前温和儒雅的凌雪宫大师兄判若两人。
    白折舟你疯了吗!胡乱伤人与他们有何不同!!
    可对方已然听不进他的话,见他出手阻拦,便也把他视为欲杀玄难的同党,话不多说又朝虞扶尘攻来。
    二人势力相差悬殊,虞扶尘虽有能力制服白折舟,却怕误伤自己人,只好装作不敌,避开一招一式将他引到无人之处。
    可白折舟近乎丧失理智,朝虞扶尘打去的拳掌无一不是为取他性命,几个回合下来后者没了与之缠斗的耐心,打算先把人制服再深究他突然发狂的缘由。
    可他一出手,挥出的不是融在血脉之中的鸾刀,而是一把由灵力淬炼而成,通体好似千年寒冰的□□。
    不及细思,又一阵剧痛刺激着他的脑识,令他为之一震,低吼一声,逼退再次出手的白折舟,随即跪倒在地,按着额头急于驱散耳中争吵不止的回响。
    他是你毕生至爱,是你三世良人,你怎能如此绝情!
    他亦是害你由帝尊之子沦为过街老鼠的罪魁祸首!他是咎由自取,你才是无辜受害!
    他为你跳下轮回海,深入幽冥鬼域,在暗无天日的凌霄塔中度过十年孤寂,你怎能忘了他
    他恨你夺去帝尊宠爱,恨你出身高贵将继承三界大统,恶意复生你的魂元致你堕仙入魔,他狼子野心当诛!!
    住口都住口!!
    在他失神的片刻,白折舟抽出长剑,朝他胸口刺去。
    虞扶尘无力挣扎,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儿飞出一把柳叶刀不偏不倚打在剑身,及时阻挡他的攻势。
    来者出手便是地网惯用招式,除步音楼外还有何人?
    凌雪少主踏风来时扫起一腿逼退白折舟,趁对方格挡的间隙拉起虞扶尘,退下几步问道:情况如何?
    头要炸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我从未见过折舟这般模样,他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怎么知道,他方才还伤了一人,莫不是中了邪?
    步音楼见白折舟手中所持并非他善用的寒雪剑,心道坏了。
    我记得师叔曾说过折舟功体不同常人,所以他善用的武器一向是凡品,一旦他放出神武,就是释放了被压抑在体内多年的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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