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不要! 作者:文艺

    第 53 章

    李迟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抱歉,是我有欠思虑,接到纸条,心中一急,便来了,险些让你被皇上误会。”

    花木兰摇了摇头说:“不怪你,你速回去吧,若是逗留得久了,恐怕又要生出事端来。”

    李迟忙告辞走了。这时画屏的披风也拿来了,走到花木兰身后,将披风给花木兰披上了。花木兰叹了口气,慢慢的走回了漱兰宫。

    花木兰知道,以拓跋宏霸道的个性,是绝不允许他的东西被人染指,哪怕就是想想也是罪过。今日,拓跋宏虽说立刻明白,李迟和花木兰是中了别人的计,所以没有当场处罚花木兰和李迟。但是他也已经知道,李迟对花木兰旧情不忘,他心中一定是极不舒服的,这也许就是那设计之人想要的。

    花木兰回到宫中,第二日便开始发热。她烧得也不是厉害,只是一边烧就一边开始咳嗽起来了。花木兰一见自己这情形,想想那日自己在街上看见的那人,心中便凉了。她知道自己是被那人传染上了。花木兰不许画屏告诉拓跋宏。她知道,如今这个情势,即便是拓跋宏有这心,也没有这个精力顾及她了。况且,若是她的病有救,拓跋宏知不知道,她都会好;若是没救,那便让她默默的销声匿迹吧!再说,拓跋宏要真来了也染上了这个病就更麻烦了。

    漱兰宫中的宫女早就跑尽了,只有画屏不离不弃的跟着花木兰。一见花木兰的病不见好,反而越发的重了,画屏便着急了。她跑去找太医,想要太医来看看。

    可是太医也是势力眼,听说那花木兰如今也不受宠了,又只是低热咳嗽,看也没有来看,就随便开了个方子给画屏。太医这是不想惹事。他拿不准皇上得知了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于是,太医便打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意,没有将花木兰得病的事情往上禀告,只当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也没和任何人说起。

    画屏将药方子当宝贝似的拿了回来,又求爷爷告奶奶的抓来了药,煎好了吹冷了端给花木兰。

    花木兰一边咳嗽一边摆手说:“画屏,你不用管我。我会传染你的。”

    画屏摇着头说:“不怕,我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命贱!!不怕。”

    花木兰红了眼,喉头发硬。她一仰头,和着泪水喝下了药。

    兴许是花木兰过去常练武的原因,体质比一般人好,也有可能是太医的药方虽然乱开的,却刚刚对了她的症状。花木兰喝了几副药之后,没想到竟然渐渐好了起来了。花木兰也不管有用没用,每日都吃燕窝人参。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那些补品的作用,反正花木兰不再发热了,咳嗽也渐渐少了。

    画屏这才松了口气。花木兰不由得感慨万分,真是患难见真情。她平日得到的赏赐大多给了漱兰宫中的下人,对他们也是和颜悦色的,从不拿那主子的架子。那些下人在她是昭仪的时候,便是甜言蜜语,悉心照顾;如今她落难了,就只剩下了画屏对她一心一意。

    花木兰全好了,才拉着画屏说:“我原以为你是太后派来我身边的细作,所以对你总是隔着层心。没想到是我小心眼看错了,真对不住。。只是我现在在这宫中,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有出头之日,想对你好些,报答你也不知道要到何时了。既然这样,你便不要管我,去伺候那冯家姐妹吧。若是我再耽误了你的前程,连累你受苦,我就更内疚了。”

    画屏只是含着泪摇头,欲语还休。画屏好一会儿才说:“娘娘是我在这宫中几年中见过最好的主子,娘娘对奴婢已是极好的了。娘娘体恤我家中贫寒,又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常给我钱接济我,又找借口让我出去买东西探望家人,画屏在心里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娘娘切莫再说我做的那点微不足道的事情折杀奴婢了。”

    花木兰笑道:“你这么好的姑娘,呆在着宫里终老真是可惜了,若是我有兄弟,一定向皇上讨了你,与我做那姑嫂。只可惜,我也是孤零零一个人。”

    画屏低下了头。花木兰说:“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家中也无他人。要不,我便认你做个妹妹。不管你以后还在不在这漱兰宫中,我们都可以常见面。”

    画屏低声说:“奴婢不敢,奴婢不配。娘娘,奴婢会一直在这漱兰宫中陪着娘娘的。”

    花木兰笑了笑,没有在再说话了。她在心中暗暗的叹息了一声,说:“怕是到时候,不管你想不想走,有人都不会让你再待在这里了。”

    花木兰的漱兰宫却忽然真正的安静下来了。这么多日,冯澜也没有再来找她麻烦,别说是拓跋宏,就连拓跋祥也不来了。

    花木兰觉得有些奇怪,那日冯家的阴谋没有得逞,如何就罢手了呢?花木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的想着这件事情。这时,有两个宫女从院墙外走过,低声的说着话。

    花木兰听见有一个说:“你听说了吗?冯澜夫人病了。”

    另外一个说:“是啊,日夜咳嗽,才十几日便瘦得脱形了。太医用了许多方子都不见好,如今越发重了,昨日还咳出血来了。”

    花木兰一听,才明白为什么冯家的人忽然消停下来了。她有些疑惑,那日冯澜离自己很远,那时自己病也没有发作,冯澜是如何染上的呢?莫非冯澜是在去庙中祈福的时候被别人传染上的?

    眼看着秋意越发的浓了,院子里的桃树和玉兰花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四处都是一片萧瑟的景色。花木兰听说拓跋宏为了冯澜生病的事情,连南征都延迟了。

    花木兰又听说,冯澜如今很是凄惨。开始,宫女们被冯太后逼着送药,还捂着嘴大着胆子战战兢兢的进去那澜宫中。后来冯澜不见好,还越来越重,宫女和侍从们怕被传染,都轻易不敢再进去了。

    冯清和冯太后自从知道冯澜得的是肺痨之后,便不再去澜宫了。拓跋宏整日忙于国事也没有去过。只有冯润贵人,不离不弃的进去澜宫中照顾冯澜。只是,听所现在连冯润也染上了病,开始咳血了,冯太后害怕她这肺痨如同瘟疫一般在这宫中传开,便把冯润送出宫去,送到尼姑庵中养病。

    花木兰一听,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的惨状,心生恻隐,不顾画屏的苦苦相劝,跑去那澜宫中看冯澜。

    ☆、第五十六章 深宫怨(下)

    花木兰走到澜宫外,不由得感叹起来。想来两个月前这里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那冯澜得宠,又有冯太后、冯太师撑腰,在这宫中的地位如日中天,眼看着不久就要做皇后。谁知道着情势急转直下,竟然变化得如此之快。才隔了这么久,这里便门可罗雀,比那她那漱兰宫还冷清。

    花木兰叹息了一下,便进去了。澜宫连大门都是打开的,里面一个宫女都不见。院子中一地的落叶和灰尘,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过了。说起来,这还是花木兰第一次来这里,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花木兰苦笑了一下,若不是如今冯澜也落了难,以她花木兰的个性,她怕是还不会来这里的。

    花木兰走到主房外,只见房门紧闭。她小心的推开门,里面一股怪味扑面而来,熏得花木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在阴暗冰冷的房间中,花木兰站了一会儿眼睛才适应了这里。只见窗户紧闭,桌上灰尘遍布,那床上有个黑影,似是躺着个人。

    那人听见有房中有动静,用微弱的声音惊喜的说:“大姐,是你来了吗?”

    花木兰走到窗边,奋力推开了所有的窗户,让阳光照了进来。风儿吹了进来,房间中的味道也好了许多。花木兰这才走到床边说:“是我。”

    冯澜躺在床上,一见是花木兰,脸上显出惊奇、气愤和失望的复杂表情。她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说:“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有多惨吗!!?”

    花木兰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她。才短短两个月,冯澜已经面目全非。虽然过去她也比较瘦弱,但是肤色白皙红润,脸颊丰满,美目流转,美貌得让人惊叹。现在她瘦的,脸颊下陷,眼睛大而无神,身子似乎只有一层皮贴着骨头,空荡荡的支着衣服,让人看了心酸。

    花木兰叹了口气说:“你要喝水吗?我倒给你。”

    冯澜艰难的说:“不用你来可怜我。”她脸上忽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笑,说:“你要真给我倒水,便倒一杯来吧。”

    花木兰点点头,找遍了房间却没有找到水。她只得到院子的井中,打了些凉水上来,端了进来说:“只有生水,你要不是很渴,便等等,我去烧开了端给你喝。”

    冯澜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这些日子都是我自己打了便喝,没有那么娇贵了。你把水端过来便是。”

    花木兰洗了个杯子,盛了些,坐在床边,小心的扶她起来,端给她喝。冯澜等花木兰靠近了,却忽然一把抓住花木兰的手,把她拖到自己面前,眼睛亮得骇人,脸上带着怪异的笑,说:“你不知道吧?我这病是传染的,若是得了,就会像我这般,没有救了。你如今离我这么近,回去可是要得病了。”

    花木兰手中的杯子被冯澜一碰,应声而落,掉在地上碎成了片,水也撒了一地

    冯澜拼尽了全力捉住花木兰的手,力气大得连指甲都嵌进了花木兰的肉里,疼得花木兰微微皱起了眉头。

    才一会儿,冯澜便脱了力,可是她却奋力支撑着自己,不肯撒手。

    花木兰叹了口气,她也是个倔强的人啊。花木兰淡淡的说:“那日在花园里面见了你们之后,回去我也病了,和你如今一样的症状。只是没有人知道。兴许是我的病要轻些,现在已经好了。”

    冯澜一听,脸上显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她以为是花木兰想要脱身,才向她说谎,便死死的盯着花木兰的脸,观察花木兰的神色。

    花木兰始终淡淡的看着她,花木兰说:“我们家乡的老人说过,这病只要好了,一辈子都不会再犯。”

    冯澜终于相信了花木兰,而且她也实在是支撑不住,便松开了花木兰,靠在枕头上只喘气。她剧烈的咳嗽着似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头上还冒着冷汗,脸上显出不正常的潮红。

    花木兰笑笑说:“你看,我都能好,你打起精神来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冯澜苦笑了一声说:“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我这次是好不了了。”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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