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委屈,但我不说。
    树底下的蚊子是越来越多了,嗡嗡嗡的在他们的身边飞过来飞过去,一时不注意就被咬上一口。
    徐北陆是特别招蚊子咬的,就和席渊说话的这一段时间,他身上的包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刚开始的心思完全在他醉奶这件事上,所以他自觉的忽视掉了被蚊子咬的包,现在站在那里,他才感受到胳膊和腿上越来越痒,忍不住伸手挠了挠。
    时刻注意他的席渊见状,开口道:李老师,杜老师,不好意思,果果他被蚊子叮的包太多了,我先带他回去喷点花露水。
    徐北陆对于自己不用跳广场舞是很开心的。
    闻言,李朔也不好坚持拉着他去跳广场舞,毕竟人家的理由是正正经经的,他也不能做那个胡搅蛮缠的人。
    只好失望的说:行,那下次,下次我来找你们。
    徐北陆只能笑着打着马虎眼,被席渊拉着离开这块地方。
    刚走了几步,徐北陆忽然间想起来自己醉奶的所作所为,一想到自己将要和席渊在同一个空间相处一晚上,他就尴尬的不得了。
    想到这里,徐北陆脚下便停了下来,他垂下头,挣脱开席渊的手,慢吞吞的说道:我想了想,老师邀请我去跳广场舞,第一次不好拒绝,我还是去跳广场舞,待会再回去,如果你想去回家的话你先回吧。
    席渊瞟了一眼不敢看自己的徐北陆,收回自己停在空中的手,察觉到徐北陆闪躲的目光,他一刹那明白了结症在哪里。
    那行,我回家给你拿花露水。
    徐北陆张了张嘴,呐呐的应声。
    他身上痒的不行,一直用指甲按十字也不是办法,便同意了席渊的话。
    他忽然间的变乖,像是刚上幼儿园的三岁小孩子,席渊莞尔一笑,拉着他转身回去找李朔和杜泠两个人。
    毕竟他家小孩刚上幼儿园,还处在懵懵懂懂的阶段呢。
    杜泠和李朔才走了几步,就被席渊从后面叫住。
    两人转过身就看见席渊牵着徐北陆的手朝他们走过来。
    在两人面前站定后,席渊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老师,是这样子的,果果刚才走了几步和我说他对跳广场舞很感兴趣,但是刚才拒绝了老师的提议又不好意思,所以我带着他过来,希望老师能卖我个薄面,带着他去跳舞。
    站在他身边的徐北陆听到他的话,抬眼忿忿的盯着他,他根本就没有说对跳广场舞感兴趣,怎么能这样说呢,这让他后面不想跳了怎么找理由。
    李朔听席渊这么说,激动的拍了拍徐北陆的肩膀,欣慰的道:真不错,我没看错你。
    徐北陆:嘿嘿,嗯嗯。
    到最后徐北陆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杜泠站在一旁倒是把所有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心里偷偷的笑着。
    这两个人,真有意思。
    既然这样,杜老师你和小陆去跳广场舞,我和小渊去拿花露水,就这么说定了啊。
    不等其他人说话,李朔就把工作分配好了,拉着席渊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徒留下徐北陆一脸不自在的揪着自己的衣服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
    把他就落下了?
    和前辈相处,他紧张啊。
    杜泠走到他的身边,顺着徐北陆的目光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调侃的问:怎么,舍不得?
    闻声,徐北陆连忙摆手,嘴里着急的说:不是的,不是的。
    杜泠又说:你们小年轻,刚谈恋爱,腻歪着呢,我知道。说着,还朝徐北陆眨了眨眼,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看见她的表情,徐北陆明白解释无望了,只能佯装害羞的背上来这个锅。
    走,跳舞去。
    杜泠知道徐北陆对跳广场舞没有兴趣,甚至是讨厌,她都知道,没有几个年轻人喜欢她们现在老年人的活动,都觉得俗。
    嗯。
    徐北陆不知道跳舞的地方在哪里,哪里像爱跳广场舞的杜泠早早的就摸清了。
    摄影机适时的跟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兢兢业业的,不放过任何有关于他们的画面。
    跟着杜泠越往村里的中心广场走,徐北陆耳尖的听到了音乐声。
    曲调和歌词是莫名的熟悉。
    走了一小段距离,听得是更清晰了,而他身边的杜泠更是直接哼起了歌。
    徐北陆:莫名的熟悉感,怎么回事?
    直至走到小广场,徐北陆才反应过来。
    怎么也逃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听到这首歌,徐北陆的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画面,那就是席渊被一个中年女人拉着跳舞,伴奏也是这首歌,而他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一闪而过的画面只是短暂的出现,徐北陆仔细的想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时候。
    杜泠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徐北陆还停在原地,又走回去拉着,着急的说:来都来了,跳一跳。
    就这样,徐北陆被杜泠拉着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呆滞的看着杜泠游刃有余的跟着跳了起来。
    小陆,快跳啊。杜泠见他不动,忍不住催促他。
    徐北陆顿时回过神,啊。
    随后机般的跟着前面的人伸胳膊,探腿,一板一眼的,活活像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歌曲也不知道放了几遍,徐北陆是越跳越有心得,越跳越觉得有趣,越跳越来了兴致。
    呵,不就是跳广场舞,多么简单,小爷我分分钟就学会,完全不在话下。
    他跳着来了兴致,最后一排的阿姨发现他许久了,偷摸的打量了好长一段时间,见他跳的比谁都好,脸上还带着莫名的骄傲和自信,眼睛一眯,嗯,不错,是个好料子。
    徐北陆正在跳却被人拉住了,他惊疑不定的望着拉着他的人,是一位陌生的阿姨,他完全不认识。
    杜老师,杜老师。他忍不住大喊着叫杜泠,想让杜泠快来解救他,谁知道杜泠听见后一脸自豪的笑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徐北陆:这就离谱。
    他忙问拉着他的人,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挣脱着,阿姨,跳舞跳的好好的,拉我做什么?
    阿姨回过头,笑眯眯的望着他,你这娃子,跳舞跳的好,你给咱们站在第一排领舞。
    徐北陆闻言愣了几秒,慢半拍的才反应过来这位阿姨说的话,他红着他推拒着说:阿姨,我不行的,你看,那些阿姨跳的比我还好。
    阿姨嫌弃的瞅了一眼和自己跳了许久的伙伴,亲切的拍着徐北陆的手,我观察你好久了,就你跳的最好,长的还靓,这领舞你是当之无愧。
    徐北陆:不是,阿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路已经走到尽头,徐北陆想起来自己身后还跟着工作人员,忍不住朝身后喊:救救我。
    工作人员:冷漠.jpg.
    看出他们的无动于衷,徐北陆是认清了现实,他是看出来了节目组是巴不得多拍一些他们出丑的镜头。
    被热情的阿姨拉着给其他阿姨介绍,徐北陆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被迫开始当领舞的徐北陆站在第一排等着下一场的音乐,垂头在心底偷偷的骂着席渊。
    都怪席渊,要不是他,自己现在就躺在床上玩手机了。
    随着音乐的响起,跳了一晚上的徐北陆条件反射的动了起来。
    徐北陆:人已死,有事烧纸。
    席渊和李朔拿着花露水和风油精过来时,找了半晌才在最后找到了杜泠的身影,却没见徐北陆的身影。
    杜老师,果果呢?
    杜泠笑着说:你们来了啊。
    你问小陆,在第一排给人当领舞呢。杜泠从后面走过来,拉着席渊走到队伍的侧面,伸手给席渊指着站在第一排的徐北陆。
    席渊注视着跳的精彩脸上带笑的徐北陆沉默了,双眼复杂的望着他。
    杜泠高兴的说:小陆是不跳不知道,一跳吓一跳,这跳的比我跳的都好,我刚才还听见她们想让小陆带着他们去参加比赛。
    席渊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他不可置信的问:您说什么?
    年纪轻轻的,耳朵还不好。站在一旁的李朔皱着眉头,重复道:老婆子是说她们想让小陆带他们去参赛。
    席渊:哦。
    我耳朵好着呢,只是没想到取个花露水的功夫,他的男朋友就在一众大妈中出圈了。
    杜泠和李朔离开后,席渊找到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默默的拿起手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机,录像。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也逃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酒醉的蝴蝶》
    徐北陆:我是广场中最靓的一个崽崽。
    席渊:给果果录像,果果勇敢飞,渊渊永相随,为果果打call。
    第21章
    晚上小广场的灯很亮,因为这边周围树很少,而且是四面通风,一到了晚上,风就会从四面吹过来,很凉快,再加上树少,还有亭子、健身器材等,所以小广场就成了秦乌村里最热闹的地方。
    夏天的晚上,劳累了一天,大家都已经一起坐在小广场,凑在一堆说说话,说些家长里短的。
    再加上后来增加了广场舞,太极等,小广场的路灯就增加了几个。
    所以,拥有极好观赏位置的席渊很轻易的能拍到徐北陆跳舞的身姿,一摇一摆,尽收在眼底和手机里。
    一场舞一跳就是一个多小时,徐北陆跳完舞已经是十点多了。
    看他转过头找着自己,席渊很快收了手机,心里想着这段视频可不能被果果看见,随即拿着花露水和风油精走到了四处张望的徐北陆的面前。
    果果。
    徐北陆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拿起来都看了看,最后还是选择了风油精。
    我们去那边。徐北陆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石凳,示意坐在那里涂。
    边走边说:痒死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席渊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自豪的说道:在果果站在第一排跳舞的时候。
    他说话时语气骄傲,不知道还以为是他自己站在第一排跳舞。
    徐北陆闻声有些不好意思,他偏过头小声的问:你都看到了?
    嗯。席渊笑着说:果果跳的很棒,我为你骄傲。
    听完他说的话,徐北陆肉眼可见的脸上的表情更加快乐了,他骄傲的扬起下巴,活脱脱的像一个开屏了的孔雀。
    那是必须的,我跳的那么好,你要是觉得不好那就是你眼瞎。
    席渊顺着他的话连忙说:是是是。
    坐在小石凳上,徐北陆拧开风油精的盖子,他是不喜欢风油精最开始的刺鼻的呛味,可是涂在身上,是最好的止蚊子叮咬的东西,并且等过一段时间,涂在身上的风油精的气味会变得淡淡的,很好闻。
    忍着刺激的味道徐北陆给自己身上的包都涂了一遍风油精,涂完之后他简直就是行走在路上的风油精。
    席渊忍不住转过头大口的呼吸,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恰逢一阵风吹来,带着徐北陆身上的风油精的气息,席渊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嘻嘻嘻。
    把一切尽收眼底的徐北陆开心的笑了,真不愧是他涂在身上的风油精,正好给他报了仇。
    他从席渊的身后悄悄的探出头,贴在他的脸上,坏心思的问道:好闻吗?
    我觉得超好闻唉。
    风油精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好闻的气味了。
    处于视线盲区的他没有看见席渊眼底的暗色,只顾的自己总算是出了口气,心里的气瞬间就通畅下来了。
    是吗?席渊阴恻恻的问。
    处在自己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徐北陆完全没有意识到席渊的语气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习惯性的点头回答:是啊。
    他的话音刚落,席渊就猛地转过身把他压在自己的怀里,在徐北陆还一脸懵逼的时候拿过他手上的风油精,一只手控制着徐北陆,一只手拧开了瓶盖。
    望着他的动作,徐北陆后知后觉的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果断的赔礼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该伏低做小时就要伏低做小。
    席渊低头和他对视,在他澄澈的眼中完全没有看到悔过二字,能看到就是你能奈我何这几个大字。
    席渊冷笑一声,呵。
    在徐北陆难以置信的表情下把风油精在他的鼻子底下停了好几秒才盖上盖子。
    被迫闻了风油精的徐北陆一脸呆滞。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席渊凝视着他茫然无措的表情,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换来徐北陆啪的一下打在他的手上,他也不生气。
    站起身笑着拉着他的手,一把将他拉起来,无奈的说:走,回家,该睡觉了。
    徐北陆瞪了他一眼,自己先一步走在席渊的前面,胳膊大摇大摆,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席渊也不担心,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后,走了一截路,他默默的在心底数着数。
    数到一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徐北陆猛地转过身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气冲冲的说:带路。
    刚到秦乌村,徐北陆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再加上他方向感也不好,迷迷糊糊的找不到家的方向,只能折过身找席渊。
    席渊想着他今天又是坐飞机又是中暑又是跳广场舞,估计早就累了,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徐北陆。
    徐北陆被他看的心里一慌,强装震惊的挺起胸膛,理直气壮的说:我不认识路。
    我知道。席渊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子生气也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
    就这样,席渊走在前面带路,徐北陆跟在他的身后,时不时幼稚的踩一下席渊的影子。
    回到家,看见床,徐北陆就开始打哈欠,眼角逼出几滴生理性泪水,随手的擦了擦,却忘记了他手上还带着风油精,刹那间清爽的不得了,一下就不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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