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霍寒川一直抓着我的手腕,有好一会儿才有知觉,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霍寒川的胸口,我能摸到他的皮肤的温度了,那一点儿暖意让我的指尖都疼了起来,手终于有感觉了。
    我往外抽手,跟他道:好了,没事了。
    他没有拿出来,只是把我手翻了个面继续暖,这一次我能感受他到他的心跳了,一下下的,强有力的心跳,他确实是活着的。
    我把僵直的背慢慢松懈下来,跪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崩了是吗?哈哈,我自己都精神分裂了,我们先缓缓,只要你们不觉得很虐就行,反正攻受的想法就是南辕北辙的,从来不在一个频道上,而且现在雪山上还没有信号,同频更是难上加难。
    我等有灵感了就再写小剧场,或者虐的时候再上来。
    第42章
    霍寒川把我的手缓缓从衣服里拿出来了, 我听见卢导倒抽了一口气的声音:手怎么伤成这样,这双手还得拍戏呢!
    雪融化了于是我的手就难看了?
    周卿之的声音:卢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得拍戏!
    卢导叹了口气:我错了。霍先生, 你再看看他的腿, 用不用也搓一下?他跪在这里太长时间了。
    霍寒川的手顿了下, 应该是看向了卢导,我听见卢导的咳嗽声, 他没法再说什么,就如同刚刚那段时间里他们没法劝我一样, 如果霍寒川葬身在这里,那我这就是未亡人, 或者再往深了追究就是害他的罪人,跪在这里是应该的。
    霍寒川也没有再说什么,给我把腿放平了, 缓慢的揉搓,等腿上有感觉时,就跟断胳膊、断腿一样, 看不见的时候感知度就会增强,我皱着眉头忍着, 我觉得这要比昨天晚上霍寒川给我捏的疼多了。
    霍寒川轻声跟我说:再忍一忍, 等顺开了就好了。你下次不许
    他说到这里时顿住了, 没有再说下去, 我也没有回话,我想我不会有下次了, 我再也不想来这座山了。我不是他,有一颗强大的体魄, 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概,会因为这里葬着挚爱,而一次次的来。
    我贪生怕死。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心脏总算舒展开了,能喘过气来了。
    霍寒川沉默了那一会儿就再次开口了,他应该是对着江山跟卢导齐凯他们解释,为什么他刚才不见了。
    齐凯说的没错,霍寒川果然是考过救援证的人,知道怎么雪后救人。
    他跟周锐把另外的三个登山者救回来了,他们被雪卷到了另一边。
    齐凯这会儿也能笑出来了,他道:姐夫,你吓死我们了,看见你的背包在这里,我还以为你
    霍寒川跟他说了声: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他手在我膝盖处停下来了,缓慢的顺着,声音也很柔缓:第二次雪崩来的时候,背包让我扔在了这里,这会儿才上来找,抱歉。
    我笑了下:你没事就好。暴风雪来的时候,第一瞬间就是应该要扔背包,打开急救包,是我的常识不够多,以为他是在这附近,白惊吓一场。
    齐凯现在也放心了,声音都欢快了些,他也说:就是,姐夫,包丢了就丢了,你还上来找,你也不怕再碰上第三次雪崩。
    霍寒川这次没有说什么,我听见他在翻背包的声音。齐凯还在高兴的自言自语:不过姐夫,幸亏你找上来了,要不我们不知道要在这里找多久,怎么也要见到你
    他后面连咳了好几声,终于没有把尸骨两字给说出来。他也是个口无遮拦的大少爷。
    霍寒川大概是从他背包里找到东西了,他开始包扎我的手了,用他包里的绷带一圈圈缠起来。
    刚缠完,头顶上方就传来飞机的响声了,应该是救援队的来了。来的很快,比我们预想的快,后来齐凯才说,是他们家自他姐姐在这里出事后,他们就加强了这座雪山的救援措施,以告他姐姐在天之灵。
    霍寒川跟救援队的人讲了事情发生的经过,根据搜寻的队员,人全都找到了。救援队的队长周锐好像是认识的,我听见他跟周锐道:幸亏你们这一次的救援及时,也幸亏这一次雪崩来临时人不多。你们的救援能力非常强,太好了!这次多亏了你们!
    他的欣慰之情无以言表,连连说道:幸亏在暴风临来前找到了你们,你们的运气非常好。幸亏这次雪崩是小规模的!
    我听见齐凯喃喃的说了一声:是姐姐,我知道是我姐姐在保佑我们,是吗,姐姐?
    拉着我手的霍寒川顿了下,似是在寻找在天之灵。
    我也把手收回来了,我想也许齐凯说的对,是齐仙保佑了霍寒川,没有让他葬身在那边雪原上。
    毕竟雪崩真的是天灾,不可预计,也不可挽回。
    既然人都找到了,我们就都回去了。
    从医院回来后,我就在酒店休息了,没有拍成戏,不是手的原因,是因为我看不见,听医生说我的眼睛三天都不能摘下眼罩后,卢导不再痛惜我的手,而是后悔那天没有给我找个防雪镜带着。
    我闭着眼看不见他痛心疾首的模样,于是就心安理得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其实这不怪他,雪崩来领前,我们正准备拍戏,我作为死神,现代化的装备都拿下来了,反正拍戏是拍一会儿就会结束的,谁都没有想过会发生雪崩。
    霍寒川原本是明天就要回去的,现在看样子回不去了,我盘腿坐在床上打坐,因为眼睛看不见,十个手指头也没有地方可以放,于是就练打坐了。我需要转移下我的注意力,我现在十个指头钻心似的疼,十指连心,我现在知道了。那种疼跟十万只蚂蚁咬我一样,不会让我疼的咬牙切齿,可是也一刻也不消停,这个指头疼过去了,另一个又开始了,此起彼伏,我深吸了口气,想让我自己平静下来。
    霍寒川坐在床上,正在打电话,是给霍白泽打,打的是免提,霍白泽一听他要再晚几天回去,那大嗓门沿着千里的电话线依然不减分毫:不行!
    霍寒川温和的跟他道:听话。
    霍白泽在电话里撒泼:我不听话!你说话不算数,就说去三天的!
    霍寒川跟他道:声音小点儿,你震得我耳朵都疼了。
    霍寒川先是大嗓门的喊了声不要,后面又很委屈的把声音降下来了:那你要回来啊。
    我听着霍白泽的那个声音缓慢的吸了口气,眼里有些酸涩,我想这个小孩如果知道他父亲差一点儿就回不去了,恐怕会把嗓子哭哑了。也许这世上有一种父子亲情,血脉相连。所以这个小孩在今天跟他父亲打电话。就跟齐凯说的那样,也许冥冥之中都是天意,有他姐姐在天上保佑着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演戏演过头了,这种玄冥的事情我在这一刻信了。
    我默默的听着,听着霍寒川的声音:我等忙完这边的事,会很快就回去的,你在家听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里面含有愧疚。
    霍白泽在电话的那头追问道:那你要赶回来跟我过腊八节。
    腊八节是后天,霍寒川微微顿了下:我到时候再告诉你。
    让一个小孩在这种事情上讨价还价,听着让人不舒服,亲情哪有讨价还价的。
    霍白泽委屈的哼了声:又是到时候。
    我闭着眼听见霍寒川又跟他说了几句,嘱咐他早点儿去睡觉。
    等他挂断电话后,我跟他道:你不用在这里的,可以早点儿回去的。
    我是个演员,对我自己的身体非常珍惜,今天在医院很仔细的看了,我的眼睛只是雪盲症,只要好好休息,三天就能好,而手指头虽然现在很难受,但实际上都是小伤,就是刨雪受的伤,再加上有一些冻伤,所以才跟蚂蚁啃一样,其实没有伤筋动骨。
    再说了我还有时新这个助理、周锐这个保镖在,可以做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
    我感觉到他往我这边坐了下,没有回答我那个问题,只拿着我手看了下:还疼吗?
    声音很温柔,带着一点点儿的暗哑,跟刚才对着霍白泽讲话一样。
    我伸着手顿了下,我想是我这双手演技好,感动了他。但那是因为没有戴手套,如果带上手套就不会这样,我跟江山他们并无区别。
    就跟我眼睛看不见一样,只是我的装备不够好。
    我无意与跟别人争感情,还是跟一个小孩,还是争父爱,这简直我自己都无法接受,我一点儿都不需要父爱。
    所以我跟他道:不疼,你明天就回去吧。
    他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我,我只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离我不远,几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我想要后退下的,就听见他淡声道:没事,你受伤了,我等你好了再回去。
    他把我手放下了,那平缓的呼吸声也撤回去了,我挺直了背,循着声音的方位跟他道:你不用放在心上,而且你也是来看我。
    说完这句话后,我下意识的僵了下背,手微微的抖了下,在雪山上的时候,没有顾上想这一茬,现在终于想到了这个最可怕的后果,如果霍寒川死在这里,我是怎么都洗不清了,尽管不是我的原因。
    尽管霍寒川目的并不是为了看我,齐凯说的很清楚,他每一年都会来看他过世的妻子,他的微信头像是他亡妻埋骨之处。
    但是别人不知道。
    就如陈导他们以为的那样,他是来给我探班的,所以他若是死在这里,霍家的人也不会饶了我,不仅仅是我在雪山上想的我无法面对霍白泽,而是我真的会为霍寒川陪葬,雪藏。
    这才是对我来说最无法面对的。
    我使劲的吸了口气,把这个想法压回去了。这个想法压回去了,但心跳依然很快,跟雪山上僵硬的跳不动成相反的状态。我不得不伸手压了下我的胸口。
    霍寒川拍了下我的后背:怎么了?
    没事,我有点儿头晕。
    我没法告诉他我刚才是在想什么,是在想他死后我的处境,我就是这么一个冷血自私到极点的人。
    所以真的不用在这里陪着我,我也不会生出感激之心来。与其在这儿陪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还不如回家陪他儿子,而且他的妻子他也已经拜祭过了,可以回去了。
    霍寒川听我这么说又靠过来,我感觉他的手贴在了我的额头上:没发烧,头晕是因为眼睛不舒服,你躺下休息会儿。
    他让我靠在床头上,眼罩是纯黑色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他还在我旁边,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他说: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我今天去雪山是去我忙摆手:没事,我没有担心
    我刚才都把他给想死了!
    霍寒川像是顿住了,有一会儿才道:那好,你睡会儿觉,我就在这。他把我的手放在了外面,像是在床边坐下来了,因为气息后撤了。
    为了不让他跟照顾残疾人一样,于是我就靠在床上老老实实的躺了一会儿,后来也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几点,都是黑的,我刚开始以为是天黑了,刚想摸索着开灯时,手腕就被人抓到了,是霍寒川,他轻声道:醒了?
    我清醒过来问道:几点了?
    霍寒川道:十点,晚上十点。
    我撑着床坐起来,霍寒川扶了我一下:不睡了?
    我嗯了声:我去洗手间。
    他扶我到门口,再帮我找到马桶,解裤子的时候我跟他道:我自己可以。
    并不是尿不出来,是基本的礼貌。
    虽然我看不见,可我不自在,我不是霍白泽,能让他亲自照顾到这个份上。
    所以我跟他道:你到外面等我吧,我自己能洗漱。
    霍寒川出去了,我终于拉开裤子了。
    进一趟洗手间不容易,所以我自己洗漱了下,一边刷牙的时候一边想,霍寒川今晚还会睡我吗?
    我这样算是个病号吗?
    等刷完牙后,我还是决定洗一下。我是眼睛看不见,又不是别的。
    手我用摸索着带上了洗手间里备用的塑料手套,没有打湿。
    等我冲完澡,摸索着从帘子后面出来的时候,一条浴巾递到我手里了,我开着水洒,没有听见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我知道他也不会是来看我洗澡的。
    我朝他道谢,他把我扶住了:以后要洗澡的时候喊我。
    我嘴角动了几下,不知道说什么好,我难道告诉他让他给我洗洗里面?让他好睡我?我难以启齿。
    霍寒川也像是不用听我回答,只把浴巾披在我身上,又拿了一条,给我擦水,等擦完后给我披上了浴袍。系浴袍带子的时候,他手臂从我腰间环了下。
    我贴在他胸口等了一会儿,但他系完浴袍带子还没有松开我,大概是我硬邦邦的贴着他很没有情趣,他用手压了下我的背,于是我靠在了他肩上。
    浴室里是沐浴露淡淡的花香,浴室并不是很大,于是让这香味持久的在空着飘扬着,我正在想这是什么花香时,霍寒川在我耳边缓缓的吸了口气,我贴在他胸膛所以能感觉的到,那是松了口气。我想他应该是害怕了吧?这么想着,我伸出手在他后背上揽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非常抱歉,攻跟前妻的关系我在小剧场里透漏过了,但是我不能在正文里解释,因为要到最后,我解释一下我自己的个人观点,攻在知道受不爱他的情况下,他没法告诉他,他喜欢他。算是他的自傲吧(所以你们要骂他,就尽情的骂,我不心疼。)
    我解释这个的原因是想说:后面的部分还是会有玻璃渣子的,看的可能还是会很憋屈,我不知道怎么劝你们留下,因为无法现在给你们发糖,让你们难过,非常抱歉。
    现在大家生活都很有压力,看文就是为了解压开心的,我都能理解,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文就成了这种调,所以如果看不下去的,没有关系,开心为主,可以关注我的下一篇无限流文《轮回笔记》,这个文打怪升级,感情少点儿,有个强大攻,非常有安全感(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还有我使劲想了一下我曾经写过一个甜文的《那个混蛋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们说这篇文是耽美版的《雷雨》,天雷狗血都集齐了,所以你们要是不怕狗血的话,是可以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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