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不可以,任与骞每天往书包里塞便当盒还怕撒出来。
    任与骞正想到了学校就跟叶容舟说这件事,结果等了一早上没等着人,他去问老李,果真又是请假了。
    任与骞顿觉那便当索然无味,课间时分就把便当盒给了裴曼,裴曼肯定不会自作多情的觉得这是任与骞特地为她准备的,一看他旁边的空位就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了。
    市一中大名鼎鼎的校霸居然就这么折在学神手里了。
    真是可悲可叹可磕。
    裴曼如是想着。
    大霖镇并不是一座单纯的镇,这里是中部有名的富商权贵养老地,一座座庭院建立在这片土地上,家家户户都种了瓜果蔬菜,甚至还有人养猪养鸭。
    如此看来,说这是乡下也没有错。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大霖镇,上面的自由女神像在大霖镇并不稀罕,反倒是里面坐着的俊秀少年是大霖镇的不常出现的人。
    林姨同叶容舟坐在后排,她握着少年冰凉一片的手,温声道:小舟别担心啊,外公外婆最疼你了,有话就好好说,他们一定会向着你。
    叶容舟轻轻点头,嗯,我知道。
    接着就把手从林姨手里抽了出来。
    青石路上立着的是古朴的宅院,正值春天,踏入里面便能看见一片片姹紫嫣红的花朵,院里有几棵果树,还远不到结果的时候,如今只有小小的花骨朵立在枝头。
    叶容舟寒假就是在这里呆的,过年时也没能回省城。
    人还未进屋,就听到了一阵狗吠,不多时一条黑色的德牧就从后院跑了出来,它皮毛光亮,动作敏捷,气势汹汹地赶来,然后在叶容舟面前打了个漂亮的滚,那条尾巴摇得比什么都要欢快。
    等这德牧在闹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才姗姗来迟,她穿着一套棉麻质地的衣服,随意搭了件外套,脚上踩了双老布鞋,手上还沾着一些劳作过后的泥,怎么看都是一位长相和蔼的老人家,然而她是这座宅院的女主人。
    舟舟来啦,哎哟,外婆可想死你了,庄奶奶在去旁边冲了个手才亲亲热热地去挽外孙的手,唉,你外公在这边休养,实在是走不脱。
    提起庄老爷子,老太太情绪瞬间就低落了下去。
    叶容舟见到外婆后脸上总算有了点真心实意的笑,他问:外公呢?
    庄奶奶笑道:一早就跟朋友去钓鱼了。
    叶容舟一听就知道外公最近身体应该是还不错,心稍微放下。
    庄奶奶先拉着叶容舟去了餐厅,让佣人上了一堆小吃,她让林姨也坐下来。
    她把一碗粥推到叶容舟面前,说:先吃吧,都是外婆亲手做的,林姨跟我说了,你早上就喝瓶牛奶,有什么事儿呢,吃完可以慢慢说,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虽是如此说,但在场的人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叶容舟随便吃了两口就把勺子放下了,庄奶奶看见没说什么,带着两人直接去了茶室,又让佣人送一些茶点上来。
    庄奶奶开门见山,道:结果一出来我就知道了,也没让林姨问是怎么回事,就等着你来主动跟我说,我这左等右等都等不着人,没办法才让林姨主动说了。
    林姨是个聪明人,知道这里接下来就没她什么事儿了,于是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茶室。
    只有祖孙二人,有些话便能摊开来说了。
    庄奶奶叹口气,道:陈医生是父母找来的人,但结果是在宁市出来的,我和你外公一直派人跟着他的,这结果我们老眼昏花的看不懂,觉得不好,就让他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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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想学习
    叶容舟还是没有说话,他低头看茶杯上方冒出来的袅袅水汽,清润的眼眸里带着一点不属于这个年龄的东西。
    庄奶奶看着心疼不已,拉过他的手,问:是不是不想吃药?
    那药是今年年初才给叶容舟的吃的,用来调节激素,叶家那两口子在想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人问过叶容舟的意愿,他愿不愿意都只能愿意。
    叶家的继承人可以是女性,也可以是男性,但绝对不能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外婆,叶容舟直视着庄奶奶,眼里是化不开的浓雾,他很少为自己争取什么,帮我忙着爸妈,可以吗?
    庄奶奶点头,好。
    又在大霖镇吃了晚餐,叶容舟才回宁市,回去之后才发现家里的座机一堆未接来电。叶容舟看那上面发现都是任与骞打来的,他算着下课时间才回了一个电话,任与骞立即接通。
    任与骞的语气带着些抱怨,问叶容舟怎么不接电话。
    叶容舟告诉他自己去乡下了,接着又把话题引到了别处。
    两人闲聊一段时间才结束对话,叶容舟放下座机转身就看见了林姨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站在不远处看他。
    林姨朝他走来,笑道:来宁市这么久,总算是看到你有交心的朋友了。她还从没看见叶容舟同别人那么亲近过。
    想到那个大男孩儿,叶容舟嘴角就不禁露出一个笑容,他很好。
    林姨道:这是肯定的,小舟的眼光最好啦,就快周末了,要不要请那位小同学来家里做客啊?
    林姨满眼期待地看着叶容舟,她觉得叶容舟太像一个大人了,总希望这孩子身上能多点儿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朝气。
    这问题算是踩到了叶容舟的痛点,他难得有些慌张,说:不用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次日,叶容舟去的很早,到了班上后,他按照惯例慢悠悠地喝着牛奶,然后温习书本,从来没有什么天才,他只是比旁人更会学习。
    班上学生渐渐多了起来,很多学生都躲在课桌后偷偷吃早饭,虽然窗户是打开的,但一进来还是能闻到早餐的香味儿。
    任与骞现在已经改了迟到的习惯,踩着铃声进来,一看见叶容舟就跟闻见肉味儿的狼,马上就跑了过来。
    任与骞坐在后从书桌里随意抽出一本书,然后专心看叶容舟,说:我昨天还以为你生病了,以后请假可不可以跟我说一声啊。
    其实根本就没有说的道理,但叶容舟没有点破,只是点头。
    得了承诺的任与骞很高兴,又跟叶容舟说了另一件事,以后李姨给我们送午饭,昨天我特地让她多炒了两个菜,结果你请假了。
    费尽心思的讨好全成了泡沫。
    任与骞说起这事儿时还带了一点委屈。
    叶容舟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他有些诧异。
    而任与骞那头还在自顾自地说:经过两天的反思,我痛定思痛决定痛改前非,你别生气了,我这次是真想好好学。
    言罢,他立即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漂亮的字迹工整地填充了整张纸,任与骞将它郑重地放入了叶容舟手中,说:诺,给你的。
    叶容舟不明所以,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一封保证书。他想说不用这样,又想解释自己没有生气,但在触及到任与骞的眼神时,他突然改变主意,对方愿意上进其实是好的。
    这么自觉啊,叶容舟抿唇一笑,你真的不是在逗我?
    任与骞立即摇头,恨不得发誓给叶容舟看,没有逗你,就是你上次也听到了,我妈说我成绩再不提升就得回京城,我不想回去。
    这也算个原因,主要还是任与骞想看叶容舟开心。
    叶容舟想了想,抛出威胁,说:那这次你一定要好好学,不然我就真的再也不管你了。
    叶容舟自认为已经摆出了一副十分生气的模样,其实落在任与骞眼中只给对方带来一种感觉,他还愿意生气就好。
    任与骞说话算话,一上午都没睡觉开小差,翻开教科书,手中握着笔,很认真地在听课。每节课结束后,叶容舟便拿过他的书来看,然后监督他补全笔记。
    叶容舟对任与骞的要求不高,各科能够及格就行。
    下午数学课一下课,一班外面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是曹修云带着几个高大的男生,他手里还抱着球,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叶容舟没有出声阻止,他想看看任与骞会怎么处理。
    走廊上人来人往,任与骞上去和曹修云碰碰肩膀,然后低声对众人说:你们去吧,我还有几个题没做完。
    他这话一落下,众人就跟见了鬼似的瞪大了眼睛。
    吴尚是其中一员,他问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疑惑,不是啊,你这什么时候转性了啊,居然这么热爱学习了,稀罕事儿啊。
    任与骞还没说话,曹修云就贱兮兮地指了指里头,说:一班的班长,市一中的学神,你们听过吧?叶容舟是也,现在可把你们任老大吃得死死的。
    他的表情实在欠揍,任与骞上去就捂住的他的嘴巴,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是突然想学了,怎么的?
    谁也不信任与骞的话,只当他是被小班长给管住了,众人默契的唉声叹气,然后用揶揄地眼神看任与骞。
    曹修云怼怼他的肩膀,冲他眨眼,懂你啦,兄弟。
    这眼神活脱脱像任与骞背着他们找了个小媳妇儿似的。
    滚滚滚!任与骞推着他们往旁边走,真是眼不见心不烦。
    把人赶走之后,任与骞立马回到座位,拿出化学习题册让叶容舟给他讲题。
    不去打球?叶容舟故意问。
    不去。任与骞回答得异常坚定。
    叶容舟悄悄弯了弯嘴角,好乖。
    任与骞以前总喜欢往校外跑,但叶容舟一般就在食堂解决,他跟着叶容舟在食堂吃了几次后觉得味道其实也不错,便一直跟叶容舟在食堂吃了,他这样一弄,连带着曹修云那群人也一块儿在食堂扎了根。
    叶容舟照例刷了一荤一素,他并不重口腹之欲,米其林和路边摊在他口中就是一个味道,学校食堂的饭菜他也吃不出好吃与否,每日的一荤一素就是为了填饱肚子。
    但任与骞不这么想,他总是把叶容舟代入弱势的一方,便总以为对方是为了省钱。
    这个年龄的学生本就在长身体,任与骞一看叶容舟那细瘦的手腕,心里就很不好受,叶容舟打一荤一素,他就打四荤一素,活像个行走的饭桶。
    一班里头,裴曼跟叶容舟关系最好,于是也爱跟他们凑桌,一来二去和曹修云等人也熟了起来。
    他们已经占了一桌,叶容舟和任与骞一过来,一桌人的眼神就齐刷刷地望过去。
    裴曼一脸兴奋地用手捅自己的好友于灵,啊!你看,任与骞是不是好像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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