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澜恰好把镜头对准他,来,小师弟,我给你介绍我安姐!
    陈添手上的动作一顿,跟殷绥齐齐抬头看过去,正对上安姐有些无奈的笑眼。安姐叫安谣,主动抬手跟陈添打了招呼,陈添也赶紧把殷绥的袖子就那么往上一卷,站在他旁边乖巧应好。
    殷绥看看自己潦草的袖子,扫了林澜一眼,很自然地接过了话头。殷绥和安谣的聊天内容,除了林澜就是工作。
    安谣的工作林澜不擅长,但恰好是殷家以前立足的领域,所以殷绥倒是知道不少。安谣是个工作狂,一聊起来就有点上头,而拿着手机的林澜就开始幽怨了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免费的手机支架。
    他拼命给陈添使眼色,想让他管管他男朋友,可陈添促狭地摇摇头,表示无奈。
    沙发上瘫着的木老板翻了个身,拿背对着他们,对这样无聊的情侣行为毫无兴趣。对面的程锦宏深有同感,勇敢地站起来打破僵局,是不是要吃饭了?
    闻言,殷绥见好就收,一切硝烟泯灭于无形。
    吃饭不用说,殷绥做的菜照顾到了所有人的口味,当然,主要是陈添的。可陈添基本上不挑食,什么菜都吃、什么口味都可,他特意把程锦宏喜欢的海鲜放到了他面前。
    扫了眼左边,木臻前面就是一盅煲了一下午的汤,看他闻着汤的香味,喝下肚时的舒服模样,就知道他很爱喝。
    林澜自是不会客气,关了视讯,就熟门熟路地去酒柜里拿酒。柜门一开,他惊喜道:咦?这里怎么还有一坛米酒,你们有人要喝吗?
    米酒!
    陈添的眼睛瞬间亮了,但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便跟着问:你们有人要喝吗?
    木臻待会儿要开车,自然是不喝的。还是程锦宏接收到了好友的讯号,试探着道:我喝一点?
    陈添立刻点头,那就拿出来吧。这个酒度数也不高,我可以陪他喝一点。
    这话说得欲盖弥彰,完全就是说给别人听的。而这个别人,其实看得透透的,而且这酒就是他专门带回来给陈添喝的。
    米酒,又叫甜酒。
    甜酒贩卖,适合来点甜的。当然,殷绥也知道他现实里酒量大约不好,所以拿的不多,更多的是酒酿,可以用来给他煮酒酿圆子。
    陈添自以为计谋得逞,兴冲冲地去厨房拿碗。那种白色的大饭碗,两个,他和程锦宏一人一个。
    殷绥在厨房门口拦住他,你拿碗做什么?
    陈添:倒酒啊!
    殷绥:有酒杯。
    陈添顿时露出不赞同的小眼神,你不懂,米酒就是要倒在碗里喝,以前我乡下老家隔壁的光头大爷就是这么喝的。那个什么玻璃杯,没的灵魂。
    要陈添说,这个大白碗也没的灵魂。要以前那种国产特色喜庆花纹的,倒上一杯香喷喷、甜滋滋的米酒,咕嘟咕嘟干下肚,那才带劲呢。
    殷绥见他说得起劲,便故意笑着低头,你好像很有经验?
    陈添瞬间卡壳,随即装作无事发生,你在说什么呢?这都是劳动人民的智慧总结。况且我甜酒贩卖,能不知道甜酒要怎么喝吗?开玩笑,我跟你说
    当甜酒贩卖开始喋喋不休,殷绥就知道今天这事儿没完了。当即认输,忍着笑,推着他回到客厅,又亲自帮他倒了酒。
    陈添这下开心了,但他还记得要矜持,要在男朋友的朋友面前保持自己完美无缺的形象,因此喝得很小口。
    只是那碗看着大,谁知道喝起来三两口就没了,他瘪瘪嘴,余光留意着其他人,好像没人在看自己,便又若无其事地给自己满上。
    哈哈,又是一碗。
    陈添喝得挺高兴,其他人发现了,也只当米酒度数不高。程锦宏喝了两碗啥事没有,陈添看着也很正常,还能一块儿开玩笑。
    末了,林澜自告奋勇留下来收拾桌子,他和殷绥一块儿送程锦宏和木臻下楼。时间不早,木臻会帮忙把程锦宏送回学校去,省得他还得打车。
    程锦宏走得三步一回头,即便坐上了车,还想着回头看陈添,依依不舍。谁知他一回头,就看到陈添一个乳燕投怀扑到了殷绥怀里,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暖黄灯光下他笑得特别灿烂。不知他说了什么,殷绥笑了笑,他便又害羞似地把头埋在他胸口。
    朋友,原来你谈恋爱的时候是这样的吗?朋友?
    要加速吗?旁边的木臻善解人意地问他。
    加速吧,加速逃离这个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的地方。
    程锦宏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冲击,但仍然坚强地回答他,安全第一,不要超速。
    木臻:好的。
    那厢,殷绥抬手托住了陈添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陈添已经开始耍起了无赖,他是有点微醺,但还没到丧失思考能力的时候,只是人有点飘,借酒行凶。
    你怎么不亲我?
    你不对劲。
    陈添眯起眼,忽然抬手,捧住了殷绥的脸颊,像捧着什么艺术品,哎哟,大帅哥,跟我谈恋爱吗?
    殷绥忍俊不禁,好,谈。
    陈添却又摇头,你没有诚意。
    殷绥挑眉,你要什么诚意?
    陈添又害羞起来,扭扭捏捏的,这幅样子可少见。殷绥以为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刚想试探,就见他突然正色,把剩下半坛酒交出来。我都看到了,你又偷偷藏起来了。
    殷绥:这就是你要的诚意?
    他这会儿也有点分不清,陈添到底醉没醉了。
    陈添:嗯哼。
    殷绥:这点不够。
    闻言,陈添的眼里露出点迷蒙来。就是这幅样子,似醉非醉,看着很好骗,可谁知道骗子究竟是谁?
    殷绥拉住他的手,跟我回家?
    陈添蹙起眉,好像还在接收他话里的讯息,慢了一秒,才乖巧点头。两人进了电梯,殷绥拿出手机给林澜发信息,而陈添的手还被他抓着,半靠在他身上,视线对上了旁边的小胖墩。
    小胖墩投来幽怨眼神。
    陈添不明所以,瞪了他一眼。
    小胖墩不甘示弱,反瞪回去,随即被捕。
    殷绥的手毫不留情地再次拎住了他的背包带,并把人交给了匆匆而来的林澜,等他家长来领。
    林澜暗自嘀咕:这又离家出走了?怎么一次两次还都让你碰上了?
    殷绥没说话,带着陈添回去了。林澜看着他的背影,挠挠头,不知到这位发小又在搞什么名堂,他碗都没洗完呢,就让他走,平时也没见他这么
    哦,今天不是平时。
    林澜悟了,林澜懂了,扛起小胖墩飞速撤离。
    咔哒一声,房门关上。
    陈添一只手被殷绥拉着,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衣服下摆,心里想着要不要赶快逃,身体却很诚实。
    真喝醉了?殷绥步步紧逼。
    嗯?陈添努力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装傻。
    那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嗯?
    殷绥俯身,在他耳畔说出几句话来,成功把陈添的耳朵弄红了,而且那可疑的红还在迅速扩散。他这回是真的惊讶,才瞪大眼睛。
    好你个silver,看着浓眉大眼的,竟然想趁着我喝醉的时候把莫须有的债算在我头上!
    可殷绥就是默认他喝醉了。
    那他欠下的债就是要还的。
    流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陈添急了就会骂人。可这点骂声,不过隔靴搔痒,听起来还有点欲拒还迎。
    那你是什么?殷绥把人堵在玄关,低头反问。
    陈添一抬头,好像就能跟他接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可不承认自己是个骗子,他倒打一耙,觉得殷绥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你管。陈添酒壮怂人胆,你的诚意呢?
    第126章 线下活动
    殷绥的诚意到底有多大, 只有陈添知道。
    他有些后悔选在生日的前一天搬家了,万万没想到,某人在展示诚意的同时竟然还能掐着点祝他生日快乐。
    有这么过生日的吗?
    好好一句生日快乐被他说得像是什么淫词艳语, 他不知道, 这会对陈添纯洁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
    他以后都不能好好地过生日了。
    于是当第二天中午, 殷绥做好了午饭, 去叫陈添起床时,面对的就是一个肚子饿了想吃东西但又想赖床而且不愿意过生日了的赖皮鬼。
    我把饭菜端进来?殷绥在床边坐下, 单手撑在床头。
    呵, 你不是有洁癖吗?陈添投去质问的眼神, 并宣称:我不仅会在你床上吃饭, 而且我还没刷牙!
    听听,这是多么的理直气壮。
    殷绥露出为难表情。
    陈添立刻从被子里伸出脚丫子, 不轻不重地踢在他腿上, 百因必有果, 你的报应就是我。
    殷绥无奈妥协。
    当然,他并不介意陈添这么做, 只是没想到他一觉起来还能这么有活力。
    可事实上陈添一下床就萎了, 他是不可能不刷牙就吃饭的,因此趁着殷绥去端饭的时候, 还是艰难地起床洗漱。站在水池前刷牙的时候,他刷得那叫一个恶狠狠,嘴里不光有电动牙刷的声音,好像还在嘀嘀咕咕地骂人。
    骂到一半, 正主来了。
    解气了?殷绥靠在门边。
    你*@%%@%*!陈添骂道一半,电动牙刷没电了,发出哔的声音, 给他来了个自动打码。陈添气死了,居然连一把小小的牙刷都跟他作对。
    殷绥忍俊不禁,但也不敢让嘴角的笑意太过分,走过去抱住气得要把牙刷扔进垃圾桶的陈添,顺着毛哄。
    我错了。殷绥伸手接过牙刷,又给他拿好了水杯。
    陈添漱了口,却没推开他,抬起下巴问:你错哪儿了?
    殷绥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闻见他嘴里清新的薄荷味道,没忍住亲了他一口。陈添本就没力气,下意识地抬手拉住他,结果就成他主动送上门的了。可他偏偏又不冤,因为他没定力,三两下就招架不住,看着美色就想上手。
    反正不吃亏。
    不上白不上。
    美滋滋。
    他今天生气也是装样子,谁叫昨天殷绥确实太混蛋了。就好比现在,明明都把他哄好了,还凑在他耳边笑着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叫你哥哥了。
    陈添觉得他是想守寡,并立刻成全他。
    打架打到最后,陈添是趴在殷绥身上,被人抱出来的。他晃着两只脚,一路上还在跟殷绥约法三章,听起来像赢了,实际上
    他说赢了就是赢了。
    陈添最后也没在卧室吃饭,新买的被子、新换的床单,再换就太麻烦了。接下来半天他都赖在沙发上,打打电动,吃吃东西,暂时不打算上游戏。
    他觉得自己得了工伤,要带薪休假。
    薪水由殷绥给他发,他要价良心,也就一个蛋糕。蛋糕师被赶到了厨房,不做好不准出来,偶尔抬头往客厅看一眼,还会被陈添瞪。
    因为陈添觉得他在勾引自己,不是什么好男人。
    今日的陈添,想象力格外丰富,盖因昨夜的体验过于刺激,让他一闭上眼就能回想起那些有的没的,看什么东西都是黄色的。
    如果你这时问他,昨天程锦宏上门时穿的是什么颜色的羽绒服,他会肯定地回答你:yellow。
    程锦宏又在做什么呢?他在名为期末的地狱里挣扎。
    十四和赫舍尔也不遑多让,只偶尔有空在群里发发牢骚。大家都那么忙,游戏的事情当然得暂时搁置,陈添也彻底咸鱼了下来,把自己带薪休假的日子从一天延长到了三天。但因为第三天的时候他又跟殷绥打架来着,于是又把假期延长到了五天。
    游戏里,没有了SS的日子,稍显平淡。
    以前就算程锦宏等人不上线,陈添总是每天都在的,这下连他都不见了,可不是事出反常么?到了第四天,讨论区的吃瓜群众们就忍不住开始猜了,猜到最后,画风越来越离奇,甚至有人说
    666:他们不会在现实世界里也被抓了吧?
    情天大圣:你这个也字,就很精妙。
    匿名账号:传神。
    Mint:很难不让人好奇,逆子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狠人:【链接】爱の初体验~霸道杀手的间谍小娇妻!
    快乐学渣:@盛糖罐在逃那托
    盛糖罐在逃那托:又@我干什么!
    盛糖罐在逃那托:请不要过多关注我们岛民的私生活!
    陈添想了想,这么多天不上线也不知道波波罗岛怎么样了,便在讨论区找了那托私聊。他这一聊,还真聊出点事来。
    那托说,新出的海上副本还当真影响到了波波罗岛。随着水妖王入海,海中原有的势力格局被打破,不光惊动了海妖中数一数二的大boss塞壬,还惊动了被镇压在海神禁区的黑龙。
    黑龙被镇压得越久,越残暴,凡是在那里过境的,不论是人类冒险者还是海妖,无一幸存。
    如果不是黑钻提前在波波罗岛附近设立了海上传送阵,波波罗岛已变成名副其实的孤岛,因为想要上岛,必须穿过海神禁区。
    而因为禁区中黑龙的暴动,大量海妖逃窜,甚至逃到了波波罗岛上。那托等人顾不上种地了,天天搁那打海妖呢。
    庸医反倒借此大赚一笔。
    他是个巫师,与纯靠法术的牧师不同,他不仅靠巫术,也会采药、制药。波波罗岛禁魔,禁得了牧师,禁不了巫师。庸医就地取材,配了一堆药卖给打海妖的冒险者。没头脑和不高兴嗅到商机,干脆就不种土豆和珍珠米了,临时搞起了药田。
    盛糖罐在逃那托: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他们都说水妖王和塞壬必有一战,那可是大场面。而且这不是人人都可以接的副本boss,大概是只刷新一次的限时boss战,看到就是赚到,说不定还能分一杯羹。也不知道决战地点离我们波波罗岛远不远,如果就在附近,我搞个观景台,还能收点门票和茶水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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